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118節(jié)
濃姐堆著諂媚的笑,?將一個黑綢布的袋子塞進(jìn)了云悠的手提布袋里。 “哦?!?/br> 云悠懶懶答了一聲,不看也知道,大概是鳳五爺送來的錢。 正好,?她也該攢攢錢了。 大都會舞廳的廳內(nèi)仍舊滿座,?但來此銷金的常客們今日卻噤若寒蟬,?心中大呼見鬼,為什么軍閥的人會出現(xiàn)在舞廳? 來舞廳的軍官很尋常,可是霍家的少帥來舞廳卻十分不尋常。 淺褐色的眸子掃過周圍,朝舞臺上正扭著腰唱曲兒的小姐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濃姐從臺后忙不迭迎上來,領(lǐng)人上包廂。 望著軍裝颯立的霍琛,?濃姐剛想開口詢問是否要叫如云過來,卻見對方身后已經(jīng)有一個妖妖嬈嬈的姑娘了。 那姑娘穿著普通的布衫旗袍,樣貌不錯,穿得卻寒磣,一時間讓濃姐有些難以判斷,這是個什么角色。 哪有跟著軍爺?shù)呐舜┑眠@么樸素得? “不用打擾如云小姐,少帥來聽聽曲兒?!?/br> 霍琛的副手上前,傳達(dá)了霍琛的意思。 濃姐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那樸素的姑娘,心里有些納悶兒。 等霍琛帶著被突兀接來舞廳的一夢坐到包廂里,舞臺上的燈光就突然暗了下去,只留了一束暗淡的幽光照在舞臺中央。 接著,悠揚(yáng)的樂聲響起,一個慵懶的身影來到幽光處。 臺下的人紛紛凝神靜氣,看著臺上那身著銀色洋裙禮服的美人。 銀色的洋裙鑲著銀色的亮片,順著傲人的曲線直直落到地上,像銀色的瀑布,落在月色籠罩的月池中。 美人就站在月池中,手臂上纏著銀色網(wǎng)紗的長手套,修長纖細(xì)的頸脖間空無一物,唯有幾縷發(fā)絲垂當(dāng)做飾物,再往上,頭上也同樣沒什么裝扮,只有一朵白色的木蘭花,簪在綰發(fā)間。 這明明是一襲奢靡的華裳,卻被如云穿出了一水雅致。 “猶記庭花昨日,不見舊人嬌顏;春花秋月冬落雪,經(jīng)年不見故人尋;別了罷,別了罷,吾將東去,吾將東去;東去見春華,東去見秋月,東去見落雪,東去歸吾心?!?/br> 這是一首滿是別離之意的歌曲,曲中的人們聆聽者,跟隨著歌者一同東去,仿佛他們也瞧見了春日的花,秋天的月,冬日的雪,這一切,都沖淡了別離的凄涼,這不是悲傷,這是灑脫。 一夢定定地看著臺上的沈云悠,眼角無知無覺地流下一滴淚水,砸到地上的毯子里,無聲無息地隱沒了。 和一夢的恍惚不同,霍琛靜靜地注視著臺上的人,他總覺得,那人唱歌時,就化作了一縷云朵,隨時都會隨風(fēng)而去,即便你伸手去抓,也會從指縫間飄離。 她既沒有拘束,也沒有在意。 臺上已空,臺下還沉在那灑脫的別離中。 等一夢從恍惚中回過神,面前已經(jīng)升起了香茶的熱氣,熱氣那一頭,正是巧笑看著自己的銀服美人。 “得了什么頓悟,半天回不過神?” 云悠端起霍琛推過來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盞上立刻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口脂唇痕?!拔疫€是第一次聽你唱歌,唱得太好了,我可算知道那些貴人為何都愛聽曲兒了,真是不知今夕何夕的快活!” 一夢笑起來,收了心中的思緒,伸手拿起一個茶果子咬了一口。 霍琛不知道沈云悠為何要他帶一夢來大都會,難道只是來讓她聽自己唱歌? 正思忖著,包廂的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了。 “如云小姐?如云小姐!” 那日在鳳家門口碰上的趙二爺毫不客氣地闖了進(jìn)來,面上帶著不少微醺,看樣子是喝了些酒。 云悠的銀色禮服十分顯眼,趙二爺朝那夢中美人走過去,露出些癡癡的神色,擱在一個中年男人臉上,一看就是色字當(dāng)頭。 “趙二爺!” 霍琛站起來,不悅地?fù)踉诹嗽朴泼媲啊?/br> “原來是霍少帥,將好,我仰慕如云小姐許久,今晚先讓給我吧?!?/br> 鳳家和軍閥的來往密切,作為鳳夫人的丈夫,趙二爺自然對這幾個軍閥頭子十分熟悉,乃至稱兄道弟的都有。 比如西南的羅啟東。 霍琛沉了沉臉,伸手?jǐn)r住了趙二。 趙二也沉了臉,別人怕軍閥,他可半點(diǎn)不怵這些人,鳳家早就浸yin軍閥生意多年,哪個軍閥不賣鳳家人的面子? “霍少帥這是什么意思?” “如云小姐是我的人?!?/br> 霍琛皺著眉,冷聲回到。 “你的人?我昨兒還看見她跟著老五,什么時候是你的人?” 這話讓霍琛一愣,原來如云竟然真的能進(jìn)得去鳳家?鳳五爺?shù)呐e動,十分不尋常,他也不止一次見過被送上宴席的歌伶,從未聽過她們當(dāng)中有人能出入鳳家。 這一愣,就讓趙二找到了機(jī)會,一把推開了霍琛,向他身后露出一個癡笑。 身后迎面的卻不是銀色的身影,而是一個布衫的女子。 霍琛怒氣上來,鳳家的人未免太過囂張! 剛想張口警告對方放尊重點(diǎn),卻見對方也愣在了原地。 趙二爺臉上的色字褪了個干凈,臉色瞬間涌上一抹激動的紅暈,又蒼白下去,嘴唇囁喏著似乎想說什么,又止了話頭,只睜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那突然冒出來維護(hù)如云的布衫女子。 一夢原先做好了被貴人啐的準(zhǔn)備,她見那霍少帥都攔不住趙二,就知道這人的身份怕是也不一般,不好招惹,但也不能看著對方輕賤沈云悠。 眼下對方的神色卻十分古怪,直勾勾打量自己,讓一夢不安地咬了下唇。 該不會看上自己了吧? 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在場唯一熟悉的人,卻見沈云悠對著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極輕地浮了一抹笑意在唇邊。 一夢心中有些悲哀,她以為這是沈云悠動用自己的人脈,為自己找的后路——尋個富貴的老男人,包了身子。 除卻這悲哀,她也半點(diǎn)不怪沈云悠,因?yàn)檫@確實(shí)是一個妓子年歲到了之后,被館子趕出來最好的路子。 如果她夠聽話,混個溫飽的后半輩子也不是不可能。 趙二不知道眼前女子的想法,他的心臟都在發(fā)抖。 奇怪的直覺直沖腦門,告訴他,這好像是你丟失的那個女兒。 看那眉眼,看那鼻唇,多像啊,多像那個幼小的女孩兒! “趙二爺!” 濃姐從后面追了進(jìn)來,她才看到鳳家的趙二跑進(jìn)了霍少帥的包間,當(dāng)下覺得不妙,這鳳家趙二可是風(fēng)月場里有名的人物,身邊的野花多得數(shù)不過來。 被濃姐喚回神的趙二理智回籠,端起一杯熱茶,猛地朝面前的女子臂彎間灑去。 熱茶還有些燙人,一夢輕呼一聲,下意識撩了袖子去看滾熱的地方。 “趙二爺,鬧夠了馬上出去,我霍家也不是非鳳家不可!” 霍琛這下是真怒了,威脅的話說出口,趙二卻只盯著那布衫女子的臂彎處,目中透出奇異色,對霍琛的話也沒什么反應(yīng),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跑了。 濃姐懵了,她看得沒錯,趙二爺確實(shí)是跑著出去的。 跟后頭有鬼似的。 “拿些清涼油來?!?/br> 云悠朝濃姐吩咐了一句,抿嘴微笑起來。 可以了,趙家二爺,可千萬別讓人失望。 ... 鳳夫人看見自己的丈夫額上全是熱汗地跑了進(jìn)來,嘭——一聲關(guān)死了門,回過頭,目中閃著高亮的光。 “我找到我們的女兒了?!?/br> “什么女兒?” 鳳夫人愣了愣,回了一句。 “我找到姝玉了!” 趙二爺說出了那個在灰塵里掩埋了整整十七年的名字。 鳳姝玉,是他們唯一的女兒的姓名,十七年前,在一場軍閥混戰(zhàn)中,突然的無差別槍襲,他們丟了女兒,也丟了這個名字。 取而代之的,是鳳蓁之。 鳳夫人露出驚懼的神色,這個反應(yīng)過于原始,還未來得及做任何掩飾,就被趙二爺收進(jìn)了眼底。 若是驚訝,倒也正常,為什么這女人眼中,分明還帶著避諱的恐懼? “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鳳夫人立刻斂去了眼中的神色,極其不自然地躲著對方的探尋目光。 “你看錯了吧,是不是在外面喝多了,別看見個女的就以為是,是...” 鳳夫人說不出那個名字,自那天起,她就拋棄了這個名字。 “是什么?我是渾,但我沒渾到認(rèn)不出自己的女兒!倒是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在遮掩什么?還是又在下什么陰險手段在害人?” 趙二爺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讓鳳夫人忘了那股不自在。 “我害人?我害的都是該死的賤人,那叫害人么?那叫處理禍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yǎng)了多少女人,有多少私生子么?你想讓外面的野種來分鳳家的羹?做夢!” “我現(xiàn)在在和你說姝玉!” 姝玉兩個字一出,鳳夫人就和被掐住脖子的斗雞一般啞了聲,發(fā)冠還帶著怨氣,氣勢卻戛然而止。 見鳳夫人這副虛心到了極點(diǎn)的模樣,趙二爺終于確認(rèn),這中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才讓鳳夫人有這種萬分避諱的反應(yīng)。 “既然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你們鳳家的人早沒了血脈親緣,但我趙二的女兒,絕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流落在外!” 說罷,趙二拉開大門,一眼也不再去看那個珠寶環(huán)佩的女人,徑直沖了出去。 “你回來!別去找她了!她已經(jīng)毀了!趙克明!” 第105章 、五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