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73節(jié)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抓得極緊,微微顫抖。 云悠轉(zhuǎn)過頭,迎上一對耀黑眸子的鳳目。 “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br> 秦樞不知自己為何要插手,他本可不必管這男人死活,不,他或許也并不是來管這人死活的?!澳闶呛稳??” 那雙漂亮的狐貍眼不善地瞇了起來,櫻口張合,吐出一句令秦樞十分不喜的話語。果然,她不認(rèn)得自己了。 樂平站在謝府門口,急得冷汗都下來了,大哥這是失心瘋了么?竟然自己跑去阻撓那兇神惡煞的郡主抽人? “我叫秦樞?!?/br> 鳳目沉沉,夾雜著意味不明的暗光。 “我認(rèn)得你?” 云悠歪了歪頭,反問了一句。 “郡主,你給了我二十八本書?!?/br> 那雙狐貍眼眨了眨,牽動了卷翹的睫毛,像一只扇著翅膀的蝴蝶。 “哦?你是那個小乞丐?” 小乞丐三個令秦樞變了臉色,腕間的勁道更大,沒等秦樞有所應(yīng)答,云悠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直扇得秦樞頭歪去了一邊。 秦樞腦中空白了一瞬,手卻還死抓著對方的手腕,回過神來,見到的就是謝靈韻提著雪青色的襖裙朝自己跑來的一幕。 “誰準(zhǔn)你碰本郡主的!” 少年因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道巴掌紅印。 “郡主!你太過分了!” 謝靈韻連忙上前,掏出帕子去捂秦樞被扇的側(cè)臉,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放開本郡主,信不信我砍了你這只手?” 秦樞轉(zhuǎn)回頭,目中已然帶了一絲猩紅,只定定地看著那女孩兒桀驁不馴的面龐。 云悠樂了,這是要跟自己杠到底? 謝靈韻也有些疑惑,秦樞每回見到紀(jì)國,便全然不見平日那謹(jǐn)言慎行的樣子,此番被扇了一巴掌,還死抓著對方的手腕不放。 忍下觸碰男子的羞意,謝靈韻只好去扒開對方那抓得死緊的手指。 “樞哥哥,快放開郡主?!?/br> 但謝靈韻還沒碰到秦樞的手,對方就先一步放開了紀(jì)國的手腕,垂了鳳目,將手收回了背后。 云悠警告地睇了秦樞一眼,收了鞭子,轉(zhuǎn)身上馬。 “給本郡主盯著這蠢狗,若是再傳出什么與我親王府有干系的話,拔了全家舌頭!” “是!” 侍衛(wèi)齊聲應(yīng)了,云悠一夾馬腹,馬兒小跑起來,朝前方離去。 街上這才平靜下來,人們也不敢多觀望,無人理會倒在地上捂著鞭傷還在哭嚎的年輕男人。 經(jīng)此一遭,他若是在不懂紀(jì)國郡主是個什么角色,被拔了舌頭也不冤。 “這郡主好生暴戾。” 謝靈韻嘟著小嘴,瞧著那明艷女孩兒離去的方向,心中對這紀(jì)國郡主生出十二分的不喜來。 秦樞未搭話,頂著臉上的巴掌印,回了謝府書廬。 次日,得了女兒告狀的謝隼一紙折子,要告那親王府行事張狂,在大街上公然鞭笞寒門子弟,實在沒有一國郡主該有的儀表。 宏德親王和謝隼不對盤多年,兩人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名流世家,各自代表皇家和世家兩股勢力,在朝堂上多有攻訐。 聽了折子上的話,宏德親王老神在在,兩手?jǐn)n在金鱗蟒紋親王袍里,連個眼皮子都沒抬。 “竟在街上公然鞭打寒門舉子,不像話!那可是我朝未來棟梁之才!” 謝隼吹胡子瞪眼,龍椅上的皇帝則撫了撫額頭,紀(jì)國的蠻橫他也有所耳聞,但他沒辦法,那可是被太后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親王怎么說?” “傷了哪里?本王送個御醫(yī)過去,湯藥費本王包了?!?/br> “...” “...” “誰問你要銀錢!” 謝隼跳了起來。 ... 幾日后,一箱銀子就被送到了謝府的書廬中。 謝家下人畢恭畢敬地將東西放到了秦樞住的院落中,短短的時日內(nèi),秦樞已經(jīng)是書廬中的頭名了,謝隼十分看重他,已經(jīng)安排了來年的科舉。 謝靈韻也十分喜歡來尋這好看的謝家門生,一口一個樞哥哥。下人們最是懂得辨別主子們的風(fēng)向,很快就對這秦樞一口一個公子叫起來。 “秦小公子,這是親王府送來的,說是紀(jì)國郡主給謝府門生賠的禮?!?/br> 樂平望著一箱銀子傻了眼,他何時見過這么多錢財,不久前,他和大哥還只是個路邊的破爛乞丐,如今,卻被人稱作公子。 聽見親王府三個字,秦樞走上前來仔細(xì)查看了一番銀箱,箱子里只有銀子,再無他物,秦樞目中晦暗,似乎失去了興趣般揮了揮手。 “交給書廬的管事吧,給大家添些紙墨冬衣也好?!?/br> 樂平一驚,下意識喚了一聲“大哥?”,心中不明白秦樞何時如此淡泊錢財了? 秦樞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 一年后,秋闈。 都城近日最熱鬧的事兒,要屬不日舉行的天子宴。 今年的狀元,是文書上有記載的年齡最小的狀元郎,今年剛滿十七歲,未及弱冠。據(jù)說師出謝翰林,端的是才華橫溢,后生可畏。 十七歲,已經(jīng)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jì),天子宴上,各家主母帶著自家的女兒,雙目放光,也瞧瞧今年的天子門生們,可有那俊才堪良配。 狀元郎無疑是一大熱門人選。 時值九月,夏末的熱還未褪去,秋意的涼還未到。謝靈韻特意挑了一身櫻粉薄衫留仙裙,簪了一朵白玉蓮花梳,步履行間若一朵粉荷,嬌俏且溫柔。 十五歲的少女正逐漸長開,杏眼中情竇初開,盈盈望過來,柔得滴出水,端的梨花枝頭,有女初長成。 她今日隨父親去參加天子宴,也好去見見自從趕考就已月余未見的秦樞。 無人知曉,她與狀元郎相識最久,若是沒有意外,那或許就是她的未來夫婿。想到這里,謝靈韻嘴角泄出一絲甜蜜的笑意。 入了宴門,殿試三甲的門生已經(jīng)端坐在席上。首席將是皇帝落座,右側(cè)首位便是今年的狀元,再依次是榜眼,探花,乃至同進士等人。 左側(cè)則是朝中親王文臣的位子。 謝靈韻一眼就瞧見了右側(cè)首位上的秦樞。 短短一年時間,秦樞就抽條般長高了許多,早年的清苦還未完全褪去,身形依舊有些瘦,卻精壯了不少,寬肩窄腰,正襟危坐,低頭垂著鳳目不知在想什么。 四周的門生們發(fā)出陣陣感嘆,那雙鳳目才緩緩抬了起來,暗光流轉(zhuǎn),鼻梁到薄唇,形成一條極為漂亮的起伏線,微微側(cè)目過來,才叫人看見那過于清秀的俊美臉龐。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jīng)不是女主想抽就抽的人了,嘖!(我的惡趣時間結(jié)束了...) 第64章 、郡主惡毒5 謝靈韻見秦樞望過來,?面上泛了紅暈,羞答答地抿嘴一笑,又得了眾門生一氣兒的贊嘆。 這位謝家小姐,?人如其名,?靈韻靈韻,鐘靈毓韻。 秦樞回了一個微笑,整個人罩在一縷清輝柔風(fēng)之中,?迷花了女席間頻頻觀望的目光。 待眾臣落座,皇帝攜三位皇子王爺也步入了席間。 其中一名劍眉星目,?生的十分俊朗的皇子目光飄到女席間,?瞬間鎖定了那容色最為出眾的謝靈韻,目中貪欲乍現(xiàn),?又迅速收了回去。 秦樞不動聲色地瞧在眼里,?半闔了鳳目,嘴角帶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三皇子,陳隋。 開宴后,?望著對面和謝隼你刺一句我諷一聲兒的宏德親王,秦樞朝女席撇了一眼,除了謝靈韻,?便是一眾小姐,?并無紀(jì)國郡主的身影。 眉頭微皺,?秦樞提了酒杯,喝下了一名官員敬過來的酒。 酒過三巡,女席間的張望越發(fā)明目張膽,男席間也縷縷有目光朝女席上的人撇去,大多是奔著那容姿柔美的謝家小姐去的。 皇帝提前離席后,三皇子已是直直盯著那謝靈韻了。 有同席小姐人打趣,?謝靈韻回望了那三皇子一眼,被對方目中的熱情燙到一般垂下頭,面頰上通紅。 這是為什么?她明明心儀秦樞,卻也覺得這三皇子的目光,撓人得緊。 兩人眉眼相傳,沒注意到秦樞已經(jīng)悄然離席。 宴門外已是月明星稀,今晚月光明亮,照得院落一片清明。 秦樞穿過長廊,想尋個安靜的地方醒醒酒。 訣袍微動間,他聽見了風(fēng)中傳來的微弱聲音,隱約讀作“郡主”二字。當(dāng)下一提袍子,朝聲音來處走去。 穿過長廊盡頭的拱門,一個雅致的小院落出現(xiàn)在秦樞面前。 這里原本是供酒醉客人過夜的院落,此時,清明的月光下,紀(jì)國郡主歪在院中小榻上,赤著玉足,丫鬟春和正低頭仔細(xì)地用棉布沾了香膏,細(xì)細(xì)地擦拭足間的指甲。 所謂的從頭發(fā)到指甲,無一不精致馨香,便是這般打理出來的。 “郡主,你真的不去席面?王妃要是知道了...” “春和,本郡主才十四歲!” 云悠翻了個白眼,簪在鬢邊的翠雀金步搖晃了晃,沒入披散的烏發(fā)中,留下一道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