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52節(jié)
弟子的淡定沒有讓云中師祖有一絲安撫,反而加劇了那股懊惱,平添了一股煩躁,他不喜歡她這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云悠剛坐起來,想拿回對方手上的腰帶,就被對方伸手鉗住了下巴,迫使她抬頭望向對方。 “你知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平日如高山遠云,清貴至雅的云中師祖此刻帶著nongnong的侵略之意,衣襟大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一縷黑發(fā)因方才的情動薄汗附在白瓷般的胸前,端的一副男色惑人。 男子的話未說完,就瞧見了云悠躲閃的眼神,和面上控制不住浮現(xiàn)的紅暈。 那股心底的煩躁突然無煙云般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奇怪的愉悅,這愉悅令薄唇浮現(xiàn)一個笑意。 鉗制變成了輕柔的安撫,他為對方系好衣物,在額間落下一個毫無雜念的吻。 一陣夜風吹拂而來,帶去滿室的曖昧,唯余星色下的人影。 ... 顧南宣失蹤了,九重天宮上傳來了一道傳召,六御大帝召見六御仙姬。 仙家無情,最以帝王尤甚,六御大帝這個父親在云悠的記憶中模糊得幾乎記不清樣貌,此人至女兒降生便未曾出現(xiàn)過幾次,六御仙姬被送入云中闕之后,更是再也沒出現(xiàn)過。 一列仙攆前來接人,云悠登上仙攆,不多時,便入了云霄深處,層層云霧上,一座巍峨的九重宮殿直入太陽,金碧輝煌,透露著極盡奢華之美。 仙侍面無表情地帶著云悠步入大殿,來往無一人,半點人氣也無,只有無盡的金玉大殿,顯得空寂又虛無。 若說人間煙火,云中闕清幽,黃泉鬼魅,那九重天宮,卻是一種遙遠的孤寂。 天宮中不乏一心修道求仙,登仙之后,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步入了無盡寂寞中,便又屢屢神往起人間繁華來。可謂也是一種欲念輪回。 云悠來到了一個大殿中,前方的九龍寶座中,坐著一個頭戴冕旒,垂首瞧不清面貌的人。 身后的殿門被緩緩關上了,殿內(nèi)空無一人,云悠生出一股詭異的不祥感。 寶座上的人抬起了頭,美髯俊逸,端的一派風流,但神色木訥,望向云悠的目光中,絲毫不見一個父親的憐愛之情,盡是敵意與陰狠。 這目光過于熟悉,云悠已經(jīng)見過好幾次,與省城中的顧南宣一模一樣。 “孽女!墮身入魔!何其丟我仙家顏面!” 云悠淡漠一笑,這話既是六御大帝說的,也不是六御大帝說的。 “父親,貴為五方之首,竟也被一妖媚邪物所惑了么?可對得起六御之名!” 座上大帝一拍龍案,目中怒意盡顯殺機。 “混賬!” “染衣仙子,不如我們見面說說?!?/br> 云悠話音剛落,六御大帝就跟被人抽了氣力一般,垂了手,癱在了龍座上。 九龍寶座后,絕美的仙子披著浣紗踱步出來,與她一道出來的,正是青華帝君。 “為了一女子,不惜聯(lián)手謀害天宮六御,青華帝君,你究竟還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吶?” 云悠靜靜望著面前的一男一女,仿佛回到了來這個世界最初,兩人合伙將她抽骨毀丹,為了一己私欲,不顧他人性命,如今看來,連六御大帝都被染衣所惑,在她絕美的容顏后,也不知還有多少累累血骨。 青華帝君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這把佩劍名為行芳,意取志潔行芳之意,曾經(jīng)是一柄華光清冽,出劍懾魔的仙家寶劍。 如今,劍身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暗紅的灰色,包含面前的六御仙姬在內(nèi),噬過太多無辜之人的血,不復行芳之名。 “青華待我如珠如寶,自然無愧于心!” 染衣抿了一抹笑意在唇,翦水眸中卻緩緩泄出殺意。 “那就好,執(zhí)迷不悟我最喜歡了,省得旁人想些浪子回頭。” 云悠冷笑一聲,仍舊站著沒動。 “六御云悠,原本我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但你就是不死,實在令我心煩!今日我便親手解決你,我倒要看看,失去全部靈力,魔氣侵體,還怎么躲過這遭!” 染衣依舊是那副美人憂憐的神姿,語氣平靜,話語間一絲起伏也無,仿佛云悠就是那不肯乖乖按照自己安排死去的道具。 說完,白練成卷,飛身朝云悠擊來。 云悠也不再和對方掰扯,昨日種種,今日該算一算了! 白練到跟前,染衣露出得手的燦笑,下一秒,卻驚懼地凝固在面上。 但見對面一絲靈力也無的六御仙姬,五指泄出黑氣,那黑氣凝聚在指尖,成了一個黑色陰爪,對著自己的白練輕描淡寫地凌空一揮,白練就被撕裂成了無數(shù)碎片,揮出的五道陰氣緊跟著拍上染衣的門面,染衣只覺得臉上一痛,整個就朝后飛了回去。 青華連忙接住染衣,就見絕美的仙子臉上五道森森的深痕。 然而令人驚悚的是,那五道抓痕不見一絲血,只有五個深褐色的似皮非rou的深溝。 看見青華的目光,染衣意識到什么,伸手一摸,就尖叫起來。 “你竟敢毀我的臉?!” 說罷甩開青華的扶持,伸出手掌對著龍座上的六御大帝,一股陰綠的氣息從垂首毫無反應的六御大帝身上浮現(xiàn),朝染衣涌去,被吸入掌內(nèi),只幾息,染衣臉上的五道溝痕就不見了蹤影,依舊是那副無懈可擊的絕美仙容。 做完這些,她面露陰狠,從袖中掏出一柄短劍。 “我要扒了你的皮!” 說罷對青華帝君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提了行芳劍,也朝云悠攻來。 與攻勢花架子居多的染衣不同,青華的劍氣才是真正致命的凌厲。 殺氣頓起,云悠化作一團黑氣消失在空中,下一瞬出現(xiàn)在染衣身側,一腳將人踢了出去。青華帝君卻反應迅速,立刻察覺到對方的氣息變換,一個旋身改了攻向,趁對方踢人的檔口,劍芒帶著罡風到了云悠的面前。 云悠不慌不忙,聚起陰氣在手,伸出兩指,直接夾住對方的劍刃。 陰氣順著劍刃侵入劍身,行芳劍發(fā)出陣陣金鳴之聲,仿佛在嘶鳴。 青華大驚,想將劍抽回來,卻發(fā)現(xiàn)劍身不可控制地輕顫,接著劍身開始映出猩紅的光芒,黑氣遁走,一個陰靈從劍身鉆了出來。 那是一個仙童...年歲極小,是天宮中散仙的幼子,被送入東極宮中,對青華帝君十分崇拜,習讀刻苦,乖巧懂事。 染衣將他啃噬得奄奄一息,在他面前第一次化形成了女子。 于是他一劍結果了一息尚存的仙童。 青華愣怔地看著那陰靈,似乎想起來這人是如何死于劍下的。 接著更多的陰靈鉆了出來,浮在殿中,靜靜地看著青華帝君。 “可還記得,你自己是誰?” 云悠靜聲問道。 行芳劍劍身突兀地浮現(xiàn)數(shù)條裂紋,接著,在青華帝君不可置信地目光下,斷成了無數(shù)碎片。 行芳劍自斷了。 仙家寶器有靈智,名劍亦有劍靈。 行芳嗜了太多無辜的性命,這些陰靈聚在劍內(nèi),于是寶劍蒙塵,云悠只是用陰氣釋放出了劍內(nèi)的陰靈,劍靈在陰靈釋放后,選擇了自斷毀劍。 寶物有靈,志潔行芳。 違背主人意志選擇自毀,等于不認青華為主。 劍身盡斷,唯余一斷劍柄,云悠一絲猶豫也無,在對方神思恍惚的間隙,欺身而上。 “當日你毀我金丹,剔我仙骨,今日便還你一二!” 說著,五指并攏,削入對方丹田之處。 青華帝君修行千余年,已步入合體化神,丹田處,化神元嬰?yún)s籠罩在一股渾濁的魔障之中,全然沒有化神元嬰的半絲清輝。 異物入體,化神元嬰本能運氣抵御,然而隨著異物侵入的不止云悠的五爪,更帶著一股黃泉陰鬼之氣,陰氣與那渾濁魔障混為一體,化神元嬰露出擬人態(tài)的哀呼,元嬰之輝頓滅,漸漸石化,接著顯現(xiàn)出一縷一縷的黑色龜裂紋。 元嬰石化,乃心生魔障,化神元嬰一直在抵御魔障,終于被陰氣破了防御,主人若不能明悟,元嬰的裂紋便會日漸增多,元嬰裂損之時,就是主人墮下天宮之日。 第42章 、隕落的帝姬13 青華口中不可遏制地吐出一口鮮血,陰氣入體,他這才明白,六御云悠并未入魔,而是入了鬼道! “你竟然墮了修羅鬼道!” 云悠抽回手,冷冷看著眼前被女人迷惑得生了魔障都不自知的帝君。 “青華!” 染衣?lián)溥^來,見到的就是青華帝君捂著丹田處,靈力開始呈現(xiàn)弭虛之境的樣子。 “怎么回事?你竟打不過六御云悠?” 染衣自知實力不高,被云悠兩次打出去還有可緣,但青華帝君千年修為,怎么可能輕易敗下陣來?! “往日的青華帝君,斬妖魔,扶大道,今日的青華帝君,魔障迷心,寶劍自斷,實在是...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這四個字出口,青華帝君臉色一白,似被戳中了痛處,云悠露出一抹堪稱快意的笑容。 “你...” 青華帝君又吐出一口血,冷汗?jié)u漸浮現(xiàn)在額頭,他的元嬰已經(jīng)被損,而對方顯然并未拿出全部實力,其實他心中某處隱隱有所感知,在對無辜之人下手那一瞬間,他的心道境界就已經(jīng)跌入低谷,只是千年靈力在維持著表面的強大。 如今在對方凌厲的修羅鬼道面前,他的仙家靈力如紙糊的一般,一捅就破。 見對方頻頻吐血,連劍都沒了,染衣意識到,青華已經(jīng)沒用了。沒有能力助她的人,自然沒用。 “六御,乖乖死在我手里你不選,這可是你自找的!” 放開青華帝君,染衣起身回到六御大帝身邊,兩指插入對方的后頸,嘴中喃喃念著什么,云悠隱約聽見了‘權限’兩個字。 接著六御大帝的雙目陰綠之氣大漲,從九龍寶座上暴起,沒等云悠反應過來,一股磅礴的罡氣撲面而來。 剎那間,云悠意識到危險,化作一團黑氣,躲過了這次罡氣的正面襲擊。 叮鈴—— 一柄青銅簪被勁風拂落在地。 云悠從黑氣中出現(xiàn),烏發(fā)散落,黑衣縹緲,黃泉鬼氣叢生。 坐癱在地的青華這才真正看清了面前六御仙姬選擇了怎樣的一條路,震驚之余,他牙關開始打起顫,這微顫不是因為面對面前黃泉鬼姬的恐懼,而是一股如粘稠黑液般涌上喉間的悔意。 六御大帝以完全失去了神志,染衣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能控制九重天宮之主。對方的修為,不是青華可以比擬的,這大概就是染衣最大的一張牌了,她敢肆無忌憚地在天宮中行惡,恐怕也正是因為控制了六御大帝。 未等云悠穩(wěn)住身形,六御大帝的罡風便又到了面前,面對仙家凌冽中摻雜著縷縷陰綠妖氣的靈力,云悠周身的鬼氣順勢傾瀉出去,沿著對方的靈力攀附而上,開始侵蝕那股陰綠妖氣,妖氣害怕這能腐蝕掉自己的陰鬼之氣,攻勢在一瞬間有了片刻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