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當戲精 第2節(jié)
她已經(jīng)想好了,一旦下了山,她就往縣城孤兒院跑。 結合書里的這段時期的描寫,縣城里將會送一批孩子到省城教養(yǎng)院,然后教養(yǎng)院里集合了五百七十多個孩子,送到豫省去,那邊有吃的,也有人撫養(yǎng)。 柜門打開有‘吱嘎’一聲,在這寂靜的夜里很是顯耳。 白芙嚇的直哆嗦。 好在王婆子睡的死,沒有醒,從里面掏出一個手帕包,展開手帕,將錢全都拿出來,然后又把手帕塞了回去,重新鎖起來,鑰匙塞回褲兜里。 做完這一切,白芙已經(jīng)緊張的開始尿急了。 錢從棉襖咯吱窩的補丁里往里面塞,一直移到下擺處才作罷,白芙這才迷迷糊糊的趴在踏板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白芙就被拉扯著開始穿衣裳。 上半身,背心,短袖,襯衫,春秋衣,棉襖。 下半身,秋褲,毛褲,棉褲。 楊愛國扛著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傻子,趁著夜色就上了山。 王婆子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在門口撒了把糯米,轉身回了家。 白芙趴在楊愛國的肩膀上,借著月色看向越來越遠的大楊村,又閉上了眼睛。 得養(yǎng)精蓄銳。 真正的考驗天亮了才開始。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大家收藏撒花么么噠啦~~對了,忘記說了,在本章留言的會隨機掉落小紅包喲!?。〈蠹铱炝粞园““““““““~(づ ̄3 ̄)づ╭??~ —————————————— 女主前世名叫白芙,下一章改名白芙美。 不要擔心女主進孤兒院!女主是不可能進孤兒院的!扒墻角是基礎技能,抱大腿那是命中本能! 不要被沉重的開頭打擊到,基調是爽的! 第2章 芙美 楊愛國心思惡毒,膽子卻不大。 他一邊抱著白芙往山里走,一邊絮叨著:“別怪我啊,怪只怪你爸媽,沒把你生成個健全人,你要不是個傻子,養(yǎng)你也就養(yǎng)了,可你傻成這樣,以后賣都賣不出去,不得一輩子砸手里啊,所以別怪我,到黃泉路上和你爸媽團聚去吧。” 他的聲音都在打哆嗦。 因為山里有狼,他沒太敢往山里去,只沿著山腰往西邊走。 西邊的山腳是下放的壞分子們住的地方,平日里村里的人是不會往這邊來的,壞分子又被人看管著,一個傻孩子丟在這邊山里,是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太陽都出來了,楊愛國著急的滿身冒汗。 他本來還想往山里面多走幾步的,可看這日頭,再往里走,就趕不回去上工了,于是咬咬牙,用隨身攜帶的割麥的鐮刀割了幾根細藤,就把白芙捆在了一堆枯樹叢里。 捆完后,一句話都沒留就急匆匆的走了。 白芙被捆在枯樹枝里,躺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實在沒動靜兒了,才坐起身來,用小手指艱難的摳著藤蔓。 楊愛國捆的很緊,又捆在她的后腰,她力氣本來就小還不著力,怎么解都解不開。 白芙心里頓時著急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她不會逃脫不掉炮灰的命運吧。 本就是夏天,身上又穿著厚棉襖,哪怕是清晨也熱的很,再加上著急,白芙臉上很快就汗如雨下。 越熱就越急躁,越急躁就越解不開。 白芙真就覺得這下子恐怕要‘吾命休矣’了,太陽越來越高,林子里也越來越悶熱,雖說太陽曬不到,可白芙還穿著大棉襖呢! 熱啊~熱啊~ 白芙掙扎的沒力氣了,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曬在屋頂?shù)南挑~干,都快熟了。 果然炮灰就是炮灰,就是變聰明了,也不代表能活下去。 早知道就不裝傻子了,說不定在楊瘸子家還能活下去,頂多被嗟磨,但總能活下去。 白芙有些后悔的長嘆了口氣,眼前都快冒金星了。 人都說,人在將死之際,是能夠產(chǎn)生幻覺的,多數(shù)是看見故去的家人來接自己去團聚,白芙苦笑一聲,尋思著自己怕不是也要死了,不然怎么會聽見說話聲呢? “老夏,那事兒怎么樣了?快點兒的吧,淑嫻要熬不住了?!?/br> “老白,你別著急,這事兒真的急不來,我昨天借著拿藥的空當去教養(yǎng)院看了,全是襁褓里那么大的,真找不出個五六歲的女娃,你總不能要我去偷吧?!?/br> “不能不著急啊,淑嫻都兩天沒一粒米進口了,我這……” 說話的男人激動的狠狠的對自己自己的胸口拍打了幾下,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當初我沒瞞得住,妮兒也不至于生下來就體弱,要不是我不謹慎,也不至于下放害的全家跟著我后頭受罪?!?/br> “老白,老白,你冷靜點,你別這樣。” 老夏一把抱住不停猛錘自己的老白:“我明天就去找,我再去找成了吧!” “拜托你了,這事兒只能拜托你了,淑嫻要是再看不見孩子,就真的熬不下去了?!?/br> 老白?老夏?淑嫻?? 等等,這好像不是她故去的爹媽吧! 這她都要死了,這幻覺咋還亂竄頻道呢? 不,不對! 不是幻覺,是真的有人在說話! 她猛地瞪大雙眼,‘人之瀕死,手可托星辰’,臨死之前的爆發(fā)力可不是蓋的,她扯著嗓子大吼一聲:“救命啊——” 然而從嘴里冒出來的聲音,卻仿佛小奶貓哼唧似的。 那兩個情緒激動的人壓根沒聽見。 再憋一聲:“救命??!” 還是沒聽見。 白芙心下頓時一片悲涼,難不成這老天爺就不給人一條活路?她是再也忍不住的,扯起嗓子就哭了起來。 說話聲音不大,哭聲卻很洪亮。 她一哭,那倆人頓時不說話了。 “老,老白,不會是有什么山精野怪吧,咋還是個孩子聲呢?”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老夏這會兒兩股戰(zhàn)戰(zhàn),直打哆嗦,嚇得都結巴了。 老白一身正氣,虎目圓睜,不怒自威,蒲扇般的巴掌拍在老夏的后背:“胡說八道,封建迷信是要挨批的,你還想再剃個陰陽頭?” 老夏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老白從旁邊樹杈子上折下一根樹枝,敲敲打打的朝著白芙走了過來。 枯樹枝上沒多少樹葉,一個孩子被遮在下面還是挺明顯的,老白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腳步瞬間就快了,一邊往這邊大步走,還一邊招呼老夏:“是個孩子,快來救人?!?/br> 老夏一聽不是山精野怪,頓時不怕了,忙不迭的就過來了。 兩個人手腳麻利的把枯樹枝給扒拉開。 老夏跳下來一把扯掉白芙身上的細藤,白芙只覺得被勒緊的肚子一松,整個人都舒坦了,等回過氣來,白芙就掙扎著下了地,也不顧旁邊還站著倆陌生男人,就開始脫衣服。 棉襖脫掉,棉褲脫掉,春秋衣毛褲脫掉—— “乖乖,這大熱天,這孩子穿了多少件啊?!崩舷念拷Y舌。 “不對,五件三條,這是壽衣?!?/br> 老白以前打仗的時候,主要走的是湘西那條線,那邊風俗比較古早,許多東西都神神道道的,不僅有趕尸人、養(yǎng)蠱之類的,在殯葬上面,也相當?shù)闹匾暋?/br> 當年但凡有個有名有姓的人沒了,五件三條總要備上的,哪怕家里孩子都衣不蔽體了,但該給去世的人的體面,人家依舊會給。 所以老白一看這制式,就知道這是壽衣。 “乖乖,壽衣啊,難不成這是只小鬼?”老夏又害怕了起來。 白芙一聽,頓時炸了:“你才小鬼呢,我這么黑的影子你沒看見么?鬼會有影子么?” “那你為啥穿壽衣?” 白芙‘哼’了一聲,低頭繼續(xù)脫衣服。 最后只剩下一件背心和秋褲,這才涼快了起來,她手腳麻利的把脫下的衣服整理起來,扔到那堆枯樹枝下,然后抱著棉襖對著老白仰起頭:“謝謝你救了我?!?/br> 她一邊真誠的道謝,一邊觀察著這老頭的表情。 剛剛這兩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知道,眼前這男人似乎在尋找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 她抱緊自己唯一留下的棉襖,心里不停的衡量著,是等會兒趁機逃跑,還是賭一把。 說真的,要是眼前這倆男人起什么歹心的話,她大概率會狗帶的非常快。 “你還記得你的名字么?還記得是怎么上山來的么?” 在白芙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觀察著眼前的女孩子。 女孩子不胖,甚至算得上瘦弱,頭發(fā)卻很黑,烏亮烏亮的,就算現(xiàn)在亂的像稻草,也遮掩不住的好發(fā)質,這樣的頭發(fā)長在這樣一個臟丫頭,瘦丫頭的腦袋上,顯得格外的違和。 當然和頭發(fā)一樣黑的還有女孩子的臉,不過瞅著不像黑,倒像是臟的。 “我叫楊小妮?!?/br> 思索了一下,白芙?jīng)Q定說實話,賭一把。 要是這老頭真的腦子瓦特了,把她送回楊瘸子家去,她就再想辦法逃走。 “我是村里楊瘸子的孫女,是被我二叔給扔上山的,王老太婆嫌棄我是個傻子,又嫌棄我不能干活,長大了賣不出好價錢,就讓我二叔偷偷把我背上山扔掉,到時候告訴別人我被拐子拐走了就行。” 傻子? 老白的表情頓時一陣古怪。 這小丫頭說話條理分明,性格也是一副風風火火嘎嘣脆的樣子,哪里像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