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第98節(jié)
“這里味道實在太濃烈,我有些分不清味道。請問,冷香丸在哪?” 話音剛落,屋內(nèi)寒光一閃,一柄一尺長的短劍立刻劈向路之遙。 這攻勢凌厲快速,若是尋常人,一定會被打得個措手不及。 但路之遙顯然不是常人。 他一手碰了碰鼻子,似是被這濃烈的香氣弄得有些癢,另一只手抬劍架住他的攻勢。 “這味道確實讓人有些煩躁。” 路之遙挑開他的短劍,旋身將他踩在腳底,一手握拳放在鼻下,遮住了他略微彎起的唇角。 沒了那上翹的唇形來映襯眉眼,光看他的上半張臉,總給人一種溫和的冷漠和無謂。 似乎他腳下踩的是什么都一樣,不論是人的腦袋、一只隨處可見爬蟲或是一朵花,在他眼里沒有任何分別。 路之遙略彎下腰,語調(diào)溫和:“勞駕,能告訴我冷香丸在何處么?” “滾,老子來采花的,管你什么香的臭的!” 落下的重力緊緊壓在這人的脊背,他只覺得疼痛無比,語氣也沖了不少。 “采花?雖說屋里都是媚香,但也不必都推到采花賊身上。” 路之遙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摸過一旁的短劍。 “不過,倒是許久沒聽到人罵我了。同樣是罵,怎么你們就沒有她罵得有意思呢?” 手中短劍落下,輕巧地扎進這黑衣人的脊背,路之遙熟練地捂住他的嘴,等待那一聲痛呼過去。 雖說外面的人都昏迷了,但他也是要求穩(wěn),畢竟越早弄完就越早能帶李弱水離開。 將這人釘在地上,路之遙伸手從他懷中掏出了一個木盒子,里面有幾粒藥丸。 “下一次偷藥丸,記得在里面塞上棉布,不然聲響很大。” 他抬起木盒湊近聞了一下,可鼻尖卻只有這媚香的味道。 白輕輕也沒得到過這東西,只說珍珠大小,聞有異香,但他現(xiàn)在分辨不出來。 辨不出就一起帶走罷。 路之遙略感麻煩地輕嘆一聲,抬腳離開了這個黑衣人,只剩他趴在地上抽搐。 “救救我……” 聲音又細又柔,氣也不足,像是湖邊飄蕩的蘆葦,風一吹就能折斷。 衣服被脫到一半的女子喘著氣,唇色蒼白,兩頰上卻飛著紅霞。 不僅像是中了藥,還像是病發(fā)了一般。 她滿懷希冀地看著這人向她走來,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卻因為之前流了淚,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輪廓。 話本中的女主角落難時,都會有一個英雄前來相救,他們姿容俊美、彬彬有禮、才識過人。 所以,她這次也遇到這樣的人了嗎? 因為潛意識覺得自己被他救了,現(xiàn)在又有些神志不清,她莫名其妙地給路之遙加了光環(huán)。 盡管她能看到現(xiàn)在的他在翻找東西。 踏過地上的血流,路之遙稍顯閑適地在裝著藥丸。 他摸索著翻了不少盒子,也沒有管到底是不是冷香丸,但凡形狀差不多的他都放進了木盒中。 那個黑衣人已然不再掙扎,他瞪著眼睛,依舊在震驚著自己的死亡。 “公子,能不能幫幫我……” 她繼續(xù)呼喚著,等待他的救援:“我病發(fā)了,需要你左手邊柜子底部的藥?!?/br> 她捂著胸口,喘息得更加厲害,眉頭也皺了起來,顫抖的聲線也昭示了他的痛苦。 如果李弱水在這里,一定會狠狠搖醒她的。 大半夜到她宮殿里來的能是什么好人。 這位看起來很溫柔的公子微微挑眉,似乎聽到了她的話,繼續(xù)向左摸索著,打開了柜子。 “在柜底,要敲三下?!?/br> 路之遙照做,底部的木板彈開,露出一些瓶瓶罐罐。 “公子,若是你想要冷香丸便拿走吧,在那個紅色的瓶中。 只是能否給我配下藥?里面有四瓶,每瓶拿一粒給我便好。” 她垂著胸口,冷汗涔涔,即便是那詭異的媚香也難以讓她溫暖半分。 “紅色?這個么?” 路之遙開了口,隨手挑了一瓶給她看。 這時她才看清他的容貌,視線落到他輕閉的雙眸,心下不免有些憐惜。 原來是個瞎子。 “不是的,在你左手邊第二瓶。” “這里啊,多謝。” 路之遙倒出一粒藥丸,將那個木盒隨手放到了一旁,轉(zhuǎn)身欲走。 “公子、能不能,給我拿藥過來……” 她緊緊揪著衣領(lǐng),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只覺得心臟痛到不行,眼淚不停地浸到被子中。 路之遙唇畔勾著笑,將那粒藥丸放到了身側(cè)的錢袋中。 “我們似乎已經(jīng)平了?!?/br> 在他的理解中,他已然幫她殺了試圖玷污她的人,她也給他指了藥的位置,兩人便互不相欠了。 至于她的病情,又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再會?!?/br> 路之遙嘴角噙著笑,禮貌地對她點了頭,轉(zhuǎn)身跨過地上的尸體準備離開。 床上那人已然痛到蜷縮,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響,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么。 她只是一心相信這人會帶藥給她的,畢竟他救了她。 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過了一會兒,有人捏起了她的下頜,將四顆藥丸送到了她口中。 她咬牙睜開眼,只見到鋪散下的烏發(fā),以及他唇角如同春風般溫柔的笑容。 他的嘴唇張合,似乎還在說些什么,但她現(xiàn)在痛到聽不清,大概是在安慰她吧。 這人離開了,房內(nèi)再也沒有他的身影,她也在藥力的驅(qū)使下睡了過去。 那句她沒聽清的話早已消散,只有角落那一束墨蘭知道。 ——雖然有些無趣,但救你似乎能討她歡心。 * 翌日清晨。 睡夢中的李弱水再次從壓迫感中醒了過來。 她轉(zhuǎn)頭看向埋在她肩膀上的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原以為屋子里有兩張床就能逃離這樣的日子,沒想到他又摸過來了。 但最讓她難受的不是擁擠,而是她竟然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緊縛感。 人類的適應性還真是強得可怕。 李弱水努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隨后拍了拍他。 “醒醒,要被你勒死了。” 路之遙抬了下手,沒再箍得那么緊,但他烏黑的長發(fā)也順勢鋪到她上半身。 李弱水就像是被妖精纏上的可憐人,就連他的頭發(fā)也不想放過她。 原本昨晚是想等他回來的,但實在太累了,就撐不住睡了過去。 不知道他有沒有拿到冷香丸,要是拿到了,她該怎么阻止小黑屋的發(fā)生呢? 李弱水繞著鋪在手上的長發(fā),腦子又開始轉(zhuǎn)了起來。 路之遙這么做的原因是怕她會離開他,要想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唯有讓他相信自己不會走。 可要怎么做呢? 把他抵在墻上,紅著眼說命都給他? 李弱水轉(zhuǎn)頭看著路之遙露出的一點側(cè)臉,立馬在心里否決了這個想法。 她敢這么說,他絕對會把刀子遞給她,然后讓她把命給出去。 怎么表忠心這么難呢? “唉。” 長長一聲嘆息,將試圖裝睡的路之遙喚醒,他悶聲笑了一下,將她抵在墻與自己之間。 “怎么了,竟還有事能難倒你么?” 他抬起頭,凌亂的發(fā)絲落在眼前,癢癢的,隨后被他拂開。 “同我說罷,不要自己為難自己?!?/br> 救命,就是你?。?/br> 讓我頭大的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了! “不了,我自己再想想。” 李弱水滄桑地拒絕了他,手也無意識地卷起了他的頭發(fā)。 路之遙撐起半身,將她籠罩其中,沐浴在光下的臉更顯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