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第9節(jié)
“你的招式很熟,我好像對過。但那是很久之前,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br> 這話就像在烈火上澆了一捧油,燒得那女子臉都紅了,手上的劍不停地往前刺去。 “給我抓住他!死的活的都行!” 白衣女子發(fā)話了,周圍的蒙面人自然都向他而去,李弱水三人站在包圍圈外,如同空氣。 但打到一半,原本準備去支援的陸飛月江年二人都頓住了,甚至沒忍住往后退護住了李弱水一類不懂武功的人。 看著包圍中心的那個人,聽著他的笑聲,李弱水也沒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這還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這樣瘋狂的人。 第8章 女子香(八) 路之遙劍舞得輕盈,出招卻無比狠厲,每一劍都直取對方喉口,沒有一點猶豫。 他開始時還只是普通地殺戮,直到溫熱的血液沾上他的臉龐、潤濕他的袍角,他終于抑制不住地顫栗起來。 唇畔揚起笑容,眉梢掛著喜悅,閉著的眼睫微微顫抖,眉眼顯得愈發(fā)秾麗動人。 他的劍不再像之前那樣輕巧,反而有種無聲的狂亂,讓人猜不透他的下一招是什么,攻勢卻又絲毫不減,之前還能接他幾招,現(xiàn)在就只有被砍的份了。 李弱水一點都不懷疑,只要他們現(xiàn)在敢接近他,下場和躺倒的黑衣人絕無二致。 包圍圈以路之遙為中心漸漸擴大,黑衣人們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惹這個瘋子。 薄劍的裂痕中浸了絲絲血紅,卻又在一下刻被他不在意地甩出,在地上灑出點點梅花。 “打得正高興呢,做什么要逃?” 把玩著劍柄,上揚的尾音,這些都昭示著路之遙此刻愉悅的心情。 他低聲笑了一會兒,隨后足尖輕點,踏著地上的血色猛然沖向一個個的黑衣人。 陸飛月和江年護著幾人住往后退去,生怕被波及到?jīng)]了小命。 李弱水此刻后悔了,是能生吞一噸后悔藥的那種后悔。 以為自己放出去的是本書武力天花板,誰知道是個敵我不分的變/態(tài)愉悅怪! 原書里每次陸飛月去找他幫忙都要糾結一會兒,原來不是害羞,是害怕?。∽髡邽槭裁床辉缯f! 早知道那些桑葚就不吃了,白白酸倒牙齒。 如今這里的情形徹底顛倒,不是他們被圍剿,而是那些黑衣人被獵殺。 白衣女子早就脫離了中心圈,拿著劍咬牙切齒。 “這個畜生武功又精進了,真是怪物,當年受那樣的傷居然沒死,今天一定送你歸西!” 說是這么說,可她眼里盛滿的分明是恐懼,拿著劍遲遲不敢入場,還步步后退。 陸飛月躍起將好幾位靠近風暴中心的女子拉開,便只剩李弱水一人留在原地。 此時幾位黑衣人正好退到李弱水身前,路之遙已然拿著劍沖了過來。 “等等,不要誤傷!” 李弱水一邊擺手一邊后退,希望自己的吶喊能喚醒他不殺隊友的良知。 高大的黑衣人在她眼前倒下,露出拿著劍紅了袍角的路之遙。 鋒利的劍刃映著他輕閉的眉眼,映著她后悔加恐懼的表情,路之遙微微一笑,將劍尖送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李弱水咬牙穩(wěn)住了自己,看起來像是要接下這一招。 就在陸飛月江年二人瞪大雙眼要去救人時,那把劍停在了李弱水的眉心。 那把劍離她眉心極近,甚至都能感受到眉心處的細小絨毛被劍尖抵著,只要再動一下便能刺進皮rou。 淦! 李弱水心跳如雷,心率直逼120,掌心在那一瞬間便被冷汗濡濕,腿都有些軟。 千言萬語,她只想感謝自己這強大的直覺。 劍尖還懸在眉心,劍的主人開口問道:“你不怕?” 怕,怕死了,她從沒有這么怕過,后背早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天知道她廢了多大力止住自己逃跑的腳步。 但她顯然不能這么說,只得開口說出那句小說女主的常用語。 “我相信你?!?/br> 周遭靜了下來,三月的驕陽透過梨樹灑下片片花影,給人一種恍如夏日的錯覺。 說完這句話,李弱水不僅沒靜了下來,心跳更快了,就怕這句話踩到他的雷點。 路之遙突然開口笑了出來,笑得手都在抖,嚇得李弱水頭仰了一下,怕他一個不注意便刺進來了。 “雖然是假話,但原諒你了?!?/br> 不再停留,他轉身向其余黑衣人攻去,但明顯又有了章法,打起來也沒那么不要命了,就像是吃飽了在逗弄獵物一般。 不遠處的白衣女子看到這幕,眼神發(fā)亮,毫不猶豫地提劍向李弱水而來。 李弱水不會武功,當然跑不過她,只能被抓住做了人質(zhì)。 “畜生,你相好的在我手里,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則我便將她殺了?!?/br> 其余人都看著路之遙,但不包括李弱水,她可太懂這人了,他要是停下,她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果不其然,在白衣女子洋洋得意的眼神里,路之遙甚至都沒給她一點反應,依舊自顧自地殺得開心。 “大姐,我們認識不到十日,你也是把我看得太重了?!?/br> 李弱水幽幽嘆口氣,側著脖頸避過劍鋒。 “不可能,你在他劍下活下來了……” 白衣女子陷入了自我懷疑,隨后又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畜生就是畜生,沒有感情、冷血過人,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在她碎碎念期間,看準時機的江年翻身而來,將她制服在地。 可這人被制服的第一反應不是求救,而是命令其他人:“不要管我,立刻殺了他,將他碎尸萬段!” 她這副寧為玉碎的樣子不免讓人好奇,到底路之遙做了什么才讓她恨不得吃了他。 但誰也不傻,頭領都被抓了,自己還拼命和瘋子對打做什么,又不是活膩了。 見眾人罷手躲得遠遠的,白衣女子怒火中燒,卻也毫無辦法,只能干瞪著路之遙。 路之遙慢悠悠地走過來,雙手還有些興奮的顫抖,他閉眸笑起的樣子像是在享受盛宴后的余韻,饕足又開懷。 李弱水徹底悟了。 這分明是個做事全憑喜好、毫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愉悅犯瘋子啊。 陸飛月看著前來的路之遙,側身擋在李弱水身前,順便對天放了信號彈,通知巡案司其他人前來。 她轉眼看著院中的十輛馬車,眉頭緊緊皺著,拿著刀的手都用力得泛了白。 “你們到底做過多少起這樣的事?” “五年了,記不清了?!?/br> 白衣女子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會不會透露出什么消息,她連看著路之遙都覺得礙眼,把視線轉到了一邊去。 “背后主使是誰?” “是你一個小小的捕快惹不起的人。”她眼珠一轉,勾唇笑道:“你們將他殺了,我就告訴你。” 江年的視線看向路之遙,微微皺眉,只覺得這女子的執(zhí)念來得太奇怪了。 “你認識路公子?” 聽到這句話,白衣女子眼睛一瞪,雙目帶刺般地向他看去,眼里的驚詫清晰可見。 “他也姓路?”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路之遙,像是要將他的每一根發(fā)絲都看清楚。 白衣女子仔細盯著路之遙的相貌,又是咋舌又是搖頭。 “畜生,你爹叫什么?” 沒等路之遙回話,李弱水便開了口。 “怎么?想認他爹做爺爺?他們路家可不會要你這樣的孫子。” 白衣女子被噎了一句,不再說話,只是看著路之遙的眼神更加復雜。 陸飛月和李弱水二人將馬車底部的少女抬了出來,看著她們渾身無力的樣子,被下的藥一定比李弱水之前受的更多。 李弱水走到白衣女子身前:“解藥呢?” 她抬頭看著李弱水,又想到之前路之遙的舉動,無聲笑了。 “小meimei,你把他殺了,我就把解藥給你?!?/br> ??? 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李弱水直接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襟里摸索。 她實在不是很懂這些反派,都被綁住了還要硬撐著說這些。 “你做什么!” 在白衣女子的驚呼聲中,李弱水摸出了一花一白兩個瓷瓶,她撥開塞子聞了聞,一香一臭。 李弱水站起了身,拍了拍她的肩。 “都被綁了就別嘴硬了?!?/br> 那瓷瓶的香味李弱水太熟悉了,與之相反的臭味一定是解藥。 聞了解藥的幾位少女一個個地躺在樹下,望著空中吹出的白梨花瓣,只有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悅。 路之遙也坐在樹下,他倒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擦拭自己的劍,順便回憶了和李弱水相識以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