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入險又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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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刀滑落到地上,葛迎蕊也虛脫一般向后踉蹌了幾步,被侍女扶住。 坐在后面看戲的楊若香卻是不滿意,“萬一你這淺淺一刀能治好呢?萬一不能留疤呢?咱們費了這么大心力可不是為了來展現(xiàn)你的慈悲心腸的?!?/br> “主子……”覓露攙扶著自家主子,心中也憤憤于婉妃的咄咄逼人。 自己摘了干凈惡人惡事都讓她們家主子來動手。 要知道主子平素一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叫她這般血腥殘忍,婉妃分明是存心報復。 “無事?!备鹩锼砷_覓露的手,重新?lián)炱鸬蹲?。低聲念了句,“對不住……?/br> “玉瓊婕妤,快點吧,娘娘可還有其他事務(wù)要處置呢?!币慌缘牟伤卮叽僦?/br> “娘娘!娘娘!” 就在刀尖快要落下的一剎,忽然沖進來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喚道。 “何事大呼小叫?”楊若香瞪了眼太監(jiān)王炳。 “仇公公帶了人過來,說是請娘娘出去?!?/br> “可有說何事?” “未說?!?/br> “這里就交給玉瓊婕妤了,采素,走。”思量片刻,楊若香起身。 仇喜良帶了七八名侍衛(wèi)和四名太監(jiān),在玄英宮院中等候。 看到這陣勢楊若香不由得一愣。 “仇公公,何事勞您親自來本宮這玄英宮了?” “奴才請婉妃娘娘安?!?/br> 身后四名太監(jiān)小心抬上一個玄布罩著的鐵籠,待揭開,里面赫然躺著一只四五月大的白色沙皮犬。 “奉陛下旨意,此乃齊西侯獻給陛下的一條沙皮狗,毛色純潔珍貴異常,精心調(diào)教了數(shù)月,十分地聰明機警、忠誠勇猛,陛下說娘娘素來心善懷柔,想來定會喜愛這些小動物,特吩咐奴才給娘娘送來?!?/br> 婉妃出乎意料,看了看籠子里的犬,談不上喜愛,更多的是猜疑陛下送犬的背后用意。應了聲,“多謝陛下垂愛?!?/br> “愣著干什么?還不打開籠子將狗交與婉妃娘娘?!?/br> 兩名小太監(jiān)忙去開籠。 誰也沒想籠子一開,那只沙皮狗兇叫著躥進貴妃殿中,像是嗅到什么,一陣亂吠,又朝著一個方向猛沖進去。 一時間玄英宮亂了方寸,仇喜良吩咐太監(jiān)侍衛(wèi)一齊去將狗抓住。 眼看形勢不妙,玄英宮的人想攔也為時已晚。 密室中,婉妃出去后玉瓊婕妤便沒再動作,聽到外面鬧騰動靜正想出去看看,忽然一只狗吠叫著沖進來,緊接著是抓狗的太監(jiān)、侍衛(wèi)。 覓露趕緊護著自家主子。 這才是、他真實的目的吧。 可惜婉妃此時明白已晚。 仇喜良看著刑架上的人,心中滋味萬千,他再晚來一步…… 眼中掠過殺意,他不露聲色吩咐太監(jiān)們將狗帶出去,玉瓊婕妤受了驚,由侍衛(wèi)們護送出去。 “阿仇……” 繩索解開,她酸軟地跌入他懷。 一個字也不想說,一個字也無需多說。 她知道他們定會來救她。 此刻只需安心地、將自己交付于他就好。 未說一言,他壓抑著眼底腥風血雨,一路將她抱出。 “仇公公,此乃陳國細作,本宮正在拷問?!睏钊粝愫芸煜胱懔死碛伞?/br> “陛下也正追查此人,有勞婉妃娘娘費心,接下來就移交陛下處置。”仇喜良迅速應變。 “仇公公,本宮這才剛抓到人,還未審出什么,還是等有了審訊結(jié)果,再交給陛下不遲?!?/br> “婉妃娘娘私設(shè)暗牢私自動刑,可曾得了陛下允準?” “大膽!仇喜良你給本宮站?。 睏钊粝闩陌付?。 仇喜良寸步未折抱著人離開。 “狗奴才,真是反了他了!” “娘娘切莫動怒,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應付陛下。” “齊西侯?”楊若香看向重新關(guān)進籠子里的沙皮犬,“什么珍貴名犬簡直丑死了!本宮一點也不喜歡!” 惱火地砸了茶桌上一副茶爐。 采素趕緊吩咐院中奴才:“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這畜生帶下去!” 緊跟著去安撫火氣異常的主子。 “阿仇……” 看著頭上太陽,她是困在那密室一夜了。 皺眉隱忍,除了臉上的疼,渾身還像散了架一般,無一處不疼,無一絲氣力。 “別說話,我馬上安排太醫(yī)來為你醫(yī)治,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不會留疤。”他語氣急切,步子也疾,簡直恨不得用飛的。 陳紜勉強牽起嘴角想笑,卻發(fā)覺臉頰疼得做不出笑的表情來。 想抬手撫去他眼中急切,手臂卻如千斤抬不起來。 被直接護送到齊王的寢宮,太醫(yī)們后腳就趕了進來。 放下她,仇喜良便退出去,四五名太醫(yī)圍上來。 如此興師動眾,恐怕,齊王也不打算再將她藏著掖著了。 陳紜眼皮沉重地合上眼睛。 冷月好計謀啊,她勸諫王上收了此女入后宮,陛下不聽,如今輕輕松松,叫陛下想藏,也藏不住了。 更是讓沉約意識到,想護好她,就必須給她名分、地位、權(quán)力,還有他無盡的寵愛。 “阿仇……阿仇……” “孤王在?!背良s湊過來,卻發(fā)覺她喚的是自己的大太監(jiān)。眸色凜然。 “大王……幾時了?”看清眼前人,陳紜掃了眼點起燭燈的寢殿。 “已是入夜?!?/br> 他竟然,就坐在榻邊守著她。 堂堂帝王,孤傲清絕,竟然屈身徹夜守著她。 心頭頗為觸動,話到嘴邊,卻只化作了一個字,“餓……” “來人,備膳?!背良s緊鎖的眉頭有所松泛,唇角掛著淺淺的柔和。 一日一夜未進食了,她只覺饑腸轆轆。 想起身卻發(fā)覺仍是渾身無力。 才想起臉上有傷這回事,伸手摸到一片紗布。 忙側(cè)過臉回避他,“阿紜現(xiàn)在定是很丑,沉哥哥別看。快送阿紜離開吧?!?/br> “離開?你想去哪兒?” “阿紜現(xiàn)在不是美人兒了,沉哥哥堂堂君王,怎由得這般瑕疵女子侍奉……” 他將她抱起,“別以為找了這般借口就可離開孤王了?!?/br> “沉哥哥……” 接過婢女送上的藥粥,他親手喂她。 “孤王會醫(yī)好你的。集天下之名士,也會醫(yī)好你。” “萬一醫(yī)不好呢?”她總是習慣所有事情先想到最糟糕的可能。 “孤王定叫婉妃為你作賠,到時候想在她臉上還幾刀都由你。且孤王會叫她終生為婢,侍奉于你。” 這個男人對其他女子真是毫無憐惜,如此心狠。 陳紜有些意外他竟愿意為她動婉妃。 打小身在深宮她知道后宮與前朝干系莫大,除非他是不打算再重用楊若香的父親了。 也是,那位左閣大學士要與齊王作對,想必沉約是想拿他開刀。 他雖是明辨忠jian之君,可為王之道,遠不是非黑即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