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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寵溺 第49節(jié)

    白斐含本來上午只有一節(jié)課,龍暉在家給兩只貓貓洗澡,準(zhǔn)備讓白斐含到家便有貓貓可吸。

    以前龍暉和白斐含整日膩在一起,白斐含去上學(xué),學(xué)校離家僅僅幾步路,龍暉都要去接她。

    后來白斐含覺得龍暉實在太吸引人眼球了,他只單單往那一站,便會有不少人看他們;更可況他偶爾還騎摩托去,真不知道一共十幾分鐘的路,他為什么還要騎摩托。

    摩托一騎上,更sao包了,也更吸引人眼球了。

    白斐含表面上說只有幾步路,不讓龍暉去接了,心里實際是有點(diǎn)小私心的,她才不想讓那么多同學(xué)看到龍暉呢。

    龍暉是她一個人的。

    現(xiàn)在龍暉特別后悔沒有去接白斐含,等找到白斐含后,他一定和她形影不離。

    龍暉首先排除了他的家人和仇人——龍暉沒什么仇人,只有蘇雪洲有仇人。

    但他們那種人,江湖氣極重,蘇雪洲的仇人,無論如何不可能找龍暉來算賬,更不可能算到一個女人的頭上。

    白斐含在上午9點(diǎn)40失蹤,龍暉在中午的時候,收到趙傳家消息,白斐含回家了。

    白斐含回她自己的家了。這讓龍暉長舒一口氣,他知道白斐含和家人的關(guān)系,平時幾乎都見不著面,也知道小姑娘渴望有家人的關(guān)懷。故而還為白斐含開心了一陣。

    龍暉一直拿著手機(jī),到下午的時候,還沒等來白斐含電話,龍暉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白斐含即使最開始見到父母,興奮得忘記給他發(fā)消息,不會到下午一直都不發(fā),這根本不可能。

    龍暉再次向趙傳家確認(rèn),白斐含在她自己家里。趙傳家說是。

    龍暉感覺到不對,他雖然認(rèn)為去白斐含家,要和白斐含商量好后,才能去見他的父母,不能這么冒昧。但是他擔(dān)心白斐含,顧不了許多了。

    在下午五點(diǎn)的時候,龍暉到了白斐含家門口。

    白斐含的家是一棟雪白的二層洋樓,前面有面積廣大的草坪,可以看出常常請工人進(jìn)行修剪。

    龍暉敲響了門鈴。

    .

    白斐含雖然被母親困在臥室,但是并沒有餓著她,午飯雖然沒有吃,晚飯的時候,一個黑衣人敲門,說請小姐下去吃飯。

    白斐含本來還怕不給她吃飯,或者給他很少的食物,防止她逃走。知道可以吃飯后,白斐含竟然還一陣感動:她到底是我mama,沒有非常恨我。

    白斐含家的餐廳是長方形的桌子,上面鋪著雪白的桌布,桌子中央,還擺放了蠟燭作為裝飾,是偏西式的樣子。

    董緋雯坐在主位上,白建新坐在長桌一側(cè)的第一位,白斐含來了,靠著白建新坐了。誰都沒說話。

    白斐含想,她到底是我的mama,我和她倔什么呢?她生氣我也難過。

    她想哄一哄董緋雯,起碼先放自己回去,和龍暉見個面,最差的情況,把手機(jī)拿到,給龍暉發(fā)一條消息。

    在吃飯之前,白斐含說;“mama,我和龍暉的事情,沒有告訴你,是我的錯?!?/br>
    董緋雯沒有說話,依舊冷著一張臉。

    白斐含繼續(xù)說:“我以后干什么,都會向你匯報的,工作學(xué)習(xí),都會匯報,我不會在做錯事了?!?/br>
    “不需要!”董緋雯冷冷地說,“你不給我丟臉就可以了!”

    白斐含至今也搞不懂,為什么和龍暉住在一起,就是給董緋雯丟臉了。但是經(jīng)過之前的吵架,她也想通了,也許這就是代溝吧,她和董緋雯,根本不是一類人。

    吃完飯之后,董緋雯說:“我今晚的飛機(jī),你繼續(xù)在家閉門思過,什么時候和那個男人徹底斷了,什么時候再出去。”

    “媽,我還要上學(xué)!”

    “什么破學(xué)校,不用上了,你學(xué)這個也沒看你膽子大多少,看見我都嚇得哆嗦,我能吃了你嗎?”

    白斐含想,你是不能吃了我,但是看到你這么冷冰冰的對我,我傷心,mama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呀。

    “我大三了,馬上畢業(yè)了,不去上學(xué)沒有學(xué)分,拿不到畢業(yè)證?!卑嘴澈f。

    “說過了,你這破學(xué)校畢業(yè)證沒用!”董緋雯不等白斐含說完便打斷她。

    白斐含真的不想再說‘有用沒用’的話題了,她認(rèn)為有用的事情,往往是母親眼中無用的事情。

    白斐含想了想,很平靜地說:“‘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就算我是一顆小草,我也有自己的意志,您是美人,也請您不要折我?!?/br>
    “上了幾天學(xué)開始和我說教起來了,你當(dāng)我沒讀過書,我碩士畢業(yè)的時候,還沒有你這個人呢?!倍p雯非常不屑。

    “我不是和您說教,我是說,您看不起電影學(xué)院的畢業(yè)證,但是我喜歡,我要,您不能讓我不要?!?/br>
    “我為什么不能?”董緋雯一派理直氣壯。

    “您就是不能?!卑嘴澈册樹h相對。

    “我是你媽,我生了你,我為什么不能?”董緋雯語速變快,已經(jīng)又要神經(jīng)質(zhì)了。

    “您是我媽,您生了我,我感激您,但不是感激就一定要什么都聽您的,感恩和聽話,這是兩碼事!”

    理智上,白斐含知道,和mama沒什么好吵的,誰都說服不了誰,但是話一旦說道一定程度,氛圍也到了一定程度,有些話,便不受控制地說了出來。

    董緋雯連說兩個:“好啊、好啊——你……”

    話沒說完,門鈴響了。

    董緋雯馬上收斂神色,隱去眼中的瘋狂,甚至嘴角都掛上笑意。——不管來人是送快遞的還是送外賣的,董緋雯都絕對注重自身形象,不肯讓人笑話了去。

    白斐含也深深呼吸,壓下去不好的情緒,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怕自己變得和董緋雯一樣了。

    傭人打開了門,不認(rèn)識龍暉,龍暉笑著進(jìn)來,便看到了眼睛發(fā)紅的白斐含。

    他的小姑娘,她一下都舍不得碰的小姑娘,在她自己家中,神色失落,眼圈發(fā)紅。龍暉感覺到了心疼的滋味。

    龍暉對董緋雯和白建新鞠了個躬:“伯父伯母,我是白斐含的朋友,來找她?!?/br>
    董緋雯問白斐含:“這就是和你同居的那個男人?”

    白斐含點(diǎn)點(diǎn)頭。

    龍暉這時候也明白了,白斐含可能是被家里為難了——也許正因為她和自己同居。

    龍暉以為是白斐含的父母關(guān)心她,怕她年輕天真,怕她遇到對她不好的男人,怕她被壞人騙了。剛要開口表明自己的真心,就聽董緋雯說:

    “你走吧,以后不要來找她了?!甭曇舯?,傲然,沒有溫度。

    白斐含本以為龍暉會據(jù)理力爭,她知道龍暉是絕對不會放棄她的,盡管她也知道,她母親的執(zhí)拗,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但是沒有想到,龍暉竟然笑道:“這樣啊,那就不打擾伯母一家人了?!?/br>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白斐含的目光一直盯著龍暉,不敢相信似的。

    白斐含發(fā)現(xiàn)龍暉在轉(zhuǎn)身的時候,好像對她眨了眨眼睛。

    “你就是為這么個人和我吵架?”董緋雯先是大笑,隨后惡狠狠地白了白斐含一眼,“你這輩子別想找別人了,死了這份心?!?/br>
    “不是他,別人也不行?”白斐含簡直不敢相信母親說的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董緋雯說:“對,你一無是處,好吃懶做,全身上下有那點(diǎn)能吸引到人,讓別人喜歡你,你也配?”

    白斐含不打算反駁母親了,她今天本來就很累了,靠著必須見龍暉一面的信念撐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龍暉見到了,她好像忽然間失去了力量似的。

    白斐含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董緋雯問她:“你干什么去?”

    白斐含有氣無力地說:“回房間?!?/br>
    白建新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桌邊吃飯,白斐含走了,董緋雯無人可撒氣了,越看白建新越生氣,一手奪下白建新的筷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還能干點(diǎn)什么?要你有什么用?”

    白建新一笑:“我沒用,我沒用,我馬上要去開會了,讓我吃點(diǎn)飯吧。”

    他好脾氣地又拿一雙筷子,董緋雯問他:“你這算是贖罪嗎?”

    “對,我罪孽深重,下輩子都贖不完?!卑捉ㄐ曼c(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往嘴扒飯。

    這回董緋雯沒有攔著他,只是倚在桌邊,低著頭,問:“我們這樣有什么意思?”

    “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白建新說。

    “離婚吧?!倍p雯說。

    白建新放下了筷子,不吃飯了,他本來就是和和氣氣的模樣,這回也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你終于想通了。”

    “你什么時候走?”

    白建新說:“馬上?!?/br>
    “好,離婚協(xié)議我會委托律師發(fā)給你。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吧。”

    白建新笑說:“我們這20年,見過幾次面?——只是苦了孩子?!?/br>
    “當(dāng)我董緋雯的女兒,這就是她的命?!倍p雯面無表情地說。

    .

    白建新在晚飯后離開,晚上九點(diǎn),董緋雯也離開了。

    白斐含躺在床上,聽到樓下的聲響,知道母親已經(jīng)走了。她以后只能被樓上樓下的黑衣人看管著,沒有自由,沒有社交,沒有網(wǎng)絡(luò)。

    她想,龍暉為什么見我一面就走了呢,他被母親的話傷到了?

    難道他真的會因為母親的話放棄我嗎?——一定不會的。

    就在白斐含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的時候,臥室想起了敲門聲。

    白斐含慌忙起身去開門,龍暉,像每一個拯救公主的英雄一樣,打開門,便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龍暉的后面是董緋雯留下的西裝男,但是西裝男們老老實實地在龍暉后面站著,完全沒有要攔著龍暉的架勢,看到白斐含打開門,那些西裝男全部退下去了。

    白斐含此時的心中,完全只有一個龍暉,只有她的英雄。她撲上去抱住龍暉,在他的懷里趴了一會兒。

    是熟悉的陽光般的干燥的味道。

    龍暉抱著白斐含,也滿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

    白斐含趴了一會兒,忽然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吻上了龍暉的唇。

    龍暉的嘴唇和她糾纏著,白斐含一邊吻著一邊輕聲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怎么會。”

    白斐含抱著龍暉寬闊的后背,輕聲呢喃:“我的英雄?!?/br>
    龍暉好像被這句話開啟了什么開關(guān),他一手按住白斐含的后腦,一手輕輕捏著白斐含的下巴,很輕松地,便打開了白斐含的嘴唇。

    白斐含感覺到,龍暉的舌頭,進(jìn)了她的嘴唇里面。

    白斐含和龍暉親吻過,但都是嘴唇對著嘴唇的親吻,白斐含第一次知道,原來接吻還可以這么玩?

    她笨拙地配合龍暉,輕輕張開了嘴巴和牙齒,由于太過緊張,差點(diǎn)咬到龍暉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