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嬌縱起來真要命 第64節(jié)
常玉山心一驚,忙去看陛下的手,這才大驚失色。 陛下的雙手,滿是鮮紅,便是衣衫上,都沾染了血跡,令人望之便生痛楚。 前夜里的風雨不過一瞬,到第二日的晨起便鳥鳴啁啾、天色晴好了,星落從睡夢中醒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朵姿態(tài)舒展的“靈芝”。 她一骨碌爬起來,端詳這朵靈芝,但見它手柄光滑,rou葉厚實,像是靈芝又比它多了幾分靈逸。 一陣暖風襲來,星落忽然醍醐灌頂,再復去端詳這朵“靈芝”,發(fā)覺它的葉上有些淺淺的紅色印記。 她覺得這一定是還陽草了,再往桌面看去,那藕色信箋上,有俊秀小字清淺寫就。 “死生同,一諾千金重?!?/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07-05 23:36:19~2021-07-07 00:13: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書包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1章 月亮很美 陛下的御筆, 星落再是熟悉不過了,只是這會兒她也沒什么心思研究陛下的字跡,將“靈芝”一把抓起來, 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青團兒本在外頭布菜,見自家姑娘奪門而出的,立時迎了上去,托住了姑娘的手肘,問道, “這是怎么了?” 她一眼見著了姑娘手里的“靈芝”, 舒了一口氣道,“曉起時分, 我哥哥送進來的,說是陛下昨夜親去采來的——” 星落頓住了腳步, 眼眉一霎就耷拉下來了,嘴巴向下撇著, 小聲抱怨。 “說什么死生同, 一諾千金重——明明說好了要同我一道兒上崖頂, 自己個兒卻偷偷摸摸地去了,有這樣做人師尊的嗎?” 青團兒發(fā)覺了姑娘的沮喪, 歪著頭去看過去。 “您傷著腳,若是去也要推遲些時日, 早一日采來,不就早一日給辜家哥哥送去了么?”她晃了晃自家姑娘的胳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星落最是講道理的,青團兒這么一開解, 她立時就想開了, 笑著問青團兒:“靜真哪兒去了?” 青團兒把她扶去了洗漱, 侍候著姑娘擦了牙,又邊為姑娘擰手巾邊說著話,“合貞女冠和太初師兄在后山辟了一塊地,靜真尼師領(lǐng)大孩子們?nèi)デ謇黼s草去了。” 星落打香膏盒里挖了一小粒香膏,草草往臉上一抹,這便叫青團兒扶她往外走。 “我就不去幫倒忙了。咱們上闡真洞找天師爺爺去,問問這一株是不是還陽草。” 青團兒應著是,奔出去喊了自家哥哥趕車,載了姑娘往金闕宮去。 許天師如今還未正式出關(guān),這一時正在闡真洞里靜坐,聽得小道童張升發(fā)來回稟,說是太甜來了,胡子便翹了起來,帶了點兒笑模樣。 他叫小道童喚太甜進來,腦中卻回想起今晨天子徒弟來時的情形。 昨夜下了一場雨,到了后半夜才停,許天師覺很少,早早起來吃了些蜂蜜和醬餅,便開始研究如何在繩上睡覺,眼看著他在繩上堅持的時間快要超過半柱香了,卻被天子徒弟給擾了修行。 不見則罷,一見驚詫,天子徒弟一手的血跡,練色道袍襤褸,也沾了許多血色。 他的眼眉間有顯而易見的疲累,將手中的兩朵還陽草捧給天師看。 “……這可是還陽草?” 天師面色微詫。 這的確是還陽草,民間又稱之為太歲靈芝,只是…… 天師疑惑地看向天子徒弟,他怎會有如此堅毅的勇氣上金頂崖,去采那使人回魂的還陽草? 什么仙鶴梅花鹿,不過是胡謅罷了,上金頂崖最大的阻礙則是崖高萬丈,山壁陡峭筆直,常人想上崖頂難如登天。 天師原就打算,以此契機來為徒子徒孫創(chuàng)造一個相處的時機,若是采不來的話,待他出關(guān),便會親自上金頂崖,為徒子徒孫摘下還陽草。 只是未曾想,天子徒弟竟然會真的攀上金頂崖,摘下這兩朵珍稀。 可見其百折不回之意志。 天師正兀自回想著,小徒孫就瘸著進來了,眼睛卻亮亮的,跪在底下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天師爺爺磕了頭。 天師就叫她起身,近前說話。 “這腳丫子我瞧瞧?!碧鞄煆澚搜戳诵⊥綄O一眼,旋即抬頭,忽的一指門外,“小兔崽子給本座滾進來!” 星落心一驚,正扭頭往外看去,忽感腳踝處疼的鉆心,只是這痛感只一霎,待星落再回神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原來天師爺爺是給她治傷來啦! 星落動了動腳,果然除了有一些表面腫脹的拉扯感以外,先前的痛感已然消失。 天師動作俊逸地回了座,笑著正要提點小徒孫幾句,只見小道童張升發(fā)耷拉著腦袋,扛著個拂塵,磨磨唧唧地走進來,跪在地上給天師爺爺磕了個頭。 “您的小兔崽子來了……”他不情不愿地說話,“爺爺,塘里那睡蓮,真不是徒孫摘的——您能別讓人去上清宮訛錢,不,索賠了嗎?” 星落一捂嘴巴,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仰面看天。 天師打發(fā)他走,“去去去,趕緊寫信去。” 張升發(fā)哭喪著臉出門子去了,星落暗忖自家?guī)熥鹉且蝗照硕渌?,倒叫天師爺爺把張升發(fā)給訛上了。 天師原就是逗張升發(fā),見他出了門,這便提點起小徒孫來。 “知道你要問什么?!彼莻€睿智風趣的脾性,摜是不喜歡拐彎抹角,越性兒一起說了,“這正是還陽草,又叫太歲靈芝,你那師尊昨夜冒死摘了兩朵,一朵帶去了帝京城,一朵留在了你這兒,你好生養(yǎng)著,過些時日入京了,你再親手送給那人?!?/br> 天師也有些不明白,天子徒弟明明摘了兩朵,便一起帶走便是,何必要留一朵給小徒孫? 來日小徒孫親手交給了那青年,豈不是天子徒弟給她二人創(chuàng)造了機緣? 星落卻有些驚喜有些失落,“也不知一株夠不夠入藥?” “吃個蘑菇邊兒都可延年益壽,更何況一整朵?”天師答的閑適,“云大醫(yī)已然去了帝京,屆時再為他診治,對癥下藥,行氣導引,自會長命百歲。你且安心?!?/br> 星落放下心來,“天師爺爺,徒孫有一事求開解?!彼蛳拢鲱^看向天師爺爺,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細細問出。 “若有人因救人而陷于危難,該不該救?” “慈心于物,恕己及人。自然該救。” “若徒孫能力所不及,又該如何?” “尋求至高的幫助。” 星落深深伏地,“徒孫的好友,行善不拘細瑣,以柔弱之力救助百人,可如今卻深陷險境,徒孫無能為力,請?zhí)鞄煚敔敒橥綄O想個轍。” 許天師深深地看了小徒孫一眼,隨手拿起一張黃表紙,刷刷幾筆,寫就了一張符咒,飄進了星落的手里。 “本座為你寫了一張隱身符,去吧?!?/br> 他揮揮手,“去吧。本座閉關(guān)了?!?/br> 星落捏著這張符,心情有點激蕩:這世上當真有隱身這等仙術(shù)么?若貼了這張符,是不是就可以肆意去錢莊搬錢了? 她卻行著出了洞,看見小道童捧著個拂塵在門前打瞌睡,便打算試一下。 拿舌頭濕了濕符咒,反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星落大搖大擺地出了洞,走到那小道童的身前。 小道童張升發(fā)正郁悶著呢,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星落心頭砰砰直跳,就喚了他一聲:“喂,小師弟!” 張升發(fā)還沉浸在要給自家爹爹要錢的悲痛里,壓根兒就不理會。 星落激動地直拍手:看來這隱身符當真是靈啊! 她雙手合起了十,閉著眼睛在張升發(fā)眼前懺起悔來。 “小師弟,師姐對不住你,那睡蓮葉,是我家?guī)熥鹫?,給我做帽子遮日頭的——綠油油地帽子,師姐我也不喜歡啊,如今鍋你先替我背著,反正你家爹爹擁有一整個上清宮的財產(chǎn),也不差這點錢兒……” 她懺悔完了,一睜眼,一張怒視的大眼橫在她眼前,小道童惡狠狠地瞪著她,“好你個小師姐!干了壞事還這么囂張,我和你拼了,咱倆都別活!” 小孩子兇起來嚇人吧啦的,星落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天師爺爺給坑了,嚇得抱頭鼠竄——好在天師爺爺還給她修好了腳,跑的還挺快。 一直被張升發(fā)追到了半山腰,星落才甩開了他,累的彎下了腰,扶著膝蓋大喘氣。 青團兒這時候迎上來了,納悶地扶住了自家姑娘:“您怎么啦?被狗追?” 車子將姑娘送上了闡真洞,她下來為姑娘拾掇雜物,這會見姑娘丟開了自家哥哥,獨自下來了,就有些納悶了。 星落累的直喘氣,說不上來話,青團兒就扶了她坐下,把香囊拿給她看。 “陛下給您的小香囊也留下了,我把里頭的香料掏出來了?!彼龔睦镱^掏出了一塊疊好的方勝給姑娘看,“上回陛下給您寫的那個‘一’字兒,奴婢給您裝香囊里去了,這可是御筆,保不齊以后流落街頭了,咱還可以換銀子花?!?/br>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星落把香囊接過來,隨意地往腰間一系,忽然醍醐灌頂。 “天師爺爺給了我一張假的隱身符,可是想告訴我,要大大方方地去熊耳山青鸞崖,坦坦蕩蕩的,說不得就進去了呢?” 青團兒不明所以,星落卻大徹大悟,這便把隱身度符往青團兒手里一遞,飛快地跑了。 到得千丈崖,星落把自己的計劃同靜真一說,立便得到了靜真的贊同。 “前些時日咱們才去過青鸞崖,如今怎么不敢去了?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去探望好友總是沒問題的?!?/br> 二人打定了主意,這便按著往日的打扮,乘了車子便去了熊耳山。 到達熊耳山山前時,星落同靜真便覺察出來氣氛的肅殺,進山小道前有數(shù)二三十青鸞弟子把守,見二女來了,便有人上前盤查。 星落依著往日的樣子說了,那護衛(wèi)仍不肯放她們進去,星落這便急了。 “你們家圣姑奶奶是我的至交好友,往日我們來去自由,今日緣何阻攔著咱們?仔細我告訴圣姑奶奶,扒了你們的皮?!?/br> 那青鸞弟子有些慌了,從一旁倒出來個眉清目秀的女子,上下打量了星落和靜真半晌,這才斟酌道:“圣姑奶奶如今不便會客,二位還是先回去吧。” 星落呵呵冷笑,“我聽江湖上說,青鸞教軟禁了圣姑奶奶,小道本不信,今日看來,倒不得不信了!” 那女子眼皮一跳,有些猶豫。 星落趁熱打鐵:“小道乃是老君山金闕宮弟子,今日若不叫小道知曉圣姑奶奶的處境是否安全,定會聯(lián)同金闕宮、白雀庵一同向貴教問罪!” 她義正嚴辭說罷,便攜了靜真的手轉(zhuǎn)身,靜真緊張地低語:“當真要走么?” 星落一邊慢慢走,一邊數(shù)數(shù),果不其然,數(shù)到三,那女子便叫住了她們,言說要去通稟。 星落和靜真便在山下靜靜地等,一直等了一個時辰,才等來了那女子的一聲進去吧。 星落同靜真乘了上青鸞崖的竹籃子,提心吊膽的一路向上,穿過半山腰的飄渺煙霧,才終于上得那青鸞教的總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