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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確實有底氣說出這番話。 謝明舟體力不行,但力道卻極為精準,專挑經(jīng)脈下手,像是有研究過一般。 兩人走到拍賣場門口,此時已至凌晨十二點,整個異國街頭陷入了燈紅酒綠的夜生活。 “傅總,謝哥。”李秘書早早就等在拍賣場入口,見兩人出來說,“傅總,您讓我聯(lián)系那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一會就來。” 傅沉故淡淡嗯了聲。 謝明舟神色微妙聽著兩人的對話。 三人還沒說上幾句,背后便傳來一陣規(guī)律的腳步聲。 謝明舟目光一凜,轉過頭。 幾位肌rou虬扎黑衣壯漢站在背后,目光陰寒,用帶著口音的中文,語調假裝恭敬說:“我們老板有請兩位去樓上坐坐,兩位請吧?!?/br> 謝明舟和傅沉故對視一眼。 兩人跟在一幫黑衣保鏢后面,走到二樓的休息室門口,大門被保鏢們拉開。 一位金發(fā)碧眼的青年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到兩人進門,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但很快被笑容斂去。 “聽說兩位友人從華國飛來,作為拍賣場的老板,我也應該好好招待二位才對?!贝魃p勾唇角,十分生疏地用中文說,為了和華國古董商交流,他也跟著學了幾句,“兩位可以叫我戴森?!?/br> 謝明舟望著眼前假意問候的男人,再掃過一幫彪悍的保鏢,和傅沉故坐在沙發(fā)上,微妙笑道:“戴老板的款待很特別?!?/br> 謝明舟的語氣,讓他渾然不舒服。明明眼前兩人勢單力薄,被他的人圍困在中央,兩人連眼皮都沒抬下。 戴森忍下心里的煩躁,雙腿交疊,笑容精明:“其實找兩位來,也是看到兩位對這洞簫的喜歡?!?/br> 兩人都沒說話,不慌不忙等他說下文。 戴森見兩人沉默,嘴角輕揚。 這群華國人,果然對破這破文物有執(zhí)念,不過也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既然兩位這么喜歡,我也是好說話的人。”戴森笑道,讓手下取出來一個長條盒子,十足的商人語氣,“這樣吧,這支玉簫的競拍價,我打個對折給兩位,就當是我們拍賣場的見面禮?!?/br> 謝明舟和傅沉故,一個久居高位,一個在商界打拼多年,像戴森這樣虛偽又貪婪的商人,見多了去了,但也不著急揭破。 “哦?戴老板真是大氣啊。”謝明舟張揚一笑,態(tài)度模棱兩可,跟戴森打太極。 戴森立刻讓手下打開了長盒,那支深色修整的洞簫赫然放置在里面,循循善誘說:“兩位意下如何?如果答應交易的話,現(xiàn)在你們就能帶走這洞簫?!?/br> 末了,他還添加一句,“兩位也知道,這是華國名臣,沈什么的洞簫,好玩意兒?!?/br> 值錢玩意兒。 謝明舟目光在洞簫上停留了兩秒,隨即嘴角意味深長挑起:“好啊。” 傅沉故沒說話。 戴森大腦涌上一股興奮,誰能想到,飛走的銀子又飛回來了,嘖嘖。 “不過,一千五百萬歐元還是貴了,戴老板?!敝x明舟不緊不慢說。 “你想要多少?”戴森問,既然答應下來,價格都好商量。 謝明舟望著他,笑容更深:“兩歐元怎么樣?” 算上制作成本。 “你是不是少說了個位數(shù)?”戴森維持著笑意,聲音微沉。 “就值這個價?!敝x明舟從容答。 輕描淡寫一句話,如同平底驚雷打破了平靜的假象,空氣瞬間下墜冰點。 戴森笑容一斂:“你什么意思?” “它就值這個價啊?!敝x明舟慢條斯理重復,抬眸,“畢竟贗品的制作成本,也高不到哪里去?!?/br> 話音落,戴森臉色陰沉下來,“這是華國親自運來的真品,專業(yè)鑒定師堅定過——” 內心卻極度心虛,原本他算盤就打得賊,想用贗品來玩弄這倆勢單力薄的華國人,收個低價,明天再把真貨在拍賣場上再拍一波,雙贏。 “不好意思,我也對鑒定略懂一二。”謝明舟皮笑rou不笑,望著那支仿品洞簫,眼底浮起一股陰霾。 怒上心頭,戴森憋了一晚上終于坐不住了,撕去偽善的面具,震怒說:“你們兩個來拍賣場,根本就是想惡意競拍!那三千萬歐元根本TM是幌子??!” 暴怒聲響徹了整個寧靜的房間,下屬們個個都不敢出聲。 傅沉故垂眸望了眼手環(huán)上李秘書發(fā)來的信息。 “三千萬歐元。”謝明舟盯著他,語氣不怒自威,“我們給這個價,是因為它遠不止這個價?!?/br> 沈書行的洞簫,在所有華國人眼里都有重要的價值。不僅是這支洞簫,還有無數(shù)流落他鄉(xiāng)的珍貴古董,都被這幫商家私吞倒賣,喪盡天良。 “就一根破竹子,你們當個寶的破竹子,現(xiàn)在不還是流落到我們地下賣場的手里哈哈哈。”戴森用法語陰狠笑說,朝身后的那位保鏢使眼色,低笑一聲,“區(qū)區(qū)兩個華國人,在我這動手腳,那這簫你們永遠也別想拿回去。” 下一刻,謝明舟便望見身側的肌rou壯漢,從兜里正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 他冷笑一聲,抽出那支筆直的仿品洞簫,反手就劈向那人紋著紋身的手腕,力道之精準。 “啪——” 麻木了幾秒后,手腕筋脈傳來突如其來的劇痛,壯漢手一抖,槍支滑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