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江山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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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燈火闌珊,月色清寒,微風(fēng)徐徐,擁簇的人群里,聶征慵懶的在人群中飄蕩。仿佛失了根的浮萍,隨著人流左右擺動著。喜慶的聲樂四處飄蕩著,聶征失落的影子卻在其中孤獨(dú)的游蕩。也許,芳華別院的幽靜才是他應(yīng)該停留的地方,在哪里他刻意盡情的哭泣,悲傷,放逐,那里他擁有一切,卻也只有他。 2、 高大的院落,威嚴(yán)的門庭,聶征遠(yuǎn)遠(yuǎn)站立在樹下。鄭府的堂皇,有時(shí)候?qū)τ诼櫿鞫允侨绱丝蓯骸.?dāng)初沐瑤嫁人的時(shí)候,他多么希望,這個(gè)人能對他好些。此刻,他卻多希望這個(gè)人一無所有,成為世人唾罵的人。如此,他的愛也才顯得如此無可辯駁。只是,鄭家實(shí)在太富麗堂皇,甚至連劍雨山莊也不遑多讓。如此,他憑什么挽回自己的愛人。 突然,一群人緩緩走來,鄭家大門頃刻之間打開,里面的人慌張的等待著,外面的人開心的歸來。沐瑤搖曳著身姿,在眾人之中顯得如此婀娜,好似這暗夜里璀璨的星辰,聶征一眼便將她找尋到。 此刻,面無表情的嘴角輕輕的揚(yáng)起一絲微笑。沐瑤一回眸便在夜色之下看見打著燈籠的聶征。也許看不清他的摸樣??墒倾瀣幹?,那樹下微弱的光便是聶征。沐瑤不敢駐足,急忙轉(zhuǎn)過頭來,好似不曾看見一般。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停下,怕所有人都隨著她的目光看見樹下的燈火。 方才走進(jìn)鄭府,沐瑤回頭一望,那盞燈籠還在那里,一動不動好似就在那里等待著她的歸來方才罷休一般。沐瑤雙眼濕潤,急忙朝著屋里趕回去。洗漱過后,沐瑤獨(dú)自坐在窗前休息,心里忍不住想起了樹下的燈籠。一陣疾風(fēng)吹過,將桌上紙張吹的四處飛揚(yáng)。 一陣寒意襲來,沐瑤緊緊抓住自己的外衣。沐瑤開始有些思緒不寧。漸漸的,這份思慮變得濃厚起來,仿佛就要將她吞噬掉了。沐瑤獨(dú)自一人偷偷的從側(cè)門走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樹下的燈籠。她害怕,又欣喜;畏懼,又感動;悲傷,又著急。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敢面對。 3、 聶征一直在期盼著,期盼這扇大門能夠打開。里面有一個(gè)人,歡喜的跑出來??墒撬麉s又堅(jiān)信,這一夜的等待終究是毫無結(jié)局的。但是他卻不知要到何處去,好似這里就是他的歸宿一般。突然身后傳來一句話語:“回去吧!”聶征回頭一看,不是沐瑤卻又是誰呢? 看著遠(yuǎn)處站在門腳的燈籠下的沐瑤,聶征轉(zhuǎn)身便要過去??墒倾瀣幰姞顓s連連后退。聶征悲傷的說道:“讓我看看你。看看我就知足了?!?/br> “回去吧!”這一句話,幾近哀求,好似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到聶征心里,也扎到沐瑤的心里。 “在那偌大的院子里,我不過是一只孤魂野鬼。現(xiàn)在我只想好好看看你,興許這樣我就不會害怕了。” 一句話說得沐瑤淚如雨下,沐瑤看著聶征說道:“緣分至此,又何必強(qiáng)求呢?” 看著沐瑤哭啼的摸樣,聶征更加悲慟難忍。說話間就要上前去,可是沐瑤卻連連后退,最后退入門中。聶征停下腳步。而沐瑤這含淚作了一個(gè)揖說道:“莊主請回?!?/br> 說罷,沐瑤輕掩門扉,將聶征的目光緩緩的切斷在宅院之外。佇立許久,夜色漸濃,一陣寒風(fēng)掠過,聶征深深的打了個(gè)冷顫??粗巧染o緊閉上的大門。聶征低垂著頭,一時(shí)間竟不知何去何從。風(fēng)勁漸強(qiáng),只把門口的燈籠吹得左搖右擺,不知不覺,風(fēng)中夾雜著幾滴雨點(diǎn)沉沉的打在聶征的臉上。聶征抬了抬頭看著夜空里莫名落下的雨珠,輕輕的將臉頰的雨水擦去。 很快大雨就如同天河跌落一般奔涌而下,把聶征打得左搖右擺。雨水的寒冷侵入骨髓,聶征本就虛弱的身子在暴雨中猛的便倒了下去。而此時(shí)的沐瑤緊緊的靠在門栓上,看著滿天的雨珠,心里越發(fā)難受,可是他卻不敢從門縫中看去。她害怕聶還站在那里,如此她會忍不住走出去。雨水擊打瓦片的聲音將沐瑤的哭泣淹沒在夜空之后,好似從未在這世界出現(xiàn)如此悲涼的聲音一般。 4、 雨還在敲打這屋檐,而聶征已經(jīng)被元烈?guī)Щ亓藙τ晟角f中。沐瑤依舊癡癡的站在門邊,直到一個(gè)丫鬟發(fā)現(xiàn)沐瑤不再屋中出來尋找,方才看見沐瑤癡癡呆呆的站在側(cè)門。沐瑤見有人過來,輕拭淚痕便回到屋中休息去了。 這一夜徹夜難眠,直至凌晨,沐瑤見夜雨初歇,來到門前見空無一人方才回去安然睡了一覺。 芳華別院之內(nèi),聶征寒氣入體,換了衣物,喝了湯藥便睡下了。只是睡得不安穩(wěn),到了凌晨時(shí)分,聶征微微睜開雙眼。見到武陽斜倚著身體,坐在不遠(yuǎn)處就著燈火正在翻閱著什么東西。聶征吃力的說道:“我怎么會在這?” 武陽聽見聶征說話,急忙放下手里書本一樣的東西,緩緩的向聶征走來說道:“你昏倒在鄭府門前,是元烈兄弟帶你回來的。” “是嗎?”說著聶征便要起身。武陽只是說道:“要喝點(diǎn)熱湯嗎?”聶征像個(gè)孩子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武陽轉(zhuǎn)身便命人將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的湯,熱了熱便抬了上來。輕輕喝了一口甜湯,武陽只是笑著說道:“怎么樣?” “好多了。” 聶征坐起身來,看著武陽說道:“辛苦你一夜守在這里了?!?/br> “我若不守在這里,你醒來,誰又能與你說說話呢?” 聶征微微一笑看著武陽說道:“不過這可是苦了你了?!?/br> “我有什么苦的,倒是苦了你了?!?/br> 聽到這里聶征只是低垂著頭說道:“今日我去鄭府了?!?/br> “我知道?!?/br> “我傻嗎?” “不傻?” “是嗎?有時(shí)候我也覺得自己傻??墒怯袝r(shí)候想起來,總會有些難受。總想看她一眼,想聽他說句話。見到了又不舍得走,說了便又全是些傷心的話?!?/br> “莊主與沐瑤本是郎情妾意,如此情義豈是世人能夠知曉的。” “沐瑤已經(jīng)身為人婦,如此我又豈能不知。只是!” “只是天下悠悠眾口,即便莊主身為華州之主,也不免忌憚。” “若然能用這華州之主堵得住天下人之口,那我便是送人又何妨呢?” “莊主此言差矣!” 聶征疑惑的看了看武陽,武陽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道:“道德之言從來都是各執(zhí)一詞,天下之口多是有口無心,不明所以。若是莊主做了一介匹夫,怕是被做了jian邪之人打殺了,也無人知曉。而若是莊主能夠享有廣書國一國之權(quán),天下人自會有人為莊主想出計(jì)謀,道出說辭。屆時(shí)莊主名正言順,而沐瑤自然也不會有所遲疑。只怕莊主若是不與沐瑤姑娘相守終老,天下人倒是不同意了。” “真會這樣嗎?” “必然如此?!?/br> 5、 翌日,聶征起身時(shí)已是正午時(shí)分,只見武陽趴在窗前休息。正午的太陽,照在武陽的臉上,顯得他如此疲倦。聶征站起身來叫下人在窗外撐起遮陽傘為武陽擋去陽光。 安排完畢,聶征覺得腹中有些饑餓。還未來得及吩咐下去,下人便已經(jīng)送來甜點(diǎn)說道:“武管家安排人早早準(zhǔn)備了。說是莊主起來便是要吃些東西?!?/br> 聶征微微一笑說道:“武管家如此辛苦,倒是我不該讓他如此cao勞了。此刻我也有些倦怠,你等好好在此照看武管家。我出去走走?!?/br> “知道了?!?/br> 6、 借著幾分暖意,聶征緩緩的在芳華別院里走了許久。只是不知不覺來到了囚禁薛志尹的地方。推開幽暗的石門,暗室內(nèi)幾束細(xì)細(xì)的光散落在囚牢之中,借著光能依稀看見屋內(nèi)的幾處地方,可是卻看得不甚明了。聶征剛一走進(jìn)去,卻聽見薛志尹說道:“莊主安好。” 聶征看了片刻,只見薛志尹披散著頭發(fā),一臉的胡渣坐在囚牢邊。聶征只是慌忙說道:“薛師兄好眼力?!?/br> “若是莊主在此處呆的久了,自然也會有我這般眼力的?!?/br> “薛師兄是在責(zé)怪我,我心里自是愧疚,不敢多言。” “這密室之中雖然幽暗,但想來設(shè)計(jì)此處之人必定還是有些費(fèi)心?!?/br> “薛師兄何出此言。” “此處雖然與世隔絕,但還是煞費(fèi)苦心的將幾束光線引到此處,也因此不會暗無天日。我雖然活動不便,但是一把劍,幾本書。時(shí)常還能聽到幾段曲子。想來倒也是慶幸不已?!?/br> “身處困厄而安然自得,薛師兄了不得?!?/br> “這倒是言重了,只是這些時(shí)日,回想這些年,反是在這囚牢之中方才是自在之身。往昔反倒是蹉跎了?!?/br> 薛志尹看著聶征失落的樣子,反倒笑了起來說道:“莊主坐擁華州,何事煩心?” “求不得而已?!?/br> “莊主向來淡泊,能夠讓你求不得,想來只有沐瑤姑娘了吧!” “薛師兄說的是。不過,她已為人婦,今生我與她無非就此蹉跎罷了。” “哈哈?!?/br> “薛師兄笑什么?!?/br> “笑你空有劍雨山莊卻連心愛之人也無法得到?!?/br> 聶征聽罷,苦笑著說道:“薛師兄此言卻是說出我的苦楚?!?/br> “事在人為。莊主難道就此放棄?” “難道師兄有什么良策?” “當(dāng)年廣書國人口凋零,寡居之人因改嫁而被世俗所不能容,所以孤寡一身。后國主下令寡居之人若是不嫁,須得繳納寡居稅,而后國中少有寡居之人。如此寡居再嫁早已約定成俗。如今若是唐王敗,而鄭氏亡,寡居之人自然再嫁。” “如此殺人奪妻之惡名,恐為世人所不容?!?/br> “殺人奪妻,自會留下千古罵名。但若是叛亂惡徒,與戰(zhàn)場之中戰(zhàn)亂而亡。婦人寡居,君主安撫天下,將各家寡居之人收養(yǎng)。準(zhǔn)其再嫁,而沐瑤姑娘感念莊主厚德,莊主亦不計(jì)前嫌,胸懷天下。只怕此事還將傳為一段美談?!?/br> 聶征聽完薛志尹如此一說,心中好不歡喜,開心的說道:“多謝師兄指點(diǎn)?!?/br> 說完,聶征猶豫片刻接著說道:“師兄囚居此處,為何與我說此番言語?” “你我相識多年,我知你愛慕沐瑤。將幾句言語說與你聽乃是你我情義?!?/br> “如此便謝過薛師兄?!?/br> “只是天下戰(zhàn)亂將起,不知會有多少風(fēng)云際會??上疑罹哟颂巺s不可知?!?/br> “師兄既是如此說了。今后我便常來此處說與師兄知曉?!?/br> “如此便謝過莊主了?!?/br> 7、 聽完薛志尹如此一席話,聶征好似在地獄之間走了一遭,如今卻是回來了。武陽剛剛醒來,見聶征如此神采奕奕,只是好奇的問道:“莊主何事如此開心?” “好事,好事。” “何等好事?” “乃是你與我說的好事?!?/br> 武陽一臉疑惑,而聶征看著武陽說道:“從今而后,你當(dāng)與我謀劃便是?!甭櫿饕膊欢嘌?,歡歡喜喜的回房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