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守著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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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笙的事情,宋云初假裝自己并不知道。 可回去之后,看著母親那樣難受的模樣,宋云初心底還是很不舒服的。 “媽?!?/br> “云初?!绷盅潘继ь^,神色微微收斂了一些,不那么明顯了,“怎么淋雨了?” 宋云初身上濕噠噠的,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沒注意。 “趕緊去換一身衣服吧?!?/br> “好,媽,你別太難受,很多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 宋云初話里有話,林雅思怎么可能聽不明白。 只是林雅思不知道,宋云初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知道的。”林雅思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有些事情,你以為過去了,再過幾年,卻還是會出現(xiàn)在生活之中。” 林雅思意有所指。 卻并沒有跟宋云初說清楚。 她還能想得起,裴笙的電話,可是一輩子也沒有打過去。 要不是在商場遇見,大概林雅思這輩子也不會再去見裴笙的。 “去洗澡吧,媽沒事的?!?/br> “好?!?/br> 裴笙的事情,就跟在林雅思的心頭埋了一個地雷一樣,隨時可能炸的感覺。 宋云初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有用的。 裴家。 裴夫人的神色完全抓狂,她已經(jīng)不想明著跟宋溫言對著來,當然不是因為害怕。 她可不是沒有手段的人。 “都找好了吧?”裴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管家,冷聲道,“讓她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她那么賤,一個男人怎么夠呢?!?/br> 裴夫人知道,裴笙沒有背叛自己,也明白裴笙跟宋溫言到了哪一步。 但她心里就是膈應(yīng)。 這是第一次,裴笙這么對待自己,裴夫人心里很不爽,哪怕沒有背叛自己。 可是依舊很不爽。 “都準備好了。”管家輕聲道,“只等著晚上,保準讓她欲仙欲死。” “呵?!迸岱蛉死渎暤?,“我說過,除非裴笙一輩子把她帶在身邊,不然的話,等著吧?!?/br> 裴夫人手段多的很,等到時候,她看裴笙嫌不嫌棄如此骯臟的女人。 一個從拍賣行被帶回來的女人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夫人?!惫芗姨嵝蚜艘痪?,“夜長夢多,不如趁早開始吧,總歸老爺不在,有些事情,該做就做?!?/br> 裴夫人抬頭,掃了管家一眼:“你說的沒錯,夜長夢多,我現(xiàn)在收拾個小賤人,都要看他臉色了?” 真是可笑。 林雅思的女兒是吧,她會讓她明白,什么叫不該挑釁她。 凌晨。 整個莊園還籠罩在黑暗之中,天邊還未見亮,三樓,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明顯。 宋溫言很害怕,可她沒有辦法,突然那扇門像是被人踹開了一樣。 就在宋溫言想要反抗的時候,卻被人捂著嘴巴。 一下子進來三五個男人。 “你……你們……” 宋溫言根本說不出話來,門外裴夫人舉著手機,慵懶地姿態(tài),靠在門邊。 “緊張什么,你不是很會降服男人嗎?”裴夫人猙獰的面孔,“我告訴你,對別人老公動了歪心思,就該死,不過在死之前,我會讓你先舒服一些,畢竟你跟你那個母親一樣,下賤。” 宋溫言渾身都在顫抖,她想要求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那群人的手,伸了過來,在她的身上胡亂的摸著。 宋溫言一直在掙扎,可是根本沒用,那個男人攥住了宋溫言的下顎,一把將藥灌了進去。 門外裴夫人就跟看熱鬧似的,看著這一幕,她的神色很是冷然。 “嘖嘖。” 裴夫人嫌棄的看著宋溫言被這般粗暴的對待。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 “看來三個可能都不夠吧?!?/br> “!” 宋溫言瞪大了眼睛,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裴夫人竟然如此狠絕,竟然對自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可是又能如何。 淚水夾雜著嘶吼,宋溫言整個人在亂竄,可根本沒有用。 一個人壓一邊,也能將她死死地壓著。 裴夫人勾唇,冷聲道:“我倒是希望你能留點力氣,一會兒藥效發(fā)作,可不得喊破喉嚨?!?/br> 她笑了,舉著手機,一直在拍。 根本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 裴夫人從管家手里拿過那朵花,一片一片的花瓣摘了下來,她本就是個極端性格的人。 恰好裴笙點了她這一面,裴夫人面容猙獰,笑得那般放肆。 她根本不在乎宋溫言的清白,對她這條命都不會在乎。 屋子里,狼狽的一幕,那般惡心,裴夫人都沒有看下去,她只是坐在門外,聽著里頭的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陽光都變得熱烈了。 而此時。 宋溫言已經(jīng)完全不成人形了,裴夫人就坐在那兒,神色清冷。 “夫人,差不多了。” “拍好照片,給裴笙傳過去啊?!迸岱蛉诵α?,她根本不怕,“不會真以為裴笙能護著她吧?” 笑死。 裴夫人的眼底露出一絲不屑。 “怕是老爺會生氣吧,這么直白?!?/br> “我會怕裴笙?”裴夫人笑了,“之前也是顧及他的面子,沒想到啊,他卻變本加厲,我會讓裴笙明白,他有今天這個地位,到底是誰的功勞?!?/br> 裴夫人氣死了,沒有理由去面對那樣的裴笙。 她知道,裴笙的崛起,也就緊緊只是一天功夫罷了。 “好,好的?!?/br> 只是這么有沖擊力的一幕,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連管家瞧了,都覺得惡心想吐,確定裴笙不會震怒? 裴夫人哪里管得了這些,她實在是惡心這種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明明過去那么多年的事情。 卻還要來刺激她。 裴夫人走進屋子,蹲了下來:“怎么樣,滋味如何?” 宋溫言身子一顫一顫的,她的眼神之中滿是逃避,滿是恐懼。 “是不是后悔,沒有跟著裴笙一起出差???”裴夫人笑著道,“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對別人的老公,不要這么上心。” “我沒有?!?/br> 宋溫言木訥地說道,面色煞白難看。 她靠在墻壁上。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稀碎了。 她什么都沒有了。 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幕,一直在顫抖,她的模樣,看著尤其可憐,可這種可憐卻是最讓人惡心的。 裴夫人蹲在那兒,笑著道:“現(xiàn)在就開始害怕了嗎?簡直可笑,如果我是你的話,是該好好擔心,未來怎么樣?” 裴夫人的聲音像是魔鬼一樣,讓人顫栗。 宋溫言抬起頭,雙眼盯著她。 “這,不過只是個開始罷了?!?/br> “你就不怕裴笙生氣嗎?”宋溫言咬牙,也是沒了辦法。 啪。 啪啪。 幾個大嘴巴子,抽了下去,打的宋溫言腦子嗡嗡嗡的。 “他的脾氣,我最了解了,當初連林雅思都沒有帶走,可以辜負,更別說你這個別人的孩子了?!?/br> 身上流著林雅思的血液而已,該不會以為自己多高貴吧? “可笑。” “如果我告訴你……” 裴夫人看著宋溫言。 “又想著什么狡辯的話?” “你是因為林雅思才這么恨我對嗎?”宋溫言腦子轉(zhuǎn)的很快,大概也明白是因為什么,都是因為之前那個自己拿來庇護的身份。 可她不是林雅思的女兒啊,宋云初才是。 裴夫人這些怒火,該跟宋云初發(fā)泄才是。 “我根本不是林雅思的女兒?!?/br> “你騙鬼呢。”裴夫人看著她,根本不信宋溫言說的這些話,這完全就是在騙人,“是不想被折磨,連這樣的謊言都撒是吧?” “我說真的,我是宋家領(lǐng)養(yǎng)的女兒啊,宋云初才是林雅思的女兒?!?/br> 宋溫言著急的很,她伸手去拽裴夫人的手。 卻被一腳踹開。 “得了吧?!迸岱蛉嗣嫒莳b獰,完全一副嫌棄的模樣,“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你說的話,我會相信嗎?” 裴夫人才懶得跟宋溫言廢話呢,之前怎么不說,現(xiàn)在被自己欺負著,就想著開脫了。 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啊。 “那你更應(yīng)該去跟裴笙說啊,他要是知道你不是,可能連半點庇護都不會給你了?!?/br> 裴夫人嘲諷道,這些話說的可真好聽。 宋溫言渾身一顫。 “你知道嗎?裴笙要是知道你騙他,結(jié)局如何?” 會比這個慘烈百倍。 宋溫言害怕了,她現(xiàn)在進退兩難,前有狼后有虎。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告訴裴夫人,裴夫人根本不相信,但其實只要她有心去調(diào)查。 可若是裴笙知道自己騙了她。 裴夫人看著宋溫言那糾結(jié)的模樣,大概也明白了。 “好好想想該怎么去撒謊吧?!?/br> “我沒有。” 不管做哪個選擇,最后的下場都很凄慘。 宋溫言絕望的抬頭,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的神色微微變了。 大概這輩子也沒有想過,會是這般模樣。 她靠在墻壁上,身上澀澀地,難受的很,沒多久就暈了過去。 裴夫人下樓的時候,心下也存了疑惑,不過她并不相信宋溫言說的那些話。 裴新玨從樓梯口下來,看了一眼裴夫人。 “媽,你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裴新玨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緘默不語,這大概就是僅存的一絲默契。 他抬頭看了裴夫人一眼,神色冷然。 “你聽到了?” “能聽不到啊?!迸嵝芦k沉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什么聲色場呢。” “……”裴夫人擰著眉頭,“哪里來的小孩子,有些話不要亂說,免得說我?guī)牧诵『??!?/br> “媽,你就不怕父親知道嗎?你還想著跟他吵架?” 裴新玨覺得好奇怪,有的時候,明明不該去觸碰父親的底線,可是裴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 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哪怕知道裴笙會生氣,卻依舊沒有消停。 “你知道林雅思是誰嗎?” 裴夫人沒有給裴新玨說過這些,所以有的時候聽起來,裴新玨根本不會懂。 男人搖搖頭。 “曾經(jīng)你父親還是個混混,受了重傷跟這女人有過露水情緣?!迸岱蛉死浜咭宦暎熬鸵煌砩系墓Ψ?,兩人有了關(guān)系,之后便一直維持著這份關(guān)系,那時候林雅思已經(jīng)是宋夫人了?!?/br> 裴夫人說起這些話的時候,面上全是嘲諷。 這個女人,手段多的很。 她也是不屑的。 “他們一直相愛,彼此都很好,林雅思是你父親心頭抹不掉的朱砂痣?!迸岱蛉死浜咭宦?,“過去這么多年了,這顆朱砂痣居然還在作祟,現(xiàn)在連她的女兒,也想著做這種惡心的事情?!?/br> 裴夫人氣死了。 這種感覺難受地很。 裴新玨僵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父親曾經(jīng)插足過別人的婚姻,并且還跟那個女人有過什么?” “嗯,不止如此,他們還約定好一起私奔呢,多么轟轟烈烈,但凡那個時候的人都知道?!?/br> “林雅思是個不要臉的。” 裴夫人深呼吸一口氣,胸膛之中一股怒火。 “宋家現(xiàn)在這種局面,我根本不在乎?!?/br> 裴新玨低聲喃喃,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海之中想起了宋云初。 “你在說什么呢?”裴夫人盯著裴新玨看,男人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客套地打了個招呼。 再沒有其他什么話。 裴夫人也沒察覺出什么異端來。 反正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可是裴新玨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他想起宋云初,也想起之前宋云初說的那些話。 宋家有兩個女兒,母親并非是一個,裴新玨之前去了解過這個事情。 他開始懷疑,宋溫言壓根不是林雅思的女兒,但是在確定這件事情之前。 裴新玨需要先去調(diào)查一下,不然的話,不能在母親面前亂說。 裴新玨上樓之后,便沒有再說什么了,他也不知道該做什么,總歸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 還是弄清楚,宋溫言跟宋云初的關(guān)系吧。 他很快查了一圈資料,可還是沒有找到林雅思相關(guān)新聞。 裴新玨的視線,盯著屏幕上了很久,也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他整個人都沸騰了。 “果然,是弄錯了?!?/br> 但裴新玨卻不想拿這些東西去給裴夫人看,在他看來,他是有私心的。 裴新玨覺得宋云初跟宋溫言并不是一類人,尤其在接觸之后,更是這樣覺得。 裴新玨主動約了宋云初。 這是宋云初做夢都沒想到的,一個陌生號碼進來,她也沒有主動拉黑。 只是停頓了一下,猶豫片刻之后還是接了。 “呵,裴三爺這么好的心情?。俊?/br> “……”裴新玨沉聲,“有些事情我想當面說比較好,畢竟你也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你知道的,我爸媽為了林雅思的事情,多傷神?!?/br> 這話說的夠直白。 宋云初輕聲道:“在哪里見面?” “我去接你?!?/br> 裴新玨不放心這件事情,尤其是要去找宋云初。 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是弄錯了,要真是弄錯,裴夫人這么對待宋溫言,簡直可怕。 但裴新玨卻也不是為了宋溫言去找的宋云初,他只是覺得,宋云初有些不同。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著。 宋云初急匆匆地下樓,她戴著墨鏡,生怕被人認出來,畢竟對方是裴新玨。 云城出了名花邊新聞多的主。 她上了車,沒有坐副駕駛,倒是謹慎的很。 “裴三爺有什么話,直說吧?!?/br> 宋云初很趕時間,沒有猶豫,看著裴新玨。 “你就不怕我把你帶去賣了?” “咳咳?!彼卧瞥跣χ溃芭崛隣斣摬皇悄欠N無聊的人了,畢竟這會兒時候也不早了對吧,有什么話,趕緊說?!?/br> 裴新玨回頭,打量著這個有些謹慎的女人。 “林雅思是你的母親吧?”裴新玨倒是直白,“宋溫言只是代替你在裴家受苦,你現(xiàn)在心里應(yīng)該很開心吧?” “呵。” 宋云初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果然是這樣。 裴新玨發(fā)現(xiàn)了! 之前就覺得奇怪,這么大的事情,裴家居然連調(diào)查都不調(diào)查,宋云初一開始也是想讓宋溫言替自己頂著。 畢竟裴夫人的手段,她還是聽說過的,所有折磨都給了宋溫言。 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你倒是狡詐的很?!?/br> “你錯了,裴三爺,那些事情,也不是我做的,對嗎?”宋云初驀地抬頭,眼神之中滿是銳利,她要笑死了?!拔乙矝]有勾搭過裴笙不是嗎?” 她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有些事情,她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 尤其是這種事情。 裴笙是她的父親,雖然宋云初根本不想承認這件事情,但現(xiàn)實如此。 宋云初看著裴新玨,心里不太舒服,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宋云初沒有告訴裴新玨。 她只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多惡劣。 “呵,你倒是能言善辯啊?!迸嵝芦k覺得頭疼,揉了揉眉心,自己這是怎么了? 明明不該對宋家的女兒有過心軟,可為什么看著宋云初,自己甚至下不去狠手。 大概連裴新玨都覺得,宋云初不該去承受宋溫言承受的那一切。 “我也沒有做過那些讓人作嘔的事情,我母親跟裴笙之間的愛戀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彼卧瞥踺p聲道,“該不會因為談過戀愛,就要我去死吧?” 這話說的。 裴夫人生氣,一來是因為誤會了宋溫言是林雅思的女兒,二來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太過親密。 讓她很不爽。 “你說的沒錯,上一輩的恩怨,不該牽扯下一輩,但你要知道,我媽要是知道她認錯人了,會怎么辦?” 裴新玨打量著宋云初,這個女人眼神之中根本沒有半點害怕。 甚至從容的很。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呵?!彼卧瞥跣χ?,“裴三爺是想找我干什么,談條件嗎?” 既然沒有主動去找裴夫人,那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宋云初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什么。 但看的出來,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善茬。 “你以為我想要什么?”裴新玨擰著眉頭,實在不喜歡宋云初這種口吻。 他不能是好心嗎? 為什么會有一種自己是為了利益驅(qū)使,不過他現(xiàn)在的身份,的確好像沒有那么好心。 “我怎么知道裴三爺需要什么,說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換一方平靜,我媽已經(jīng)放下了,我希望裴笙和你母親也放下?!?/br> 宋云初冷聲道,是在跟裴新玨談判的意思。 男人身子一僵。 他笑了:“我只是單純覺得你跟宋溫言不是一類人,好心來看你而已?!?/br> “裴三爺沒有所求?”宋云初才不信呢,之前那么奚落自己,哪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宋云初也不想理會他。 說話太不客氣了。 裴新玨給宋云初的第一印象可真是糟糕透頂。 “沒,小爺我需要你給我干什么?”裴新玨完全一副看不上眼的表情,“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現(xiàn)在明確了?!?/br> “是嗎?” 宋云初弄不清楚這個男人在說什么。 也聽不明白。 “我可以保守我們之間的秘密,但是前提,你必須保證林雅思不再出現(xiàn)在我母親的生活之中。” 這是裴新玨所能為裴夫人做的,他害怕母親會崩潰。 也許宋云初說得對,自己一開始也應(yīng)該帶著條件來的,不然的話,這么突然的示好。 別人能接受都有鬼,尤其是宋云初這種警惕的人。 裴新玨擰著眉頭:“怎么樣?” “我們根本不想摻和你們的人生?!彼卧瞥鯗\聲道,“對我們而言,平靜才是最奢侈的?!?/br> 她想要平靜,不想再去刺激母親的情緒,所以根本不會去裴家。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裴新玨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我也希望裴三爺可以信守承諾?!?/br> 這個秘密,就藏在他們兩個人的心中就好,宋云初這兒還有一個更恐怖的秘密。 她的身世。 她根本不是宋一堂的女兒,而是裴笙的,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之后。 宋云初對裴笙有一種天生的抵觸,她不會去見裴笙,不會認裴笙做父親。 起碼現(xiàn)在不會。 “我先走了?!彼卧瞥跸铝塑?,還以為裴新玨要干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也還好。 一顆懸著的心,終究放下了。 有裴新玨在裴家里應(yīng)外合,這些事情才能更好的解決。 只有瞞著裴夫人,他們才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樓上。 林雅思已經(jīng)看到了樓下的裴新玨,倒不是她眼尖,是昨夜一晚上失眠換來了所有裴家的消息。 林雅思也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主動去調(diào)查裴家,她知道,那樓下就是裴新玨。 宋云初回來的時候,看到母親坐在落地窗前,一副凝重的神色。 “媽,早餐吃了嗎?” “嗯,云初啊?!绷盅潘驾p聲道,“樓下那人是誰???” “沒什么,一個老朋友,來見見我而已?!?/br> 林雅思害怕宋云初會做出什么事情來,畢竟她跟裴新玨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 萬一兩個人有個好歹,可就完了。 “是誰啊,mama認識嗎?”林雅思想著提醒宋云初一些事情,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啟齒那些過往的事情。 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 連她自己都不想開口去訴說那段過往,可若是宋云初跟裴新玨走得太近,萬一發(fā)生了什么。 林雅思這輩子心里都不會安寧的。 “沒什么?!?/br> 宋云初在打哈哈,不想去面對這個事情。 林雅思也沒有追問,她心里不太舒服,自己跟裴家的事情,不對,是跟裴笙的事情,一定得做個了斷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林雅思也沒想過,那一段略微顯得有些陰暗的過往,會影響到現(xiàn)在的人生。 若是她一個人難受,一個人痛苦也就罷了。 可偏偏這一切,都在傷害著宋云初。 …… 林雅思主動給裴笙打了電話,這是裴笙這輩子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裴笙接起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雅思?” 大概也是被嚇壞了。 之前裴笙做好了心理準備,林雅思已經(jīng)沒了,可現(xiàn)在,看著這個來電顯示,他要瘋了。 林雅思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換號碼,他們之間就好像一直以來都很有默契似的。 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波動,裴笙攥著手機的手,都還在顫抖。 那種感覺太難以言喻了。 “雅思,真的是你嗎?” 淚水一瞬間流了下來,裴笙這輩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哭得那么徹底。 眼淚鼻涕,瞬間流下來,這些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只要夜深人靜,一想起林雅思沒了。 他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對勁。 沉浸在痛苦的邊緣。 林雅思也在忍著淚水,她的聲音,比想象之中平靜許多。 “是我?!绷盅潘祭渎暤溃拔医o你打電話,不是想見你,也不是想要跟你牽扯那些。” “你說。”裴笙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碎了什么。 那種謹小慎微的感覺,旁人根本感受不到。 誰也沒有經(jīng)歷過裴笙這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他那時候為什么沒有赴約,因為他快死了。 在被追殺途中,丟了半條命,是林雅思救了自己,她就像是裴笙那段時間的光一樣,一直在指引他前進的方向。 可是裴笙還是在被追殺,他不能讓林雅思也跟著一起過這樣的日子。 所以裴笙還是做了一個殘忍的選擇。 “我想你離我女兒遠一點,我想你離我的生活也遠一些?!绷盅潘紟缀跏且а狼旋X,懷恨說出這些話,“我們的過去,也只是一場戀愛而已,你沒有許諾給我什么,我也不該給你什么?!?/br> 她說的決絕。 是不想再這么錯下去。 裴笙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他擰著眉頭,之前宋溫言告訴自己,她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早在很多年前就沒了。 可現(xiàn)在雅思活得好好的。 “你是說溫言嗎?” “呵。”林雅思要笑死了,“那根本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叫宋云初,你記住就好,以后見著這個名字,你跟裴家的人都繞地遠遠地?!?/br> 林雅思忍著激動的內(nèi)心,怒道。 她壓低聲音,隱忍著怒火。 “反正警告的話,我只說這一次。” “雅思你不要激動。”裴笙淺聲道,“我不會去打攪你的,可如果你有什么麻煩需要幫助,盡可能找我好嗎?” 宋家現(xiàn)在這樣的處境,裴笙就知道,林雅思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好過了。 女人冷哼一聲:“我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我過得好不好也跟你無關(guān),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后離我跟女兒遠一些?!?/br> “好?!?/br> 裴笙不愿意傷害她,但凡林雅思說的那些話,也是一一應(yīng)允。 他知道,這個電話來之不易。 裴笙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別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 “你記住這些話就好,還有管好你的夫人?!?/br> “我知道。” 裴笙輕聲道,他還想說什么,那頭的電話,卻一下子被掛斷了。 弄得裴笙有些難受,他盼了那么多年,終于盼來了這么一個電話,雖然不知道林雅思在什么地方,但知道她還活著。 一切就好。 可是家里那一位呢? 裴笙這會兒想起來了,自己以為宋溫言是林雅思的女兒,所有還百般照顧,原來不是啊。 那么這個女人,是在欺騙自己嗎? 裴笙的視線慢慢變了,他微微瞇起眼眸,露出一絲狠意。 再看手機上那個電話。 裴笙的心,瞬間墜入了冰點。 他要回去看看,宋溫言到底在玩什么把戲,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弄死他。 …… 裴家。 裴夫人已經(jīng)做好了跟裴笙開戰(zhàn)的準備了,也不管那些有的沒的。 總歸事情走到這一步,裴夫人根本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她既然敢做,說明她很有自信。 裴夫人坐在那兒,看著門外急匆匆進來的裴笙。 “怎么,要跟我算賬了?”裴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是心疼了嗎?之前那么對待林雅思,你拋棄了林雅思,就該知道會有這么一天?!?/br> 裴夫人自說自話,她看裴笙這樣子,肯定是要來算賬的。 但是裴夫人根本不懼怕。 她都已經(jīng)做了,那就貫徹到底。 “那種賤女人,我?guī)湍阏{(diào)教一下,不必謝我?!?/br> “宋溫言人呢?”裴笙擰著眉頭,神色不太對勁,連帶著裴夫人也看出了端倪。 他很古怪。 “在樓上啊,你不是不許別人打攪她嗎?”裴夫人笑著道,“我可是很聽你話的?!?/br> 裴笙上了樓,也沒跟裴夫人多說什么,他一下推開了那扇門,看著坐在地上的宋溫言。 內(nèi)心深處五味雜陳。 這個女人,就是在騙自己! 利用自己對林雅思的愧疚,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現(xiàn)在還想著要庇護? 但看宋溫言此刻的處境,根本不太好。 他擰著眉頭。 “裴先生?!彼螠匮陨l(fā)抖,眼神之中滿是恐懼,她抬起頭來,眼底的淚水都沒有干。 又哭了起來。 裴夫人緊跟著過來,嘲諷一聲:“喲,這是什么樣子啊,這般梨花帶雨,別人看了不得心疼死啊?!?/br> 笑死了。 裴夫人攥著拳頭,討厭死了小狐貍精這副模樣。 恨不能上前撕碎宋溫言的那張臉,簡直虛偽極了。 “你先出去?!迸狍侠渎暤?,對著身后的裴夫人說道。 女人一僵,神色微微變了:“你想干什么,直接在我面前說好了,是我干的?!?/br> 裴夫人上趕著承認,也不想被裴笙冷落,這些年,裴夫人造作的很,做了不少壞事,也是仗著想要裴笙跟她說說話。 這種極盡扭曲的心里,一般人根本不會明白。 “我說要你出去?!?/br> “出去就出去。”裴夫人輕哼一聲,能伸能屈。 裴笙走到了宋溫言地面前,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是林雅思的女兒,也就說明這是宋一堂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生得。 也是那些年,讓林雅思痛苦的存在。 所以在裴笙看來,宋溫言可不止是欺騙了自己那么簡單。 她這種人的存在,就是讓林雅思痛苦,就是該死的。 裴笙冷冷地看著宋溫言。 女人驀地抬頭,搖頭:“我沒事的。” “我沒問你有沒有事?!迸狍侠渎暤溃案嬖V我,你母親是不是林雅思?” 這話問的。 宋溫言渾身都僵硬了。 她的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宋溫言張合了嘴巴,半天也說不出什么來,她看著裴笙,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這個問題,其實答案呼之欲出。 既然裴笙問這個問題,那么就代表其實他已經(jīng)知道了。 “裴先生都知道了,何必來問我呢?!彼螠匮杂行o奈,她靠在那兒,感覺人生路途上那剛剛亮起的燈,也熄滅了。 宋溫言嘆了口氣,自己活該啊。 裴笙冷聲道:“既然知道我在乎的是雅思,為什么還要騙我,你知道嗎?騙我的下場如何?” “……”宋溫言有些無奈,“我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了,要殺的話也隨便你們了?!?/br> 宋溫言快要崩潰了,本來還以為裴笙回來,自己多少能得到一些安慰。 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什么都沒有。 甚至于裴笙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宋溫言趴在那兒,突然想起什么。 既然沒有辦法得到垂憐,那不如就威脅吧。 反正已經(jīng)走入絕境了。 “裴先生看不上我的出生,因為我不是林雅思的女兒,對嗎?”她輕聲道,“可是裴夫人卻是看重這一點,才會對我百般折磨?!?/br> 宋溫言看向裴笙,她的腦海之中,將過往在宋家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是在林雅思身上發(fā)生的事情。 全部都串聯(lián)起來。 其實宋溫言根本不在意自己說的是真是假。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如果裴夫人知道宋云初才是林雅思的女兒,你知道她會受多少折磨嗎?” 宋溫言抬頭,看著她,她現(xiàn)在是心甘情愿去當宋云初的替代品了。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吧? 從前,世人都說,宋云初是她的替代品,現(xiàn)在再看看啊,這一切,不過是妄言罷了。 “呵。”裴笙冷聲道,“所以你在威脅我是嗎?” “大概連裴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吧?!彼螠匮蕴ь^看著他,笑了,嘴角的笑意變得那般,“宋云初不是我父親的女兒呢。” “!” 裴笙驚愕在原地,他看著宋溫言。 這會兒已經(jīng)不是震怒能形容了。 “她根本不是宋一堂的女兒,這一點,林雅思很清楚,你再看看宋云初的年紀跟我差不多,你就該知道了?!?/br> 宋溫言是在猜,她知道宋云初不是宋一堂的女兒,但并不知道是不是裴笙的。 總歸先扛過去再說。 反正也已經(jīng)是在撒謊了。 裴笙內(nèi)心深處,像是被人攥著一樣,眼眶里一下子潤了,喘不過氣來。 “你說的是真的?” “我還敢騙您嗎?”宋溫言抬頭,“如果她是宋一堂親生的,會從小挨打嗎?這話是宋一堂親口承認的,你不信嗎?” 裴笙在猶豫。 他內(nèi)心很激動,很開心。 如果自己真的有個女兒在外面還是跟雅思的女兒,裴笙想想就很開心。 但宋溫言之后說的話,提醒了他。 在還未處理好裴家這些事情之前,他不該去找宋云初。 “我可以成為這個替代品?!彼螠匮暂p聲道,“可以代替宋云初在裴家受折磨,你知道,裴夫人對我做了什么嗎?” 宋溫言擼起雙手的袖子,將昨夜留下的那些痕跡,全部都給了裴笙看。 不堪入目的痕跡。 “看到了嗎?”宋溫言簡直快哭了,“你想知道嗎?三個男人一直在的感覺。” “!” 裴笙移開視線,不是覺得殘忍,而是意料之中。 他是個自私的人,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 在他看來,這會兒只有慶幸,宋溫言不是林雅思的女兒,也是陰差陽錯。 “你舍得讓宋云初來經(jīng)歷這一切嗎?”宋溫言笑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需要用這種手段。 裴笙當然不舍得啊,也不想宋云初卷入這一切。 “所以我必須活下來,而且必須活得很好?!彼螠匮暂p聲道,“作為回報,我可以瞞著這些事情,可以幫宋云初承受著一切,裴先生,這個買賣很值得。” 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 宋溫言現(xiàn)在心里所想,就是這個道理。 哪怕是被裴夫人折磨著,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 裴笙在猶豫。 半天才說了一個字。 “好?!?/br> “我也會守住這個秘密的?!彼螠匮暂p聲道,靠在那兒,看著裴笙遠去的背影。 她的內(nèi)心,依舊沒有平靜。 依舊波動的很。 宋溫言松了口氣,可也明白,自己未來要面對什么,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種感覺,實在是不舒服。 裴夫人在樓梯口等著裴笙,想看男人震怒的模樣,可是這一次沒有。 裴笙很反常,陰沉著一張臉,從裴夫人的身邊路過,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嗎?” 越是不說話,說明事情越嚴重。 裴夫人大概也明白裴笙為什么會這樣。 但她沒有辦法。 “那個女人?!?/br> “夠了。”裴笙冷然,轉(zhuǎn)過身去,“我累了?!?/br> “……”裴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也是小心試探,沒有結(jié)果之后才回去,她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裴家,籠罩在一個詭異的氛圍之中。 而裴笙,在想的事情,卻是去見一見宋云初。 今天實在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日子,接到了林雅思的電話,居然還知道了這么一個秘密。 大概連雅思都不會告訴自己的事情,他居然有個女兒。 裴笙抑制不住的激動和喜悅,他去查了很多關(guān)于宋云初的資料,網(wǎng)上說的更多的,都是宋云初跟陸珩之間的關(guān)系。 裴笙很不喜歡。 一直都有人在罵宋云初,說她想盡辦法倒貼陸珩。 裴笙冷哼一聲,他裴笙的女兒,需要去倒貼陸珩? “去給我查一查宋云初?!迸狍辖o助理打了個電話,“全面的資料,還有她最近要去干什么?!?/br> 裴笙想去見見宋云初,當然不是直接見面的那種。 他想要遠遠地看著宋云初。 …… 答辯的日子,轉(zhuǎn)眼就到了。 宋云初是崩潰了,她的烏鴉嘴是開了光的,說了不想晚上答辯,就是晚上。 白晚晚抱著她,都快哭了。 “下次你反向奶吧?!卑淄硗韮?nèi)心憂愁的很,“這大晚上的,咱們幾個幸運兒?!?/br> 白晚晚氣哭了,掛在宋云初的身上,連走路都不穩(wěn)了。 宋云初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沒辦法啊,還好答辯這個教授脾氣好,不然咱們慘了,聽說下午卡了好幾個?!?/br> “!” 白晚晚是個不愛學(xué)習的,她只想安心混吃等死,混個畢業(yè)就好。 兩人有說有笑進了教室。 在等待。 不遠處,裴笙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去見一個人。 他看著宋云初,跟雅思長得真像啊。 裴笙控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他深呼吸一口氣,不讓自己變得那么激動。 身后,校長走了過來:“怎么了,一把年紀,還能煥發(fā)精神啊,這孩子成績很好的。” 是裴笙多年老友了,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 也是通過校長才得了這個機會。 “我跟雅思沒有緣分,也想著好好彌補一下?!迸狍蠂@了口氣,“我也不求她這些,只求她平平安安的?!?/br> “出息?!毙iL瞪了裴笙一眼,“只要你不出現(xiàn),她一定平平安安的。” 這話不是嘲諷,而是實話。 裴笙重重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對于宋云初意味著什么。 “我盡量控制吧?!?/br> “要不要去旁聽一下答辯?”校長提了一嘴,也不是不能出現(xiàn)。 裴笙愣了一下,眼神之中萬分激動:“可以嗎?” “我當然可以啊?!毙iL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年紀了,別這么容易激動了,你要是愿意的話,就來吧?!?/br> 裴笙頓住腳步,內(nèi)心很是喜悅,可突然想起了什么。 “還是算了吧,我就這么看一眼,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