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里的她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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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母絮絮叨叨,被一旁的紀(jì)父打斷:“好了,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之前不是說過了,不用出身多好,普通家庭的孩子,只要懂事知禮,心地善良,也沒什么不好的?!?/br> 紀(jì)與辭的上一次婚姻就是他們長輩撮合的,小兩口沒什么感情,誰也看不上誰,這才以離婚收場。 這次,他們也想通了,紀(jì)家這樣的門庭,說低不低,但說高,也并非高不可攀,不見得就非得要兒子和哪家姑娘聯(lián)姻。 娶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無非是孩子以后前途上辛苦些。 可人到了這個年紀(jì),也不指望孩子再混出什么名堂了,只盼著他后半輩子過得舒心些,只要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他們做父母的,便也不再反對了。 “對對對,你爸說得對,只要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就好,我們沒什么要求?!奔o(jì)母趕緊收起心思,附和紀(jì)父的話,“阿辭,要是有空,你把她帶到家里來,讓我和你爸爸見見,覺得合適,盡早定下來也好?!?/br> 紀(jì)與辭腦海里浮現(xiàn)月初霖若即若離的眼神,一時心里沒底,并不敢答應(yīng)。 這時,擱在桌上的手機(jī)震了下。 是月初霖發(fā)來的信息,告訴他餐廳名字。 是他最喜歡的一家私房菜。 他看了兩眼,忽然笑了。 “怎么,是那姑娘給你發(fā)信息了?”紀(jì)母看著兒子的笑臉,也忍不住期待。 “嗯,明晚約了吃飯。”紀(jì)與辭迅速回了一條過去,“媽,改天我?guī)郊依飦斫o您二老看看?!?/br> 第17章 第二天就是長假前夕,沒有人留下來加班。 時間一到,月初霖拎起包,和王珊珊一起下樓。 紀(jì)與辭的車已經(jīng)停在路邊。 他沒穿正裝,而是穿了一身淺色系休閑服,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單手插兜,閑適地倚靠在車門上,看起來斯文貴氣,又自然清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看見月初霖,他立刻站直身子,笑著沖她的方向揮手:“初霖,這邊。” 好幾個同事往月初霖這邊看過來。 王珊珊問:“新男朋友嗎?看見過他好幾次了。” 月初霖朝著紀(jì)與辭的方向微笑一下:“是以前的朋友?!?/br> 王珊珊有點(diǎn)了然地點(diǎn)頭,還想打趣兩句,旁邊挽著周琦浩走過去的許媛冷不丁插話:“行了,珊珊,認(rèn)識這么久了,你還不知道嗎?初霖?fù)Q‘朋友’的速度,比我換衣服還快。衣服還得穿一季呢?!?/br> “好了,你少說兩句?!敝茜瓢櫭甲柚乖S媛的陰陽怪氣,轉(zhuǎn)頭對月初霖歉意地微笑,“抱歉?!?/br> 許媛立刻扯住周琦浩的胳膊:“干嘛要道歉?你總是幫著她?!?/br> 周琦浩皺了皺眉,覺得氣氛有點(diǎn)尷尬,沒說什么,拉著許媛離開。 留下王珊珊和月初霖兩個人。 王珊珊局促地扯一抹笑:“許媛這人說話容易帶刺,其實(shí)她沒那么壞?!?/br> 月初霖冷冷道:“確實(shí)不壞,就是太蠢了?!?/br> 蠢到看得上周琦浩那種人。 “其實(shí)……她堅(jiān)持和周琦浩在一起,也可以理解……”王珊珊有點(diǎn)遲疑的說,“畢竟,周琦浩是p市人,家境也不錯……” 在大城市打拼的姑娘,誰不想有一個輕松安家落戶的機(jī)會? 周琦浩長得不錯,人又年輕,事業(yè)也有前途,家境更是平均線以上,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唯獨(dú)人品有點(diǎn)欠缺?!?/br> 月初霖自己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沒法感同身受一個愿意把自己托付給這種不靠譜男人的女人。 王珊珊頓時靜了下來。 就在兩個人一同走過大樓門口的小廣場,來到路邊的時候,她忽然低聲道:“初霖,你長得那么漂亮,能力又強(qiáng),喜歡你的人太多了。普通女孩子的難處,你不懂?!?/br> 月初霖聽見這樣的話,心中涌起一陣不適,到底沒和她爭論。 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看周圍的一切,她也不例外,沒資格去要求別人理解她的處境。 譬如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傷害一個至少有那么點(diǎn)真心的男人。 告別王珊珊,她上了紀(jì)與辭的車。 晚高峰,市區(qū)道路處處擁堵不堪,車流緩緩前行,被一個又一個路口的紅綠燈截?cái)唷?/br> 今天的空氣不太好,有人戴著口罩,有人連連打噴嚏,本就漫長的等待更令人焦躁。 前面有司機(jī)等待不及,頻頻摁喇叭,聽得人一陣厭煩。 紀(jì)與辭將廣播放在輕松愉快的音樂頻道上,又把窗牢牢關(guān)上,這才保住車廂里的氣氛。 到了餐廳,兩人在訂好的位置坐下,服務(wù)員將菜單遞上來。 月初霖特意點(diǎn)了紀(jì)與辭愛吃的菜,胡椒豬肚雞,蜜汁叉燒,水晶蝦餃,白灼菜心,外加一份煲仔飯。 看得出來,紀(jì)與辭心情很好,全程放松地同她說笑聊天。 反倒是月初霖顯得有點(diǎn)安靜。 吃完飯,兩人一同到附近的湖邊散步。 月初霖正要同他說,他卻先一步開口。 “初霖,昨天我和我爸媽提了咱們的事,我媽說,什么時候有空,想請你到家里玩,你覺得呢?” 月初霖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輕聲道:“與辭,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br> 她美麗的側(cè)顏沐浴在銀色月光里,看得紀(jì)與辭心里沒來由地發(fā)緊:“初霖,如果是我太急,讓你有壓力,那我可以道歉——” “不是的,阿辭,不是你太急。”月初霖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他,打斷他的話,“甚至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并沒有和你戀愛結(jié)婚的意思。我只是想像以前一樣,在一起時輕松愉快,分開時也平和友好?!?/br> 紀(jì)與辭愣住,表情有些空,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 “為什么?你是怪我當(dāng)初沒有抓住你嗎?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對你的感情,因?yàn)榧依锏陌才?,什么也沒想,就回來訂婚了。那時我想,我父母一定不會同意我娶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有了自己的事業(yè),他們也不再強(qiáng)求。” “初霖,我想,一切還不算太晚,我希望這次能抓住你?!?/br> 深色的夜空下,月光皎如銀霜,映在他溫柔的眼波里,好似有真摯的情意要漫溢出。 月初霖轉(zhuǎn)頭看著他,只覺得他眼里有她這輩子都無法承受的重量。 心底劃過一陣無力的酸澀和柔軟。 “阿辭,我沒有怪你。只是,這輩子,我可能都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了。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打發(fā)無聊的日子而已。是我的疏忽,我沒考慮到你有別的想法。所以,別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了?!?/br> 她很無情,她不值得。 “初霖?!奔o(jì)與辭的眼神里有些慌亂,聲音也一陣一陣發(fā)緊,“能不能給我一點(diǎn)時間?讓我慢慢向你證明,也許你會改變心意……” “不會的,阿辭,不會有這個可能?!?/br> 月初霖靜靜的看著他,眼底是微涼的秋意和淡淡的悲憫,不知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她。 “為什么?” 紀(jì)與辭年近三十,成熟穩(wěn)重,此刻卻變得有些脆弱。 月初霖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輕聲道:“你的家人,包括你自己,也許都不能接受我,真實(shí)的我?!?/br> “阿辭,我是個私生女,從沒見過父親。我母親這輩子嫁過三個男人,沒有一個是我父親。她的三次婚姻,也沒有一次好聚好散。他們每天吵架,有時打架,有時沒地方出氣,就打我罵我。在我們本地,我們母女的名聲從來都不好。我從小就見過許多男人的妻子、家人,怒氣沖沖到我家來,罵我母親勾引男人。什么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了。后來,我考上大學(xué)的那一天,她一個人在家,自殺了,周圍的鄰居們都知道……” 她述說著自己灰暗的過去,語調(diào)平靜,仿佛在說另一個人的故事。 紀(jì)與辭卻覺得心像被一只手用力擰住了。 他忽然伸手將她抱在懷里,喃喃地喚她:“初霖,別說了……” 月初霖卻像沒事人一樣,反而輕拍他的后背,輕聲安慰:“好,不說了??墒前⑥o,這樣的我,你會接受嗎?你的家人會接受嗎?一個在這樣的家庭出身、長大的人?!?/br> 紀(jì)與辭摟著她的手漸漸僵硬,好像有松開的趨勢。 她的家庭顯然算不上“普通”。在一個連父母離異都會成為弱勢條件的環(huán)境下,這樣父親不詳、母親頻繁改嫁、名聲不好的出生,實(shí)在是“壞”透了。 即使他的父母再讓步,也不可能接納月初霖。 這是一個無情的事實(shí)。 是他過去沒有多想,以為一個美貌光鮮地優(yōu)秀女孩,一定會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從沒想過,她可能是從無情的深淵里好不容易爬上來的。 可下一秒,他即將松開的手臂又猛地收緊:“不,初霖,不用管他們,只要你愿意,我就和你在一起。” 這大約是他第一次想任性一回。 可月初霖只是笑了笑,雙手搭在他的臂彎處,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拉, “阿辭,你不是這樣的人?!?/br> 原本拉扯不動的手微微一僵,好像醒過來似的,終于慢慢滑落下去。 “正因?yàn)槲抑滥悴皇沁@樣的人,當(dāng)初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br> 紀(jì)與辭的眼神變得黯淡而苦澀。 他說不出反駁的話,近三十年下來養(yǎng)成的性格,決非一朝一夕能改變,他的確沒辦法給她任何承諾。 即使給了,她恐怕也不屑。 秋風(fēng)拂過湖面,帶來一陣靜謐的涼意。 月初霖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卷發(fā),沖他微笑:“就到這吧,再見,紀(jì)總?!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沒有人挽留。 ** 夜色正濃,整個城市都沉浸在節(jié)假日的輕松和熱鬧中。 月初霖打了輛車,在一家熟悉的夜店門口停下,輕車熟路找到江承璟,不待他說話,拎起他才點(diǎn)的一大杯酒,猛灌兩口。 “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江承璟從她手里把喝了大半的杯子搶下來,往桌上重重一放,“這種喝法,醉了我可不負(fù)責(zé)?!?/br> “沒生氣?!痹鲁趿匕寻鼇G到身邊,“剛分手了。” 江承璟詫異道:“怎么,你動情了?居然要借酒澆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