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猛虎依人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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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神色不變:“那又如何?” 康氏的想法,?從來就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 趙曦玨微哂,謝二少爺對于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還是這么不上心。 “謝首輔可有過來瞧瞧?” “未曾。”謝蘊將手中的書往后翻了一頁,?眼皮都沒撩一下,“殿下是第一位上門的人?!?/br> 趙曦玨眉梢微揚:“如此說來,?孤還真是榮幸之至?!?/br> 正給趙曦玨上茶的謝十五聞言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昨個兒下午才搬進來,?殿下您今晚就過來了,?那可不就是第一位上門的人了么。” 謝蘊喜靜,?這次過來除了他們幾個人,?旁的伺候一個沒有。雖說東西不多,可這里里外外收拾了一圈,還是花了他們一整天的功夫。好不容易收拾完了想好好休息一會,外頭的院門卻被不請自來的六皇子殿下給敲開了。 “十五啊,?你現(xiàn)在被縱地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趙曦玨用扇子點了點謝十五,?老氣橫秋地說到,“這是對皇子殿下說話的態(tài)度嗎?就不怕孤一個不高興,砍了你的腦袋?” “得,小的錯了,小的這就退下反省去。”被威脅了的謝十五非但沒有害怕的模樣,?反倒是毫無誠意地朝趙曦玨拱了拱手,然后麻溜地退了出去。 那干脆利落的模樣叫趙曦玨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在他們面前是不是太好說話,讓謝十五這只猴子都敢往他頭上爬了。 “溫瑜啊,你這做主子的就不管管你家這只皮猴?”趙曦玨脧了謝蘊無動于衷的臉一眼,不出意外地沒有收到他任何的回應(yīng),不由再次為自己的皇子威嚴掬一把悲傷淚。 只是他今日特意過來的確不只是為了問一問謝蘊搬家的事。 閑話說得差不多了,他用折扇敲了敲案面,狀似隨意道:“昨日父皇尋了五皇妹去說話,一說就是幾個時辰。” 聽到有關(guān)趙曦月的事,謝蘊果然收了看書的心思,抬眼直視著趙曦玨,心思莫測。 重色輕友。趙曦玨翻了翻眼睛:“我這個皇子在你面前還比不上趙曦月了是吧?你別這么看著我,父皇和糯糯說了什么,糯糯這次一個字都沒告訴我。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同你好好談一談這件事?!?/br> 謝蘊的指腹在手中那枚暖玉上輕輕摩挲,無欲無求的臉上不辨喜怒:“圣上與我已定下兩年之期,兩年后我若是能配得上康樂公主,他便會親自為我二人賜婚。” 趙曦玨這次是真的被氣笑了:“你以為父皇應(yīng)允了你,我就不會再摻和糯糯的親事?莫說還有兩年,哪怕父皇當日當場賜婚,我也有法子阻止這樁親事。”他收了笑,微微肅容,“溫瑜,我問你一句,你對糯糯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他想娶她,還能是個什么心思? 謝蘊摩挲著暖玉的指尖微微收攏,將它握在掌心之中,溫潤的感覺一如兩年前那個小姑娘嬉笑著將它塞進自己手中之時那般。 “殿下想說什么?”謝蘊單刀直入地問道。 “糯糯瞧著古靈精怪地一肚子壞主意,可心底還是個心性單純的小姑娘。你若只是因為當年的那個承諾才生出娶她的念頭,我便奉勸你一句,趁早歇了這個打算?!闭凵纫幌乱幌碌厍圃跁干希w曦玨單手撐著臉,說得漫不經(jīng)心,“你想辜負誰都可以,只有我meimei不行。” 他模樣散漫,微側(cè)的目光卻始終停在謝蘊臉上,暗藏的鋒芒之中透了些許涼意。 這話里的殺氣有些重,可到了謝蘊跟前卻瞬間彌散開去。他蹙了蹙眉心,消化了一下趙曦玨話里的意思,反問:“我為何要辜負公主?” 趙曦玨被問得噎了一下,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用無奈的眼神望著他,而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也是,和謝蘊說什么男歡女愛,跟同一根木頭說也沒什么兩樣了。 卻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放心將趙曦月交給謝蘊。 他太知道謝蘊這個人了。前世他認識謝蘊的時候要更晚一些,當時的謝蘊不像現(xiàn)在這樣清冷,可在直言不諱這件事上,卻是更勝一籌。惹得那些京中貴女見了他就小臉通紅,卻無人敢上前同他說話。 更別提結(jié)親了。 當年他還曾同謝蘊開過玩笑,想看看什么樣的女子才能忍得了他這清冷無情的性子。結(jié)果他等啊等,一直等到他龍御歸天了,也沒等到謝蘊成親的時候。 “男女之情太過無聊,微臣沒有興趣?!敝x蘊同他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這位首輔是不是有什么旁的愛好。 這般無欲無求的一個人,當真是他家那位愛笑愛鬧的小meimei的良配么? 趙曦玨心下一動:“你該不會……” 謝蘊抬眸:“?” 趙曦玨輕咳一聲:“罷了,無事。” 他也是傻了,就算前世的謝蘊當真也對趙曦月有意,問現(xiàn)在的謝蘊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啊。況且,上一世趙曦月去的早,謝蘊根本沒什么機會同她接觸,怎么可能對她有意? “溫瑜啊,”沉默良久,趙曦玨忽地換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低聲勸道,“我知道你是個一諾千金的君子,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糯糯她被父皇和我給寵壞了,不是個溫柔嫻靜的性子,一刻都安生不得。你仔細想想,若今后你寫文章的時候有個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在你耳邊吵個不停,你不覺著煩么?” 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六皇子殿下對自家meimei的形容還真是相當準確。 想起趙曦月嘟著嘴角碎碎念的模樣,清甜的聲音好似就在自己的耳畔。謝蘊嘴角微翹,取了桌上的茶盞淺呷了一口:“甚好。” “……” 他語調(diào)未變,可趙曦玨卻硬是從這短短的兩個字中,聽出了一絲愉悅的意味。望著謝蘊的眼角微微扯了扯,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對面的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目光中是少有的一本正經(jīng)。 謝蘊說得的確很認真:“殿下,你不覺得微臣與公主二人著實是天生一對么?” “……”我覺得你可能腦子有問題。 趙曦玨按了按額角,覺得有種熟悉的頭痛感正朝自己襲來。他算是明白了,像謝蘊這般超凡脫俗的人,談起男女之情來同他這種凡人是不一樣的! 起碼在“天生一對”這四個字的認知上,就大相徑庭。 趙曦玨深吸了口氣,忍下了自己說粗話的沖動,才繼續(xù)開口道:“天生一對這個問題我們改日在談。父皇既同你定下了兩年之期,必定還提了旁的要求吧?” 提出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謝蘊臉上也沒什么失落的神色,只淡淡地點了點頭:“陛下要我在兩年內(nèi)理清自己在謝府中的關(guān)系。” 對此趙曦玨并不覺得奇怪。 這一世有了他的推波助瀾,建德帝對謝蘊無疑是滿意的,可那僅局限在臣子的范圍內(nèi)。若是成了駙馬的人選,謝府這個一團麻亂的池子,著實遠不如文遠侯來的簡單。 不期然地想起文遠侯葉家,趙曦玨不由微怔了一下。卻又很快地反應(yīng)了過來,低頭喝茶掩飾著自己眸中的神色。 再抬眼時,趙曦玨臉上已是一點思緒都不露了。他敲了敲案臺,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同謝家的關(guān)系,可不是搬出來這么簡單就能了結(jié)的?!?/br> 若建德帝當真下旨賜婚謝蘊和趙曦月,這謝府后院指不定怎么鬧呢。 看了一眼謝蘊淡然的神色,趙曦玨反應(yīng)了過來:“是謝大少爺……” 謝蘊喝了口茶:“兩年的時間,足夠大哥處理完這些瑣事了。” 怪不得。 趙曦玨在心中為謝時默哀了一把,忽然意識到,倘若謝鸞真的能搞定謝府后院,謝蘊的背景還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來? 那兩年后的賜婚,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嗣矗?/br> “父皇日前將‘赑屃’的虎符交給了孤。”趙曦玨將茶盞中剩下的茶湯一口飲盡了,忽地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一個不被記錄在冊,直屬于皇帝的暗衛(wèi)機構(gòu)?!?/br> 謝蘊眸光微閃:“由皇帝直掌的暗衛(wèi)機構(gòu)?” “是,孤也是在父皇將虎符交給孤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咱們大夏還有這樣一個機構(gòu)的存在?!壁w曦玨點了點頭,嘴角微勾,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溫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 “看來六殿下,已比其他幾位殿下,更得圣上的信任了?!敝x蘊朝趙曦玨拱了拱手,“恭喜殿下?!?/br> 趙曦玨垂著眼,微笑道:“不,這意味著,我能更好地保護五皇妹了?!庇痔ы戳酥x蘊一眼,“說不定這一次,還能連帶著救下你的小命。” 謝蘊不解其意地蹙了下眉頭。 這一次趙曦玨卻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淺笑著摸了摸自己左手食指上戴的那枚玉戒。 曾經(jīng)他花了很久的時間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趙曦和任職刑部卻能調(diào)動京城五門的兵力,為什么葉銘下一趟江南卻在重重保護下葬身魚腹。 這些疑惑在建德帝將“赑屃”的存在告知他的時候有了答案。 可他還有一件事想不通。 ——以趙曦和尷尬的身份和處境,他是如何取得父皇的信任,將“赑屃”如此重要的組織交托給他的呢? 第六十七章 關(guān)于自己和建德帝的對話,?趙曦月誰都沒有透露。就連趙曦玨來問,都被她給蒙混了過去。 她只當做自己從來沒和父皇談過謝蘊的事,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做她的康樂公主,?也沒再讓青佩出去打探關(guān)于謝蘊的事。 “行露,咱們真的還要將謝二公子的事告訴殿下知曉嗎?”青佩朝屋子里探了一眼,?壓低聲音問道,“殿下都說不必打聽二公子的事了,?再說要是被旁人知道,?指不定又要傳出什么話來了?!?/br> 行露往里走的動作微微一頓,淺笑道:“縱使殿下對謝二公子無意,?但二公子同六殿下交好,和咱們殿下之間也少不了走動。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不必回稟,?可這樣的大事,?還是讓殿下心中有個數(shù)的好。” 青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神色還是有些別扭:“可前廷的事,?同咱們殿下能有什么干系。殿下又不會往里頭摻和?!?/br> 事關(guān)朝堂,?行露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青佩解釋。正猶豫著,?就聽見門內(nèi)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有什么關(guān)于謝溫瑜的事不能告訴本宮知曉的么?”趙曦月站在門邊,疑惑地望著她家在門外低聲討論著什么兩個貼身宮女。 她方才聽得并不清楚,只是覺得隱約間聽到了“謝二公子”的稱呼。 “殿下?!倍嗣啃涑w曦月行禮。 行露嘴角含了笑,?臉上絲毫沒有被主子抓包的心虛,?柔聲道:“婢子正同青佩說今日湊巧聽到了一樁奇事,據(jù)說在前朝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呢?!?/br> 趙曦月歪著腦袋,好奇地撲了撲眼睛。她還以為最近應(yīng)當沒什么事情能蓋過她在瓊林宴上的鬧劇了呢。 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一耳朵悄悄話,她不自覺地挑了一下眉梢:“此事同謝溫瑜有關(guān)?” “聽聞謝二公子自謝府搬了出去?!毙新饵c點頭,上前扶了趙曦月的手臂笑道,?“民間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說法,謝首輔正值盛年,二公子卻自立新府,難免叫人心中生疑。” 她覷著趙曦月的神色,輕聲補了一句:“也有人在傳,是不是二公子與六殿下走得太近,惹得謝首輔不快,父子二人借此劃清界限——您知道的,謝首輔貫是不同幾位皇子打交道的?!?/br> 趙曦月微怔了一下:“你有聽說他是什么時候從謝府里搬出去的么?” “應(yīng)當是小半個月之前的事了?!毙新稁缀跏橇⒖叹徒由狭怂膯栴}。 趙曦月凝神算了算,差不多就是父皇同她談話那日前后的事。她怕趙曦玨會追問她和父皇的談話,最近這些日子都安分守己地呆在宮里哪兒都沒去,怪不得一直沒有聽說此事。 想著想著,一張小臉不自覺地微微皺起,唇瓣因她嘟起的動作浮出淡淡的紋路,連帶著目光都糾結(jié)了起來。 要找一個合適的住處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定下的,也就是說,謝蘊早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在中舉之后自立門戶了。 可他卻從來沒把這事告訴她! 就這樣他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娶她?! “殿下,您怎么了?”望著趙曦月從糾結(jié)漸漸朝著生氣過度的神情,行露心頭一跳,試探著問道。 “咳,本宮沒事?!壁w曦月輕咳一聲,收回了飄遠的思緒,側(cè)目有些意味深長地睨著行露,“看不出來,行露你知道的還不少?!?/br> 行露依舊是恭謹謙卑的模樣:“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br> 趙曦月收了一絲笑,語氣淡淡:“只是這些話卻不是你能說得的,往后不許在人前提起?!?/br> 她沒明說,行露卻明白她家主子說的是關(guān)于她前面對那番對謝首輔的評價,不由笑得愈發(fā)溫和,行禮應(yīng)下。 “殿下,你們都在說什么啊?婢子怎么聽不懂……”青佩看向正打著啞謎的主仆倆,臉上滿是困惑,逗得趙曦月和行露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