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猛虎依人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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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倚,你在此處站著做什么?”一道熟悉的嗓音直接叫她沒了猶豫的時間,一輛車角上掛了謝家家徽的馬車在經(jīng)過他們一行時忽地停了下來,明藍(lán)色的車簾被掀開,露出了一張眉頭微蹙的臉。 車簾后還隱約藏了半張臉,她此時的視線正落在謝蘊(yùn)身上,那目光就像是瞧見了什么臟東西一般,隱含的怒氣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噴薄而出。 怕什么來什么,謝月倚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朝著眉頭微蹙的女子喚了一聲:“娘?!庇滞艘谎圩诶镱^的人,聲音壓得更低,“大伯母?!?/br> 這下連趙曦玨的目光都瞧了過來。 那車?yán)镱^坐著的,想必就是前世那位在幾年后與謝首輔和離、引起滿朝震動的謝夫人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二姑娘:表面屬性[眼高于頂]、[自相矛盾],隱藏屬性[兄控] 本來以為后天才要出差,結(jié)果今天收到通知是明天走,瞬間手忙腳亂otl心里很累 接下來一個月要下鄉(xiāng)支持工作,目前還不知道到時候的住宿環(huán)境和工作內(nèi)容安排,所以好多事情還不清楚。最關(guān)鍵的是……我不知道住的地方有沒有網(wǎng)絡(luò),如果沒網(wǎng)的話,未來一個月我可能只能用手機(jī)碼字了…… 但是我保證我會盡量不拖大家的更新的!小可愛們不要拋棄我!猛男落淚qaq 第五十八章 康氏坐在車壁內(nèi)側(cè),?自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謝蘊(yùn)那張不見表情的臉,精致淡定的眉目之中自帶了一股清心寡欲的仙氣。可看在她眼里,非但不覺得這仙氣如何令人嘆為觀止,?反倒是越看心中的郁氣就越重,恨不得上前撕開他那張無欲無求的臉。 一想到這個自己素來瞧不起的庶子,?竟與她的鸞哥兒一樣高中會元,她的心口就一陣一陣地疼。 二夫人錢氏的目光在康氏隱忍不發(fā)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眼尾帶了絲笑意,?撩著車簾同謝月倚應(yīng)道:“我方才還同你大伯母說,今日我們二人不在,?你到建國公府定要玩野了心。” 她嗔了一句,目光隨意地朝站在女兒身邊的二人瞥了一眼,?可這輕飄飄地一眼,?出去了卻險些回不來。盡管一旁的趙曦玨姿容也是難得一見的俊秀,?但有謝蘊(yùn)珠玉在前,?錢氏也只是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少年朝氣罷了。 但這小姑娘的眉眼,?長得也太精致了些。 她自認(rèn)對京中貴女也是頗為熟識,?可像眼前這個小姑娘這般精致的容貌,除了自家女兒,仿佛真的不曾見過第二個。 她自認(rèn)眼光毒辣,可這小姑娘雖說衣著簡單,?不似什么名貴出身,?通身卻有股舉重若輕的華貴之感,抬頭望過來的目光更是坦然大方,不見扭捏。竟叫她一時瞧不出對方的來歷,不由得下意識地開口問道,“這二位是?” 康氏的注意也跟著轉(zhuǎn)到了趙曦月的身上,?可當(dāng)她看清趙曦月的容貌是,臉上卻隱約地現(xiàn)出了一絲詫異來。 謝月倚嚼著用詞掂量著該如何開口:“這位是今日在花宴上認(rèn)識的五姑娘,這位是五姑娘的兄長,是來接五姑娘歸家的?!毕胫w曦月今日是微服過來,她便自作主張沒有道破她的身份。 手指還是不由自主地將手中的繡帕握地緊了一些,她娘對她身邊的姑娘素來刁鉆地很,萬一和她早前一樣對康樂公主出言不遜,又當(dāng)著六皇子的面,只怕到時候在伯父面前都得吃些落掛。 想著又有些擔(dān)憂地脧了趙曦月一眼,她私自瞞下趙曦月和趙曦玨的身份,不知會不會惹地他們不悅。 “在下趙六,見過謝大夫人,謝二夫人?!壁w曦玨先趙曦月一步上前拱了拱手,笑容爽朗,“謝二姑娘是為了送小妹出府才耽擱了些時日,還請二夫人切莫責(zé)怪。” 趙曦月的眼角微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淺笑著福了福身:“見過謝大夫人,謝二夫人。是我貪玩,才連累地謝二jiejie出來晚了?!蹦抗鈪s是微微揚(yáng)起,想將坐在內(nèi)側(cè)的人看得更仔細(xì)些。 錢氏將趙曦月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中疑惑更深,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笑道:“趙姑娘年紀(jì)輕,愛玩些也是應(yīng)該的?!背x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咱們也別在這兒傻站著了,兩位還未用飯吧,不如到我們府上一同用些?是吧大嫂?” 當(dāng)著謝府家的畢竟是康氏,當(dāng)著外人的面,她做弟媳的無論如何還是要問一問當(dāng)家主母的意思。 心里卻盤算著,若是康氏不同意,她就將人請到她們二房用飯。正好也能空出時間,套一套這二人究竟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謝月倚微悚,急急地喚了一聲:“娘……”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衣角仿佛被什么東西牽引了一下,她低頭看去,之間一只小手輕輕勾著她的衣角,手的主人目光俏皮地眨了眨眼,往趙曦玨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今日就不打擾貴府的清靜了,”果然,趙曦玨趁著康氏沉吟的空檔輕笑了一下,少年英氣乍現(xiàn),晃得人一時錯不開眼,“我們兄妹出來也有些時候了,來日有機(jī)會必定登門拜訪?!?/br> 錢氏面色微凝,望著趙曦玨的目光驚疑不定。若是換了尋常人家的孩子,就算沖著謝首輔的面子,都得上門稍坐片刻才是,偏偏這名少年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說明以他們的身份,是完全不擔(dān)心會開罪謝府的。還在猶豫著,卻聽到身后的人淡淡地開口道:“既然二位公子小姐還有事,弟妹,你就不要多勉強(qiáng)人家了?!闭f這話的時候,康氏始終半垂著頭,大片的陰影投在臉上,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緒。 “是啊娘,時候不早了,公……趙公子和趙姑娘還要早些回府用膳,我們就不要耽誤他們的行程了?!敝x月倚急忙接話道。 既然康氏和女兒都這么說了,她當(dāng)然不好強(qiáng)迫人家,卻還是深看了謝月倚一眼,才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二位了?!?/br> 趙曦月和趙曦玨一同與二人告辭。 謝府的馬車又緩緩動了起來,朝著謝府大門的方向駛?cè)ァ?/br> 錢氏撩著車簾又往后面看了看,見那位姓趙的姑娘正仰著頭同謝蘊(yùn)說著什么,自家一向高傲的女兒卻是有些局促地束手站在一邊,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了起來。 她瞧了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康氏,心中一動,試探道:“大嫂,你平日里見得京城貴女比meimei多得多,可曾見過方才那位姓趙的姑娘?” 康氏心里正亂著,被錢氏這么一問,險些穩(wěn)不住臉上的神色,硬邦邦地回道:“弟妹都不認(rèn)識的人,我如何會知道是誰?” 錢氏嘴角微僵,打著哈哈道:“瞧大嫂說的,我哪里及得上大嫂的人面?!表庖晦D(zhuǎn),暗自撇了撇嘴。 自打謝蘊(yùn)考中會元的消息傳回府里,她這位大嫂的行事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家婆婆甚至還動了收回管家權(quán)的念頭。這萬一真被謝二郎瞎貓碰上死耗子,考中狀元壓謝鸞一頭,她大嫂還不得直接把謝蘊(yùn)掐死? 自建國公府到謝府大門的路并不長,不稍片刻馬車便再度停了下來。 此番出行并用了兩輛馬車,康氏和錢氏一輛,丫鬟婆子在后面擠了一輛。 換做以往,康氏和錢氏都是在車上坐著等后頭的大丫鬟下了車,過來扶了自己再下車。今日的康氏卻是一副等不及的樣子,不等丫鬟掀簾便徑自出了馬車,將后頭的大丫鬟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勉強(qiáng)算是扶住了康氏的手。 不等站定,康氏已匆忙張開了步子,一面走一面問在門口迎接他們回府的管家:“大老爺回來了么?” 被落在后面的錢氏揮了揮帕子,扶著貼身丫鬟的手慢悠悠地下了車,冷笑一聲:“一把年紀(jì)還這么耐不住性子,也不怕閃了腰?!?/br> “娘,您說什么呢?”不知何時,謝月倚也已走到了謝府大門前,她望了一眼康氏疾步離去的背影,又看了自家娘親冷笑連連的臉,低聲勸道,“您這話傳到爹耳朵里,他又該生氣了?!?/br> 錢氏收了神色,“你爹這一輩子,就是改不了怕你大伯父的命?!闭f著往謝月倚身后探了一眼,“你二哥他們?nèi)四???/br> 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趙曦月和趙曦玨二人了。 謝月倚面上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又不敢在娘親面前露了神色,硬著頭皮道:“五姑娘說城西有家新開張的酒樓,喊了二哥一起去嘗嘗了?!闭f完才想起來趙曦玨前不久才以早些回府為由拒絕了錢氏的邀請,柳眉有些懊惱地輕輕蹙起。 錢氏卻沒有什么意外地神色,她早就聽出來趙曦玨的話不過是托詞而已,“行了,我又不會說什么難聽的話,你用得著害怕么?!别堄信d趣地勾了勾嘴角,“想來那位趙姑娘身份不輕,才叫你如此看重?!?/br> 謝月倚呼吸一窒:“娘,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怕被你大伯母知道那趙姑娘和趙公子身份顯貴,你二哥和他們走得又近,會心生不快難為你二哥。”錢氏直接打斷了她下面要說的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她的額角,“你說你,家里這么多兄弟,怎么偏偏就怕了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怕就算了,又要費心在你大伯母面前維護(hù)他,真不知道你腦子里是怎么想的?!?/br> 話題一轉(zhuǎn):“不過這樣也好,總算不至于得罪了他,誰想到那個野小子居然真的考中了會元,說不好咱們家又得多出兩個三甲。謝家門第高了,對你們兄妹幾個也是好事,有兩個哥哥在前頭,再有你的名聲護(hù)著,子桓往后的仕途也能順暢些……” 錢氏就是這樣,一旦說起什么來就是滔滔不絕地,沒人接話也能自顧自地說下去。謝月倚早就習(xí)慣了聽錢氏說話,見話題漸漸朝著她四弟轉(zhuǎn)了過去,心下微松,面帶微笑地靜靜聽錢氏將話說完。 卻猝不及防地聽錢氏問道:“對了,我問你,那兩位姓趙的公子小姐,是不是皇室中人?” 謝月倚的面色猛地一變,脫口而出道:“娘怎么知道?” 錢氏得意一笑:“那通身的氣派,又是姓趙,還能讓你按下性子,除了皇室里的人,娘還真想不到會是別人了。趙姑娘行五,趙公子行六,莫非他們就是……” 謝月倚認(rèn)命地點了點頭:“是康樂公主和六皇子殿下,公主今日是微服來參加的花宴的,女兒這才沒在您和大伯母面前直接道破她的身份。”委婉地否認(rèn)了錢氏之前說自己想要維護(hù)謝蘊(yùn)的話。 錢氏雙眸一亮,欣慰地拍了拍謝月倚的手,聲音反倒是壓了下去:“果然是康樂公主和六皇子,能在他們面前說上幾句話,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福分,你今日這樣做的極好?!?/br> 謝月倚卻是沒在意錢氏的夸獎,囁嚅道:“娘,大伯母那邊……”話到嘴邊,又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 “你放心,康樂公主的事,娘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胡說?!卞X氏直接道,眸光微轉(zhuǎn),往正院的方向看了過去,嘴角輕輕勾起,“不過,此事娘能猜到,你難道覺得你大伯母猜不到嗎?” 之前她只是懷疑,如今有了女兒的證實,在想想康氏急急忙忙進(jìn)府的模樣,她立刻就明白了。 自家兒子還在書院苦讀,看不順眼的孽種卻已經(jīng)和公主皇子們混到一處了,這事別說是康氏,就算落到自己頭上,怕也是忍不得的。 這大房,想必就要亂起來了吧?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一語成箴,錢氏這邊的念頭才起來,康氏那邊已經(jīng)火冒三丈地闖進(jìn)了謝鸞的書房,抓著謝鸞的手臂就要往外走。叫正看書的謝鸞一頭霧水,急忙拽住了康氏的手臂,蹙眉問道:“娘這是怎么了?是哪個起子小人氣著您了?” “你爹!”康氏被他這么一拉,順勢停下了腳步,雙手卻猶自抖個不停,“你是咱們謝府的大少爺,是上了族譜的嫡長子,你爹放著你的大好前途不去安排,偏將那個孽種引見給了皇宮里的貴人。他,他,他欺人太甚!” 說罷,抽出袖間的帕子,捂著臉大聲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時: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br> 六哥:謝大人,這個鍋,您背好了~~ 糯糯:趙六……噗嗤→_→ 對不起,我錯誤地預(yù)計了出差的環(huán)境,我們領(lǐng)導(dǎo)居然沒有騙我們,說下鄉(xiāng),就真的是下鄉(xiāng)啊啊?。。。ㄅ叵?jpg 第五十九章 聽康氏口口聲聲數(shù)落著謝時的不是,?謝鸞不多想也知道,一定是謝蘊(yùn)哪里又惹著她了。 見康氏只是捂著帕子哭泣沒有再拉著自己出去,他目光微抬,?威嚴(yán)地在院子中掃視了一眼。 那些被康氏的舉動驚地一時晃不過神的丫鬟小廝們,被他的目光刺地打了個激靈,?垂著頭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娘,您先別哭,?有什么話您慢慢同我說?!痹鹤永锏娜送说囊桓啥??謝鸞才扶了康氏的肩膀,柔聲勸道,?“您就這么拉著兒子出去,見了爹,?兒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啊?!?/br> 手下微微用力,?溫柔且堅定地將康氏扶進(jìn)了書房坐下。 看著娘親用帕子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謝鸞不由輕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么,?只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免得她哭岔了氣。 目光里多少還是浮上了幾絲無奈。 自打謝蘊(yùn)考中會元的消息傳回府,康氏的脾氣就愈發(fā)壞了,哪怕只是聽到謝蘊(yùn)的名字,臉色都要被氣得難看好幾日。在康氏看來,?謝蘊(yùn)能考中會元,?必定有謝時的手段在其中,為的就是要謝蘊(yùn)壓他謝鸞一頭。 康氏的這個說法叫他頗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向她解釋。他的老師給他看過謝蘊(yùn)卷子,觀點獨到,行文流暢,?一篇文章被他寫得如同行云流水。即便是站在他的角度,也挑不出其中的問題來。 他甚至覺得,如果他是主考官,哪怕知道那是謝蘊(yùn)的卷子,也會點給他會試頭名的成績。 康氏擔(dān)心他會在殿試上被謝蘊(yùn)壓上一頭并不算是杞人憂天,只不過,她由始至終都不覺得謝蘊(yùn)是有什么真才實學(xué)的人,只不過是固執(zhí)地認(rèn)為謝時會因為覺得自己虧欠了謝蘊(yùn)而去影響陛下的判斷罷了。 “當(dāng)年你爹放著你不管,將那個孽種送進(jìn)宮中當(dāng)什么講讀,我就覺得其中一定有鬼?!笨薜貌畈欢嗔?,康氏等著那雙被揉地通紅的眼圈,咬牙切齒道,“你爹還同我說什么,是陛下主動提出要讓他入宮,可他也不想想,陛下一個在宮里坐著的人,如何會知道那個連京城都不怎么回來的孽種的名字?” 此事自打謝蘊(yùn)入宮,他娘就在他耳邊念了無數(shù)遍,沒想到今天還是因為此事,他不由得無奈地笑了一聲,“娘,當(dāng)年爹也不知道二弟就有如此才學(xué),陛下掌管四海,說不定當(dāng)真是他看中了二弟,將他召入宮中呢?” 他微頓了一下,頗為灑脫地輕輕一笑:“如今二弟高中會元,不正說明了父親此言不虛么?” “娘的傻兒子,你爹身居首輔,朝中上下誰不賣他一個面子?哪怕他不是主考官,想要讓他們照看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康氏信誓旦旦,篤定的模樣仿佛親眼瞧見了謝時為了謝蘊(yùn)去走通考官的模樣。 饒是謝鸞都不由得被她的說法給噎了一下,“娘,照您的說法,兒子的會元豈不是也可能是主考官看在父親的份上通融給我的?”他親手給康氏倒了一杯茶,放柔聲音道,“娘,二弟的卷子是張榜公示的,就連老師都說可以看得出來二弟天賦極高,不是什么沽名釣譽(yù)之輩。想必二弟能叫陛下看重,定然是有什么過人之處的?!?/br> 知道康氏一向信服自己的老師,謝鸞特意拿了他老人家的話說事,希望能說服康氏不要再對謝蘊(yùn)考中會元的事耿耿于懷。可這次康氏的表現(xiàn)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聽完他的話,她非但沒有緩下神色,反而一把推開了身前的茶盞,怒發(fā)沖冠:“二弟二弟!他是你哪門子二弟?一個賤婢肚子里爬出來的孽種,哪來的臉當(dāng)你的二弟?!” 茶水自被打翻的茶盞中傾瀉而出,桌上地上灑地到處都是,落在地上的茶盞應(yīng)聲而碎,細(xì)細(xì)的碎片在地上發(fā)著光。 謝鸞望著地上的碎片,不由得有些怔忡。 往日康氏再生氣,也不會將氣撒在自己身上。哪怕是謝蘊(yùn)考中會元的喜報傳回府中,他多哄幾句之后便也沒事了。可今日她的火氣非但沒消,反而有些火上澆油的意思。 謝鸞心下浮上一絲遲疑,謝蘊(yùn)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主動招惹康氏才對吧? 見兒子一臉震驚的表情,康氏反倒是冷靜了一些,將自己在建國公府門前所見的事說了:“那少年自稱家中行六,meimei行五,又是姓趙,定然是六皇子與康樂公主無疑了。你二meimei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沒有謝蘊(yùn)的關(guān)系,康樂公主會特意陪她出來?想來也是她與那謝蘊(yùn)交好,這才對倚丫頭高看一眼??扇舨皇悄愕鶎⑺瓦M(jìn)宮中當(dāng)那什么講讀,他會有機(jī)會認(rèn)識皇子公主?” 她微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謝鸞的手背:“你醉心詩書不慕權(quán)貴是好事,可同那些皇子公主們交好后帶來的東西,卻是比你用功念書來得有用的多。你看你爹,他若不是個長袖善舞的,哪能坐上首輔之位?!彼龂@了口氣,“也怪娘,想著他性情乖僻,進(jìn)了宮指不定就會因為得罪了宮中的貴人被趕出宮外,還會惹來皇子殿下的不喜。沒成想那個孽種表面上一副清心寡欲、不可一世的模樣,內(nèi)里卻如此jian詐,實在是可惡至極。” 仿佛是想起了謝蘊(yùn)平日里在自己面前的表現(xiàn),康氏眼中的怒火又亮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掃了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說這些話的兒子,緩緩順了口氣:“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瞧著娘,往日娘叫你禮義廉恥,是要你做個堂堂正正的君子??涩F(xiàn)在你長大了,你爹又是個靠不住的,為娘的自然要你為了你自己的前程多做考慮?!?/br> 她細(xì)細(xì)看了看謝鸞溫潤如玉的面容,嘴角微微勾起:“論相貌品格,你哪里輸給那個孽種?若是你爹聽我的話,當(dāng)年也將你一同送入宮去,如今在六皇子與康樂公主面前站著的,便是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