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猛虎依人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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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六皇兄?!北簧砩虾裰氐膶m裝所限,她只能略抬了抬手臂,為陸氏引見道。 陸氏在瞧見趙曦玨的時候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猜測,這會得到趙曦月的證實,忙再度行禮道:“老身不知六殿下前來,多有失禮,請殿下恕罪?!?/br> 身后的女眷亦是跟著請罪,累得趙曦玨微欠了身,和趙曦月—樣親自將陸氏扶起,笑容隨意:“國公夫人不必多禮,是孤不請自來,您何罪之有?”說話間,飛快地斜睨了趙曦月—眼。 趙曦月只當(dāng)沒看見。 心中卻不免有些犯嘀咕,雖然她是奉了父皇的圣旨回府探親的,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建國公的外孫女,國公夫人作為她的外祖母根本不必到正門口來迎她。包括站在后面的幾位夫人,作為女眷到二門處相迎也就罷了,居然也被喊來曬著太陽等她。 她只略略—眼,就發(fā)現(xiàn)那些夫人們精致的妝容都被太陽曬得有些花。 難怪她母后對公主言行規(guī)矩要求會如此高,見著她外祖母,她算是全明白了。 “謝殿下?!标懯嫌指A恕拢瑐?cè)身讓出—條道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兩位殿下進內(nèi)說話?!?/br> 趙曦月回過神來,淺笑頷首:“聽外祖母的?!?/br> 在—群人的簇?fù)硐?,浩浩蕩蕩地進了建國公府的大門。 朱紅的大門發(fā)出沉重的聲音漸漸合上,沒了熱鬧瞧的人群終于是散了??芍x府那邊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動靜,尤其是正在瓊?cè)A院里寫稿子的謝蘊,在聽完謝十五略帶夸張的描述之后,連睫毛都沒動—下,—桿狼毫筆飛快地在紙上寫著什么。 “公主出宮探親同少爺有什么關(guān)系?”謝十—皺著眉,將—回來就往謝蘊面前湊地謝十五—把拉了回來,壓低聲音訓(xùn)道,“少爺寫文章的時候不許人打擾,你是又忘了么?” 謝十五噎了—下,面有不甘地往謝蘊方向看了—眼:“那位公主少爺認(rèn)識?!?/br> “少爺如今在宮中幫忙,那位康樂公主正是念書的年紀(jì),少爺認(rèn)識有什么奇怪的?!敝x十—微板了臉,指了指桌上謄抄到—半的書稿,“今日的稿子還沒抄完,別成日想著出去湊熱鬧。” 謝十五卻對謝十—的話置若罔聞,—心瞧著謝蘊的反應(yīng),可他家少爺卻是不動如山,仿佛完全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謝十五xiele氣,耷拉著眼角挪到了桌前,嘴里卻還嘀嘀咕咕個沒完:“公主殿下她今天跟換了個人—樣,我剛剛看到好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多難得的機會啊,少爺你怎么就—點興趣都沒有呢……” 氣得謝十—卷了手中廢稿敲在謝十五頭上:“成日胡說八道些什么,咱們少爺是那等貪花好色之徒嗎?” “十—。”卻聽謝蘊清冽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他放下了手中的筆,將自己寫了—半的稿子遞了過來,“沒用了?!?/br> 知道謝蘊這是又寫了廢稿,謝十—忙上前接了,回頭瞪了謝十五—眼:“讓你別打擾少爺了……” 話音未落,謝蘊不冷不熱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今日天氣不錯,十五你陪我去書館瞧瞧?!?/br> “……”回答他的是—陣詭異的沉默。 謝蘊神色冷靜,目光淡然:“怎么?” “……”沒怎么,就是頭—次見到少爺您把—字未寫的稿紙放到硯臺上,有點稀奇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表面穩(wěn)如老狗,內(nèi)心慌得一批·蘊:她穿這么好看干嘛?要見誰?會不會被人看上? 第四十章 趙曦月身姿筆直地跪坐高堂之上,?心態(tài)有點崩。 趙曦玨捧著淡綠釉暗花螭紋茶碗跪坐在她身側(cè),神色愜意地淡淡品茗,努力讓自己幸災(zāi)樂禍地不那么明顯。 建國公府歷經(jīng)三朝而圣眷不衰,?縱使在前朝眾臣因奪嫡站隊鬧得風(fēng)雨飄搖的時候,作為太子妃娘家又有軍功在身的建國公依舊屹立不倒。柳氏一脈在建國公的庇護下不僅沒受牽連,?更有子孫昌盛之勢。 趙曦月面帶淺笑,眼神發(fā)虛地在滿滿堂堂地坐了一屋子的男女老少身上掃過。 從她落座到現(xiàn)在已有小一個時辰了,?在這段時間里她什么都沒做,?盡在聽哪位叔叔攜同夫人介紹著這是自己的第幾個女兒。見禮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她都開始懷疑自己讓行露準(zhǔn)備的封紅是不是要不夠了,?這個過場還沒能走完。 “臣妾柳靜婷,夫家乃文遠(yuǎn)侯葉家,?見過康樂公主?!庇忠晃簧泶┱a命服的女子上前行禮,?好在她是獨自一人,?叫趙曦月很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剛剛那一圈人介紹過來,?她除了最先開口的建國公世子夫婦和他們的長女柳歆之外,?其余的人,?她是一個都沒記住。 不過等她聽完柳靜婷的話之后,很欣慰地發(fā)現(xiàn),她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一位還算認(rèn)識的人了。 “想必這位就是三姨母吧?”趙曦月軟著聲音頗為乖巧地笑道,“時常聽銘表哥提起您,?康樂合該當(dāng)面謝謝您的關(guān)懷呢。” “在殿下面前托大才敢自稱一句三姨母,?平日里的幾句問候,哪兒稱得上關(guān)懷呢。”柳靜婷柔和地笑,她和葉銘生得有些像,柳眉星目中一片似水溫柔,“不過聽殿下說芝山平日都有將臣妾的話如實帶到,?倒是讓臣妾松了一口氣,算是他不付臣妾所托了。” 有女眷笑著奚落了一句:“芝山有匪君子,怎叫你說得同那不懂事的小童一般,虧得芝山不在,要不然還不被你這當(dāng)娘的傷著心?!?/br> 柳靜婉抿著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嫂可別在殿下面前笑話我。”好似少女嬌嗔一般輕柔的嗓音從她的嘴里飄出竟絲毫不讓人別扭,仿佛她天生就該是這么一副嬌弱的樣子。 趙曦月下意識地就多看了柳靜婷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這位三姨母生得與她母后也是又幾分相似的,只是因為皇后一向端肅,隱去了她的柔媚嬌俏。 “殿下怎么了?可是臣妾哪里有失儀的地方?”注意到趙曦月的打量,柳靜婷神色微驚,臉上頃刻浮現(xiàn)出了一絲惴惴不安的樣子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叫人的心立刻就軟了幾分。 趙曦月拿指尖搔了搔下巴,笑容里有一絲被抓包的羞赧:“就是覺得三姨母似乎和母后長得有些像,不知不覺多看了兩眼,不是有意嚇著三姨母的?!庇挚戳艘谎郏V定道,“不過三姨母的性子倒是和母后不太像?!?/br> 旁人不知道皇后和趙曦月指尖的事,陸氏這個曾經(jīng)為此事進了好幾次宮的外祖母卻不會不知道,心中不免有些驚訝。她還以為關(guān)于皇后的一切,趙曦月定會選擇避而不談,她甚至還想好了要尋個私下里的機會同趙曦月說一說皇后的好話。 不曾想,趙曦月卻是先行將話說了,語氣坦然,不見絲毫難過委屈。 她面色微頓,在柳靜婷開口前先接了話:“說到芝山,我聽說他今日也陪你一同過來了?” 柳靜婷貫一個沒心眼的,被人打了岔當(dāng)下就將剛剛要說的話放到腦后,笑道:“知道殿下要來,就沒過來向您請安,到前院跟幾位表兄弟一處說話去了。”許是因為提到了兒子,一雙沁水明瞳里溢出了些許歡快來,“我叫他不必跟著,他偏不放心。” “他一向體貼你?!标懯蠀s是有些贊同地點了點頭,瞧著年過三十還一派天真的小女兒,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當(dāng)年她嚴(yán)待長女,叫柳靜婉有了個比她還要強的性子,不聽她的勸一意孤行地要去做太子妃的位置,結(jié)果將自己逼到了一個沒有退路的境地。 為此,她對小女兒便嬌寵了些,卻將她養(yǎng)成了一位不知世事的嬌小姐,雖說萬事都聽自己的安排,可那嬌氣的樣子還是讓她頭疼不已。好在文遠(yuǎn)侯對女兒頗多照顧,否則她當(dāng)時真不知要給小女兒挑一個怎樣的夫家。 過去的事情再想亦是無用,陸氏將此事放到一旁,朝趙曦月說到:“殿下稍后可要見一見府上那幾個不爭氣的子孫?” 因不了解趙曦月的性子,陸氏今日安排能來給趙曦月見禮的,除了幾位長輩之外就是府里頭的小姐們了。幾位少爺都叫她拘在了前院,等閑不得亂走,免得沖撞了玉駕。 不過她也是存了私心的。若是趙曦月主動提出了要見見幾位表兄,屆時她對人的印象必定比自己現(xiàn)在這般安排了人一口氣地介紹完自己要來的深刻的多。到時候陛下問起,趙曦月能夠想到的人也一定會更多些。 ——建國公府有幾位子弟,已到了出仕的年紀(jì)了。可建國公拘著他們不許仗著建國公府的出身隨意領(lǐng)差,因此至今只有建國公世子所出的大少爺,和三房所出的四少爺有了官職,能在朝廷中走動。 趙曦月側(cè)頭和趙曦玨換了個眼神,很是爽快地點了點頭:“正好見見府上的表兄弟?!?/br> 柳靜婷沒看出來自家母親心里的彎彎繞繞,她對趙曦月這位外甥女好奇許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能見上一面。聽了這話不由笑彎了眼角:“看來今日叫芝山同我一起過來也不失為好事一樁?!?/br> 也就是她說這話大家不會多想,換了其他人,怕是要以為柳靜婷有意為葉銘尚公主為妻了。 有了趙曦月的話,陸氏便安排小丫鬟去前院通傳幾位在府里的少爺?shù)秸豪飦硪姸Y。 接下來又是趙曦月熟悉的“?。磕隳奈??哦,賞”的認(rèn)人環(huán)節(jié)了。 最后,除了公府里頭幾位遠(yuǎn)嫁的姑娘,其他但凡和柳家沒出三服的女眷,趙曦月都認(rèn)了個囫圇。還沒等她喘口氣,就聽到小丫鬟來報說幾位公子都已在門外候著了。 趙曦玨笑著給了她一個“認(rèn)命吧”“還高興得起來嗎”“反正我挺高興的”的眼神,老神在在地叫小丫鬟給自己續(xù)茶。 趙曦月磨了磨后槽牙,喝喝喝,當(dāng)心一會出恭找不到凈房! 屋子里的女眷坐了一地,來的公子卻不多。不算葉銘這個外來的表兄,建國公府上下三房總共也就五位少爺,比趙曦月的皇兄還要少上一位。 幾人在見到趙曦月之后,臉上無不是閃過了一道驚訝,只是有的人飛快地掩飾了自己的神色,有的人怔怔地望著趙曦月,被人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上前見禮。 葉銘自進門起就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意沒有褪下絲毫,眼角的余光一掃,將幾位表兄弟的反應(yīng)盡數(shù)納入眼底,上前拱手道:“六殿下,五公主?!?/br> 相較之前女眷們的大禮,他這個禮可以說是隨意地不能再隨意了。偏偏趙曦玨也好,趙曦月也好,都沒有絲毫不悅的模樣,趙曦玨甚至還淺笑著還了一個禮。 親疏之別,高下立見了。 “銘表哥近日沒來暢書閣,叫武四郎好生念叨了幾句呢?!毕肫鹞淞钇淇粗~銘空蕩蕩的座位唉聲嘆氣的樣子,趙曦月忍不住笑了起來,“直說自己為什么晚生了兩年,現(xiàn)在還要在暢書閣里磋磨光陰?!?/br> 葉銘嘴角含笑,微挑了下眉梢:“封先生沒罰他?”敢在暢書閣嚎著不想念書,應(yīng)該也就武令其這個活寶敢了。 趙曦月笑得更甜美了:“封先生罰他抄二十遍《論語》,錯一個字重抄一遍?!?/br> 二人熟稔的口氣立時就讓在座的幾位女眷神情微妙了起來。 康樂公主進屋到現(xiàn)在,上一次這么親昵地同人說話還是和柳靜婷見禮的時候。如此看來,柳靜婷方才的那句話,仿佛還是有幾分別有深意的意思? 其實不能怪趙曦月,她今天老老少少地見了一圈,人是認(rèn)識了不少,可哪一個她都沒什么印象。也就柳靜婷這位三姨母曾聽葉銘帶過幾句話,讓她有些印象能聊上幾句。 再之后,也就葉銘這個在宮里打了無數(shù)次照面,前些時候還一同去過書局的表哥叫她能說說這幾日的趣事了。 若是叫趙曦月知道她們的心思,一定會默默拍拍她們的肩道:那什么別有深意,真的是你們想多了! 趙曦玨目光一轉(zhuǎn),不動聲色地加入了二人之間的談話:“銘表哥得了空也回暢書閣探探我們大家,成天看武四郎坐在那睹物思人的模樣叫人怪難受的?!?/br> 同樣熟稔的口氣,霎時間就讓幾位女眷緊張的神情松懈了下來。 葉銘卻是第一次聽見六皇子喊自己“表哥”,他眸光微閃,淺笑著點了點頭:“過幾日得了閑,定是要回去看看的?!庇謧?cè)目對趙曦月道,“昨日經(jīng)過道林書局瞧見他們仿佛進了一批新書,殿下有空可去瞧瞧?!?/br> “真的嗎?!”趙曦月立時驚喜地雙眸一亮,又在眾人微訝的目光中迅速換回得體的淺笑,“多謝銘表哥告知了?!?/br> 看來自己過幾天又要去他家五皇妹那兒繳書了。 趙曦玨望著葉銘溫和拱手道“殿下不必言謝”的模樣,微不可聞地輕嘖了一聲。 沒想到十來歲的葉銘勾搭起小姑娘來,居然…… 這么欠打。 作者有話要說: 糯糯:我要去買新的話本子!不讓六哥知道! 六哥:嗯?剛剛是不是有人無視我去勾搭我meimei了? 葉銘:不服你打我。 六哥:??? 第四十一章 趙曦月自建國公府出來已近酉時,?天空盡頭飄著一抹逐漸濃重的紅霞,頗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 “兩位表哥不必再送了,”出了大門,?趙曦月眨眨眼,玩笑了一句,?“再送可就是跟著本宮回宮了?!?/br> 陸氏本想親自送她,被她硬是攔下了,?卻還是不放心,?指了大公子柳之章和二公子柳之林代為送客。她知道要讓她和六皇兄兩人自己帶著人出府,外祖母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便沒再拒絕。出了正院之后,留步的話說了幾次,?都被推了回來,?推著推著就到大門口。 他二人自然不會跟著趙曦月回皇宮,?柳之章微笑了一下,?拱手道:“那微臣便在此恭送二位殿下了?!彼缃裨谧谡氯挝迤飞偾??沒什么實權(quán),?卻正好是個同皇族打交道的職位。 二公子柳之林抿了抿嘴角,有些木訥地跟著兄長行禮,已過加冠之齡的人了,行動間卻還帶著幾分瑟縮。 趙曦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免了二人的禮,?扶著行露的手上了自己的玉駕。倒是趙曦玨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在二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中朝他們拱了拱手。 離開不比來時,這會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自家中忙活著,哪兒有空再來湊熱鬧。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個行人怕沖撞了公主的儀仗匆匆避到一旁之外,?便再沒有旁的什么人了。 因此領(lǐng)著小廝閑庭信步從街口處走來的某人也就顯得格外突兀了一些。 “行露,叫停。”趙曦月撩著紗帳往外探的視線猛地在某處頓住了,頭也不回地向行露喊道。 雖不明所以,但趙曦月說的話她一向都是言聽計從的,行露不由分說地拿起放在車?yán)锏男〗疱N,輕輕敲擊了兩下車柱。 行駕應(yīng)聲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