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猛虎依人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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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朝趙曦玨拱了拱手,若無其事地回身坐好,提筆蘸墨。動作行云流水,不見一絲滯塞。 武令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趙曦玨忍住了自己笑出聲的沖動,而后被人一拳搗在了后腰上。 封寒嘴角微動,肅著臉吩咐內(nèi)侍在屋內(nèi)添置一個席位。 趙曦月扁著嘴慢吞吞地從趙曦玨身后鉆了出來,她錯了,她方才不該覺得她的一世英名是第一次毀于一旦,她的一世英名,早在前幾日就毀地不能再毀了。 都過去這么多天了,她換了衣裳換了首飾換了發(fā)型,他怎么就能把她給認出來呢!話本子里那些換身衣服就喬莊打扮的說法果然都是騙人的! 自覺丟人的康樂公主一整日都安安分分的,甚至沒有像前幾日那般,先生宣布散學的話音還沒落下,她已經(jīng)溜到暢書閣的大門了。 好在除去那幾句話之外,一整天下來謝蘊都沒有再主動來同她搭過話。待謝蘊跟著封先生一同離去之后,她癟了一天的小臉立馬容光煥發(fā),笑逐顏開地拉著六皇子一同去城西看雜耍。 卻不知自己的這番舉動,恰巧印證了“康樂公主好似有些害怕謝家二公子”的說法。 “溫瑜,你同康樂公主曾有交集?”作為目睹了事情全過程的當事人之一的封寒,自然也同他們一樣隱約有了些猜測??蛇@些日子下來,他對趙曦月的性子多少也有些了解,并不覺得謝蘊有什么地方能叫康樂公主害怕。 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他們二人在暢書閣之前,就已經(jīng)相識了。 謝蘊捻了一枚黑子,思量片刻,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中,“見過兩次,說過幾句話?!?/br> 封寒已無心留意棋局上的變化,“僅此而已?” 等了一會也沒等到封寒落子,謝蘊停在棋盤上的視線總算是抬了起來,“僅此而已。” 封寒微蹙了眉:“老夫總覺得公主的言行舉止好似有些奇怪……”可一時之間又有些說不上來康樂公主是從此前大病之后,還是在見了謝蘊之后開始變得奇怪的。 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你可是對公主說了什么?”想來想去,似乎只能在他們兩人的談話中探一探究竟了。 謝蘊覺得封寒可能已經(jīng)沒心思同他下棋了,干脆將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棋盤里,云淡風輕地說道:“我同公主說,待她長大之后會去娶她?!?/br> 說罷,一面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分開裝好,一面問道:“重開一局?” “……”封寒覺得他這會可能需要緩緩。 難怪康樂公主見了他就跟見了鬼一樣,還遮遮掩掩地躲在六皇子身后不肯出來,這換了誰都不敢見人吧? 被封寒一言難盡的視線盯了半晌,謝蘊眼底深處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微光。 他的老師說封寒是難能一見的俊才,更深諳官場之道,要他多同封先生學習。可這會看來,他卻覺得這位封先生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大好使? 在他看來,與康樂公主的言行舉止相比,倒是封寒因他說要娶公主就震驚不已的模樣,瞧上去要更奇怪的多了。 第二十三章 鎮(zhèn)國公府。 “公主,柳妃娘娘派人送來了口信,叫您早些回宮?!迸螣熞幻鎺挖w曦云穿衣,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話會惹了主子不快。 ——四公主平日里最煩柳妃娘娘管教了。 果不其然,聽完回話的趙曦云有些不耐地蹙了眉頭,“本宮此次出來不過三日,母妃未免太著急了些。傳話的人有說是何緣由么?” 柳妃娘娘叫您別打擾了鎮(zhèn)國公的清靜。這話在盼煙嘴里繞了個圈,又咽回了肚子里,低聲道:“未曾說?!?/br> “那便同他說,本宮同以往一樣,在外祖父這住夠五日,盡了孝道,自會回宮。這是母后都準許了的事情,叫母妃不必擔心了?!闭f罷,對著大銅鏡左右瞧了瞧,確定沒有什么不妥之后,帶著盼煙和府上的婢女一路浩浩蕩蕩地往主院去了。 建德帝寬厚,并不拘著皇子公主們與外祖家走動,每年年節(jié)還會叫他們親自到外祖府上請安,趙曦云便趁此向皇后要了恩典。皇后體諒她的孝心,許她每月可到建國公府小住幾日,算是替自己承歡膝下了。 前段時間得知趙曦月得了建德帝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宮闈,四公主心中不順,干脆跑到鎮(zhèn)國公府散心。 只是她一向是打著盡孝的名義來的,每日的晨昏定省卻是免不了的。 到了正院,鎮(zhèn)國公夫人陸氏身邊的筠竹早已侯在門口,見她過來,笑盈盈地福身行禮:“給公主請安。” “不必多禮?!壁w曦云態(tài)度溫和地抬了抬手,一個眼神,盼煙自然上前從袖間摸了一顆金豆子放到了筠竹的手里。 筠竹也不推辭,笑著收下了,一面引趙曦云進去一面道:“公主來得湊巧,銘公子今日也來探望夫人,這會正陪夫人在里頭坐著呢?!?/br> “哦?”趙曦云偏頭朝里面看了一眼,奇道,“銘表哥今日不必去暢書閣上學么?” “聽說似乎是暢書閣中來了位新先生,要和之前的先生一齊分別考校大家的功課,銘少爺今日無事,就來探望夫人了?!斌拗褚膊浑[瞞,將自己知道的事一口氣說了,“婢子出來前,夫人正夸銘少爺心孝呢?!?/br> 四公主對鎮(zhèn)國公府的下人一向和善,出手大方,尤其是對她們這些能在正院里伺候的人,幾乎從未擺過公主的架子,筠竹自然樂得在她面前賣個好。 “銘表哥與外祖母一向親近。”趙曦云笑著附和了一句。 才進正堂,便聽見里頭傳來陸氏幾人說笑的聲音,趙曦云眼中眸光微動,擺退了打簾的丫鬟,親手掀了簾子,言笑晏晏:“外祖母,阿云來給您請安了。” 目光一掃,不出意外地瞧見了正坐在陸氏下首的葉銘,又急忙斂衽福了福身子:“銘表哥也在,阿云失禮了?!?/br> 葉銘起身行禮:“參見四公主?!?/br> 趙曦云抬手虛扶了一下:“這是在外祖府上,不是在宮里,銘表哥不必多禮。”眼角余光一掃,果然瞧見陸氏面色稍霽。 葉銘卻堅持著行完了禮:“禮不可廢?!睆投Φ溃安恢墓髟诖?,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銘表哥言重了。”趙曦云嘴角含笑,眼底深處卻是劃過了一絲遺憾。他笑容溫煦,儀姿文雅,就是比之四皇子都毫不遜色,如今他還是文遠侯世子,雖比不得邊伯侯手握實權,但他卻是能實實在在地繼承侯位的。 更別說葉銘的生母是她的親姨母,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哪像那武家夫人,是個不入流的商賈出身,全靠著豐厚的嫁妝才在武老太太面前站穩(wěn)了腳跟。她曾見過一次,滿身銅臭,一個勁地同自己說會幫忙將公主府建造地如何輝煌,真真是俗不可耐。 當年皇后為她選婿時她就考慮過葉銘,可惜當時柳妃不肯幫她向皇后進言,還說葉銘年歲尚輕,皇后必定不會答應這樁親事。她又去探了姨母的口風,發(fā)現(xiàn)確如柳妃所言,這才歇了心思。 而今想想,當初真該向皇后好好爭取一下的。 “殿下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可是身體不適?”陸氏微肅著臉,目光不冷不淡地在趙曦云臉上劃過。 趙曦云笑容一頓,似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腦袋:“不怕外祖母笑話,昨夜廚房做的果子本宮十分喜愛,不小心多吃了幾口,鬧得晚上睡不安穩(wěn)?!泵蛄讼录t唇,“叫外祖母和銘表哥看笑話了。” “殿下既然覺得可口,改日叫人再做便是,可不好吃壞肚子了?!辨?zhèn)國公世子夫人薛氏忙在陸氏開口之前將話題接了下來,掩唇輕笑,“不過臣婦年輕時也常有貪嘴的毛病,折騰了幾次才長了記性?!?/br> 陸氏看了兒媳一眼,神色淡淡地喝了口茶。 婆母一向不太喜歡柳妃,若不是為了鞏固皇后的位置,也不會將一向懦弱的柳靜瑤送進宮去。平日里,她除了對著四皇子的時候和藹些,對著柳妃和四公主時便沒有什么耐心了??烧l讓她是皇后娘娘的生母,又從來是個說一不二的強勢性子,就是四公主在婆母面前也得拿出小輩的謙遜來。 她薛氏卻不一樣,沒法在四公主面前擺長輩的譜,只得硬著頭皮將話題岔開:“對了芝山,昨日聽說圣上給暢書閣添了一位先生,據(jù)說是年紀輕輕卻才識過人,不知可有此事?”微頓了一下,頗有些欲蓋彌彰地解釋道,“前幾天還聽說是要給六皇子指一位講讀,怎么突然就成了老師了呢?” 她來的時候葉銘已經(jīng)到了,因此并沒聽到他提起謝蘊的事。 關于六皇子講讀的事早些時候傳得沸沸揚揚,這兩日一直不見動靜才消停了些。沒想到昨日聽說暢書閣當真添了人,卻不是傳言中的講讀,而是位年少的先生,倒叫人更好奇了些。 事關幾位皇子,世子特地吩咐了她這兩日抽空去文遠侯府找小姑打探一下小心,沒想到今日葉銘便自己過來了。 趙曦云微微一愣:“講讀?什么講讀?”算上她到鎮(zhèn)國公府小住的日子,她已有六天不曾去暢書閣了。前幾日她又一直煩心于金牌的事,壓根沒聽說建德帝要給六皇子指派講讀的事。 莫非母妃急著喊她回去就是因為此事? 葉銘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不緊不慢地說道:“是謝首輔家的二公子,圣上只是派他來幫封先生的忙,同我們也是平輩相稱,并不曾受師禮。那些流言,并不足以為信。”至于將來謝二公子會不會成為六皇子的講讀,這事就不在他目前的信息范圍之內(nèi)了。 薛氏蹙了蹙眉:“謝家二公子?是常年不在京城里的那個?” 葉銘頷首:“聽聞是半月前才回京的。” 薛氏眉頭皺地更深:“好好地圣上怎么忽然想到要派人去暢書閣,芝山,你一向在宮中來往,可曾有聽到什么風聲?” 葉銘一笑,“我不過是在暢書閣中伴讀,并不曾聽到什么風聲?!彼㈩D了一下,眸底是不易察覺的深沉,“不過那位謝二公子可謂是芝蘭玉樹,確叫我敬佩不已?!?/br> “這事我也聽說了,那位謝二公子是個相貌極為出眾的翩翩君子,連康樂公主都對他敬慕有加?!毖κ闲Φ?,她自然是聽鎮(zhèn)國公世子說的,至于鎮(zhèn)國公世子是聽誰說的,就無從知曉了。 葉銘微哂,才一日的功夫,人還不知道是誰,這些傳言倒先滿天飛了。想起當日謝蘊與趙曦月的互動,他心中忽地泛起一絲煩躁,低聲道:“事關康樂公主的閨譽,舅母還是謹慎些的好?!?/br> 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他朝四公主微微勾了勾嘴角:“殿下您說是吧?” 趙曦云一驚,面上飛快劃過一絲被人看破心思的難堪,又迅速地穩(wěn)定了下來,儀態(tài)萬千地微微一笑,“銘表哥說的是,五皇妹年歲尚小,這話傳進母后的耳朵里,怕是要令她不悅的?!毙闹形樱皩α?,外孫女這會過來,除了要向外祖母請安之外,還是來辭行的。” 她有些歉然地輕嘆了一聲:“母妃派人傳了口信過來,說是身體有些不適,外孫女心中難安,準備回宮侍疾?!?/br> 陸氏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公主還是早些回宮吧?!本故且痪鋵捨恐Z都沒有。 趙曦云在心中咬了咬牙,罵了一句老虔婆,這才舒坦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真誠了許多:“還請外祖父同外祖母能保重身子,阿云改日再來探望二老?!?/br> 朝眾人福了福身,又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你也先退下吧?!标懯蠜_薛氏擺了擺手。 知道他們祖孫倆還有話說,薛氏依言福了福身,起身告退了。 待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陸氏才嗔了葉銘一眼:“你呀,促狹?!彼匀皇乔埔娙~銘看向四公主的那一眼了。 葉銘眸中一片清明,依舊是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四公主離宮太久了,早些回去也好?!?/br> 依著四公主的脾性,等她見著謝蘊之后,謝蘊暫時應當沒有時間去打擾康樂公主了。 他壓下一口溫茶,胸口的那絲煩躁,總算是盡數(shù)散去了。 第二十四章 自鎮(zhèn)國公府出來已接近申時,?眼下正是天朗氣清的時候,葉銘坐在馬車里,時不時地撩開車簾探頭看看沿街的景色。 “世子,?您若是這么不想回府,不若下來和小的一起散步吧?!迸つ樓埔娙~銘隱在車簾后的半張俊臉,?牽著馬慢慢在街上走著的小廝苦著臉說道,“一直彎著腰您也不嫌累得慌?!?/br> 葉銘搖頭輕笑:“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叫主子下來陪你走路?!?/br> 小廝嘿嘿地笑著撓了撓腦袋,?“那還不是世子您縱地么?” 文遠侯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這位世子完全遺傳了文遠侯夫人的溫柔如水,誰同他說話都是好脾氣地笑著,?從不見著惱的時候。府里頭的幾位少爺,哪位都沒有世子這般的寬厚。 “這話叫父親知道,?非打你們板子不可?!比~銘笑得頗為無奈,?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在街面上掃過,?卻忽地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沉聲道,?“停車?!?/br> 小廝微愣了一下,?忙拉住韁繩勒停了馬匹,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文遠侯世子已縱身躍下了馬車,朝著某個方向匆匆去了。 路邊巷口的隱蔽處,?一個身穿妃色齊胸襦裙,?臂間搭著水紅披帛的少女正鬼鬼祟祟地趴在墻角上往街口的方向來回張望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靈活地四下轉動著,好似確保了沒瞧見自己不想見著的人,才長長地吁了口氣,嬌俏的小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快意的笑容。 “哼,?想當牛皮糖跟著我,門都沒有。”趙曦月朝著空氣皺了皺鼻子,得意洋洋地說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轉身,挺翹的鼻子卻險些撞上了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rou墻。 葉銘被她瞬間捂著鼻子后退兩步的模樣逗得彎了彎嘴角,見她在看清自己模樣的時候露出一副“完蛋了”的表情,好整以暇地問道:“公主怎會獨自在此?” “呃……”趙曦月咬著嘴角,撓了撓臉頰,干笑道,“出宮隨便逛逛,就沒帶什么人。銘表哥這是要回侯府吧?本宮就不耽誤你了,先行一步,告辭。” 貓著身子就想趕緊溜走,又想到人就在自己身后盯著,慌忙挺直了背脊,抬腿欲走,步子邁到一半?yún)s被什么東西勒住的手臂,扯得她一個晃悠險險立穩(wěn)了身形。 低頭一看,只見自己那條長長的披帛一端,不知何時被一只青靴給踩住了。 她就不該圖好看帶什么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