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答應(yīng)了豪門聯(lián)姻 第66節(jié)
然而蔣鐸臉色低沉,徑直走進心理中心,說道:“去催眠室?!?/br> 秦書見他直奔主題,一句廢話都沒有,心里大約能猜到事情可能有點嚴重。 他也不再嬉皮笑臉,跟著蔣鐸進了催眠室,拉上了厚重的暖色系窗簾,然后讓蔣鐸坐在舒適松軟的躺椅上。 之前蔣鐸在電話里便簡單地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秦書一直都知道,蔣鐸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尤其是大學(xué)那幾年,每幾周便要去一躺督導(dǎo)師的咨詢室。 “聽說你后來在馬里蘭大學(xué),病情不是有所好轉(zhuǎn)嗎?” “不知道。” 蔣鐸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偶然間陸呦的家用攝像頭拍到他反常的行為,他甚至不會有任何察覺。 一無所知。 秦書給蔣鐸進行了深度的催眠,蔣鐸再度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夢境中。 而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坐在椅子上遭受虐待的少年,而河灘階梯上的那一道孤獨的背影。 蔣鐸猶記得那時的情形,那時候,他已經(jīng)被救了回來,然而噩夢遠遠沒有結(jié)束,只是開始。 長達多年的時間,他一直遭受著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家庭的“暴力”。 身體的、心靈的......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錯,仿佛他活著,便成了原罪。 那時候,黃昏的河灘階梯,是他獨處時常呆的地方,他在這里尋求內(nèi)心秩序的平衡、尋求寧靜。 少年回頭,望了蔣鐸一眼,眼神蒼冷,嘴角綻開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很快,意識回聚,夢境漸漸淡去,秦書的臉在他眼前漸漸清晰了。 秦書滿頭大汗,眼神里帶了幾分驚恐,絲毫沒有了初見時的從容,甚至作為心理分析師該有的淡定,也完全喪失了。 蔣鐸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了,他的病情很嚴重。 “是人格分裂嗎?”蔣鐸問道。 秦書搖了搖頭:“沒有那么嚴重,應(yīng)該是舊傷復(fù)發(fā),并且伴隨短暫性失憶,你需要立刻進行心理干預(yù)治療?!?/br> “我會治療?!笔Y鐸頓了頓,望向他:“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放心,我有職業(yè)素養(yǎng)。” ...... 晚上,蔣鐸回了龍城嶼湖的公寓,發(fā)現(xiàn)燈開著,陸呦正蹲在角落里給小貓喂食。 見蔣鐸回來,她解釋道:“蔣思迪jiejie說煤炭給送回來了,你這幾天忙,讓我抽空便來照看一下?!?/br> 蔣鐸掩住了眸子里暗沉沉的情緒,看著墻邊的女孩,她穿這一件放松休閑的牛仔背帶褲,長發(fā)扎成了兩個麻花小辮兒,清美的臉蛋掛了淡妝。 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過。 其實不管她什么樣的打扮、化妝還是不化妝,任何模樣...都會穩(wěn)穩(wěn)命中蔣鐸的心。 “今天不是周末嗎。”陸呦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打開了桌上的保溫飯盒:“我下午試著做了馬卡龍餅干,給你帶了些,你嘗嘗。” 馬卡龍餅干不似店里賣的那么精致,顏色是米黃色,看得出初學(xué)者的痕跡。 陸呦拿起一顆,遞到了蔣鐸的嘴邊:“嘗嘗看?” 蔣鐸望著她,忽然心里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想到了黃肯的事,想到了游輪上的事,想到了種種種種腦海里預(yù)演過無數(shù)遍“占有”她時的瘋狂畫面...... 他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 陸呦看著他,不解地“誒”了一聲:“不是吧,聞到味兒就這反應(yīng)?沒那么難聞吧?!?/br> 說著,她自顧自地吃了一塊:“還可以啊?!?/br> 蔣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拿起移開馬卡龍,嘗了嘗:“好吃?!?/br> 陸呦對他平淡的反應(yīng),顯然是有些失望的。 不過她并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蔣鐸喜歡自然好,如果不喜歡,她也不會勉強。 “下次,我試試別的口味,你喜歡吃什么糕點啊?巧克力慕斯喜歡嗎?” “你最近喜歡上做糕點了?” 蔣鐸巧妙地避開了這個問題,甚至避開了和她的眼神接觸。 害怕她看到他眼底的晦暗。 “不是啊,我挺手殘的,但是吧...” 陸呦走到蔣鐸面前,情不自禁地伸手,掌腹輕拂過他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他下頜的青茬:“就想做點吃的,然后親眼看著你吃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確心意之后,愛意宛如潮浪般,洶涌而來。 每天,都會比昨天更喜歡他。 她控制不住想見他、想吻他、想碰他、甚至...想要他。 女孩含情脈脈的眼神,直接讓蔣鐸身體都快炸開了,他背過了身,去到窗戶邊,試圖打開窗簾。 窗簾是智能控制的,他扯了半晌也沒拉開,只能尷尬地站在窗簾里面,背對她站著。 “有點晚了,你該回去了?!?/br> 陸呦敏銳地察覺出了男人態(tài)度不對勁,她默了片刻,故作輕松地笑道:“你之前不是說,回來之后有話要和我說,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蔣鐸的確有話要說,很多很多話。 這么多年的思慕,匯成綿綿無期的愛意,要向她傾吐。 可是,一切都是那樣不合時宜。 從母親病逝在貧窮的病床前、從他一身骯臟、營養(yǎng)不良地被帶到蔣家那棟豪華的大宅前開始......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一次、真的如愿以償過。 想要的、得不到。 他的手擱在窗臺,緊緊攥成了拳頭,輕微地顫抖著,卻也只說出幾個字—— “回去吧,晚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第38章 呦呦鹿鳴 周末的夜,青扶大學(xué)外面的一間名叫【偶遇】的酒吧,是陸呦、沈思思和蘇洱閨蜜們聚會常去的地方。 這里人少,環(huán)境清幽靜謐,駐唱歌手在角落里撥著吉他弦,用有磁性的煙嗓,彈唱著遙遠的民謠。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鄙蛩妓寂牧伺年戇系募绨颍骸伴|蜜,看開吧,感情真的不算什么,拼事業(yè)才是王道?!?/br> 陸呦趴在桌上,下頜枕著自己的手肘,看著三角杯里藍色的雞尾酒,心情...郁郁的。 她雖然知道沈思思說的沒錯,尤其是經(jīng)歷了許沉舟這段失敗的感情之后,更應(yīng)該明白,感情遠遠抵不上事業(yè)。 道理都懂,但就是禁不住難過。 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蔣鐸開始,便知道,這種暗流涌動的感覺、絕對不同于以往和青澀的校園戀情。 蔣鐸這男人,身上有一股深淵般的力量,能讓女人在喜歡上他的那一瞬間,便徹底淪陷、義無反顧地愛上他。 并且這種愛,每一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都在加深。 “他性格就是這樣,玩世不恭,新鮮感很快就過去了?!?/br> 陸呦想到蔣鐸的那些前女友們,想到職高校花那條漂亮的超短裙... “我甚至都不是他談的最短的女朋友,最短的那一個,只有一場電影的時間?!?/br> 蘇洱皺著眉頭,說道:“不至于,我聽賀鳴非說,蔣鐸對你是真的真的真的?!?/br> 她一連說了三個“真的”,陸呦苦笑著問:“真的真的真的,是有多真啊?” 蘇洱想了想,說道:“我男朋友說,高中那會兒,都不用看到你人,只早讀課聽到別人的一句‘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他都能直接有生理反應(yīng),你說他是不是真的?!?/br> “......” 陸呦臉紅了。 沈思思笑著說:“十七八歲的男孩,這可太正常了,倒也不一定真的是因為那一句‘呦呦鹿鳴’?!?/br> 陸呦點頭,表示贊同:“對?!?/br> 沈思思說道:“我的建議,就是快到斬亂麻,找他問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搞什么青澀、什么暗戀,麻煩死了?!?/br> “我總不能跑到他面前,直接問他,你喜不喜歡我吧?!标戇相絿佒f道:“如果他說不喜歡,或者現(xiàn)在不喜歡了,那我......多沒面子?!?/br> “不用這么直接去問,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表現(xiàn),可太多了。” 沈思思說完,直接抓起了陸呦的手機,拿著她的拇指刷了指紋,然后撥通了蔣鐸的電話—— “三爺,我不是陸呦,我是沈思思,陸呦喝多了,我和蘇洱倆人抬不動她,你來接一下她,成嗎。” 掛掉電話之后,沈思思沖陸呦擠擠眼:“得了,他來了?!?/br> 陸呦見此情形,趕緊將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我可裝不了,醉沒醉,這男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就多喝點。”沈思思又給她叫來一杯酒。 幾人等了約莫二十分鐘,走進【偶遇】酒吧的人不是蔣鐸,而是穿著白色毛衫的陸寧。 上大學(xué)之后的陸寧,五官明顯凌厲了許多,氣質(zhì)也張揚了不少,不再是被高考和重擔(dān)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那個收斂內(nèi)向的少年。 進入藝術(shù)學(xué)院之后,他身上那股遮掩不住的青春氣,宛如四月的牡丹,一下子盛放了。 他很適合現(xiàn)在的專業(yè),作為娛樂圈預(yù)備役,他在鋼琴方面的天賦,著實給他添色不少,唱跳演多線發(fā)展,營業(yè)能力很強。 “你怎么...怎么來了?”陸呦不解地看著走過來的陸寧。 “蔣鐸哥給我打電話,我正好在學(xué)校,隔得近,過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