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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被他盯著額頭沁出細汗:“晚輩……晚輩真的不認識宋長吾。那族廟里面的灑掃四腳健全,并無斷臂之人?!彼诖蠊用媲?,竟無比的膽怯。就好像這個人光是站在這里就叫他不敢直著脊背講話。 王文靜感到訝異。他不應該是這種人,偷偷瞥了一眼徐安??尚彀惨彩侨绱?。 兩個人像是被猛獸盯住的小獸,不敢反抗。 她冒滿了疑惑,又感覺屁股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口,先是痛,后來越來越癢,她怕是有什么東西,偷偷伸手去摸,見大公子冷冷盯向自己,仿若無事地把摸屁股的手收回來。 但大公子看著她,卻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星還在極力為自己辯解。深以為大公子對自己這樣疑心,是因為自己做不出實證“我家……” 可才說完這兩個字。大公子突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公子手臂清瘦,但青筋盤踞,暴起時十分有力,指頭長而細瘦,指甲尖銳比一般的人要厚實很多。 宋星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插住脖子,生生地提了起來。他眼睛瞪大,喉嚨咯咯地似乎是想說什么,但隨著那雙手的縮緊,他除了拼命地抓住大公子的手臂,瘋狂蹬腿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很快,他保持著驚恐的表情,舌頭長長地伸在外面,身上屎尿齊下,不再有任何動作。 大公子才終于松開的,像丟一件垃圾一樣,把他丟在地上。冷聲道:“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還敢胡說?!币簧焓?,宋星身上的包裹便到了他手中。 然后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來,擦了擦手,看向徐安“你是什么人?”顯然之前宋星叫兩人時,他明明聽見過的。但此時似乎是想看看徐安會不會講實話,還是像之前被他殺掉的‘宋星’一樣不老實。 徐安臉上的肌rou明顯因為恐懼而在顫抖,他竭力做出鎮(zhèn)定的樣子,伏身說“我叫徐安,進關卡前夜大公子曾經在南氏祈城駐點,我在該處為仆役見過公子一面。駐點管事犯錯,由大公子處罰后,還是由我掩埋的。我母親是個樂妓,父親是徐半城。您當時還說,進鶴島是個出路,所以我便想過三關進鶴島去試試運氣。好過一世被人欺凌?!?/br> 說罷伏身不動。只等站著的大公子說話。 大公子俯視著這個跪在地上的人“你到也乖覺,有些志氣。我聽聞,徐半城死時用了命咒,把半副身家都給你了,徐家的人防你和防什么似的,那徐家的人怎么肯讓你進三關來?” 徐安明顯并不知道這件事,一時愕然“給我?” 大公子瞇了瞇異瞳:“你不知道這事也不奇怪?!闭f著笑一笑竟然有些和氣“介于命咒,這些年他們又不敢殺你,又不能放你。想必是左右為難。你此次只要是能逃出升天,必然別有一番作為了?!?/br> 徐安大喜過望,就算是個內斂的人,此刻也溢于言表“是。多謝大公子指點。若小人能進得鶴島,一定唯大公子馬首是瞻。決不投二主?!睂Υ蠊舆@個人一時真是崇敬之極。 大公子只淡淡地笑笑,叫他起身。他見慣了這樣的狗腿子,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向他投誠,表情多少流露出些輕視。 最后他才看向王文靜。 王文靜低頭看著他袍角。那地方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割裂,切口整齊利落,連內里的蓬綢也被殃及。 但他卻看著與自己對視的王文靜,只問了一句“你沒死。” 王文靜垂眸,恭謹?shù)卣f:“小人命大,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又醒過來了。想必,之前被一擊擊中,只是打昏過去而已?!?/br> 大公子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才問她“你是哪里人來著?” 王文靜照實情原封不動地說了。又道“管事說我家的來去淵源我卻沒有聽父母說起過。大公子要是問我這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大公子點點頭,似乎對她說的話并不多疑“每年能上鶴島的奇能者眾多,但我也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經打的,看來我之前說得也不盡然對,到底我也只活了幾十年,眼界不夠,看走眼也是有的。你未必不能做方士。” 王文靜立刻說:“等出去了,我也愿意跟著大公子行走?!彼齾s不像徐安不敢看人,她說完直勾勾地盯著大公子,似乎還要等他應承下來“我是個有用的人?!币稽c一點往上爬,等能接觸到核心不知道是幾時了,她怕自己沒那么多時間。 兩個人對視良久。 大公子驀然笑起來,嘴角露出個淺淺的酒窩“我沒看出來,你到是個有上進心的人。好。只要你有用,留你在身邊也沒什么不行。” 之后便不再多言,叫王文靜扶著自己往村中去。 這村子很大,但一個人也沒有。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在原處,隨便推開一個院門,能看到堂屋桌上還擺著飯菜。大公子顯然比他們兩個來的久得多。他熟練地進到一間屋中,讓王文靜扶他躺下。 見他要休息。王文靜才退出來。 她一出去,徐安便拉她,走到院門口五文靜就不肯走了“一會兒大公子叫人。我們聽不見,大公子要生氣。” 徐安只好處節(jié),低聲說:“我們得找機會殺了他?!?/br> 哪怕已經走得這么遠,屋里不能聽見,他也仍然壓低了聲音,附耳在王文靜臉側,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