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流亡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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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搜索 1月5日, 下午兩點。 軍艦猶如一個潔白的海螺躺在一整塊柔軟的碧藍色絲綢上。 海浪規(guī)律地波動著,“絲綢”在日光下點點泛金,波紋曼妙。 就算已經(jīng)看了兩天, 陸笛還是難以抵擋這幅碧海晴空畫卷的魅力。 “太美了?!?/br> 在陸笛眼里, 洋流的力量是“可見”的,它有具體的線條。 顏色重一點的需要奔赴遠海,顏色淺一點的就在安達曼海這邊打轉(zhuǎn)。 海面下還有暗流與旋渦, 這些深深淺淺的青與藍色共同描繪了迷幻的美景。 ——這是能力“升級”之后的結(jié)果, 在尼斯特港以及搭乘安平號“貨輪”那段時間, 陸笛就沒有這種鮮明的感受。 朱祝不清楚這件事, 他以為陸笛只是在說景色。 “是啊,安達曼海沿岸有許多著名的風景海灘。”朱祝扶著掃描眼鏡,小聲嘀咕,“比如普吉島,你知道吧,不管什么旅行社都喜歡掛出來做海島游招牌的那個?!?/br> 陸笛聞聲張望,然后意識到自己不可能看見,這里距離岸邊很遠,而且是在公海上。 朱祝也不是真的想去海島度假,他只是惋惜:“……不知道一年半之后, 還能不能看見這些美景?!?/br> 地球可能會面目全非。 也許這一代人有生之年都很難等到生態(tài)恢復(fù)。 “我在拍視頻,留著做避難所的資料, 以后播放給大家看?!敝熳械卣f。 他這么一說,陸笛就想到了在雪原上看到的極光,忍不住問晏龍:“上回你拍了極光嗎?” 筆記本電腦就放在朱祝面前的簡易臺子上。 聽到這個問題,鍵盤自動輸入猛然停住,然后揚聲器慢吞吞地傳出了晏龍的聲音。 “有?!?/br> 陸笛眼睛一亮。 是真的亮, 載體眼鏡都跟著反了一次光。 “……但是后來我們遭遇了激光武器的攻擊,數(shù)據(jù)塊受到波及,報廢了?!标听埖穆曇糇兊停犉饋韾瀽灥?。 “??!” 陸笛十分遺憾,還有些心疼。 然后一想,視頻拍下來的畫面,只是“普通畫面”,觸發(fā)不了聯(lián)覺。 仿佛看一幅不上色的畫,模糊度很高的視頻。 想到這里,陸笛的遺憾就小了很多。 “不過后來,我又夢見了?!?/br> “我也……咦?” 陸笛想說自己也夢到了,因為太好看,忘不掉。 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驚問:“你‘夢’到了?” 所以生物ai真的會做夢? 不止陸笛,就連朱祝都十分震驚。 其實朱祝知道晏龍在主體休眠的時候做夢了,畢竟這是一件驚動了整個科研團隊的大事,夏教授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基地研究二號、三號仿生物神經(jīng)元完成體的小組。 ——可無論是夏教授,還是科研小組的其他人,都傾向于晏龍可能不記得夢的內(nèi)容。 儀器記錄到的數(shù)據(jù)雜亂無章,毫無邏輯,拼湊不出任何東西。 晏龍的“自我完善”也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動完成了主體的結(jié)構(gòu)改變。 所以盡管大家對晏龍的夢境很好奇,可是晏龍只字不提,大家就默認了晏龍是“沒記住”。 夢嘛,誰還沒做過呢!別說一覺睡醒忘了,就連睜開眼的時候記得,洗完臉之后徹底忘了的事都有。 “夢到極光?” 朱祝迫不及待地問。 說起來,極光是太陽風的帶電粒子流沖刷大氣層之后產(chǎn)生的,同樣算是能量粒子的碰撞,所以這一波是夜觀星象心有所感,然后頓悟提升境界? 聽起來像武俠小說。 武俠愛好者·朱祝眨了眨眼,拋開了那個不著邊際的想法,只等著確認消息之后轉(zhuǎn)告夏教授。 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陸笛,沒有在“做夢”這個問題上多糾結(jié),畢竟在他的感覺里,晏龍跟人沒有差別,雖然生物ai做夢聽起來很離奇,但是發(fā)生在晏龍身上就沒問題了。 “夢里的極光跟現(xiàn)實中一樣嗎?”陸笛興致勃勃地問。 “……嗯。” 晏龍想了想,又補充說:“還更好看一點?!?/br> 因為在夢里,他與陸笛并肩看極光,能碰到彼此。 哪怕不交談。 那種靜謐美好的氛圍,晏龍醒來之后也久久無法忘卻,甚至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其實我回來之后,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了所有的極光視頻,然后又根據(jù)對極光成因的科學研究,看了一些實驗室制作人造極光的視頻……結(jié)果休息的時候做了一場夢,莫名其妙發(fā)現(xiàn)自己根據(jù)記憶在補全丟失的極光數(shù)據(jù),就是補得有點過頭,太完美了,不好模擬。” 晏龍慢吞吞地說,“我正在研究怎樣用主體元件,在帶電的溶液里模擬產(chǎn)生極光,如果成功了,你可以來看?!?/br> 陸笛:“……” 硬核做夢,服了服了。 咸魚聽完覺得自己不配做夢。 戴著眼鏡站在筆記本電腦前的朱祝也在倒吸冷氣,這已經(jīng)不是自動升級程序了,這是自主研究新式的發(fā)光結(jié)構(gòu)?。?/br> 雖然朱祝想不明白,發(fā)光模式有什么好研究的,但是從科研的角度看,有想法還能執(zhí)行就是好事!讓二號、三號研發(fā)小組看看,我們這邊的晏龍能文能武!不做科學家是不想做,不是在這方面比不上季厘! “嗚、嗚——” 急促的聲音傳來,在甲板上分開工作的人頓時精神一振。 “前方三百米,船舷左側(cè)二十度,發(fā)現(xiàn)可疑目標!” 朱祝拿起筆記本電腦往前跑。 各國科考團分頭行動,已經(jīng)在這片海域搜尋了整整兩天,類似的情況報告幾乎每天都要發(fā)生十幾次,但沒有一次是真正的隕石。 安達曼海的情況比較復(fù)雜,最深的水域在四千多米左右,航道眾多,沿岸淺水區(qū)域又都是風景區(qū),這里是人類活動最為頻繁的海域之一。雖然生態(tài)不錯,但海床上還是有不少來自人類社會的垃圾。 這些垃圾往前數(shù),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紀大航海時代的沉船殘骸。 一些含有金屬成分的垃圾,嚴重影響了探測器的工作效率。 為了避免造成二次誤報,大家只能把這些導(dǎo)致誤報的“垃圾”打撈上來。 以至于陸笛有種大家開著軍艦來保護環(huán)境,清掃海底垃圾的錯覺。 在做了兩天無用功之后,各國專家團隊不得不通過視頻,重新劃分了搜查區(qū)域,交換著進行第二輪詳細排查。今天這艘屬于華夏的小型軍艦,就來到了前兩天沒到過的水域。 “很像……這次真的很像?!?/br> 眾人看著聲吶的反饋與探測儀給出的數(shù)據(jù)結(jié)果,十分興奮。 陸笛也來了精神。 每天看海雖然輕松愉快,但是任務(wù)沒有絲毫變化?。?/br> 名義上各國展開聯(lián)合行動,可是具體實施的時候,大家都在自己國家的船上,在所有船都開齊了雷達探測的情況下,陸笛作為幽靈也沒辦法潛入別國船只,所以任務(wù)不是定在打撈隕石的過程中,而是隕石撈上來之后,負責撈隕石的國家留下一部分做樣品,剩余隕石送到地球聯(lián)邦科考船上的時候。 為了確定這是平安夜“造訪”地球的隕石,各國必然要使用儀器,對“撈”上來的石頭進行鑒定。 那涉及到的技術(shù)就多了。 美杜莎號科考團還要主持分析這塊隕石的成分,目的是讓大家拿著結(jié)果報告單回國——想要攔截這類密度比較大的隕石,首先要有個標準跟努力方向吧? 按照陸笛的理解,就是等到隕石撈上來之后,大家在美杜莎科考船上“合宿”的那兩天,間諜們才會各使手段,想盡辦法刺探別國機密。 作為一個普通人,陸笛只在電影電視劇里見過特工。 現(xiàn)在要親身見識,還有點小緊張。 緊張是真的,興奮也是真的。 ——咸魚不干活,干就干大活。 這就是陸笛的性格。 所以他看到這次很可能就是隕石時,那種欲欲躍試的情緒,完全表達在了聲音里。 “總算來了!” 朱祝一愣,有些意外。 普通人在這種時候難免患得患失,既想撈上隕石趕緊做完任務(wù)回國,又害怕任務(wù)艱難不能完成,在這種壓力面前表現(xiàn)都不會太好。朱祝還以為自己與晏龍需要給陸笛做做思想工作,才能在接下來的任務(wù)里打好配合呢! 結(jié)果完全不用? 晏龍心想,陸笛跟“普通人”這三字完全不沾邊。 這種不好戰(zhàn)、但敢戰(zhàn)的脾氣性格,晏龍早就看出來了。 普通人遇到壓力就縮,這是人之常情。 而陸笛呢,別看他躺在那里懶得動,可要是抬眼看到壓力從天而降,他能一腳把壓力踢飛了。 晏龍從特別執(zhí)行隊的陳巖那邊學到一個詞,叫做“臉騙”,用來形容看起來不厲害,卻很有實力的對手。 晏龍覺得陸笛就有那個味,外表懶懶散散,又年輕臉嫩,一副拉不動拽不起的樣子,可真要打起仗,估計沖起來比自己還快。 加上陸笛總是喜歡自稱咸魚。 晏龍最初不理解,后來特意連上外部網(wǎng)查了什么叫咸魚。 然后晏龍感覺,陸笛大概就是“臉騙”的升級版“咸魚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