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互仇視
就在鎮(zhèn)北侯氣急之下要說出那句‘斷絕父子關系’前,月寶蘇忽然開口,走上前。 她稍稍用力的握住鎮(zhèn)北侯的手,扯著唇角說:“秦伯伯,您不要這么大火氣,這天氣很熱,萬一氣出個好歹來,那就太不值得了?!?/br> 鎮(zhèn)北侯剛才怒火上心頭,一時間理智都被泯滅了,而如今月寶蘇忽然站出來,倒也不至于讓他太過不清醒。 他深呼吸,努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火氣。 容珩看著忽然冒出來的小姑娘,眉角稍稍一挑,唇角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月寶蘇開口主要是想打斷著鎮(zhèn)北侯說的話,畢竟在場的權貴這么多,有些話一旦說了,造成的傷害是難以磨滅的,另一方面鎮(zhèn)北侯也是高官權貴,說出口的話,覆水難收。 “這有你什么事兒啊,閃一邊去?!鼻孛魃钸@會兒因為父親不信任自己十分生氣,怒氣沖沖,根本不會思考,也考慮不到剛才月寶蘇的出現(xiàn)其實是幫他。 “如今的情況,的確是在你狩的獵物里發(fā)現(xiàn)有鐵塊,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就你現(xiàn)在這氣急敗壞的樣子, 再想想你平日里的一些所作所為,你怎么讓別人不懷疑你?!?/br> 月寶蘇說,皺著眉頭。 真當她想管他的這些破事兒啊,她月寶蘇有這么閑嗎。 秦明深冷哼,不屑一顧,他揚著下巴,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甚至還帶著幾分挑釁,大有‘老子就這樣,你能拿我怎樣’的意思。 鎮(zhèn)北侯一瞧見他這幅不上算的模樣,心里火氣又來了。 這個逆子,都到了現(xiàn)在都還在犯渾。 月寶蘇抿唇,深吸了口氣,只覺得這秦明深算是沒救了,可她偏偏還真的沒辦法放任不管。 她看著圍在旁邊竊竊私語的眾人說:“是的,秦明深作為一個世子的確很失敗。不通詩書武功也就罷了,這鎮(zhèn)北侯世子更是徒有虛名,吃喝嫖賭樣樣在行, 這也就是攤上了鎮(zhèn)北侯這般慈祥的父親,這若是換了別家,怕早就拖出去亂棍打死,眼不見為凈?!?/br> 月寶蘇看似說的重,但的確是說的是實話,并且一點都不夸張。 就算是嫡子,可若是這般敗壞家風的,就算是活活打死也不為過。 這貴族世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跟子嗣,誰家的老爺大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也就鎮(zhèn)北侯對亡妻情深義重,妻子都死了十多年了,但仍舊不續(xù)弦、不納妾。 只可惜,鎮(zhèn)北侯跟唯一發(fā)妻的兒子并不爭氣,還很拖油瓶。 秦明深聞言,惡狠狠地瞪了月寶蘇一眼。 月寶蘇恍若未見,走到了秦明深的身邊,清冷、薄涼,嫵媚的容貌還給她增添了些許的攻擊性。 她繼續(xù)道:“在場眾人都知道秦明深是個什么樣的人,也都清楚他是個混世魔王,因而做出此等事情一點也不奇怪,但是……” 她話還沒說完,旁邊的秦明深似乎是無法忍耐她繼續(xù)罵自己,即便那是事實,但他也不想聽。 秦明深起身,還狠狠的推了一把月寶蘇。 月寶蘇一下子沒站穩(wěn),跌倒在地,手掌重重地擦在了地上。 她皺了皺眉,忍著痛呼。 容珩眉目一沉,一個箭步?jīng)_到了月寶蘇的旁邊,一手握住她的臂彎,神色凝重:“那兒傷著了?” 月寶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卻表明了自己沒有受傷。 而另一邊,就在他們二人對話時,幾乎是同一時間內(nèi),鎮(zhèn)北侯上前狠狠的踹了秦明深一腳,氣得滿臉怒火,猛地呼吸。 “你這個逆子,寶蘇幫了你,你竟還敢動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鎮(zhèn)北侯是真的生氣,氣他度量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月寶蘇動手,毫無半點君子風度。 月寶蘇抿唇,求助似的看著容珩。 容珩幾乎是立即明白了她的訴求,劍眉稍稍緊貼,但也還是上前阻止了鎮(zhèn)北侯落下的巴掌。 鎮(zhèn)北侯怒吼:“容珩,你別攔我,看我不打死這個逆子,如此不仁不孝的兒子,我打死算了。” 容珩沒有說話,甚至還在思考要不要放手。 月寶蘇忍著痛,立即站出來說:“侯爺,稍安勿躁,您就算是要打死世子,也不應該在這里。” 經(jīng)月寶蘇這么一提醒,鎮(zhèn)北侯不得不收斂起了火氣。 家丑不可外揚,就算是要揍這個逆子,也不應該在人前,如此只會讓人笑話。 可想想,這逆子都這么不要臉,在外面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又為何要給他留臉面。 月寶蘇看穿了鎮(zhèn)北侯的糾結跟惱怒,她上前說:“秦伯伯,世子的確是道德敗壞,品行也不端,但我相信,這件事情的確是跟他沒關系?!?/br> 話音一落,不僅鎮(zhèn)北侯同在場的人,就算是秦明深也震驚不已。 月寶蘇竟然是在替他說話? 秦明深覺得很不現(xiàn)實,畢竟他是親眼見過這死丫頭是如何以牙還牙的,就算是沒有動她,動她身邊的人也會被她報復回來。 就比如說剛才,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她就往他腦門上罩糞筐,就從未見過如此睚眥必報的女孩子。 秦明深想著,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身為世子,游走權貴之間,他明明也是知道名聲對于一個女子有多重要,而他不僅口出狂言,甚至還添油加醋的告訴旁人月寶蘇的私事兒。 鎮(zhèn)北侯訝異的看著她:“這逆子剛才推了你,你還幫他說話,寶蘇,你真不用對他這么好,真不值得?!?/br> 瞧見兒子那般不中用的模樣,再看看月寶蘇,他簡直捶胸頓足。 月寶蘇笑了笑,說:“我是真的沒有要幫秦明深說話,而且就從他之前詆毀我的事情來說,我也沒有必要幫他,更同他更沒有什么情分?!?/br> 聞言,秦明深的臉rou眼可見的黑了起來。 就知道這死丫頭片子沒這么好心,到頭來,也不過是想踩著他在他父親面前表現(xiàn)罷了。 他倏地雙手環(huán)胸,冷哼:“就算你要幫本世子,本世子也不要你幫。畢竟……你可是當今鼎鼎有名的月寶蘇?!?/br> 他聲音一頓,諷刺的看著四周圍觀的人,嘲弄道,“不錯,就是你們心里所想的那個月寶蘇,北洲的亡國公主, 也就是前陣子跟野男人私奔之后失敗了的北洲亡國公主。” 最后這六個字,他咬得極重。 說完后,秦明深還一臉挑釁的看著月寶蘇,吊兒郎當又笑得譏諷。 就是知道亡國是月寶蘇的痛處,他才著重的說。 月寶蘇不是想踩著他來表現(xiàn)她自己嗎,那大家就都別好過好了。 月寶蘇睫毛一顫,心……不由得沉痛了起來。 國家被滅,她的子民,包括她這個公主都流離失所、就算是死了都魂無所依…… 還有她的哥哥…… 月寶蘇的眼尾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