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時光不等人,既然大家已然清楚規(guī)則,游戲就正式開始,我先出上句——生活如此多嬌?!?/br> 秉著帝姬一句話,勝讀十年書的原則,世族青年紛紛正襟危坐,就盼著清新悅耳的音樂一停止,盛滿清酒的杯盞恰好落在自己眼前,好叫他們有機會在帝姬面前嶄露頭角。 但千盼萬盼,就在眾青年馬上便要原地石化,變成一塊望穿秋水的望“杯”石之時,事情的結果卻令大家大失所望。 因為那杯酒好死不死偏偏停在了最想遠離紛爭之人身前。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恨不能鉆進地洞,憑空消失的長恩。 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長恩身形局促。 完了完了,怕什么來什么,這可如何是好。 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離自己不遠的藍凝鈺,長恩默默比個嘴型:怎么辦!! 藍凝鈺好整以暇,良久只見其立起一條臂膀,比個動作后無聲回以長恩兩個字: 加油! 長恩...... 行她雖說干啥啥不行,但秋后算賬總還拿得出手,姓藍的你給小爺等著,見死不救的血海深仇若是不報,她此生就枉為人! “呦,怎么了我的長恩公主,您不會沒聽過這句詩吧,也是字兒都是蚯蚓替您爬出來的,別說詩了,曲水流觴宴終究還是難為了你。” 顏潔若一席冷熱相間的話另不少人忍俊不禁。 長恩額角頂叉,不就是對個詩嘛,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規(guī)則只有兩個,一來押韻,二來符合心境就成。 富有靈韻的眸光在顏潔若與藍凝鈺之間流轉一二,長恩當即有了主意。 “生活如此多嬌,我對——媳婦正在磨刀!” 噗-- 藍凝鈺一口涼茶噴口而出,“在座諸位還沒成家室呢,哪兒來的媳婦?!?/br> 長恩白藍凝鈺一眼,“是沒成家室,就你這四處拈花惹草的模樣,以后的有緣人如果見了定會天天磨刀把你伺候服帖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藍凝鈺潔白如玉的白凈小臉上浮現兩抹可疑紅暈。 害羞的眼神先是看看顏潔若,然后轉移至長恩身上,藍凝鈺一顆經不起撩撥的脆弱芳心開始小鹿亂撞-- 她吃醋了,長恩為自己吃醋了,嘿嘿。 啪嘰一聲,子刻重重將手中杯盞擱置在幾案,“韻腳勉強算你壓上,符合心境卻做不得數,喝!” 長恩巴掌大的臉垮個徹底,小氣! 不就是喝酒,誰怕誰? 仰脖將微辣的酒水一飲而盡,長恩重新燃起斗志,該出的洋相已經如慕傾所愿出盡,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總該和自己沒關系了吧。 然事與愿違,長恩不知,慕傾對自己的刁難僅將將開了個頭。 “又是你啊長恩公主!”顏潔若笑靨燦爛,“我出——若問閑情都幾許?!?/br> 好啊好,聽起來還是句苦情詩。 長恩袖子一擼,視死如歸,“我對——你問蒼天許不許!” “噗嗤哈哈哈!” 又是一陣嘩然,長恩在周圍人的敦促下又將酒水一口悶盡。 “長恩公主失禮了,我出——等閑識得春風面?!?/br> 長恩強行壓制蹭蹭上升的血壓,“我對——在座各位都驚艷!” 夸人總沒錯吧???? 滿懷期許地望向主位上的慕傾,但見其無情地勾唇一笑,長恩泄氣,認命地端起杯盞。 事到如今長恩總算明白,曲水流觴不是文化人的狂歡,而是高位者趁機對自己的單方面吊打。 偏生自己還不能胡亂發(fā)脾氣,否則只會落人口實,叫在場的世家子弟誤以為是她玩不起。 一群揣著明白卻樂此不疲裝糊涂的紈绔子弟! 長恩腹誹,溪邊沾染潮氣的風一吹,長恩晃晃腦袋,不知怎的她瞅著向來討厭的慕傾忽然多生出兩個腦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