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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趕緊把被他們倆扯偏的話題拉回來:“那個……遲天一,是男單選手吧!這樣的話……”他倆搞戀愛風(fēng)波,豈不是?。?! 余漢橋閉上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孟飛選擇了將遲天一的照片掛在那面墻上,也就意味著,他真的可以從當(dāng)年那段心魔中走出,他們也就可以談?wù)撨@件事了。 “這件事的細(xì)節(jié),我并不是非常清楚,不過你們大概也知道,十多年前,男女生多說兩句話都會被認(rèn)為是早戀,他們倆的事情,不說大逆不道,也是很難讓人接受的,韋頭又怎么允許這種事發(fā)生在他帶的選手之間?” 雷昀和丁羽都是韋方平直接帶過的選手,回憶起韋方平的鐵腕手段,頓時滿頭大汗!林航、李峻林、黃子希、易明晶和衛(wèi)興在那次集訓(xùn)的時候也領(lǐng)教過厲害,背上汗毛直豎! 尹真下車的時候,看到鮑博已經(jīng)自己打開汽車后備箱,捧起了其中一個花籃。另一個花籃,自然是由孟飛捧著的——因為那是要放在遲天一墳前的。 林雪嵐的墳?zāi)乖趦鹤拥呐赃?,母子死后在地下可以相依相伴。鮑博走在最前面,徑直將花籃放在林雪嵐的墓碑前,三鞠躬,心中默念:mama,我很好,你可以放心了,我完全能夠自己照顧自己的。 而走在后面的尹真和孟飛卻怔了一下,因為這兩個墓碑前,都有一小盆太陽花,顯然是有人特地放在那里的。今天的天氣很好,樹葉間灑下的點點陽光,灑在這些五顏六色的花朵上,瞬間變成了精靈,在花間跳來跳去。 尹真的手按在鮑博的肩膀上:“我們到別處走走吧?!?/br> 鮑博有些詫異地看了尹真一眼,但是當(dāng)他扭頭望向孟飛時,他登時理解尹真要拉他走開的原因了——孟飛是跪在地上把花籃放在遲天一墓前的。 鮑博遲疑了一下,跟著尹真走了,走之前,他最后看了孟飛一眼,他還跪在地上,不過頭已經(jīng)抬了起來,雙手輕撫墓碑,就如當(dāng)年輕撫著戀人的臉頰。 四月,春光明媚,墓園的風(fēng)景確實不錯,轉(zhuǎn)彎處種著一棵桃樹,正值盛放之時,那嬌嫩的粉紅,在春風(fēng)中輕柔的舞動。 “……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但有時候也幼稚而且固執(zhí)得要命。那個時候,我恨不得把他從墳?zāi)估锪喑鰜泶罅R:‘你就舍得下你爹媽,舍得下我們!只舍不得你跟孟飛的所謂愛情是不是!’呵,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對我們不是第一要緊的事,對他來 說,真的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事情……如果是我,我絕不會這么做,因為……愛——只有活著才可以去愛?!?/br> 他的胳膊搭在鮑博的肩上,所以當(dāng)腳步停下來的時候,鮑博立刻感覺到了。 尹真頭低了下來,一滴淚珠從眼角悄悄滑落。 別人看到這一幕,可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作為隊友,尹真為遲天一的英年早逝感到悲傷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鮑博的心臟卻當(dāng)即漏跳了幾拍。 尹真在路邊找了石凳坐下歇腳,鮑博就坐在他對面。 “有時候我覺得,你跟遲天一很像,我說是在冰場上的時候,性格嘛,你跟他差遠了,他可沒你這么不討人喜歡,但是你比他幸運多了?!?/br> “是的,我也這么覺得?!?/br> 尹真坐在對面,笑瞇瞇的樣子像只老狐貍:“是覺得他不如你幸運呢,還是你不如他性格好?” 鮑博低頭看不清表情,尹真伸手摩挲他的腦袋:“你的教練……”他搖搖頭,他怎么看孟飛無所謂,關(guān)鍵是鮑博怎么看!別人還罷,孟飛為了鮑博,可真是要把心都cao碎了。 平心而論,孟飛對鮑博,真的夠好了。 鮑博非常平靜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對面的尹真,“這個世界上只有遲天一可以責(zé)怪他。” “我是鮑博,我不是遲天一?!?/br> 當(dāng)這句話終于說明確出口,鮑博自己也楞了一下,長久以來盤桓不去的怨念猶如冰山一樣開裂,粉碎,最終化為一汪春水。 從現(xiàn)在開始,他真的只是鮑博,不再是遲天一了。 不過一秒鐘的遲疑,對鮑博而言,仿佛幾十年的時光在腦海中飛快涌現(xiàn),又重新沉入記憶深處——再大的狂風(fēng)驟雨,終有停息的時候。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尹真看著鮑博眸子:他說的沒錯,再相像,他只不過一個技術(shù)與天一仿佛翻版的少年,他是鮑博,他并不是天一。 然后,眸子中的自己,直到那個自己眼中緩緩淌下淚水。 是啊,孟飛傷害過的,對不起的,是遲天一,不是鮑博,更不是尹真、萬路或者韋方平。 只有遲天一可以懲罰他,也只有遲天一可以原諒他。 但是遲天一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再也沒有人可以原諒他。 不是你可憐,老天就真的會滿足你,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經(jīng)營。當(dāng)年付出的是什么,今天就得到的是什么回報。 看到尹真少見地落淚,鮑博有些驚愕,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迅速成形:難道……司機他當(dāng)年…… 孟飛已在墳前跪了很久,眼淚已經(jīng)流 干,雙腿麻木僵硬,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背后響起了人的腳步聲。 轉(zhuǎn)身看,是一位打扮土里土氣的中年婦女,她穿著一件舊罩衣,上面滿是點點的花斑,還彌漫著一股刺鼻香蕉水的味道。她臉上堆滿了笑容,是生意人的討好主顧的那種笑:“要給墓碑重新上金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