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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普通情況,白斕伸手,食指從啼竭臉頰上滑下去,到下巴,再到脖子的喉結(jié),臉上散漫慵懶的笑容一瞬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啼竭的腦子里原本是沒有風(fēng)月之事的,但架不住白斕細(xì)水長流、不知不覺給他灌輸了一個月這方面的事情。 這種動作……啼竭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不可說的某種畫面,當(dāng)場呆愣如雞。 “喂!” “我不喜歡打打殺殺,但是不用這種辦法,你是不可能跟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wù)劦?,”白斕坐到床沿上,手指在垂下來的發(fā)尾卷了卷,“最近驅(qū)魔師們大規(guī)模捕殺妖魔,不問緣由一見面就獵殺,實在是讓人頭疼?!?/br> “所以?”啼竭皺眉,不明所以。 白斕愣了下,輕笑出聲,戲謔地摸了摸啼竭的頭:“你還真是只會打架呢?!?/br> 啼竭頭往后閃開,喉嚨里發(fā)出野獸低沉的威脅聲。 “我們相斗兩敗俱傷,只會給那些驅(qū)魔師可趁之機,雖然我們就算受傷了也可以躲起來,但城里那些妖魔們,沒了庇護難辦。” 啼竭眼里閃過一抹疑惑。 白斕看他這茫然的模樣,嘆了口氣:“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家伙?!?/br> “你才頭腦簡答!”啼竭怒不可遏,“廢話那么多,你到底想怎么樣?!” “啼竭大人自尊心這么強的話,想必不會違背自己說過的話吧?!卑讛虛P起笑容,看似和善的笑容卻是不懷好意般的陰險。 啼竭脊背汗毛乍立。 “我要你的一個承諾,你不能在瀾城稱王,也就是,不能把整個瀾城為自己的地盤?!卑讛檀浇堑男σ馐諗苛诵?,眼里眸光認(rèn)真。 “就這?”啼竭疑惑。 就這?為了這一個承諾,這喪心病狂的家伙在他身邊偽裝了一個月?啼竭滿腦子不可能刷屏。 “當(dāng)然不是,”白斕歪了歪頭,長發(fā)順著他的動作從肩膀歪下來,“我要賠償。” “……哈?”經(jīng)常就是打架直接上的啼竭,并不明白賠償是什么東西,“那是什么?” “就是賠償,你手下對我手下造成的身體與心靈雙重傷害,對我最近生意造成的損失,還有浪費我時間……” 白斕列舉了一大堆,讓啼竭傻眼,感覺腦子都嗡嗡的,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能說出這么說種賠償?shù)姆N類,那張嘴開開合合,吐出了一連串的專業(yè)語句。 都是啼竭從未聽過的東西。 “好了,以上就是賠償?shù)膬?nèi)容?!卑讛陶f完了,起身去旁邊的桌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都說得口渴了……啼竭嘴角一抽。 “沒錢,”啼竭傲慢地吐出兩個字,而后道:“我手里倒是有不少天靈地寶?!?/br> 白斕喝著水,眼皮抬了抬:“除了天靈地寶和治愈傷勢之類的藥,人類的貨幣也要,缺一不可。” 啼竭冷哼一聲:“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手里確實沒有人類的貨幣。 白斕眼睛微彎:“敬酒不吃吃罰酒?現(xiàn)在被綁著的人可不是我,要說罰酒,吃的也是你?!闭f著,白斕放下杯子,走過去。 啼竭直覺不好,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房間里,周圍奇怪的氛圍,讓他渾身都覺得古怪,倒不是實力上的那種低一頭,是別的什么的。 就像現(xiàn)在,白斕走過來,他雖然惱怒,咬牙切齒,但有另一種不明的涼意,不好的感覺。 “你想干嘛?”啼竭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色厲內(nèi)荏。 白斕雙手捏住啼竭的下巴,俯身頭湊得極近,迤邐的容顏幾乎占據(jù)啼竭整個視野,璀璨如藍(lán)寶石般的眼睛與他對視。 “沒有錢,我可以讓你用另一種方式代替?!卑讛萄畚?,呢喃的話語充滿了惡魔般的蠱惑,啼竭尾椎骨泛激靈感,皮膚爬上一層雞皮疙瘩。 想動,渾身被陣法的繩子捆得緊緊的,要不是這樣,啼竭可能條件反射就是一拳過去。 “……什么方法?”啼竭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不,他不想知道。 陣法的繩子忽然改變,白斕將啼竭往后推,啼竭上半.身躺到床上,白斕俯身在他身上,居高臨下,陰影覆蓋,唯有藍(lán)眸仍舊閃爍著一層朦朧的光芒。 “喂……”啼竭聲音有點顫抖 “嗯?”白斕的聲音愉悅輕快,看著身下人憤怒又惱羞的模樣,實在是有趣,金色的尾巴輕輕來回?fù)u擺。 這貓著實有趣,自信于自己強大的力量肆意妄為,那傲慢又目空一切的表情太讓他想捉弄了。 白斕身手,撫過啼竭的眼角。 啼竭身體緊繃,這家伙不會要來真的吧?! “等、等等!” “嗯?” “我突然想起來金銀珠寶也算那些人類的錢吧,”啼竭憋屈地講,“我有。”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更沒這么憋屈地跟一個對象討價還價。 “但我只要直接的錢,那種金銀珠寶,還要我費心思去換,太麻煩了?!卑讛搪柭柤?。 “……給我手下一段時間,讓他們?nèi)Q。”啼竭胸.口起伏劇烈,太想揍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貓。 都是貓類妖魔,怎么就差怎么多? 只要忍過現(xiàn)在…… “你是不是想著忍過現(xiàn)在,以后對我出手?”白斕看啼竭的表情,甚至都不用猜。 啼竭抿著嘴,撇開眼神,現(xiàn)在越看他會越忍不住,太氣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