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女的藥膳房八零 第50節(jié)
寧欣挑了一塊兒黑色的人造棉,雖然不算太大,可是卻足夠給奶奶做一條褲子了。 現(xiàn)在天氣熱,這人造棉又透氣,又軟和,給老人家穿是最合適的。 雖然這布料不結(jié)實——可夏天的衣服嘛,天天洗,能穿完一季就值了。 寧欣也沒想著要讓奶奶穿多少年。 除此之外,她還挑了一塊兒白色的的確良。那塊兒布就在最下邊有一小點黑,其他的地方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她想著拿回去給哥哥做一件襯衣,這樣天氣一轉(zhuǎn)涼就可以穿了。 最后,她還選了一塊兒鵝黃色帶白色小花兒的碎花布,準備拿回去給小安做一個短袖襯衣。 雖然小安自己來的時候帶了衣服,可在寧欣眼里,那就是個小孩兒。 小孩兒哪兒有不喜歡收禮物的? 要是一家人都有禮物,就她沒有,小孩子心里不知道得多失落呢。 至于她自己,寧欣一樣也沒選。不是她舍不得花錢,實在是……看不上。 新南的紡織廠在本地看上去還不錯,但其實在全國來說,實在算不上大廠。他們生產(chǎn)出來的布,在寧欣眼里著實有點粗糙。沒法入眼。 更何況她的衣柜里,衣服還挺多的。而且寧欣也看了,大部分都是在商店里買的成品,并沒有幾件是手工做的。 想來原主也挺挑剔。 所以這一次她不準備再添置什么,估計回家說了,也沒人會覺得有什么問題。 挑選完這些,看陳靜掂量來掂量去,死活不肯下手,一副rou疼到不行的樣子。 寧欣索性又給她們娘倆選了好幾塊布料。 給她們選就很簡單了。 因為這母女倆什么都缺,壓根就不用去做取舍。 寧欣問詢著劉美,讓她幫忙算著尺寸,然后大刀闊斧的將能夠看得上眼的,適合她們的布料全都拿了一遍。 衣服,褲子,甚至連里面的內(nèi)衣布料,都幫她們想到了。 足足將那三十塊錢全都花得干干凈凈。 看到她這個買法,陳靜急了。 死拉著她的手不讓付錢:“姐,不用買這么多,我和我媽穿不完?!?/br> 寧欣笑了:“你這會兒知道叫姐了?從昨天來到剛才,你連一聲姐都沒叫,我還以為你不認我了呢?!?/br> 說得陳靜直接漲紅了臉。 “行了,不逗你了。既然知道我是你姐,就聽姐的話,乖乖在一邊待著。布是我要買的,回家姑姑要是說你,你直接讓她找我?!?/br> 寧欣的話把劉美還有倉庫的保管員大姐全給逗樂了。 直說:“哎呀,有這么好的jiejie,這丫頭可真有福氣。你姐向著你呢,你等著回家穿新衣服就行了?!?/br> 買完布,告別了倉庫大姐,幾個人原路返回。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在車間門口居然再次碰到了冷慧。 “姐,那個人還在那兒呢?!边@一次是陳靜先看見的。 經(jīng)過了剛才在倉庫里寧欣的那番調(diào)侃,她現(xiàn)在反倒是放得開了一點。 寧欣和劉美全都順著陳靜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后就看到冷慧一臉的急躁,窘迫,正在和一個老太太推搡,撕扯著。 說是撕扯,其實更多的是她在被人扯。 這樣的場景徹底把寧欣給驚住了! 別人不知道,寧欣可是知道冷慧是這本書的女主的。 在她的心里,多少總是會覺得這個人身上有女主光環(huán)。 所以有點忌憚。 這會兒看到女主在這樣的公共場合被人欺負,旁邊除了看熱鬧的,居然沒有“熱心群眾”幫忙喝止,這對寧欣來說就很有點匪夷所思了。 看到她的表情變化,劉美被逗笑了。 說:“沒見過吧?小欣,不是我說你,以前啊,你被你爸保護的太好了,這種糟心事寧叔肯定都不會讓你看見??蛇@種吵架,打架的事兒,在哪兒都是司空見慣的。 就好像這個王老太,光這一個星期都來找過冷慧最少三次了。每次不拿點錢走都不罷休。大家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完全沒用。早就見怪不怪了。” “為什么???她欠人家錢?!”這一次寧欣是真的驚訝了。 “倒也沒有欠人家錢,不過王老太非說自己兒媳婦是因為上了冷慧的當才被送去勞改的。非說自己一家子現(xiàn)在沒人照料,讓冷慧掏錢幫她養(yǎng)孫子。冷慧被纏的沒法,她又證明不了王老太兒媳婦的事兒和她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不是不得不破財免災嘛?!?/br> 說到這兒,劉美也一副無語表情:“我都不知道冷慧是咋想的,這種事敢退讓?要是自己沒做就跟她干到底??!咋能讓人這么欺負? 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怎么能隨便給人錢?那還不被貼上??! 她手里應該沒多少錢的,估計撐死就一點上次先進分子的獎金。等那錢花完了我看她咋辦!” 劉美所說的冷慧又何嘗不知道?可她也沒辦法。 原本她以為老天爺又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是對她好,可現(xiàn)在來看,簡直是個災難! 她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的生活和她記憶中有那么多不一樣的地方了? 先是寧奕已經(jīng)不在煤場上班,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找不到和他認識的途徑。 然后寧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但沒有離家出走,還開起了涼茶鋪,看樣子應該還賺了不少錢。 冷慧這幾天有空就悄悄的去寧家門口蹲點,見石書記和他手下的辦事員都去了寧家好幾次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談什么? 可看他們那個熟稔程度,冷慧潛意識就覺得這寧家的房子想搞到手,一時間可能有點困難。 想到這兒,她對抓著自己衣服裝哭的王老婆子更加的厭惡了。 她自己兒媳婦沒腦子,關(guān)自己什么事?!怎么就跟個熱粘皮兒一樣天天粘到自己身上了! 冷慧當時攛掇李翠花去寧家搶房子的本意也沒指望她能真的占到房子。 她就是想讓寧家產(chǎn)生矛盾。 冷慧覺得自己對寧家兄妹還是很了解的。別的不說,就寧欣那冷心冷肺又小肚雞腸的,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肯定會因此而遷怒寧奕。 冷慧要的就是他們兄妹倆翻臉。 要是他們一直像現(xiàn)在這么好,這么一致對外,她哪兒能有接近寧奕的機會? 只有寧奕被meimei傷了心,難受了,自己才有可乘之機。 萬一再碰到他失落了,借酒澆愁了……冷慧覺得她一定有把握把那個男人的心給捂暖了。 可沒想到,李翠花就是個慫貨! 讓寧欣一棍子就給打趴下了。 這還不算,最后居然還能把自己給交待出來了! 冷慧一想到這兒就氣得想發(fā)抖。 她自認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把柄在那個死女人手里,可備不住他們一家人不要臉,不按常理出牌。 就這么死活把自己給粘上了,完全不講道理。 現(xiàn)在搞得她怎么也甩不脫。 冷慧倒是也想和王老婆子一樣,死杠著不認,隨她鬧去。 可情況不如人。 之前她媽把接班名額給了冷慧的原因是小妹年齡小,哥哥腿又不行。 現(xiàn)在,小妹已經(jīng)十八了,到了可以上班的年齡。這段日子天天在家里鬧騰,非說家里對她不公平。錢給了哥哥,接班名額給了jiejie,她啥也沒有。 鬧得那是雞飛狗跳,摔鍋打碗的。 平時下了班,冷慧是一分鐘都不想在家里待。 上輩子小妹沒有這么鬧。 都沒等她想起工作的事兒,冷慧就已經(jīng)把寧家的房子拿到手了。 后來小妹是跟著她一起開飯店的,壓根沒有出在家里摔鍋打碗這些幺蛾子。 可現(xiàn)在,房子她一時半會兒是難弄到手了,在單位里,冷慧一點兒事兒都不敢出。 她怕萬一有啥風吹草動的傳回家,小妹再鬧著要替她上班,她就太被動了。 之前那瑕疵布的事兒,冷慧也是委屈。兩輩子她得有三十年沒有進過車間了,那些技術(shù)她早就忘得干干凈凈。 能熬這么久不出事,真的已經(jīng)是萬幸了。 但這理由她能跟誰說? 現(xiàn)在,前有李翠花的事兒,后有瑕疵布的事兒,冷慧也是煎熬。 她不破財免災又能怎么辦? 冷慧想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五毛錢遞給了王老太:“就這么多,你拿著趕緊走!我再說一遍,你兒媳婦的事兒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你要是再這么鬧,我就去黨辦告王二軍同志!他不是正在積極申請入黨嗎?我去問問,這種慫恿家人來威脅恐嚇工友的同志,到底符合不符合成為一個黨員的標準!” 王老太根本不接她這個茬,一把搶過冷慧遞過來的錢,然后啐的一口吐在了她的腳邊。 “你去??!有本事你就去!我現(xiàn)在就是來找找你,讓你看著我倆孫兒沒了娘的份兒上幫幫他們。你要是去找領(lǐng)導,我也去! 我倒要看看,領(lǐng)導們是同情我們二軍沒了婆娘還得被人告狀,還是同情你這個不要臉的丑人多作怪,坑了我兒媳婦還要去坑我兒!你這是不把我們一家子坑死不算完?。 ?/br> 王老太說著,看了一眼手里的鈔票。 這才發(fā)現(xiàn)只有五毛錢,頓時急了! 她恨不得把那錢戳到冷慧的臉上:“你這是打發(fā)要飯的呢???!你就給我這一點,你咋恁狠的心?這是連個饃都舍不得給我孫兒買啊!” 她說著,干脆直接撲過去,手伸到冷慧的口袋里,就上下翻檢了起來。 冷慧簡直要被她氣死了! 她兩輩子也沒有被人這么欺負過! 一邊罵著她,一邊還過來搶她的錢?! 她拼命躲避著王老太的手,壓低了聲音斥著:“你別碰我!沒了,真沒了!我又不是銀行,難道我會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