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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沒有回玄門,而是去了一棟公寓樓,門一開,從里面跑出來一個年輕女人撲進他懷里,兩人膩膩歪歪的走了進去。 “他是要睡覺了吧?”曲禾拽著夢魘問道,跟上了二樓。 夢魘語氣震驚:“這你也上?” “嗯?”曲禾低頭看它,“為什么不上?” 等的就是對方睡覺的時候,她跟夢魘好入夢哇。 公寓里布置了不少的法器,曲禾小心避過那些法器,跟夢魘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夢魘問道:“不進去嗎?” “可以進去了嗎?”曲禾反問。 她不太確定這個時候進去會不會看見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 房間里隔音還挺好,又等了幾分鐘,曲禾松開了夢魘,朝它道:“你先進去探探……” “你就不怕我跑了?” “啊?”曲禾笑了起來,“你可以試試?!?/br> 她笑得十分友善,夢魘卻恨不得把自己再縮成一團,在心里罵罵咧咧的鉆進了那間臥室。 曲禾只是讓它進去探探,看看中年男人到底睡著了沒有,到底睡沒睡著,肯定很快就會有結果。 然而夢魘進去之后,始終沒有出來。 曲禾臉上的笑收了起來,她不怕夢魘跑了,夢魘也別想跑。 等她直接伸手推開了那扇門,迎面就有一把桃木劍刺了過來,曲禾往后一仰,看著桃木劍從上方刺過去。 沒等她直起身,旁邊就響起一聲低喝,余光中一抹寒光閃現(xiàn),之前撲進中年男人懷里的女人指尖握著一把鐵釘朝她刺來。 曲禾眉頭一皺,也沒躲,只是朝著女人那一面的臉和脖子上迅速覆蓋了黑鱗。 鐵釘刺上來的那一刻沒能傷到她,卻帶起一連串的火花。 曲禾扭身一躲,往旁邊走了好幾步,也離開了門口的位置。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曲禾站定,伸手摸了一下臉,感覺臉還是有一點發(fā)燙。 “你那是什么東西?”曲禾的視線落在女人手里那三枚釘子上面。 釘子通體黑色,能夠看見上面有金色的符文雕刻,最重要的是,釘子上面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讓曲禾很不喜歡。 玄門的法器對她來說并沒有多少克制,之前在海底她跟謝涂交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體會過了,但此刻這屋子里布置的陣法,以及中年男人跟女人手中拿著的法器都讓曲禾心里很不舒服。 女人哼笑一聲,并沒有回答曲禾這個問題,而是跟中年男人對視了一眼之后,兩人手腕一抖,一串古怪的鈴聲就響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房間里布置了多少這種東西,這一響,曲禾就感覺四面八方都是這種鈴聲,吵得她頭疼。 曲禾有一瞬間的分神,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分神,那兩人就腳步飛快在她周圍跑動了起來。 這一跑,曲禾就感覺到腳腕處瞬間收緊,她低頭一看,自己雙腳已經(jīng)被紅繩纏繞起來。 甚至因為這兩人交叉跑動著,紅繩已經(jīng)纏繞到了她的膝蓋處。 這兩人是想捆了她啊。 曲禾腳下微動,身形陡然變大,隱約露出幾分本體,但這紅繩也是法器,并沒有立刻就被損壞,反而跟著她一起變大,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纏著她。 曲禾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她倒要看看這紅繩子能變到什么程度。 下一刻還在交叉著跑動的兩人眼前一黑,被曲禾拉進了自己的結界之中。 一進入自己的結界,曲禾就直接幻化出了本體,身上紅繩寸寸斷裂,她抖了抖身體,將那些斷裂的繩子抖落下去,緊接著扭頭去找那兩個人。 “你手里拿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曲禾很快就找到那個女人,眼睛盯著她手里的三枚釘子,鼻息噴了對方一臉。 女人握緊了手中的釘子,看著幾乎懟到了面前來的黑龍腦袋,只要黑龍一張嘴就能生吞了她。 再怎么聽說也比不上親眼所見來的恐懼,女人咽了咽口水,身體僵硬著不敢動彈。 反倒是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曲禾背后響起:“那是我們謝家一位祖師爺傳下來的法器,外人只當我們謝家在玄門之中底蘊深厚,殊不知于捉妖一道上,我們謝家其實也出過一位佼佼者,他不只于捉妖一道上天賦卓絕,更讓人驚嘆崇敬的是……” 曲禾扭頭看向他,聽著他緩緩說著這番話。 聽著聽著,見他突然停了下來,她還好奇的問了一句:“是什么?” “他曾以一己之力屠過龍!”女人狠戾的聲音驟然響起。 與此同時她趁著曲禾扭頭去看中年男人時,握著手里的釘子就朝曲禾身上刺來。 然而,預想中黑龍憤怒或者痛苦的聲音并沒有響起,鮮血也沒有飛濺,這次連火花都不見影子。 曲禾慢慢轉身看向還舉著三枚釘子的女人,大大的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就這?” “這就是你們那位祖先用來屠龍的法器?”她甩了甩腦袋,就把女人握著釘子的手給甩開了,還用爪子直接將她摁在了地上,另外一只爪子扒拉了一下,把那三枚釘子給扒拉了過來。 早在門口時,女人用釘子偷襲,在曲禾臉上蹭出一連串的火花,那時候釘子尖端就已經(jīng)鈍了。 釘子上的氣息確實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但還沒有到能夠壓制她的地步。 不舒服的原因曲禾現(xiàn)在也明白了,因為這釘子曾經(jīng)確實沾過龍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