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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芝從任峰的身體里走了出來,轉(zhuǎn)身看著羅夢穎和摔倒在地上的任峰。 任峰雖然被她附身,但意識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被附身之后發(fā)生的一切,此刻他雙腿發(fā)軟,但還是撐著地想要爬起來往門口跑。 “跑什么呀?你好歹看看我是誰呀?!焙ケ持郑Z調(diào)嬌俏,笑容陰森。 而羅夢穎正對上她那張臉,在看清她的樣子時,臉上的恐懼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是……是你……” “看來你記性比較好,還記得我?!焙サ?,她幽幽的看向任峰,脖子突然開始拉長,腦袋朝著他那邊伸了過去,一直繞到任峰的面前,“你呢?你還夸過我這張臉長得好啊,你難道忘了嗎?” “啊啊?。∥也恢?!我什么都不知道!”任峰閉著眼睛揮舞雙手,喊得嘶聲裂肺。 曲禾一直在旁觀著,羅夢穎尖叫恐懼的時候竟然看向了她這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連滾帶爬往她這邊靠近,“曲禾,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曲禾,你要救他們嗎?”胡芝也朝曲禾看了過來,她臉上還是掛著笑,但眼里卻有血淚流了下來。 “你像報仇?”曲禾抿了一下唇角,朝她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報了仇你就沒法再去投胎了。” “我知道啊?!焙c頭,她大睜著眼睛,“可是……就算我不殺他們,我不報仇,我也沒有辦法去投胎了呀?!?/br> 她說著說著,心臟的位置發(fā)出白色的光芒,曲禾看見光芒之中有一顆紅色的東西,像是什么果子,而果子上散發(fā)著屬于阿荀的氣息。 “你和阿荀……”曲禾錯愕的看向她。 胡芝背著手,站在原地一下一下的踮著腳,她點了點頭,“曲禾,從我吃了阿荀的果實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能去投胎了。” 她微微側(cè)臉,目光落在羅夢穎身上,身上怨氣涌動,“那天她去醫(yī)院找阿荀的時候,我就認出她了,你還記得嗎?我在電梯里跟你說的故事,有一個公司的老總來醫(yī)院,他老婆前腳剛走,一個女明星后腳就來了,他們就在醫(yī)院里偷、情,甚至玩起了情趣,那天晚上,女明星帶來了一瓶酒,我剛好進去查房,我本來想著查完立刻出來,這是我的工作……” 可在她要出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攔住了她,讓她喝一杯酒,說給她一棟房子。 “可我不能喝酒啊,我這里有病啊……”胡芝伸手指了指心臟,她的視線在任峰跟羅夢穎之間晃來晃去,膚色開始發(fā)青,眼里留下來的都是血淚。 “我求他放過我,求那個女明星救救我,可沒有人救我,沒有人……” 甚至于,那個女明星幫忙給她灌酒,那一杯酒她沒有喝完就猝死了。 其實她早就想起來了,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天醫(yī)院有個小護士在看手機,我就看見了那個女明星,網(wǎng)上的人都在夸她變好看了,她甚至要和謝嶼合作……”胡芝緊盯著羅夢穎。 曲禾問道:“所以,你是故意避開了去醫(yī)院接你的小師傅?” “嗯。”胡芝點頭,“對不起啊,但我真的好不甘心,我死了,可他們卻都沒有得到懲罰,一個仍舊做著他的大老板,被人討好著,一個甚至越來越好,大家都說她人美心善……” 只有她知道,那天晚上她被摁著灌酒的時候,看見的嘴臉到底有多可怕。 “她早就爛透了?!焙サ?。 那天曲禾送阿荀去醫(yī)院后離開,她就趁著羅夢穎去找醫(yī)生的時候進了阿荀的病房,可病床上只有一株傷痕累累的草。 “草上有一個黃色的花苞,還有一顆紅色的果子。” 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棵草到底是什么東西,只是覺得自己被那顆紅色的果子給吸引住了,好像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吃了那顆果子她就可以離開醫(yī)院,就可以去找害死她的人報仇了。 所以她把那顆果子吃了。 果然,吃了果子之后她就能離開醫(yī)院了。 “本來在公寓里就想殺了她的,但我聽見她跟另外一個兇手打電話,而且……”胡芝盯著羅夢穎的臉,譏諷的笑出聲,“她貪心不足,吃了阿荀那么多rou,我也想看她自食惡果,要是你剛剛沒出手就好了?!?/br> 她一臉的可惜,伸著舌頭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看見羅夢穎快要嚇瘋了的樣子,胡芝哈哈大笑起來。 曲禾聽著她將來龍去脈說完,心情復雜。 羅夢穎更加瘋狂的向她求救,伸手想要來拉她。 但曲禾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曲……曲禾……”羅夢穎含糊不清的喊她,滿臉哀求。 胡芝幽幽道:“那天晚上,我就是這么求他們的。” 曲禾眉心跳了跳,朝她瞥了一眼,慢吞吞道:“只要你確定自己能夠承擔后果就好了?!?/br> “你不管?”胡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曲禾撇開臉,“我的任務只是把阿荀送到妖管所去。” “不可以!你不能不管我們??!”任峰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知道曲禾是能救他們的人,他不再往門口爬,轉(zhuǎn)頭往曲禾這邊接近,大喊道:“只要你救我,救我就行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房子?車子?還是錢?” “不不,任總,還有我!還有我呢……”羅夢穎也慌了,生怕曲禾答應了任峰卻不管她,她扭頭朝曲禾道:“曲禾,我相信你不是這么冷血的人,你不是喜歡見義勇為嗎?我也看過你救人的視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