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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殷舊上前一步,將他的兩個徒弟護在身后,“祁老爺,我一心向道,本也不想管你們家的閑事,但燼兒是個孝順孩子,你們?nèi)羰切睦餂]鬼,開棺驗尸又有何不可?” “不可能!”祁榮天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你們休想!” 南珩和蕭聽尋也知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恐怕他們是不能坐視不理了。 祁家若真的只是普通人,他們自是沒有理由去干涉,但是剛剛,竟然自祁凜的鞭子上,爆出了靈流。 祁家定是心里有鬼,偷偷隱瞞了什么。 “那祁老爺,不如給在下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殷舊彎了彎嘴角,那笑意卻顯得分外森寒,“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場的父老鄉(xiāng)親們都是見證,老夫怕你們不成!”祁榮天老臉黑沉,竟是挺了挺胸膛,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我們只不過是想幫祁燼完成心愿,再送尊夫人下葬而已,并無他意?!笔捖爩だ淙坏?。 他無意中用了“夫人”一詞,南珩卻眼尖的看見祁榮天嫌惡的皺了皺眉。 “并無他意?你們就是恃強凌弱!”祁榮天身形踉蹌了幾步,像是無力支撐的向后退開,寬大的袍袖滑落,露出纏在腕子上的黑色綁帶。 南珩見此,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祁師兄,你爹爹手腕受過傷?” 祁燼搖了搖頭:“不是吧,打我記事起,他兩個手腕上就都纏著,我以為是他年輕時候習武留下的習慣?!?/br> 南珩眸光一閃,或許他們已經(jīng)接近真相了。 他抬手召出角藏,一道刺目的寒光閃過,祁榮天手腕上的綁帶已經(jīng)被劍鋒挑開。 黑色的綁帶散落,露出了他手腕上一道猙獰的傷疤。 南珩:……! 這疤痕何其熟悉! “你干什么!”祁榮天大駭,嘶聲叱喝。 但南珩并不理他,閃身近前,一把抓住了他另一個腕子,將那上面的綁帶拆下。 赫然,那手腕上也是一道猙獰駭人的傷疤。 “你是魂祭門的人?!”殷舊愣了。 祁燼已然嚇傻了眼。 蕭聽尋冷聲:“是被逐出門派的罪人?!?/br> 蘇葉一雙桃花眸瞇了瞇,折扇刷拉打開。 第59章 烈火焚過為灰燼 雙方一時劍拔弩張,圍觀百姓全都瞪圓了眼,伸長了脖子瞧熱鬧。 “胡說八道!”祁榮天怒極,“我祁家都是普通人,除了祁燼,沒人修仙!我怎會入那什么魂什么門?”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南珩厲聲道,“大少爺?shù)谋拮由希讲糯蚨返臅r候淬了靈力,你還敢說你們祁家都是普通人?!” “什么靈力?”祁榮天滿目茫然,看起來確實像是對這些毫不知曉的樣子。 但蕭聽尋已然道:“魂祭門犯了錯的門人弟子,被逐出門派之前,均會被斬斷雙腕筋脈,毀去靈脈靈核?!?/br> “哼!你這話也說的未免太絕對!”一旁祁凜插話道,“我父親是早年出去圍獵傷到的手,我看你這仙修年紀輕輕,說話未免太不負責!” 蕭聽尋皺眉不語,南珩卻已將話懟了回去:“我看你也是年紀輕輕,說話怎么不過腦子?” “什么樣的圍獵會造成這樣的傷?你爹爹怕不是往手腕上抹了豬油,才會被獵物襲擊成這樣!” “而且,這疤痕明顯不是野獸襲擊造成的,一看就是劍傷吧!” “那……就不能是競爭對手下的毒手!”祁凜還在嘴硬。 南珩卻不想再跟這個智商不高的蠢貨爭論了,剛剛趁著他和祁凜說話,殷舊已上前和祁燼一起,開了祁燼娘親蔣悅舞的棺材。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們到底是要將我愛妾的葬禮鬧成什么樣才肯罷休啊!” 祁榮天滿目悲痛,哀哭著控訴,倒是惹得周圍百姓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話自然不會是好聽的,祁榮天雖然女人娶得多了點,為安澤縣百姓所津津樂道,但他好歹沒做過什么危害百姓的大壞事。 如果說之前他們看祁燼一個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祁老爺開棺驗尸,還能有些同情心的話,那么現(xiàn)在一看到祁燼有了人撐腰,真的強行開了棺,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修仙之人斷不會插手我們普通人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別人家的家事?!?/br> “就是說,幾位看著挺仙風道骨,玉樹臨風的,怎么還能強行開人家棺材,阻撓送葬呢!” “等等……”人群中,有一個年輕男人突然瞇起眼睛在南珩和蕭聽尋兩人身上來回的看。 “這兩個人看著眼熟……這些人不就是之前被縣老爺請過來解決遂愿觀那件事的修士嗎?!” “竟然就是他們?!”人群里立刻就有人驚呼起來。 “看來這些修仙的人是修煉修傻了!閑的蛋疼去管別人家的家事!” “哎……依我看吶,他們就是為了給那個同為修仙之人的八少爺撐腰吧!”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但南珩幾人都沒有去理,因為蔣悅舞的尸身簡直太嚇人了。 雖然她身上的已經(jīng)換了新的壽衣,但是她的肚腹高高隆起,根本就不是之前祁榮天所說滑胎小產(chǎn)的模樣。 而且,她雙目圓睜,死死的瞪視著前面,目光森寒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