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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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啊。 林霧閉上眼,有點明白百獸之王的快樂了。 就著這份快樂,林霧進入夢鄉(xiāng)。 直到傍晚,他在一陣胸口憋悶中艱難睜開眼睛。 王野還是俯趴,但這回是趴他身上了,頭供著他頸窩,身體重量全撲在他身上,猛虎壓頂似的,林霧感覺自己能活著醒來,都是奇跡。 像是感覺到了身下的不安分,王野也醒了,緩緩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著近距離的臉,皺眉看了好半天,才咕噥一聲:“林霧啊?!?/br> 林霧努力在壓迫性的呼吸困難中,扯開燦爛假笑:“不是我,還能是誰呢?” 王野說:“我夢見我變成老虎了,然后抓到一只狼。” 林霧磨牙,一字一句:“你一個老虎不抓兔子不抓鹿,抓狼干啥!” 王野困倦地哈口氣:“有挑戰(zhàn)性?!?/br> 第33章 晚上六點, 華燈初上。 對于夜行性的兩個人來說,這元氣滿滿的一天才算真正開始。 林霧從床上下來,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神清氣爽,出來之后問王野:“想吃點什么?” 問完他才發(fā)現(xiàn),他倆好像什么都沒干,光吃了,睡前吃一頓,睡醒又餓了想吃。 還懶洋洋趴在床上的王野,沒林霧這么多慮, 向來憑本能行事,餓了就是餓:“你這里有什么?” “我這兒?”林霧本來是想和早上一樣,也到外面解決的,聞言下意識看向冰箱:“就兩盒速凍餃子……還有幾罐飲料吧?!?/br> 王野不挑:“那就煮餃子?!?/br> “我煮?”林霧發(fā)現(xiàn)王同學一副理所當然等吃的架勢。 “我煮也行?!蓖跻昂芙o面子地說, 就是身體一動沒動。 “……”得,來者是客, “您老就穩(wěn)穩(wěn)當當在那兒趴著吧?!?/br> 從冰箱里拿出速凍餃子,林霧順手打開了電視。 春晚還在重播, 這會兒正演到一個小品,觀眾樂得哈哈的。 公寓的空氣立刻被晚會的氛圍感染,也顯得熱鬧起來。 林霧拿著餃子走進廚房。 王野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就像貓科動物在舒展身體,然后才慢悠悠坐起來。 廚房的燃氣灶被打開了, 即使有電視聲音的掩蓋, 他還是聽得見火苗歡快的倏倏聲。 王野視線環(huán)顧一圈。 小小的公寓在明亮的燈光下一目了然。 白色墻壁,木色地板,小巧的沙發(fā)和茶幾, 藍色的窗簾。 這里談不上什么裝修風格,只是滿足了最基本的簡單,實用。房間里也沒什么裝飾和擺件,就茶幾上放了一個小臺歷,一盆多rou。 整間公寓也就和他的臥室差不多大。 裝修更沒得比,他家是請了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屋內(nèi)布局基本是重新改過,為的就是區(qū)間分隔更合理,整體開闊更大氣,裝修全部走的現(xiàn)代輕奢風,連一把椅子都要從國外訂購。 他家更不會看春晚。 昨天年夜飯,除去他爸講人生道理和成功學的部分,其余時間都在安靜進餐中度過。 水開了,餃子下鍋了。 王野不用往廚房看,滾水的咕嘟嘟聲,餃子落下濺起的水花,林霧的一舉一動,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地方太小,一點點聲音就會很熱鬧,一點點熱氣就會很暖和。 過年這件事,王野沒太大感覺。 但如果非要二選一,他寧愿在這里,像現(xiàn)在這樣過。 林霧在廚房忙活半天,連餃子帶醋碟一起端出來的時候,就見王野已經(jīng)從床上下來了,正站在玄關研究鞋柜上的一掛紅色鞭炮。 “這玩意兒是不是得吃飯前放?”王野轉(zhuǎn)頭問。 “是年夜飯之前放,”林霧把餃子放到茶幾上,又轉(zhuǎn)身回廚房取碗筷,“但我昨天忘了。” 鞭炮是林霧臘月二十九買的,本想著除夕夜放,結果昨天光顧著看紀錄片,鞭炮忘了放,餃子也忘了吃。 “有打火機沒?”王野撈起鞭炮。 林霧:“你要現(xiàn)在放?” “不然呢,你準備留到明年?”王野說著,已經(jīng)開始穿鞋了。 林霧買鞭炮時一并買了打火機,但安全起見沒放在一起,見王野打定了主意,他立刻回身去羽絨服里摸出打火機遞過去。 兩分鐘后。 樓下響起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樓層太高,林霧扒在窗口也看不清下面的王野,連鞭炮的火光都捕捉得很困難。 但他知道這一陣噼里啪啦是屬于他們家的。 他的年夜飯遲到了一天,好在,還是來了。 很快,王野帶著寒風而歸。 兩人一起坐在沙發(fā)里吃餃子,吃完了就繼續(xù)窩在一起看電視,晚會重播再重播,好像永遠不會結束。 窗外又開始放鞭炮和煙花,這樣的喜氣大概要一直延續(xù)到正月十五。 今天是初一,可林霧卻覺得,這就是他的除夕。 零點整的時候,他伸手去翻茶幾上的臺歷。 指尖碰到頁面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昨天忘翻了,日期還停留在舊歷年的最后一天。 輕輕翻過一頁。 新年終于開始。 “王野?!绷朱F忽然叫身旁的人。 王野正認真鉆研晚會里的科屬魔術呢,聽見自己名字,條件反射轉(zhuǎn)頭。 然后就看見林霧朝他一笑,眼睛彎得像月亮:“新年快樂?!?/br> 窗外,又一朵煙花綻放。 中秋國慶,除夕初一,兩個時空好像在這一瞬間重合了。 王野從來沒覺得過節(jié)有什么可快樂的,但林霧笑起來特別乖。 “同樂。”那天晚上,他就想這樣說了。 一夜如水而過,東方既白。 晚會的重播終于結束,換上了早間新聞。 林霧拿胳膊碰碰已經(jīng)開始打盹的王野:“哎,你是不是該回家了。” 大初一的跑出來玩,還一玩玩一宿,再不回家報到,也說不過去。 王野卻一臉無所謂:“不用?!?/br> 林霧還想說什么,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過來看見來電人,眼睛倏地亮了,臉上的困倦一掃而空,接電話的語氣是完完全全的驚喜:“小舅,你回來了?” 小舅? 王野微微抬眼。 那個林霧在姥姥家和他一起玩,后來一個讀初中一個讀大學就分開了的小舅? “嗯嗯……有時間……沒問題……行……” 簡短交談后,林霧結束通話,高興勁兒還在臉上:“我小舅回來了,等下中午我去找他?!?/br> “從外地回來?” “嗯,北京?!?/br> “那你也不用樂成這樣吧?!蓖跻斑€沒見林霧因為誰這么高興過,就連他帶他兜風那天,都沒在林霧臉上看過這么燦爛的笑容。 林霧對此全然沒有自覺:“我樂了嗎?” 王野:“眼睛都沒了?!?/br> 林霧有點不好意思,稍稍平復一下飛揚的心情,才道:“我是不是沒和你講過我小舅?!?/br> 王野眉心微微動了下,就算回應了。 和那天車里一樣,你說,我就聽,你不說,也無所謂。 林霧偏偏就喜歡這種沒什么熱情的聽眾,也是奇了怪了,和別人從來不講的事,對著王野,好像就特別容易開口。 “我小舅叫陶其然,比我大六歲,我剛到我姥姥家的時候,就是他帶著我玩……” 林霧抬頭望著屋內(nèi)頂燈,在光影中,仿佛又看見了那段時光。 遙遠,卻快樂如昨。 “有好吃的,我倆一起吃,有好玩的,我倆一起玩,誰要欺負我,他第二天就能幫我報仇去……”想到什么,林霧噗嗤樂了,“不過他打架不行,只要和對方的年齡差小于三歲,他十次里就有八次鎩羽而歸?!?/br> “那是真不行?!蓖跻翱陀^評價。 “因為他就不是打架的料啊,”林霧笑著道,“他的手是拿畫筆的?!?/br> “畫畫的?”王野眼底閃了一下。 “對,他從小畫畫就特別有天賦,”林霧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自豪,“后來考上了中央美院的油畫系,還沒畢業(yè)呢,作品就已經(jīng)被人高價收藏了,前幾年畢業(yè)直接留校,我現(xiàn)在一年都難得見到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