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受想開了[重生]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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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辭剛張開嘴,李瀛便道:“但這還是我的錯,我自我感動自以為是,導(dǎo)致你什么都不知道像個傻子……這都怪我?!?/br> 云清辭:“……” 李瀛總結(jié)了他的話,害他滿腹的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 李瀛觀察了他幾息,道:“后來你回宮之后,我們不是相處的很好,你要怎么樣,我也都配合你……只除了寧柔,寧柔的事情,我也與你說過,但你總是要生氣,還是我做錯了。” 云清辭一時間接受的消息太多,沒理出來:“寧柔,什么?” “你總說我捧她為貴妃,是為了牽制你,這并非是我本意?!崩铄€從未與他說過這么多的話,他命人送來茶水,抿了口水,才道:“寧柔是整個后宮里,最好拿捏的人,你總說別的宮妃不聲不響,都怕你,但她們都不如寧柔好收拾,我捧寧柔,是為了牽制那些宮妃,她們認(rèn)為我在利用寧柔對付你,這樣就會做壁上觀?!?/br> “因為所有人都會期待,寧柔爬到你頭上去,成為你的眼中釘rou中刺,你二人斗法,她們坐收漁利,待你們見了高下,她們才會有所行動,你今日也都見了她們那副樣子,臨出宮時,便露出原型了。” “所以,我捧寧柔,這一點,我與你說過許多次,因為她是個草包,她……不可能是你的對手?!?/br> 他留意著云清辭的表情,見他眉頭一皺,便立刻認(rèn)錯:“但這也是我的錯,你不信我,是因為我平日總是傷害你,阿辭……這些事,真的是我的真實想法?!?/br> 車轱轆的話云清辭也不愿來回說,他瞥了李瀛一眼。他明白李瀛如今說的都是真話,事到如今,他應(yīng)該也不會說假話騙他,他道:“我也渴?!?/br> 李瀛愣了一下,然后旋身倒了杯水遞過來,云清辭沒有接,后者便單手端著,喂到了他的嘴邊。 喝完了一杯水,云清辭稍微滿意了一點,道:“行,反正不管怎么樣,你們都是有苦衷的,我不與你爭辯?!?/br> 爭辯也無用,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各種亂七八糟的糾纏在一起,非要說出誰對誰錯來,得廢不少口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李瀛既然愿意說,他高興了就聽,不高興了就懟他幾句。 “反正我不原諒你。”云清辭說,“還有沒有要說的?” 李瀛本就沒有指望他能直接原諒。 他頜首,柔聲道:“然后,打了幾年的仗,那幾年外面一片大亂,我也就沒有處置張家,直到邊關(guān)大捷,你三哥帶兵歸來,我才開始正式搜集張家的罪證?!?/br> “再然后,我發(fā)現(xiàn)張家,勾結(jié)了北宸,他們想要謀朝篡位?!?/br>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十分震驚,只能繼續(xù)深查,因為時日太久,北宸可能已經(jīng)通過張家滲透了上陽,想要把一個個的窩點全部揪出來,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與精力?!?/br>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拿出了十足的耐心,直到…… 李瀛垂下睫毛,道:“直到,我和老師決定,做一場戲,引蛇出洞?!?/br>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你沒有告訴我呢?” “因為,這件事一言難盡,而且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還有,我有私心。”李瀛的語氣變的沉重起來:“我和老師都想,把戲做的更逼真?!?/br> “所以你把我丟入了冷宮?”云清辭挑了挑眉,帶著十足的趣味道:“不缺衣少食,也是因為,你怕戲做過了,那邊不信,畢竟太后好像很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br> “有這個原因,也有,你自幼錦衣玉食,這一點,我至少不能虧待你?!崩铄廾秳樱溃骸拔乙恢庇信扇?,暗中保護(hù)你,我也有偷偷去看過你,確定你過的還算習(xí)慣。為了給張家留出時間在宮中布局,我借著夢到父皇的理由,去了皇陵,但等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保護(hù)你的人,恰好在我離開禁城的那一天,被殺了,我那個時候才知道,你后來那幾天……” 他閉了一下眼睛,太陽xue瘋狂地刺痛著。 “我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那兩個人,是我的隨身暗衛(wèi),功力都不低,是什么樣的人,可以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我,我不知道?!?/br> 云清辭微微張大了眼睛。 臉色倏地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派了人,保護(hù)我?” “是,我派了,兩個暗衛(wèi)?!彼谋砬樽兊煤芡纯啵羌率撬桓矣|碰的記憶,提起來便頭痛欲裂:“我本想……此事結(jié)束,便尋一日,將所有事情與你和盤托出。” 可是,他等來的卻是一個噩耗。 他死死按住了頭,癥狀過于嚴(yán)重,于是,他也沒有心思,去留意云清辭此刻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辭崽:看我干什么,你的鍋要甩給我??? 李皇:……沒 沉思·jpg 第42章 月如彎鉤。 遙遠(yuǎn)的彼方,有人形削骨瘦,執(zhí)一盞赤紅之燈,進(jìn)入了地宮。 同樣是彎鉤般的月,江山殿內(nèi),有兩人秉燭夜談。 李瀛這一次的確足夠坦然。 云清辭思慮片刻,才道:“把你所有的私心都說出來,我才能信你?!?/br> 李瀛微喘著,靠在了枕頭上,他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我確實,討厭過你,你跋扈任性,偏執(zhí)極端,有些事里,我的確,有跟你過不去的意思?!?/br> “但我從未想過讓你……嗯?!彼麄?cè)過去,閉了一下眼睛:“我從未想過,要你死?!?/br> 云清辭信了。 李瀛的確沒想過殺他,但他厭他是真,排斥他是真,遠(yuǎn)離他是真,當(dāng)然,愛他也是真。 云清辭在他身邊躺了下去,他很認(rèn)真地回憶李瀛的話。其實這幾件事每一件都脫不了干系,當(dāng)年他那一鬧,讓父親和李瀛越過了君臣之儀,這也才有了后來大哥犧牲,父親將他的身份透露給李瀛這一點。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確定了有細(xì)作埋伏在上陽,順著這一條線,才查出了張家的事,父親大抵也是將自己的懷疑與李瀛說了,同時讓李瀛明白了張?zhí)罂赡懿皇撬?,?dāng)然,這一點,云清辭是不信李瀛自己沒有半分懷疑的。 邊關(guān)大戰(zhàn),李瀛的確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等到云清辭把飯送到他面前,才想起自己沒有用膳。 所以張家的事情被擱置,后宮的事情被擱置,調(diào)查身世真相的事情也被擱置,他口口聲聲是為了讓那些宮妃不去妨礙云清辭,但其實私心里也希望云清辭不要去打擾他。 就是讓他們在后宮自己玩。 云清辭忍俊不禁,素白手指下意識掩住嘴唇。 因為云清辭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當(dāng)他察覺到自己被針對的時候若是覺得自己錯了也就罷了,若是覺得自己無錯,那定是要處處膈應(yīng)回來的。 于是,當(dāng)李瀛忙里偷閑來他宮里時,云清辭時不時還是會惹到他。 他瞥向李瀛,然后伸手來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瞬間,當(dāng)被他碰觸的時候,疼痛倏地從身體抽離。 李瀛短暫地愣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臉來看云清辭。 “青司的事情,你怎么解釋?” “一個是,人手不夠?!崩铄瓚K白著臉,說:“還有一個……張石雪很清楚,你手里有青司,我必須拿回來。” 云清辭沒有再多問。 所有的計劃,從頭到尾,他都被排斥在外。 這讓云清辭不禁開始反思:“我前世,做人,真的有那么差勁么?” 他將扶住李瀛的手抽了回來,下一刻,李瀛的手便不受控制地收縮,冷汗瞬間蔓延全身。 不止是頭,他的身體,也像是無數(shù)條毒蟲在嗜咬。 “待此燈轉(zhuǎn)為赤紅,就說明誠心已夠,另一個陛下已經(jīng)回去,此時依照一開始的約定,陛下拿著此燈,獻(xiàn)祭萬蟲,便可徹底安心?!?/br> “但有一點,獻(xiàn)祭并非是最后的代價,另一個陛下,時刻保留著您臨終的痛感,這才是真正的代價。也就是說,陛下在另一方,會繼承此身隕前萬蟲啃噬的痛楚,但此法也好解,放棄執(zhí)念,或者……直到咒術(shù)反噬,身隕,便可解脫?!?/br> 他的目光追著云清辭的手指遠(yuǎn)去,低語道:“沒有,只是有時候,情緒不受控制?!?/br>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片在刮著,李瀛卻忽然笑了。 初來乍到,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如今終于可以安心。另一個他,也按照約定完成了獻(xiàn)祭。 他凝視著云清辭,道:“是我害你變成那樣的,我知道,你從來都不差勁?!?/br> 不知緣何,云清辭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變得無比認(rèn)真,直勾勾地,像是專注盯著某處的貓。 “這還用你說。” 云清辭不欲再與他多說,直接拉高被子躺了下去,他的腳不經(jīng)意地蹬了一下李瀛的身體。 在那一瞬間所有痛感皆數(shù)抽離,又在那只腳離開的時候,又忽地回歸。 他跟著云清辭躺下去,渴望著可以再被他碰一下,但很久,云清辭都沒有碰他。 云清辭背對著他,卻并未入睡。 他沒有告訴李瀛,那兩個人,是他殺的。 他有被暗衛(wèi)跟蹤的經(jīng)歷,從一些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了那兩人的蹤跡,他猜到了那是李瀛的人,但他并不知道那是保護(hù),他以為那是監(jiān)視。 被打入冷宮,他本就滿腹怨氣,對那兩人動殺機,并不是一時興起。他思考了很久,而且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殺不了他們。 恰逢有一天晚上,甘黎來見他,說他被李瀛派去要執(zhí)行一個任務(wù),大概很久都不回來,云清辭請他幫忙做了一件事。 殺掉了那兩個暗衛(wèi)。 甘黎臨走前問他,要不要抽幾個人秘密保護(hù)他。 云清辭拒絕了。 他認(rèn)為,兩個暗衛(wèi)死后,李瀛很快就會來見他,但他不知道,第二日,李瀛要去皇陵,他根本來不及知道暗衛(wèi)被殺。 而太后和其他的人,也是等到李瀛去皇陵之后,才敢對他下手。 種種陰差陽錯,各種巧合疊加在一起,造成了他后來那幾日,在冷宮的慘劇。 云清辭很難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覺。 他想也許他的死是報應(yīng),他生平第一次,對無辜之人起了殺心,而后很快,他失去了一切。 挨餓受凍,近身之人慘死,到頭來被逼的不得不擇地自戕。 這一定是報應(yīng)。 那么李瀛的報應(yīng)在哪里呢?他難道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酌??難道他的死,便是對李瀛的報應(yīng)了么? 這可真是太可笑了。 “金歡是誰殺的?”云清辭開口,道:“他被塞在箱子里,酷刑而死,你查清楚了么?” “是寧柔,但背后,是教唆的那些宮妃?!?/br> “你怎么處置了她們?” “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