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受想開了[重生]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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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鼻一片血腥,眼前一片暈眩,她重重咳了一聲,看著面前被自己養(yǎng)大的魔鬼。 他的烏眸猶如黑洞般深不見底,里頭究竟藏著的恨還是怨,幾乎看不清楚。 他是怎么能夠做到,對自己的母親下手而毫不留情的? 哪怕,哪怕他知道了什么……她對他依舊有養(yǎng)育之恩,不是么? “阿瀛,阿瀛,你,你告訴母后。母后做錯了什么?”她含糊不清,淚水與血水一起弄花了整張臉。 做錯了什么,李瀛不會告訴她。 該說的,在前世都已經(jīng)說過了,云清辭希望親眼看到她死,那他再送她去死一次。 前世他太恨了,于是只是將她剝皮抽筋,死的太快,只能剁碎了喂狗。但今生,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折騰。 來一點點地,哄云清辭開心。 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拿捏的李瀛了。 “阿瀛,阿瀛,你為什么這樣對母后,你為什么……” “阿瀛。”鶴唳鳳鳴般的聲音傳來,云清辭說:“她好吵啊。” 李瀛的目光落在了太后開合的嘴巴上,一股莫大的恐懼爬上了她的全身。 柳自如覺得這扇門里放進去了兩個瘋子。 來之前,李瀛告訴他,等他和君后進入太慈宮后,便令外面的禁衛(wèi)退到百尺之外。 但現(xiàn)在,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聽到了幻聽,好像有什么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他問銀喜:“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銀喜和金歡對視一眼,謹慎地搖了搖頭。 太慈宮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聲音,光鮮亮麗的太后蜷縮在一旁,手腳筋皆被挑斷,舌頭斷在一旁,她只能艱難地挪動著。 秦芫被踢了一腳之后便躺在地上裝死。 他已經(jīng)意識到,寬厚的天子已經(jīng)消失不在,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努力想把一切做好,于是處處束手束腳的孩子,他長大了,長成了一只兇殘暴佞的猛虎。 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了在什么時候使用雷霆手段。 這只猛虎,如今正養(yǎng)在君后的手下,唯他是從。 張?zhí)笱郾牨牽粗粋€銀靴停在她面前的不遠處,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云清辭的跋扈與偏執(zhí)都是她教唆出來的,她告訴他如何去懲罰那些宮人,逼得他成為一個人見人怕的君后。 可現(xiàn)在,他把這些手段都用在了她身上。 她乞求地抬起眼,她已經(jīng)意識到,求李瀛沒有用,李瀛現(xiàn)在就是云清辭手中的一把刀,而且他心甘情愿,比誰都清醒地做了云清辭手中的一把刀。 她開始后悔。 不該為了一己快活,欣賞那兩只幼蟲撕咬,她沒有想過,他們會在撕咬之中逐漸變得強大,突然合力來對她發(fā)起攻擊。 早知道,一起弄死,就好了。 云清辭究竟有多恨她,他是什么時候,忽然醒悟過來,是她在挑撥離間的。 李瀛固然以前就不止一次地對她發(fā)脾氣,警告她,可他到底是自幼便被教育尊師重道的人,他為什么,會突然毫不留情地反撲。 云清辭似笑非笑地凝視著面前的女人。 他覺得快活極了,看李瀛懲罰她,比自己親自下手還要痛快。 這個女人究竟在背后笑了他多少次,她看了他多少笑話,又看了李瀛多少笑話? 他沒有靠近對方,太后也已經(jīng)無法再行張狂。 “今日小年,母后不慎遇刺,還是要盡快請?zhí)t(yī)來看才是?!?/br> 他看向李瀛,道:“母后受了這么重的傷,我們可得保護好她,多盡孝道才是?!?/br> “君后說的有理?!?/br> 云清辭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瀛取出絹布,將劍上血跡拭去,旋身跟上云清辭。 他們出了太慈宮,柳自如等人匆匆迎上,李瀛開口,道:“太后受了傷,你去請值得信任的太醫(yī)來看看?!?/br> 柳自如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劍,深吸一口氣,道:“是?!?/br> 云清辭走了幾步,忽然彎腰從地上掬起一抔雪來,然后放在手中來回地團。 銀喜與金歡遠遠地跟著。 李瀛告訴他,“小心凍著?!?/br> 云清辭瞥了他一眼,輕哼道:“你不會覺得,你殺一個舅舅,傷一個母親,便能回到曾經(jīng)了吧?” 李瀛嘴唇依舊沒什么血色,他搖頭,道:“我只是擔心你著涼。” “著涼?!痹魄遛o看著手中的雪團,道:“我在冷宮挨餓受凍的那幾日,你怎么不怕我著涼呢??” “……對不起。” “不解釋了?”云清辭故意拿手里的雪團子砸他一下,道:“你倒是繼續(xù)解釋啊?!?/br> 團子在李瀛胸前綻開一片雪白,他道:“不論如何,大錯已經(jīng)鑄成,的確是我對不起你?!?/br> “你不要以為你三兩句道歉便能說的過去?!痹魄遛o重新捧了把雪,慢吞吞地道:“你母后的確設計了我,她設計我是利用我對你的愛,她也的確設計了你,但她利用的是你的自愛……” 他問李瀛:“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李瀛睫毛閃動,道:“你說的對?!?/br> “那你說說我是怎么對的?” 李瀛靜靜跟在他身邊,云清辭又一個雪團砸在他身上,道:“說啊。” “我……為了自己的尊嚴,為了自己的帝位,無視你,敷衍你,哄騙你,妄圖抹平一切是真,你說的對?!?/br> 云清辭滿意地笑了,他說:“其實你不差,阿瀛,你是一個好皇帝,你知道什么時候該舍棄什么,你也知道如何假裝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你擅長粉飾一切,把自己拎出去,養(yǎng)蠱一樣,讓其他人自相殘殺?!?/br> 他滿懷夸獎地道:“也許因為我們相伴十二年,也許是因為我太愛你,我發(fā)誓,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皇帝。你特別厲害,十三歲,在那么多臣子,包括不懂事的君后,還有擅長搞事的母親手下,茍活了那么多年,你太厲害了?!?/br> 李瀛抿了一下慘白的唇,沒有答話。 “我們都是太后手中的牽線木偶,都是一樣的受害者,擁有同一個仇人?!痹魄遛o團著雪,他的手指潔白細致,幾乎與雪融在一處,他說:“可是你比我聰明,你知道在那個時候,只要舍棄了我,把我丟下,你就可以活著?!?/br> “你一直很清醒,管不了,那便不管了?!痹魄遛o的話像冰刀,一寸寸地割過來:“可是我不夠聰明,同為受害者,我只想著以愛換愛,我滿心都為你打算,從未想過抽身離去,我只想著,哪怕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我真是個傻子,我沒想過,你根本不想死。” 他又問李瀛:“我說的對嗎?” 李瀛:“……你說的對?!?/br> 云清辭目光一寒,手中的團子無情地朝他砸在,再次在胸口炸開一片雪白,他說:“你也覺得我傻?我笨,我活該,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瀛說:“我的意思是……你說,我壞,你說的對,你,你不傻,是我,我辜負了你?!?/br> 他看著云清辭,半晌,云清辭像是消了火氣,又彎腰團了把雪,“李瀛,你知道嗎,我本來是很欣賞你的,我跳樓的時候,我想那就這樣算了,也許我這一生本就該是為了成全你的帝位,我接受了自己的愚蠢、偏執(zhí),活該落得那種下場?!?/br> “而你李瀛,本該干干凈凈頭也不回地離開,你哪怕是做個好皇帝呢,歷史上如你一般的皇帝也不是沒有?!?/br> “可你錯就錯在,你不該回頭來找我?!?/br> “你后悔什么,愧疚什么,你這么厲害,你應該毫不猶豫地拋棄你的墊腳石,江山與我,孰輕孰重,你早就分的清清楚楚了,不是么?” 李瀛吸了一口冷氣,肺腑絞著劇痛不已:“我不是,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我一直,都放不下你?!?/br> 云清辭停下了腳步,他垂眸看向手中雪團,道:“打雪仗嗎?” 復又望向李瀛,歪頭道:“因為就算你說再多,我也無法對你感同身受?!?/br> “你對女人不行,也不能證明你的忠貞,只能說,你在外力的影響下,被迫履行了你本該履行的責任?!?/br> “阿瀛,來打雪仗吧?!痹魄遛o說:“玩這個,我可從不手下留情?!?/br> 作者有話要說: 辭崽:我是說,給我一個光明正大打你的機會叭。 李皇:……哦。 第36章 云清辭打雪仗的時候的確不會手下留情,而且李瀛總是打不過他,打小兩個人一起打雪仗,李瀛就沒贏過他。 他蹬蹬蹬退了好幾步,彎腰捧起了一大把雪來。 李瀛站在原地沒有動。 云清辭看到他那副悶樣就煩,直接一個大雪團砸在了他臉上,李瀛閉了一下眼睛。 冰涼的雪球在臉上碎了開,將睫毛染上雪色,他的嘴唇蒼白而透明。 “裝什么可憐。”云清辭氣的不輕,又團一個狠狠朝他砸過去。 銀喜與金歡都有些緊張。 遠遠地,柳自如又回來了,一眼瞧見這一幕,急匆匆便跑了過來,笑呵呵地擋在了李瀛面前:“君后,君后,臣陪您玩?!?/br> 好一個情深意重的主仆。 云清辭抓起雪來,毫不留情地朝柳自如砸了過去。 柳自如來回氣喘吁吁地幫李瀛擋著雪,揚聲恭維他:“君后,君后打的真漂亮,哎呦又打到臣了?!?/br> 李瀛站在柳自如身后,他比柳自如高很多,可以清晰地看到云清辭的表情越來越氣,他嘆了口氣,伸手按住了柳自如的肩膀,道:“朕陪他玩,先生退下吧?!?/br> 他的臉色此刻看上去實在不太好,柳自如被他輕輕推到一旁,眼睜睜看到云清辭泄憤一般又一次砸在他身上,忽然想起什么,拍手道:“難怪陛下打雪仗從來打不過君后,君后打的就是好!不像安親王和阿芙公主似的,他們兩個那個雪仗打的,簡直不忍直視!” “對,還有邱家大公子和林小侯爺,小時候你們一起玩,他們可都打不過陛下?!?/br> 云清辭停下了動作。 他看著一襲黑衣的天子,他膚色本就白,以前是玉般的白,如今是紙般的白。 李芙和李晏打雪仗其實很猛,他們年紀小,又機靈,云清辭以前跟他們玩的時候,經(jīng)常覺得這兩個家伙就是小魔鬼。 至于林懷瑾和邱顯,云清辭跟他們玩過沒幾次,但基本都是他和李瀛一組,那兩人總是會很快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