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受想開了[重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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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劇烈運動就行?!?/br> 當年那把劍穿透了他的肺部,云清辭一直不能做很吃力的事情,但傷勢其實也沒有太過嚴重,只要行為適當,基本不會復發(fā)。 吃完了熱騰騰的雪圓,云清辭臉龐紅潤起來,隨兄長一起來到湖邊。正式比賽是明天,這會兒湖面人不少,只要有冰履,都可以隨意加入。 進去的時候,云清夙囑咐林懷瑾:“他左手有傷,你留意些,小辭,你如果不舒服要提前說,不然在我手里傷著父親得扒了我?!?/br> “好。”云清辭把大氅丟給下人,穿著冰履蹦了兩下,眼睛當下亮了幾分,他率先跳上冰面,在云清夙‘別亂跑’的喊聲里,瞬間沒入了人群。 前世他的一生都是圍著李瀛在轉(zhuǎn),如今行在冰面肆無忌憚地掌控自己的身體,云清辭才發(fā)現(xiàn)人生也可以如此坦蕩快活。 他仿佛出了籠的鳥兒,靈活地穿梭在人群里,不善冰滑的被他橫沖直撞嚇得臉色發(fā)白,每每眼看著就要撞上去,都會被他極有技巧地避開。 冰面很快有人罵罵咧咧:“沖什么沖,顯擺你技術好?。俊?/br> 云清辭偏頭看了他一眼,認出對方,邱太尉的四兒子,邱揚。 這家伙常年混跡花樓,吹什么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竟然連冰滑都不會。 云清辭嘴角一揚,一個旋身,又來到了他面前,故意晃來晃去。 邱揚本來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腳下,發(fā)現(xiàn)對方白衣飄飄,頻頻在眼前晃,終于意識到他的挑釁,心中火氣洶涌,豁然抬眼,“敢惹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我是……” 等等,這誰? 邱揚短暫啞了一瞬,終于艱難地把對方明媚妖嬈的臉龐替換成記憶中總是帶著冷漠與譏誚的眉眼之后,舌頭一個打顫:“云,云云……” “蠢貨?!背晒λ⒌酱嬖诟校魄遛o驕矜地揚著下巴,帶著張揚的嘲弄,風一樣地又飄走了。 邱揚:“……你給我站??!” 云清夙終于跟了過來,見狀撲哧一笑:“邱公子,沒事兒吧?要不要我找人帶帶你?” “你弟是不是有腦疾?!”邱揚不敢直呼云清辭大名,直接指著云清夙的鼻子罵:“老子不會滑冰惹到他了?!” 云清夙很意外:“他欺負你了?” 邱揚委屈炸了:“不然呢?!” 云清辭素來把李瀛的事當成天下第一大,如今已經(jīng)有兩日都未與李瀛見面,居然還有心情欺負人?云清夙高興地一拍手:“太好了!” 邱揚:“???” 你們云家都有腦疾吧! 林懷瑾一直留意著云清辭的動向,可或許是場上人太多,又或許是云清辭太興奮,來來回回身影時隱時現(xiàn),等到和云清夙再碰頭的時候,兩人都發(fā)現(xiàn),云清辭不見了。 云清辭沖的正爽快,同他一樣技術好的人很快追了上來,冰場少年成群結(jié)伴,動如飛鷹。 忽有人更快,迅如閃電般斜插入場,云清辭腰間一緊,耳邊風聲呼嘯,等回神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攔腰抱起。 云清辭被劫走了。 劫走他的人穩(wěn)而快地來到岸邊,下人立刻上前伏在地上,為他取下冰履,換上常靴。 這是滄瀾湖西南角的一個亭子,四面皆掛著擋風的帷幔,里頭還有一個炭盆和軟榻,喧鬧都在對面,湖畔則有人把守,不允許旁人靠近。 李瀛把他放在亭子里鋪著柔軟坐墊的石凳上,然后蹲在他面前,為他取下了冰履。 長發(fā)從他肩頭滑落,搭在云清辭的小腿上,他握著云清辭套著夾棉足袋的腳,沉默了片刻,然后仰起臉來。 還是云清辭記憶中最熟悉的模樣,仿佛是按照他的審美長的,膚色瓷白,眸子很黑,也很深邃。當他穿上那身龍袍,戴上冕旒,會變得威嚴端方,又古韻悠遠,令人敬畏,也令人向往。 像巷子里藏得很深的酒,云清辭則是循著味兒來尋覓的酒客,那股酒香勾著他前進,卻總也找不到具體位置。 他總覺得,李瀛有一萬層的黑,他一層一層地扒,可能終其一生都扒不到底,于是只能不斷地摸索,被牽引著,永遠也停不下來靠近他的腳步。 如今想來,或許是他給的回應實在太少,一點點的小甜頭,都要他費老大的力氣才能換來。 李瀛抬手,摘下了他腦袋兩側(cè)的暖耳。 四目相對。 李瀛先開了口:“沒什么要跟我說的?” 云清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道:“冷?!?/br> 李瀛便捂住了他的雙耳,他掌心寬大,因方才在冰場追云清辭,溫度很高,貼在耳上很暖。 云清辭目露疑惑。 柳自如很快送來了新的暖耳,李瀛親自給他戴上,道:“剛熥過?!?/br> 云清辭沒說話,李瀛又問:“是不是比林懷瑾的暖?” 他凝望著云清辭,渴望從他口中聽到毫無保留的認同。 阿瀛送的東西,自然要比旁人的好。 這是云清辭時常掛在嘴邊的甜言蜜語。 “挺好?!痹魄遛o說。 柳自如送來了新鞋,李瀛接過來,繼續(xù)給云清辭穿,道:“鞋也熥過?!?/br> “嗯?!痹魄遛o感覺到了。 云清辭沒有夸獎,只是任由他示好,說不上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李瀛眸中浮出自嘲:“我送的東西,就只值一個‘嗯’?” 他何時也會計較這些了?云清辭眉梢微揚,又很快露出笑容:“陛下送的東西,自然千好萬好?!?/br> 他恭敬起身:“臣謝陛下恩……” 李瀛一把將他按了下去,云清辭的肩膀被他握住,聽他沉聲道:“你知道我想聽什么?!?/br> 云清辭露出更加迷惑的神情:“陛下想聽什么?” “……”要他說,他自然是說不出來的。 堂堂一國之君,尊嚴大過一切,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向任何人乞討。 何況那些話在他眼中曾如濟濟牛糞,令人食不下咽。 云清辭打量著他,李瀛也在觀察他,他們都不明白,為何對方會做出種種不合常理的舉動。 為何最熟悉的兩人,卻再預測不到彼此的行為。 第6章 以前的云清辭總喜歡說一些沒什么價值的話,至少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這樣覺得。 云君后只要一見到陛下啊,那嘴就像是抹了蜜,分明方才還是令人膽寒的模樣,但回到李瀛身邊,就會立馬變得像春日湖里的水,軟的一塌糊涂。 曾經(jīng),他的溫柔乖順與綿綿情意,會毫不掩飾地傳達給李瀛,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他愛他,不知道他在他心里是特殊的——并且只給李瀛。 但現(xiàn)在,他的種種反應,就像是把李瀛從那個位置踢出去了,分明還是那副溫順的模樣,卻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遠。 寬大的玄色袖口抬起,李瀛緩緩朝他放在膝蓋上的手靠近。云清辭忽然抬手,推了一下臉側(cè)的暖耳,似乎是無意,又好像是有意,避開了他的接觸。 指尖蜷縮,李瀛眉間聚起,道:“讓我看看你的傷?!?/br> 這個理由可以讓他光明正大地去拉云清辭的手,后者卻直接將雙手一起背在了身后,他垂下睫毛,輕聲道:“有勞陛下掛心,臣一切都好?!?/br> 有勞…… 李瀛蹲在他面前,手指搭在一側(cè)石桌,從下往上看著他:“我是你什么人,你何時,竟要與我這般生分?” 李瀛曾經(jīng)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曾經(jīng)是他視若珍寶的男人,是他認為會伴他一生的……夫君。 但也只是曾經(jīng)罷了。 云清辭睫毛閃動,唇瓣輕抿。 他在委屈。 李瀛心中刺痛,他站了起來,呼吸微重。云清辭記得他有這個毛病,生氣憤懣卻無從發(fā)泄的時候,便會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伺候的人則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一直等到他想到解決方法,或者揮袖推倒屏風掀翻桌案,把火氣發(fā)出來。 這個臭毛病,從他登基不久就有,他十三歲登基,很多老臣看在他年紀小,拿資歷壓他,這素來是李瀛的心病。 云相當年下跪那次,對他來說,一樣與壓迫無異。 云清辭坐著沒有動,他以為重活一世可以看透李瀛,可惜還是不行。他已經(jīng)順著他了,不去招惹他了,李瀛卻又在因為他與他生分生氣了。 這不是他一直期望的么? 忽有一道陰影從上而下,云清辭下意識仰起臉,男人高大的身影彎了下來,手臂撐在他身后石桌,呼吸幾乎噴在他臉上,然后他伸手,撥開了云清辭的帽檐,目光落在那道疤上。 云清辭肩膀后縮,帽檐被掀起又蓋上。 他額頭的傷并不嚴重,這會兒已經(jīng)結(jié)痂,但在瓷白飽滿的額頭上,依舊有些突兀。 李瀛看了他片刻,自行搬來了木凳,在他身邊坐下,又從袖中取出一個淺口小瓶,道:“這是南疆進貢來的療傷圣藥,我?guī)湍阃啃???/br> “臣家里有藥,雖不及陛下的好,但治好這點小傷綽綽有余。” “你的手呢?” “臣自己做的傻事,自己能兜得住。” 李瀛捏著藥,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次,是我委屈了你,你生氣,也是在所難免?!?/br> “怎么會。”云清辭真情實感:“此事皆是我之錯,陛下沒有直接把我拉出去砍了,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典?!?/br> “……”李瀛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對方不過是在使性子鬧脾氣的蹤跡。 但他太了解云清辭了,他坦然的,真誠的眉眼,讓李瀛很難欺騙自己,他不過是在耍性子。 “陛下?!痹魄遛o再次開口,道:“四哥還在冰場上等我,我若失蹤太久,怕他著急。” 李瀛彎了彎唇,似戲謔似譏諷:“還有你的林哥哥,嗯?” 云清辭有些意外,方才他感覺有人跟著,居然真是李瀛的人?他心下凝重,道:“是,林哥哥也在?!?/br> 那一抹輕佻的笑意碎裂,李瀛忽覺五指發(fā)麻僵硬,他克制地張開,又緩緩收攏,他看向桌上那對毛茸茸的暖耳,道:“林哥哥送的東西,可要重新戴上了?” 云清辭思索片刻,然后將耳朵上李瀛的東西摘了下來,道:“那這個還給陛下?!?/br> “……”李瀛又開始盯他。 云清辭伸手去拿林懷瑾的那對暖耳,一只手卻橫空伸出,輕輕一揮,兩只暖耳一前一后,準確無誤地落入了榻旁的炭盆,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