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成了你的樣子_分節(jié)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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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梧哥哥,哥哥……” 距離末世第四年綁架事件已經(jīng)過去近七年的現(xiàn)在,江寰只能于夢中不安地輾轉(zhuǎn)反側(cè),呼喚著他最思念、最渴望的名字:“哥,山梧哥……別走……別離開我……” 呢喃中滿是痛苦,滿是壓抑,充斥著將尊嚴(yán)自降到塵埃里的卑微和祈求。 沈山梧徐徐睜開了眼睛,眸底清明,沒有一絲倦意。江寰睡不安穩(wěn)時有說夢話的小習(xí)慣,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但這一次夢話的內(nèi)容卻讓沈山梧大為驚訝。 時間仿佛又退回了若干年前,身體正在抽條的小江寰每天都吃不飽,怎么喂都餓,他對此煩不勝煩,動不動就甩臉色,江寰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最開始還會怕得發(fā)抖,后來就摸透了他的性子,他一生氣就黏糊糊地喊哥哥,山梧哥哥,山梧哥…… 那個時候還沒有變異者與人類公約,沈山梧也不知道怎么和人類相處,為了更方便的獲得食物和防輻射物資,他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小型的人類庇護所以及流動黑市商人交易,換取江寰所需要的東西。 他曾無數(shù)次親手為江寰更換防護服,更換防護面罩,江寰也黏他黏得緊,只要把他單獨放一會,轉(zhuǎn)眼就能用被遺棄的小狗那般濕漉漉的眼神望著他,讓沈山梧頓時滿心罪惡感。 江寰夢到了什么?是不是夢到了當(dāng)年的事情? 為什么江寰要用這樣的眷戀的語氣在舌尖一遍遍地重復(fù)他的名字?如果江寰還懷念他,對他心懷不舍,可那又是為什么……為什么要扔掉一切屬于他的東西? 為什么要扔掉他精心準(zhǔn)備數(shù)月的禮物?為什么要那樣殘忍地對待他的心意? 從川藏地的和平區(qū),到東部沿?;兀蛏轿鄬⑦@四千公里之間所有他見過的新奇的,有趣的,好玩的東西都收藏起來,仔細地消毒,輻射性過強的花大價錢放在防輻射玻璃樽里,其余包成一個又一個的包裹。 他把這一切當(dāng)作生日禮物送給江寰,希望讓他也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遇到的人文景色。 可是就在數(shù)月之后,沈山梧在沿?;剌椛鋸U棄站看到自己的那個裝滿了貨物的大箱子,外部打上了重度輻射危險廢品的鋼印,內(nèi)里連拆封也未拆封,他寫了上萬字的信安安靜靜地躺在里面。 再想起當(dāng)初是對著月色一點一點寫下這些整齊的鋼筆字時,那種一頭熱的執(zhí)著就顯得十分可笑了。沈山梧曾滿懷熱情地想象著江寰收到信之后或許會因為內(nèi)容驚嘆,或許會央求自己以后一定要帶他一起去。 他設(shè)想過很多,卻沒有想過收信人連打開它的**也沒有。 那個時候,沈山梧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見過江寰了,從江寰被自己的外公認出,重回人類聚集區(qū)之后,沈山梧見他的機會便少之又少。 最開始幾乎每個月沈山梧都會來一趟,因為變異者的身份,兩人相見十分繁瑣,沈山梧便改為三個月一次,到后來,江寰便總是在忙,自己交出去的信也總是石沉大海,沒有半個字的回復(fù)。 他并不傻,不知道江寰不可能忙到連回封信的時間都沒有,但那時的沈山梧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江寰永遠都會是那個仰慕他的小孩子,永遠會迫切地期待他出現(xiàn),目光中滿是依賴,過度膨脹的自信使他將這些細節(jié)全都忽略了。 等到一切虛幻的假象都在廢棄站被徹底撕破,將內(nèi)里最為丑惡的真相血淋漓地暴露在眼前的時候,沈山梧痛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如果對于何景央的背叛,沈山梧內(nèi)心充滿殺機和冷意,那么對于江寰的絕情,沈山梧就只有失望和想要逃避的念頭。 他只能自欺欺人地想著或許這中間存在誤會,或許事出有因,卻再也做不到主動去沿?;貎?nèi)尋找江寰,可能時間久了,會傳出江寰在向其他變異者打聽自己行蹤的消息了呢? 沈山梧這樣期盼著,盼了多年,一直盼到他都把這件事給忘了……等再次站到江寰面前的時候,沈山梧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都提不起生江寰氣的念頭,只有一縷淡淡的惆悵縈繞心間,感嘆一聲小家伙,好久不見了。 夢境逐漸達到了尾聲,江寰的睫毛顫了顫,是要醒來的征兆,沈山梧急忙闔目假睡,甚至想著要不要做作地打幾個小呼嚕。 除了江寰變得凌亂的呼吸聲之外,沈山梧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有人打開了睡袋的拉鏈,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 副隊注意到這人的動靜,晃了晃燈,兩人似乎是進行了無聲的交流,空氣中只有衣服摩擦的聲音。 沈山梧只當(dāng)是戰(zhàn)隊里哪個人起夜上廁所,沒太在意,光顧著如何裝睡應(yīng)付半夜驚醒的江寰,但那人從睡袋里爬出來之后,竟然緩緩地朝江寰和沈山梧的方向越走越近,最后甚至直接停在了兩人睡袋的旁邊。 沈山梧內(nèi)心陷入了激烈的心理斗爭,到底要不要醒過來,又應(yīng)該如何醒過來,是手指微顫,嚶嚀一聲,還是驟然睜眼,眉頭緊鎖? “江寰隊長……”來人蹲了下來,似乎是想用手指點點睡袋,但在這之前,江寰就小心且輕聲地拉開拉鏈,用不悅的目光詢問這個叫徐紅琳的女人想要做什么。 沈山梧覺得自己可以醒了,于是他佯裝被吵醒地半睜開眼睛,在江寰懷里睡眼惺忪地蹭了一蹭,江寰垂眸撫了撫他的后背,柔聲道:“時間還早,繼續(xù)睡吧。” 說完,江寰抬眸看向值班的副隊,對方從睡袋中坐正,也是一頭霧水的表情,兩人再齊齊將目光望向徐紅琳,灰暗的小夜燈下,女人柔媚地半跪下,將肩前的長發(fā)撩至耳后,她想要附到江寰耳邊說話,卻被對方嫌惡地推開。 徐紅琳也不氣餒,呵氣如蘭道:“江隊長,人家有心事,睡不著……你可不可以陪人家說說話?” “……” 沈山梧忍不住再一次睜開了眼,這一次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聽八卦的耳朵也豎得像天線,白天他還在好奇江寰的戀愛史,晚上這桃花運自己就跑來了。 江寰厭惡地皺眉,冷聲道:“自重?!?/br> “江隊長~”敢做出夜襲的女人臉皮也果然是厚,大概是秉承著男人哪有不偷腥的理念,她這聲隊長喚的真是一音三繞,“江隊長人家仰慕你好久了,早就聽聞你大名,今日一見果真英俊逼人,人家對你一·見·鐘·情啦,可不可以不要對人家這么冷淡……” 沈山梧扒著江寰的衣領(lǐng),聽得雞皮疙瘩掉一地,他認為江寰絕對不會喜歡這一款的,可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聽見拒絕的聲音。 不會吧……沈山梧驚恐萬分地抬起頭,卻看見江寰的面色十分不對勁,那是一種惡心與恐懼混雜在一起的眼神,他忍不住在江寰懷里撐起身,“隊長……?” 江寰終于在這聲呼喚下有了反應(yīng),他捂住嘴干嘔一聲,忍著力道推開沈山梧,剛站起身,又痛苦地低頭干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