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美人與仙君[穿書]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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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止戰(zhàn)這份誘惑實(shí)在太大了,虛情假意者, 心有猶疑者,在這瞬間都統(tǒng)一起來, 想讓宋嫻來到中央大陸,說個明白。 可實(shí)際上,又有多少人想聽宋嫻說個明白?他們不過想讓宋嫻如那信中所說, 去魔淵罷了。 至于此事到底能不能成,他們心中也沒底, 可左右賠一個人而已,如今死掉的又何止一個人?若此事天下皆知,那位宋嫻如被架在火上燒, 亦不得不低頭。 雖說天下興亡要靠一人去力挽狂瀾實(shí)是有些可笑, 就算是謝夷那種仙胎投生的, 各大宗門也不會真的就放手不管。 宋嫻想得清楚其中關(guān)竅, 謝夷也想得清楚。 “你們可知曉, 宋嫻乃是我妻?!?/br> 謝夷站在那兩名修士面前立時說了個清楚明白,修士們原本打算放出傳訊符,可聽得這話,都不由齊齊一驚。 畢竟那封來自魔淵的信件中, 可是表達(dá)了魔主對這位宋嫻的“深情厚意”,所以才引人遐想。 可見著謝夷這樣的神情,他們卻害怕得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總覺得謝夷下一刻就會出劍斬殺他們。 宋嫻微垂眼睫,手指撫著下巴,似在深思。 “你們讓我去魔淵,要從哪里去?” “阿云?”謝夷回過頭來,他不相信宋嫻是這等別人讓她做什么就乖乖去做的人。 宋嫻抬眸,對著謝夷微微一笑。 “雖然是挺惱人的,派了這樣多的人出來,就算不是他們,也會是別人。不過這也是機(jī)會。讓我看看那封信?!?/br> 這前一句話,宋嫻是對謝夷說的,而后一句則是對著那兩名修士說的。 兩名修士見著宋嫻這樣磊落,不由羞愧起來。 他們還未上戰(zhàn)場,不曾見著最后的勝負(fù),如今卻先行屈膝,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等也未曾見過那封信,俱是門派長老所言?!?/br> “哦,”宋嫻微挑眉,她轉(zhuǎn)過身,拉著謝夷在旁邊的石上坐下,“那便請影吧。” 請影乃是修士偶爾會用到的術(shù)法,大多用來請不便親身前來的大能修士的一縷幻影。 如今雖說謝夷在此,宋嫻也去不得中央大陸,但兩位修士卻隱隱覺得,此事如何,宋嫻說了算。 而宋嫻似乎也毫無畏懼,像是縱然要□□大陸,面對上千門派掌門的詰問,她也毫不在乎。 女子坐在石上,面帶柔和微笑,脊背卻挺直,身上穿著紅梅落雪的校服,看起來也像是開在凜冽寒風(fēng)中的一枝梅。 宋嫻抬頭看去,似是在奇怪那兩名修士怎的還不行動? 兩名修士被看得一愣,立時動手燃符,對著符咒低聲說了幾句話。 這些話他們也不避著宋嫻與謝夷他們,主要是避開也會被聽到,更何況他們已行了如此不磊落之事,如今再諸多回避,豈不是裝相裝過頭了? 等到兩名修士通傳完畢,才聽到符紙燒起的青煙里,隱隱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如此,我等便與仙君和宋嫻一見?!?/br> 這一見,自然不是親來,而是請影。 那道青煙猛然散開,卻不散去,反而在半空和地面如同繩索一般緩緩延伸起來,就像正在分列坐席一般,沒一會就出現(xiàn)了擺滿此處空地與半空中的煙霧椅子。 宋嫻抬頭望去,只聽一聲縹緲鈴響,那椅子便如骨牌傾倒一般,從上到下瞬間坐滿了人。 這些都是各門各派掌門的“影子”,雖然是虛影,但看起來也與真人一般無二。 那數(shù)千人占據(jù)了大半天空,仿佛諸天神佛下凡,要降罪于人。 宋嫻緩緩站起身,同謝夷一起對著眾位掌門一拱手,眾位掌門因著謝夷的緣故,亦拱手回禮。 【仙君,仙君,仙君久見了……】 眾位掌門客客氣氣地對謝夷,對宋嫻時卻說道。 【你就是那個與魔淵勾結(jié)的女弟子?】 一名獐頭鼠目,坐席在下的掌門,撫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說話陰陽怪氣,竟是一句話就想做實(shí)了宋嫻立身不正。 既然已經(jīng)不正了,要扔去魔淵也是理所當(dāng)然。這樣落花云臺與琥珀光這些自詡正義的宗門想要回護(hù),也沒話說。 聽得這話,謝夷先笑了出聲。 “我倒是不知道,我妻日日與我在一處,什么時候竟與魔淵勾結(jié)了,這么說來,豈不是我也與魔淵勾結(jié)?這可難辦了……不如我與阿云一起,也去魔淵吧。畢竟這里有位掌門好似日日睡在我床底,偷聽到了什么旁人都不知曉的動靜呢?!?/br> 那名掌門似是沒料到謝夷竟這樣說,他一時噎住,但還是強(qiáng)行忍住不自坐席上逃走,對謝夷拱手,試圖說些話緩頰。 “這……只是那封信說得讓人實(shí)在浮想聯(lián)翩……” “碎金掌門,容易浮想聯(lián)翩是個病,千萬要去看大夫,莫要諱疾忌醫(yī)。”謝夷直接打斷,連聽都不想聽。 話說碎金掌門今年已三千歲,謝夷的歲數(shù)連他的零頭都不到,但謝夷說話這樣不客氣,卻無人阻攔。 碎金掌門咬著牙,似是想痛快罵幾句,卻被旁邊的幾派掌門攔住了。 【為何這樣生氣?不過找小輩問問幾句話。】 【那小輩定是明事理的,如此說清楚便好?!?/br> 【是極,是極,如今人間大難,如何還能置身事外呢?】 …… 宋嫻這是聽明白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總歸要逼她去死就是了。 【幾位這樣明事理,不如直接去跳魔淵如何?反正這信也不知真不真,諸位是前輩大能,更該去驗(yàn)證一二啊?!?/br> 江雪浪坐在上頭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罵起來。當(dāng)著他的面欺負(fù)落花云臺的弟子,這是當(dāng)他死了嗎! 只是那些往日里見面笑嘻嘻的小門派掌門卻不那么害怕江雪浪了,生死面前,被呵斥又算得什么? 【我們倒是想去,可魔淵不要啊?!?/br> 宋嫻聽了一耳朵吵吵嚷嚷的聲音,至今也不見直入主題,便站在這數(shù)千人之中,對著那些虛影伸出手來。 “諸位掌門都說有這么一封信,我身為當(dāng)事者卻不曾見過,還請讓我一閱?!?/br> 聽得宋嫻這么說,江雪浪便立時送出一道煙霧,宋嫻抬手接過,就與謝夷對視一眼,一同看了起來。 這一看,宋嫻就緩緩蹙起眉尖。 江雪浪見著宋嫻的神情,也不由一嘆,任誰被這么一遭飛來橫禍,也不會高興得起來。 “文筆好差。” 那貌美絕世的女子突然開口,卻不是哭天搶地抱怨,而是說了這么一句話。 眾人正驚異,卻見謝夷也點(diǎn)點(diǎn)頭道。 “正是,這人間的話本子也不這么寫了。假得要命?!?/br> 兩人竟是你一言我一語地批評起這破爛信來,像是全然沒放在心上。 等他們看完之后,宋嫻一手揮散煙霧,就有不死心的掌門又道貌岸然地問起來。 【那么,這位女弟子作何打算?】 “沒什么打算?!彼螊寡鍪谆氐?。 幾個掌門互看一眼,似是覺得宋嫻是膽小怕事不敢去了。 【不過去一趟,若是有事,自有我等……】 “我想諸位是一定不會出手的?!彼螊骨辶饲迳ぷ?,站在這“諸天神佛”之中,仰頭望著那些一臉正義,卻盼著別人去死的長者。 “我先說一件事,魔淵已被魔物炸碎,魔淵不存,界印不在,因此這些魔物才能出來。這些乃是阿貍……乃是仙君捉了魔物搜魂得知。諸位若是不信,也可抓幾只魔物回來搜魂,弄清事情原委?!?/br> “所以縱然拿我去祭了魔淵,這些魔物也無處可去,仍要留在人間?!?/br> 宋嫻說完之后,顯然有許多掌門面上都帶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像是不曾知曉其中關(guān)節(jié)。 但仍有些人穩(wěn)坐臺上,似是無論如何都要宋嫻去魔淵,好換得一點(diǎn)喘息之機(jī)。 假的又如何?魔物還會在人間又如何,他們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商量對策,如今正有大好機(jī)會,為何不用? 而且……以宋嫻這絕世風(fēng)姿,真能迷倒了那魔主也未可知呢。 “想來我這么說之后,雖然有些掌門動搖,但也有些掌門仍要堅(jiān)持己見吧?” 宋嫻手指輕撫刀柄,她這把長刀從刀柄到刀鞘俱是銀白,只在刀柄上綁了一條如血般的紅色綢帶。 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喜歡漂亮兵器的修士罷了。 “只是若我真的被諸位推入魔淵,那可真的麻煩了?!?/br> “因?yàn)樵诖耸乐校軌蛘娴臍缒е鞯?,怕是只有我一個?!?/br> “魔主這才鬧了這一出,想讓我過去,怕是甕中捉鱉,立時就要讓我身死道消?!?/br> 宋嫻此話一出,萬物俱靜,她微側(cè)身站著,身姿挺拔如翠竹,看起來實(shí)在漂亮得不像有攻擊性。 可這樣一名女子,卻說出了這種話。 【……你如何證明?】那碎金派的掌門問道,面上滿是不信。 宋嫻嘴角微勾,她手指握在刀柄之上,嘴邊溢出一點(diǎn)淡淡的氣音。 “憑什么?” 宋嫻猛地一拔刀,那磅礴刀氣縱然是虛影也看得見! 碎金派掌門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識要避開,可想起他乃是虛影幻身,又不必倉惶逃走。 可隨后他額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屬于碎金掌門的虛影竟憑空消失! 而在中央大陸的掌門聚集之地,碎金掌門額頭爆出一蓬鮮血,竟慘叫一聲往后倒去。 坐在他身旁的其他人連忙將他托住,卻見碎金掌門神魂像是受創(chuàng)了。 “此處沒有魔物,也沒有人偷襲呀!” 掌門們議論紛紛,卻有幾人看向站在正中的宋嫻虛影,那名女子還拿著刀,刀尖直指碎金掌門。 “是她?” 雖然虛影只是虛影,但也下放了一絲神魂,那女子竟然循著那點(diǎn)神魂,在萬里之外一刀殺傷了一派掌門?! 宋嫻側(cè)耳傾聽著那紛亂的聲響,緩緩抬起頭來,說了一句像是回應(yīng)碎金掌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