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千鈞一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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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逃走時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巡警追去的警笛聲,讓江弈瞬間渾沌的思緒清醒。 他的手臂依然摟著子涵,注視著她蒼白的臉蛋,看到她眼中也閃動著尚未平息的驚慌之色,他幽黑的雙眼燃起兩把怒氣沖天的火焰。 要不是緊摟著懷里的人,江弈此刻也許已經(jīng)成為一個喪失理智的兇猛怒獸,撲向侵略到自己的挑釁者。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輛車早被他眼中的怒火給燃燒殆盡了。 最先恢復(fù)冷靜的反而是陸子涵。她推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臂,皺起眉頭站起身來。心臟的跳動還在繼續(xù)維持快速,遙望漸行漸遠(yuǎn)的車輛,漂亮的黛眉擰結(jié)鎖住。 這輛車其實不像要傷人,倒是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對誰?是自己抑或江弈?又或者是因為她之前保護(hù)過江菲? 大廈的經(jīng)理聞訊跑了出來,伸出手拉起江弈。江先生有沒有受傷?江弈卻目光陰沉閃爍了一下,心中和子涵有著共同的疑問,到底那輛車是沖著誰來的? “江先生……您還好吧?要不要叫救護(hù)車?”經(jīng)理見他沒回答,心驚膽戰(zhàn)地再問一遍。 江弈搖搖頭,背部的傷他還可以忍受,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這個叫陸子涵的女人。 該死的!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他的眼睛仔細(xì)地在她身上逡巡,不漏過任何一處,質(zhì)問的語氣十分兇狠。 子涵望著他,有一瞬間心情有些復(fù)雜,并夾雜著微妙的一絲感動。 她恩怨分明,剛才那一個危險的時刻,他畢竟是想救自己的。 “如果你不叫我‘該死的’,我想我會長命百歲?!弊雍鼗卮穑曇衾锒嗔四ㄆ綍r沒有的暖意。 她想,他可能背部受到撞擊了,畢竟要躲避車子時猛然爆發(fā)的力道太強烈,地面那么硬,很容易傷到自身。 見她還能如此回答,江弈如釋重負(fù)地呼了一口氣。她看來沒什么大礙,應(yīng)該沒受傷,只除了臉色稍微蒼白了點,牙齒反倒比之前更尖利了。 還好剛才是用自己的身軀包裹住她,否則她怎么說都是女人,那纖細(xì)的骨架他又不是沒見過,根本是一身弱骨,若是她剛才真跳上車去,后果一定不堪設(shè)想。 江弈一想到剛才的千鈞一發(fā),心里就直冒冷汗。 救她,是那一個瞬間的本能! 子涵站在原地,淡定地回答。 突然,她的身子被他用力抱在懷中,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該死的,總能惹出我的火氣!” 聽到這咬牙切齒的罵聲,子涵伸出手剛想拒絕,但驟然間敏感地察覺這高大的身軀竟在微微顫抖,于是小手停在他的身后,暫時溫順地任他摟在懷中。 他久久地抱著她,似乎沒有松手的意思,子涵僵硬著身子終于忍不住說出一句:“放開我,我沒事?!?/br> 江弈不敢置信地瞪著身前的女人,這冷血的女人不知感恩圖報就算了,還能如此平靜…… 他毫不憐惜地一把拉近她,在她耳邊陰森冰寒地說:救一只牲畜,都比救你這個冷血的女人好太多了! 這一次,江弈是真的氣了! 他自認(rèn)為夠冷血夠殘酷,出生黑道世家,見過的血腥畫面不少,也曾親手朝強大的對手開過槍。他從不曾猶豫,不曾有過心軟。 而他的母親從小便不喜歡他,因為母親懷他的時候,父親正好跟情·婦打得火熱。所以從一出生,他似乎就沒得到過母親的笑臉,而件件殘酷的記憶始終像惡魔一樣圍繞著他。 他對女人沒有好感,就連天下最親的母親都可以無情地鞭打他,動不動就拿他發(fā)泄,根本不值得他尊敬,又何況是其他不想干的女人? 所以,在他的思想里,行動中,女人就是他的玩物,是可以用過就拋棄的衛(wèi)生紙。 他不會愛上女人,不會在乎女人,更不會為了女人而主動做出關(guān)心的事。 可是……他遇見了陸子涵,一切似乎都在悄然改寫。 江弈不服氣,只要他想要的,沒有哪個女人不臣服于他,偏偏陸子涵軟硬不吃,總是對他的怒氣無動于衷。就像剛才,他幾乎是出于本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他,而她呢? 她冷漠得像塊冰! 江弈狠狠地推開她,以前所未有的厭惡眼光盯著她,粗聲地吼了一聲:“滾!” 而后,一把拉開自己的車子前門,不到幾秒鐘,黑色轎車飛速地駛離,將子涵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身后。 ** 子涵獨自走在冷清的夜色里,沿著馬路,踩著路燈下自己孤獨的身影。 她真的毫無感覺嗎?還是不能放任自己的感覺? 腦子放空,什么都沒有思考,她掏出手機,目光觸及到小釗的號碼,毫不遲疑地?fù)艽蛄顺鋈ァ?/br> 二十分鐘后,小釗開著車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這里是一座長長的立交橋,橋下面是市內(nèi)最大的一條江,江風(fēng)好大,路燈的倒影在水面上蕩漾,模糊不堪。 子涵冷凝著臉,表情好嚴(yán)肅,也好深沉。 “怎么了?你有心事?!彼就结撚幸浑p能看透她心事的眼睛。 “小釗?!弊雍J(rèn)真地望著她,“你在江道組織里潛伏那么久,難道一點證據(jù)都沒找到嗎?” 司徒釗的眼中立刻布滿陰霾:“有。但是被人毀滅了!我潛伏那么久,只有一兩次機會真正參與他們的軍火交易,可惜他們防范太強。我好不容易取得的證據(jù)卻被人出賣,所以后來江弈寧可綁架小星,也要引出我?!?/br> 子涵怎會忘記海邊懸崖上的那場惡斗,她的目光小心地移向他不再那么靈活的腿,抿唇道:“所以,你要報仇?” 司徒釗冷聲道:“是?!?/br> 子涵的眼中閃過憂郁:“小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樂觀開朗,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笑了之,然后朝著堅定的目標(biāo)繼續(xù)前進(jìn)。你也不會為了個人的私怨而生氣,無論誰得罪你,你都會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很瀟灑的樣子……” 聽到這些,小釗沉默了片刻,揚起嘴角:“是嗎?怎么,你現(xiàn)在覺得我不是了?” “現(xiàn)在的你會為了個人恩怨而想去報復(fù)。”子涵一針見血地說道,“你不再是單純?yōu)榱苏x和職責(zé)去調(diào)查江道組織?!?/br> “呵呵,子涵??!”司徒釗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只有你總能這樣大膽地跟我直言。沒錯!是的,從我這條腿廢了之后,我就學(xué)會了恨!我本來應(yīng)該是死了的,現(xiàn)在卻還能站在這里,就是為了向他報仇!” 說完,他的另一只手緩緩提高自己的褲腿。 子涵驚訝地低下頭一看,震驚地眼眸都定住了。 習(xí)慣性冷靜的她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雙手捉住司徒釗的袖口,喉嚨又干又緊:“小釗……” 司徒釗摸摸她的發(fā)絲,低柔道:“子涵,別害怕。我沒變,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司徒釗,只是除了正義和使命,我也該為自己討回公道?!?/br> 子涵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目光怔怔地盯著那只義肢,眼睛里驀然沖上霧氣。 “傻瓜,你這是要為我哭么?”司徒釗看到她眼底閃爍的光亮,在路燈下格外耀眼。他突然心中一動,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輕撫她的臉頰,聲音也越發(fā)沙啞,“我不是還會走路么?只是我要找到那個傷害我的人,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而已?!?/br> 子涵的心臟收得緊緊的,從沒這樣難受過。 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也見過他中槍在生死邊緣掙扎,卻從未有哪次像現(xiàn)在這樣難受。 是她現(xiàn)在變得太脆弱了么? 看到陽光樂觀的小釗裝著義肢還能談笑自如,她控制不住心酸…… “呵呵,別哭。如果連你這么堅強的女人都哭了,那真是我的罪過?!彼就结撟⒁曀龘?dān)憂的面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子涵,如果可以的話,早點離開江弈的身邊,行嗎?” 提到江弈,子涵的身軀一下子僵硬了幾分,微蹙黛眉:“這是上級派給我的任務(wù)。” 司徒釗會意,扳正她的肩膀:“他太危險,我希望你早點離開,剩下的交給我?!?/br> 子涵搖搖頭,苦笑:“我們這行,哪一次接觸的不是危險人物?小釗,江道組織最近又有新動作,我會密切留意,隨時保持聯(lián)絡(luò)?!?/br> 她得走了,雖然江弈氣憤地獨自驅(qū)車離開,但難保什么時候再回來找她發(fā)威。見了司徒釗之后心情更沉重,但要親手摧毀江道組織的念頭也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