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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司機將車停在舊樓前。 楚子睿的酒意基本已經(jīng)清醒,可是懷中的女人睡得不醒人事。她太累了,身心疲憊,如果可以沉睡,她寧愿選擇永遠不醒。 他溫柔地抱起她,用風衣?lián)跞ツ莿C冽的寒風,看了眼樓上溫馨的燈光,邁開大步朝樓梯走去。 他們的背景很快消失在樓梯口。 而又有誰注意到,巷子黑暗的角落里,悄然站立著一個孤拔筆直的身軀。夜風冰涼,昏黃的路光將他的影子映在陰暗的墻角上,四周顯得一片清冷、荒涼。 那人靜靜地站著,目光只定定地注視著樓房的某扇窗戶,一舜也不舜,舍不得移開。 他親眼看到楚子睿抱著自己的女人上樓,片刻后,窗戶上映出了屬于男人的身影,他握緊了手指,僵硬地插入褲袋中,強忍著如沸水翻滾的煎熬。 是的!他的女人——只要一想到這四個字,他就忍不住激/情蕩漾,覺得生命瞬間充滿了希望。 可是,他無法上前,他的女人苦苦隱藏著的秘密,他無法沖上去就此揭開。他也不能再像四年前那樣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完全只自私地考慮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在乎對別人是多么殘酷。 “小央……你是希望一輩子都隱藏真相嗎?”他默默地問道。 半個小時后,楚子睿走下樓梯,那輛豪華的車子也很快絕塵而去。 夜已深,巷子里的人卻還沒有辦法移開腳步。他拉緊了風衣,將英俊孤寂的面龐遮掩在豎起的領(lǐng)口里。只是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煙,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 從野外別墅發(fā)現(xiàn)小央的身份起,他就不止一次地熱血沸騰過。想馬上沖去告訴所有的知情人,他愛的女人沒死,他想要跟她重新開始,給她和孩子幸福的生活。 可是,只要稍微冷靜下來,他就想到了小央為何要苦苦隱藏秘密的原因…… “當年的傷害太深,你是不信任我了吧?所以不再給我機會……你害怕被我發(fā)現(xiàn),所以像只刺猬一樣隨時卷起刺保護自己。你這么害怕卻又回到了a市,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沈家人吧?他們是你的親人,你在乎他們才愿意留在這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吧!如果我揭開秘密,因此傷害到他們……你會原諒我嗎?” 結(jié)果不用想象,他能看透這一點,毫無疑問也能看透小央的選擇。 “可是……我這么愛你,也真心地疼愛孩子,你教我怎么辦?教我怎么忍受再一次失去你們……”他突然扔掉煙蒂,狠狠地踩熄它,布上點點青渣的下巴痛苦地抽動了幾下。 “因為愛你,我變得懦弱,竟然對凝凝都開不了口。我害怕的不是傷害她,而是怕你責怪我……她是你的jiejie,你是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所以明知道我的心里從來沒忘記你,明知道我把她當成你的替聲,卻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去娶她?” 他靠在墻上,仰頭看著黑暗一片的夜空,薄唇輕顫。 “小央……這樣的你,其實多么殘忍,多么殘忍……你知道嗎?” 小星晚上睡不安穩(wěn),嘴上不說,但夢里一直喊著“媽咪”。有時候半夜驚醒,悄悄抽泣,不敢大哭,尤其是見到鄭憂的面容之后,竟然又慌又怕,縮在被子里小心地戒備著。 怎么會這樣?鄭央痛苦萬分,默默地喊著;寶貝,寶貝,我是媽咪?。?/br> 楚子睿將所有的激動和壓抑都隱藏起來,他很矛盾,但是他終是個男人,不愿意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脆弱。藍曉月一天之中好幾次問起他跟小憂的事,他都是模糊地帶過,并不多說。 他知道小央的心里比自己更沉更重更苦,此時最需要安慰和依靠的就是她。 他也想過要態(tài)度強硬點,既然她答應(yīng)套上戒指,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可是,一看她蒼白憔悴的面容,他就什么都不忍心了,只想默默地陪伴著她度過這段復(fù)雜的時光。 他一時沖動把戒指套上了鄭央的手指,可是最終在抱她下車前,又悄悄地摘了下來…… 對著戒指心痛地嘆氣:小央,我竟覺得自己突然成了小丑,活了三十年,都不曾這樣矛盾過。這戒指……我還有機會親手為你戴上嗎? 或許是沒有機會了吧?但是不代表他會放棄。 對于自己愛的女人,不要最后一刻,他絕對不會放棄,也根本無法放棄。 ** 楚子睿帶小星去看了最好的兒童心理專家,專家說這孩子的病情并不算嚴重,因為以前得過自閉,所以這一次受到重大刺激,他的心要更加敏感脆弱,像易碎的玻璃,需要小心呵護。盡量找他最親近的人多陪陪他,每天跟他說說話,談?wù)勑?,說些以前愉快的事,陪他去他喜歡的地方…… 最親近的人? 鄭央請了假沒上班,她焦急而苦澀,突然想到了沈凝,小星不是把jiejie當成了自己么? “阿睿,我必須找凝凝幫忙,小星現(xiàn)在需要的是她?!彼铝藳Q心。 “恩,小星現(xiàn)在一心只記得你從前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沒有更好的辦法?!背宇C念^,安慰道,“不過,他潛意識里還是認得現(xiàn)在的你,否則他就不會愿意跟你一起來看醫(yī)生?!?/br> 鄭央苦惱:“他一直是個乖巧的孩子,不大會表達自己,太聽話了……我也想,他如果不是有意識地封閉自己,應(yīng)該很容易認出我吧!” ** 沈凝接到鄭憂的電話時,眸中閃著嘲諷的光芒,嘴角得意地揚起,她果然料得沒錯,鄭憂會主動找她。 “什么?怎么會這樣……可憐的孩子!”沈凝很驚訝地說道,“要讓小星跟我住幾天?沒問題??!不過……不過我現(xiàn)在住在阿靳家,我先告訴他一聲。” “謝謝你。”鄭央無比真誠地感謝。 小嬸卻抓住她的手,遲疑道:“小央,你真要讓小星單獨去跟沈小姐?” 鄭央黯然道:“醫(yī)生說,如果孩子跟他心理上最親近的人在一起,會比較容易打開心靈。那夜看到小星換她‘媽咪’,我真的好難過……是我傷害了小星,是我嚇壞了他……他現(xiàn)在都不敢認我了……” 小嬸搖搖頭:“怎么能怪你呢?不要自責,那場火災(zāi)……唉!要不,你跟小星一起去黑家住吧!” 鄭央飛快地別過頭,吃驚道:“這怎么可以?” 或許是旁觀者清,這幾日小嬸將她跟楚子睿之間的事情看得分明,也留意到每次提到黑司靳和沈凝的時候,她那眼中掩飾不住的落寞酸疼。 “沒什么不可以,只要黑先生答應(yīng),不就可以了嗎?”小嬸這一次態(tài)度比較堅定,她知道小央已經(jīng)亂得快失去分寸,沈一橋的到來也讓她大受刺激??墒牵颖芎碗x開真的是最好的辦法嗎? 真相遲早會揭露,她想自己應(yīng)該狠狠地推這苦命的孩子一把! 讓小央勇敢面對自己的感情,勇敢面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親人,她必須要自己理智地做出正確選擇! 下午,房東太太突然來找鄭央。 “小憂啊,你有沒有小釗的消息?這孩子出去了快一個星期了,怎么一個電話都沒有?”房東太太有些擔心。 “應(yīng)該沒事?!编嵮脒@才驚覺似乎好些日子沒看到司徒釗了,“他以前不也常常出去辦事嗎?聽說最長的時間還差不多半年呢!” 房東太太皺起眉頭:“不一樣……小釗每次出門都會提前告訴我,無論出門多久,都會記得打個電話。可是這次,雖然才一個星期而已,我卻感覺到非常不安……” 鄭央正在給小星收拾衣服,聽到她的話,一顆心也不由地重重地蹦了一下。 房東太太道:“小憂,小釗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啊?他的電話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我很擔心?!?/br> 鄭央想起司徒釗的特殊身份,心中也掠過不安,做警察的本來就危險,何況是專門要處理那些刑事要案。不知道房東太太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阿姨別擔心,小釗是個細心又穩(wěn)重的人,不會有什么事的。過幾天他回來了,再教訓教訓他,以后可要記得給家里人說一聲?!?/br> “唉!小憂……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曾經(jīng)有一次,小釗突然失去了聯(lián)系,我也這樣心慌意亂,后來他回來,我真是嚇死了。他竟然出了車禍,在醫(yī)院里足足躺了兩個月,我都不知情。這一次,我又有了相似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