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確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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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陣陣雷聲在頭頂滾過。 天地間茫茫一片,路燈在街邊顯得昏暗,偶爾一道閃電照亮她雪白的面孔。 鄭央拼命得跑著,雨水冰涼,她眼里涌出來的卻是一顆顆guntang的淚??床磺宸较?,她只知道自己要逃離,離開原來的地方,去到任何地方都好…… 手里抱著個背包,背包里裝著匆忙收拾的幾件衣服以及她最珍愛的mama的照片。 雨太大了,她渾身濕透,雙腿發(fā)麻,剛停下幾步,路邊一輛轎車快速駛過,濺起幾尺高的泥水,嘩的一聲撲向她。 她再也忍不住就地蹲下,手里緊抱著背包嗚嗚地哭起來。 ** 街對面十米處,停著一輛加長型黑色賓士。 后座,一個身著黑色亞曼尼西裝的男人側(cè)過頭,犀利的目光穿透雨霧,直直落在地上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小白影身上。他開口,聲音跟雨水一樣沒有溫度:“確定就是她?” 坐在對面的秘書連忙恭敬地回答:“是的,先生。我們已經(jīng)跟蹤一天了,確定她就是憶豐集團沈董的寶貝孫女沈凝,離家出走剛好一星期?!?/br> “憶豐”集團是a市赫赫有名的大企業(yè),世界百強,實力雄厚到讓人驚羨。 董事長沈一橋年近七十,最疼愛的便是這個唯一的孫女沈凝。沈凝今年二十二歲,剛留學歸國,上流社會的人都還記得十天前沈一橋為這位千金舉辦的接風盛宴。 可惜,宴會沒過幾日,便傳出沈凝秘密離開沈家,突然不知所蹤。 此事,沈家沒有伸張,更沒讓任何媒體知曉,但風聲已經(jīng)透了出來,所有感興趣的人都在尋找這位天之嬌女。 ** “先生,需要我下車去請沈小姐上來么?”秘書望著男人深刻面容上那極為冷酷的線條,小心地詢問。 男人抿了抿薄唇,黑眸閃動了一下,聲音低沉:“不,我自己來?!?/br> 秘書驚嘆地張了張嘴,隨后迅速回過神來。鼎鼎大名的“憶豐”集團千金,先生當然要親自下車接她,因為這個女人就是名利財富的象征。 車門打開,雨水頓時撲地斜飛了進來。 男人皺了下眉頭,秘書趕緊撐開黑色的大傘伸到他的頭頂。 ** 鄭央緊抱著自己的雙臂,蜷縮在一起簌簌發(fā)抖,她的身子冰冷麻木,或者說麻木的意識讓她根本連避雨的地方都懶得尋找。就那樣蹲在街頭,讓眼淚流盡。 直到頭頂沒有雨水,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罩上她細弱的肩頭,知覺才一點點復蘇過來。 她睜大眼睛,慢慢抬起頭,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里。 天很昏暗,雷聲很大。 鄭央什么都聽不到,她的意識全部被那雙銳利又帶著莫名暖意的眼睛吸引了過去。然后,飛快地,在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他英俊不凡的容貌…… 她——不認識他。 男人彎身抱起了她,像珍寶一樣將她放進自己結(jié)實的懷抱,重新走上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意永遠不達眼底。 只有秘書才知道那種笑代表著一個計劃的開始,一個屬于狩獵者冷酷而勢在必得的笑容。 黑色的雕花鐵門,賓士車緩緩駛進。 這是黑家新買的別墅,也是黑司靳的個人產(chǎn)業(yè),當他抱著一身濕透昏迷不醒的女子走進客廳時,負責打理別墅的玉嫂吃了一驚。 “天啦!先生,這位小姐生病了嗎?” 黑司靳沉聲吩咐:“馬上打電話請張醫(yī)生過來?!?/br> 玉嫂不敢耽擱,飛快地撥了電話,然后跑進浴室拿來寬大的毛巾。 黑司靳低頭看著懷中緊閉雙眸的女人,她的身子十分嬌小,就算渾身都是雨水,抱起來仍像沒有重量一般。濕漉漉的發(fā)絲凌亂不堪,敷住了前額,蒼白的臉蛋上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shit!”他惡劣地低咒一聲,黑將她放在沙發(fā)上。 地板上拖了一路水漬,可惡!連他的衣服都濕透了。如果這個女人不是沈家的寶貝孫女,他才不會這么費心,還親自抱她進門。 “將她擦干凈!”黑司靳對玉嫂道,語氣里有著習慣性的命令。說完,自己趕緊上樓去,他需要沖一個熱水澡,將這一身的臟漬洗去。 ** 鄭央睜開眼睛,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不……就算是做夢,她也從來沒有做過這么美麗的夢。完全陌生的豪華房間,讓人感覺溫暖舒適。柔軟的被子像羽毛一樣蓋在身上,就連空氣也是馨香的。 這是什么地方?窗外透進陽光,可以看清整個房間。 她咬咬唇,慢慢憶起自己離開家之后,在街頭晃蕩了一天,又餓又累……晚上下起了大雨,她孤獨絕望地在雨中哭泣,然后……然后…… 那個有著漆黑眼眸的男人將衣服披上她的身,溫柔地抱起了她…… “沈小姐,你醒了?”玉嫂端著熱湯進來,笑瞇瞇地問道。 鄭央眨眨眼,連忙坐起身來。這位看起來很和藹可親的阿姨叫自己“沈小姐”?天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小姐,你生病了,先生吩咐你一醒來先喝了這碗熱湯?!庇裆旁诖策叺淖雷由?。 “呃……請問……你叫我什么?”鄭央小心地開口,嗓子又干又啞。 玉嫂仍是一臉親切的神色,“沈小姐,你放心。先生交代過了,這里很安全,如果你暫時不想回家的話,就先住在這里。有什么需要,先生都會盡心幫助沈小姐的?!?/br> 鄭央晃晃頭,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而是對方認錯人了。 “那個……我不姓沈,不是你說的沈小姐……” “沈小姐叫我玉嫂就好了,先喝了這碗湯吧?!庇裆λ姆裾J不以為意,先生穩(wěn)重精明,他親自交代的事怎么會有錯呢? “我真的不是……”鄭央不知道還要怎么解釋,只好先被動地喝完湯。 突然發(fā)現(xiàn)門口兩道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心口怦然一跳,抬眼望去,小嘴驚訝地忘記了合攏。 是他,是昨夜好心救自己的先生。 他長得很高,身材很挺拔,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倚靠在門邊。他有著一張她所見過最好看的臉,深邃的眼眸里隱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帶著沉思與探究,但莫名地讓人覺得心跳加速。 “先生來了?!庇裆┦帐昂脺?,走了出去。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 鄭央覺得緊張,目光好不容易從男人英俊冷漠的臉上移開,不敢再看他。 “這位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留在這里?!闭f著,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但頭腦突然涌上一股眩暈,嬌小的身子晃了好幾下。 黑司靳一手扶住她的身子,掌心的溫熱傳遞到她的腰間,她突然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