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勸
“不要,我不要!” 皇長子張口反駁,“母妃,兒子寧可這輩子不再續(xù)弦,也不娶溫暖,您是不知她有多狂妄,多霸道……她根本就沒把兒子當回事! 兒子不想睡覺都不得安穩(wěn),更不愿一句話說得不和溫暖心意,她就對兒子拳腳相加。說實話兒子故然沒有面子,可兒子真得打不過她,怕了她。 她就不該托生成女子,以前她身上有一些溫婉恭順的韻味,自從溫浪帶她去了校場之后,她越發(fā)沒有體統(tǒng)了。 娶了公主的駙馬過著心驚rou跳,哄著公主,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們的駙馬榮耀是公主給的,可兒子是皇長子,還需要哄著巴結(jié)溫暖嗎?” 德妃眼底閃過意外之色,問道: “溫暖做了什么,讓你如此畏懼?溫暖的容貌也沒幾個女孩子能比得上,算是京城貴女中頂尖的。 她父親溫浪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而她如今祖父定是定寧伯,朝臣不知定寧伯功勞,可一旦陛下對北蠻有所動作,伯爵爵位對溫懷來說太低了。 溫懷一旦故去,溫浪承爵是必然的。 溫暖有資格爭一爭太子妃的,她的出身靠山并不差,不比顧嫻差,你可知道顧嫻本是皇上看重可以做皇后的人。 顧嫻最近同尹夫人合伙做生意,據(jù)說大賺了一筆,本宮都跟著喝了一口湯,以后尹夫人的生意遍布天下,說不得會做國朝第一個女首富呢。 溫暖出嫁,尹夫人就算為名聲為連面,也會送上數(shù)不清的嫁妝,本宮還聽說過一個消息,不知真假,說是尹夫人有意讓溫暖繼承衣缽! 你可知道尹夫人的生意有多大?每年能賺多少的銀子?!” 皇長子眸子閃過一抹猶豫,銀子可是好東西,皇長子早就不是只讀書不通庶務(wù)的腐生了。 尹氏的日子過得堪比王妃,靖南侯娶了尹夫人之后,侯府的日子過得分外寬裕,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皇長子喜歡的一方硯臺,就被溫柔高價買去,說是送給靖南侯世子練字用。 他同人一起非議靖南侯府鋪張浪費,奢靡成風。 可若是他能過上不愁銀子的日子,真香!他也想硯臺隨便買。 “她做太子妃,東宮還不是你說得算,等你穩(wěn)固地位,或是冷落,或是安排她病逝,誰還會追究你不成?溫家也好,尹夫人也罷,都不敢管你索要嫁妝。” 德妃壓低聲音,“銀子生意都是次要的,你做太子,成為帝王,再富有的商賈還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讓其家破人亡? 本宮方才聽你說溫暖的事,想到了一人?!?/br> “誰?還有人同溫暖一樣囂張霸道?視男子于無物?嚇得皇長子妃……都失禁了?!?/br> “安陽長公主,你嫡親的姑姑。” 德妃向窗外看了一眼,恢弘的皇宮自從安陽長公主和親后,仿佛抽走了一大半的光華。 她意味深長說道:“整個皇宮最耀目的女子,你可知武王的生母,先帝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從未在她手中討得便宜,后來,她病逝據(jù)說也同安陽長公主有關(guān)。 安陽長公主留下不少的東西給陛下,其中有一部分留給了溫浪,可溫浪敗家,他把安陽長公主的勢力送給了尹氏。 靖南侯……怕也得了一些實惠,本來他算是陛下養(yǎng)得一條狗,可靖南侯竟然有膽子放縱尹氏同武王親近。 他不怕陛下了! 甚至他在猶豫遲疑,畢竟陛下身邊多了溫浪,靖南侯是最不想見溫浪東山在起的人之一,否則他同尹氏……都落不下好。” “我可以娶溫柔啊,她才是尹夫人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又得靖南侯喜愛,還是溫浪的骨血,她比溫暖重要。” “她不夠資格做太子妃!” 德妃抿了抿嘴唇,自己生的兒子怎么同木頭一般,怎么都點不透。 若是李湛,別說溫暖只是兇悍一點,就算溫暖很丑,五大三粗沒個女人樣,為做太子,李湛也愿意娶的。 當太子就得有所犧牲,在爭奪太子之位時,受點委屈受點屈辱算什么? 若是容易爭位的話,皇子們豈不是人人都做太子了。 至于受得委屈,等大權(quán)在握時,百倍千倍還回去。 “本宮都聽過溫柔同靖南侯世子等人不清不楚的,靖南侯可是她繼父,一個妙齡少女同繼父比親生還親近,你就沒半分懷疑?” 德妃一直覺得跟著母親和離再嫁的女兒容易出變故,尤其是溫柔長得好看。 雖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可只要女兒在父親家立得住,后娘的手段來來去去就那么幾招,很好應(yīng)對。 可一旦住進繼父家中,危險同非議更多。 京城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都再傳,溫柔同世子等男孩子如何如何? 可沒人說溫暖! “溫柔不是,不是放蕩風sao的女孩子。” 皇長子記得溫柔的俏麗,倔強,脆弱等等,下意識說道:“她是個很讓人心疼,又有幾分敬佩的好女孩,她知書達理,柔中帶剛,嬌中有魅,同她相處很舒服的?!?/br> 德妃緊了緊手指上的玳瑁,茶杯蓋重重的碰了茶杯。 皇長子從綺念中清醒,“溫暖同勛貴子弟比武,肢體相碰,她更不干凈,兒子親眼見過勛貴子弟,將門虎子都示好溫暖?!?/br> “他們能進得了溫暖的身?” “……好似不能?!?/br> “這不就是了,聰明出色的女孩子哪個沒幾個少年勛貴追求的?只有平庸的人才無人問經(jīng),務(wù)勛子弟湊熱鬧居多,溫暖……若是同安陽長公主一脈相承的話,她是看不上他們的。 當年安陽長公主風靡京城,追她的勛貴數(shù)不勝數(shù),她就是一個都看不上。 退一萬步,即便溫暖被勛貴子弟追求,也比溫柔更讓本宮放心,溫柔同靖南侯等人朝夕相處的?!?/br> 德妃說道:“你先別忙著拒絕,想設(shè)計溫暖嫁給你,你以為是很容易的事?” “……” 皇長子明晃晃感到來自德妃的一抹惡意。 “娘,溫暖手中的證據(jù)會不會立刻承給父皇?” “你父皇也不會輕易外泄罪證,收到了頂多是銷毀,不許溫暖再開口,把這秘密爛到肚子里去?!?/br> “那還好,還好?!?/br> 皇長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好什么?皇上不會對外說,幫你隱藏,證明你……你并不是他冊立太子的唯一人選!” 德妃忍了蠢笨的皇長子許久了,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額頭立刻紅了一片,皇長子不敢躲,也不能躲。 “這可是丑聞啊,做太子的人可以狠辣,可以無恥,甚至可以兄弟相殘,那都是為了爭位,可你媳婦干出這事,是為了什么?活下去! 皇上會不會懷疑以后你做了皇帝也會癡迷煉丹?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歷朝歷代奢求長生的皇帝有幾個好的?皇上為了天下,忍了又忍,讓了有讓,他立你為太子,就是為了讓你禍害天下? 他多年的忍讓豈不是成了笑話?!” 德妃快速說道:“本宮寧可你被皇上罵兩句也比皇上無動于衷要好!可皇上……此時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吧,并未召見你。” 皇長子冷汗?jié)L落。 “你為爭太子已經(jīng)付出許多,皇子們都知道你要爭,一旦失敗,你為長子,你難道就沒想過別人都能活,你活不了?” 德妃提著帕子給皇長子擦拭冷汗,輕聲說道:“所以設(shè)計溫暖要快,你可不能再猶豫了,她就是一只母夜叉,你也得高高興興娶進門,先供著哄著她,靜待以后?!?/br> “不是為了給你善后,本宮也不想要溫暖這樣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