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手記[無限]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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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的少女所說之人,余洲猜測,極有可能就是這個“鳥籠”的籠主。 樊醒話音剛落,飛星崖邊的人忽然傳來歡呼。無論是狂歡者還是醉醺醺的人,都開始往小路移動。余洲他們所在的地方地勢較高,站起來就能看到小路上行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青年騎著白馬,英俊非凡。他赤裸上身,只穿白色長褲,蜜色胸膛上垂掛無數(shù)金色掛飾,連黑發(fā)上也纏著寶石。他沖人們點頭微笑,目光掠過歷險者們所在之處,笑意更濃。 是一張年輕但精于算計的臉。 “王!王!”人們歡呼、大喊,飛星崖上酒氣、香氣愈發(fā)熱烈瘋狂。 -------------------- 作者有話要說: 魚干晚上不睡覺,輾轉(zhuǎn)反側(cè)(也就是不停在余洲肩膀頭發(fā)里鉆來鉆去,滾來滾去)。 樊醒睡不著,抓它又抓不到。 魚干唉聲嘆氣,魚魚憂郁。 余洲:它怎么了? 樊醒: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那什么的季節(jié)。 第11章 薔薇湯(3) 被稱為“王”的青年下馬后立刻被眾人團團圍住。人們恭敬又渴望,無數(shù)只手伸長了想去觸碰青年,但誰都不敢真的碰他。 他顯然習(xí)慣了這樣的事情,面對這樣的狂歡盛宴與狂熱人們,面上沒有任何驚訝之色。撥開人群,穿過滿地雜亂的衣裳、酒杯和食物,他走到了余洲等人面前。 “歷險者?”他似乎是提問,但不需要任何作答,“歡迎來到我的王國?!?/br> 侍衛(wèi)拿來一個卷軸,青年接過后遞給余洲。卷軸的蠟封上也是一朵薔薇花。 說實在的,余洲很不習(xí)慣這樣的排場,他總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片場,眼前所見所聞所感,全都是夸張得過分的一場活劇。 面前的青年被稱為“王”,他就是籠主嗎? 青年沒有逗留很久,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他把卷軸交給余洲之后,坐上了飛星崖上一直空置的座位。 余洲方才太過緊張,沒有注意到在最適合觀賞擊打飛星的位置上,有一張象牙雕成的寬大座椅。座椅上鋪著柔軟的虎皮,青年坐在椅上,姿態(tài)放松?!袄^續(xù)吧。”他示意人們?yōu)樗松匣叟c美酒,“讓飛星崖再次亮起來?!?/br> 狂歡的宴會得以繼續(xù)。青年喝酒,談笑,人們不再自己尋樂,紛紛圍攏到青年身邊,跪坐在地上,仰望青年。 他們的眼神里有虔誠,但又不是全然的虔誠。在瘋狂的狂歡中,在沒有邊線的享受和快樂里,藏著難以言說的恐懼。 姜笑溜回來:“餓了,我要吃rou?!?/br> 余洲:“……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姜笑:“說什么?”她把手里酒壺隨手一扔,酒液灑了一地。 余洲:“這個人說自己是王,說這兒是他的王國。” 姜笑樂了:“有的籠主還會把‘鳥籠’做成皇宮,歷險者進(jìn)去了,女的當(dāng)妃子,男的當(dāng)太監(jiān),說不上兩句話就得向他三拜九叩,萬歲萬歲?!?/br> 余洲:“……” 姜笑左右手各抓一大塊rou:“這叫皇帝癌,你們真是少見多怪。” 又跟著姜笑長見識的幾個男人對她無比佩服。見沒人注意這邊,眾人順了些吃的離開。樊醒和魚干不舍得走,裝出純真無知的樣子看別人糾纏,最后被余洲和柳英年一手一個撈著跑了。 路上余洲把房子的事情一說,姜笑當(dāng)機立斷:“那房子不能住了?!?/br> 回到房子面前,那些已經(jīng)安靜了的薔薇藤蔓又開始sao動。柳英年啊啊大叫,沖回房子里拿出他的背包。 他的背包鼓鼓囊囊,魚干竄來竄去要看:“裝了什么寶貝?這么大的花妖怪都攔不住你哦。” 打開一看,一背包的過期餅干和過期面包。 魚干:“……你們還不如吃我呢。” 好在剛剛吃rou已經(jīng)吃飽,姜笑又拿了儲備糧,現(xiàn)在剩下的唯一一個問題便是,住哪里。 漁夫帽頂了頂帽子:“你們自己想吧,我已經(jīng)找到住的地方了。” 余洲想起這個人似乎從來不跟他們住一塊兒。 姜笑這回卻不放他走:“這破地方這么兇險,別分開?!?/br> 余洲:“……那你們剛剛為什么留我和樊醒在房子里?” 魚干搶答:“你還有我哦!” 余洲:“你有什么用!” 一行人吵吵鬧鬧,漁夫帽攔也攔不住,被眾人推搡著,只得把他們帶到自己的歇腳處。 薔薇花田外側(cè)有一小片林子,頗寬一條河流淌過。河邊有個石頭砌成的小屋子,沒有窗戶,十分干凈,足以擋風(fēng)避雨。 眾人就像進(jìn)了自己家門一樣,走進(jìn)石頭房子里左看右看,柳英年信口胡說:“這房子風(fēng)水不錯,面朝河流,有水龍護佑,河對面是山,這是天地屏障,消災(zāi)擋厄?!?/br> 姜笑和柳英年選定了自己的位置,柳英年從口袋里掏出蠟燭,是他剛剛在屋子里順手拿的。余洲問樊醒想睡靠門還是靠里。漁夫帽又怒了:“這是我的地方,給我滾出去。” 沒人理他,他踟躕、猶豫,最后自己在門口坐下了。 夜已經(jīng)過了大半,東方隱隱露出稀薄日色。 山崖上有鳥兒振翅飛過,風(fēng)帶來薔薇的香氣,河流里有乍響水聲,是小魚撲騰。 飛星崖上的狂宴仍在繼續(xù),燈火和人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幾乎聽不清。 小狗跟著他們一塊兒過來,蜷在樊醒身邊睡覺,把爪子搭在樊醒身上,像抱著他。 青年給的卷軸是一張請柬,羊皮紙精美漂亮,紙上一串鬼爬字,余洲一個都看不懂。 柳英年湊過來匆匆一瞅:“他邀請我們參加一個月之后在宮殿舉行的訂婚宴?!?/br> 漁夫帽在外頭被蚊子咬得受不了,終于鉆了進(jìn)來,屋子里滿是人,倒顯得熱鬧了?!拔覀冞€要在這里呆一個月?” 姜笑正揪著小魚,對著燭光觀察它骨頭?!斑@兒多好啊,我呆一年都行?!彼f,“而且?guī)浉邕@么多?!?/br> 趁眾人聊天,余洲偷偷從衣服里掏出深淵手記。然而手記上依舊沒有任何提示。 樊醒躺在地上看他。余洲看看他,又看看小狗?!八诒Wo你?!庇嘀拚f。 樊醒閉眼:“它一個狗子,有什么能力保護我。我比它個頭還大。” 余洲:“可能它喜歡你吧。” 狗子的耳朵在睡夢中微微動了動。樊醒不再說話,抱住小狗。 樊醒和小狗成了朋友。一個小人兒,一個小動物,白天到處跑來跑去打鬧,晚上抱著一起睡覺。 每次看到樊醒一副天真模樣玩耍,余洲總會想起姜笑說過的事情——進(jìn)入“鳥籠”的人,形態(tài)不會再發(fā)生變化,是什么年紀(jì)就永遠(yuǎn)是什么年紀(jì),進(jìn)來時是什么樣子就永遠(yuǎn)是什么樣子。 但樊醒是一個例外。 為什么他是例外?他和他們有什么不同?“鳥籠”的規(guī)則無法限制他?還是這個“鳥籠”的籠主設(shè)計了更強大的規(guī)則,覆蓋了“鳥籠”的基本定律? 魚干雖然是被余洲喚醒的,但它總是纏著樊醒。樊醒去哪兒它就跟著去哪兒,一人一魚老是吵架。 在余洲看來,魚干也非常可疑。 霧角鎮(zhèn)中,古老師是一心尋死,所以才會設(shè)計一個只有殺死籠主才能離開的謎題。——他絕不會設(shè)置一個漏洞,讓魚干成為破題的核心。 而陳亮、陳意只知道海上有漩渦,卻不知道漩渦之下是什么東西。 余洲有一個猜測:魚干,或者說那條巨大的黑色魚形骨骼,不是霧角鎮(zhèn)“鳥籠”的東西。 它是存在于“鳥籠”之外的,某種籠主無法駕馭的力量。 “余洲,我想去看我們那個房子。”樊醒抱著狗子跑過來。 余洲被他打斷思路:“那你去啊?!?/br> 在這里要逗留一個月,姜笑天天找人玩耍,柳英年跟著居民研究如何種植、采收和加工薔薇花。漁夫帽成日不見人影,到了晚上就拎著兔子野雞回來。 只有余洲,被樊醒這個小屁孩子束縛,天天帶娃,哪兒都去不了。 樊醒仰頭望他,小臉又乖又純真:“我好累,走不動?!?/br> 余洲:“……” 樊醒眼淚汪汪,可憐巴巴:“抱我?!?/br> 這人雖然變小了,雖然剛開始有脾氣又別扭,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成兩人相識時的性格。姜笑說樊醒一早就瞅準(zhǔn)余洲性格軟,好拿捏,樊醒聽了也不反駁,還要往余洲懷里再鉆一下。 余洲彎腰把小人和小狗一同抱起,往山腰走去。 這里天氣晴朗,偶爾會下一兩場小雨,滋潤土地。頭頂永遠(yuǎn)藍(lán)天白云,空氣里永遠(yuǎn)彌漫花香,薔薇花開了又謝,但一茬接一茬,似乎永遠(yuǎn)不會衰敗。 一切美好得過了頭,讓余洲覺得不可信任。 為歷險者提供的房子被薔薇藤蔓裹得愈發(fā)嚴(yán)實,只留下門窗通道。一個少女在院子外探頭探腦,余洲認(rèn)得是前幾天帶路的那個人。 在今日燦爛的陽關(guān)下,余洲忽然發(fā)現(xiàn)少女手臂上有紅色的斑紋。斑紋仿佛花瓣,圓圓的小小的,布滿了少女的胳膊。 “你怎么了?”余洲問。 少女嚇了一跳。她掩住手臂的痕跡,有些害羞:“春天時候會長這樣的痕跡,有點兒癢。是不是很難看?” 余洲:“是生病了嗎?” 少女笑了:“怎么會呢?我們這兒沒有人生病的。” 樊醒抱住余洲脖子,上下打量少女。少女手里拎著籃子,沉甸甸的。余洲要給她幫忙,少女反倒把籃子往余洲手里塞:“這是給你的?!?/br> 籃子里裝著小瓶的花蜜和酒,還有新鮮蔬菜與做好的熏rou、面包,滿滿當(dāng)當(dāng)。 魚干趴在狗子頭頂,看看籃子,又看看余洲。樊醒微微一笑,忽然在余洲懷里掙扎。 余洲把他放到地上,他抱著狗子,攥著想看戲的魚干,跑到了一旁,把空間留給余洲和少女。 余洲抓耳撓腮,緊張得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沒什么人主動對他好,又想到姜笑叮囑別喝酒,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少女把籃子放到地上,忽然湊近,在余洲臉上一吻。 魚干的笑聲戛然而止。它的魚鰭胡亂揮舞,又興奮又慌亂:“哇!哇!” 樊醒抓它次數(shù)多了,熟能生巧,一把攥?。骸坝H的又不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