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貴婿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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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官府,我才知道原委,呂慧娘死了!好像是過年那幾天,她的孩子掉了,一直纏綿病榻,昨晚病死了。她jiejie呂貞娘不甘心meimei就這么白白死了,早上周文杰一走,呂貞娘就伙同丫鬟、弟弟將呂慧娘的尸體抬去了官府,狀告李桂花、周文俊合謀弄掉呂慧娘的孩子,還不給請醫(yī)買藥,害得她meimei一尸兩命?!?/br> 一尸兩命? 柳銀珠臉都白了,一只手下意識地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她知道李桂花有多狠,幾乎紫蕊一開口,她便猜到呂慧娘的孩子是怎么沒的了。 只是,為什么? 案情官府還在審,紫蕊暫且也打聽不到更多,柳玉珠思索片刻,對jiejie道:“呂慧娘的孩子肯定不是自己掉的,周文俊也不至于去害自己的骨rou,李桂花那人,壞歸壞,可她并沒有理由去害呂慧娘的孩子,除非有人指使她?!?/br> 柳銀珠錯愕地看著meimei。 柳玉珠就想到了周文杰那副世故的嘴臉:“八成是他,他能在短短六七年就升成京城的六品官,宅子也買了,心機(jī)、手段一樣都差不了。之前jiejie是周文俊的妻子,一個姨娘生了孩子也正常,如今jiejie與周文俊和離了,周文俊無論考不考進(jìn)士,他自己是舉人,還有個當(dāng)官的哥哥,再找一門好婚事都不難,這種情況下,周文杰怎么可能讓弟弟未娶妻便多個庶子?正經(jīng)閨秀都不會嫁過來的?!?/br> 柳銀珠終于明白了,一陣后怕:“知人知面不知心,周文杰竟然是這種人?!?/br> 柳玉珠看著淳樸溫善的jiejie,也是一陣后怕。 此時此刻,她忽然感激周家有個呂慧娘,感激周文俊移情別戀與呂慧娘勾搭上了,否則,如果周文俊沒有納妾,他又高中進(jìn)士,周文杰會不會覺得jiejie礙了周文俊娶官家小姐的路,想辦法害死jiejie? 想到這里,柳玉珠緊緊地握住了jiejie的手。 過了一日,春闈還未結(jié)束,周家的案子就有了結(jié)果。 李桂花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京兆尹嚴(yán)加審訊,她一開始還咬定呂慧娘是自己跌倒的,后來說得越多越錯,然后怕牽扯到周文杰害周文杰丟了官,兩個兒子也無人照顧,李桂花便試圖誣陷周文俊,說是周文俊不滿呂慧娘氣走了妻子,讓她替他弄掉呂慧娘的孩子。 周文俊考到中途被拉出考場,本就氣得要吐血,他甚至都不知道呂慧娘的孩子掉了,更不知道呂慧娘死了。曾經(jīng)的枕邊人香消玉殞,若換個時候,周文俊或許還會惋惜一場,此刻他一點(diǎn)都沒那閑情,只想洗清自己的嫌疑。 周文俊義正言辭地與李桂花理論。 李桂花翻臉不認(rèn)人,再也不是他曾經(jīng)信任敬重的大嫂,咬定就是周文俊指使的她。 后來,呂姨娘突然湊到李桂花耳邊,不知說了什么,李桂花便如見了鬼一樣,突然改口,在京兆尹面前說出了真相,把周文杰供了出來。 呂姨娘只是周文杰的姨娘,并非奴婢,呂慧娘更是良籍女子,周文杰、李桂花合謀害人,又因不請醫(yī)間接害死了呂慧娘,按律當(dāng)分別仗刑一百,發(fā)配邊疆。 罪名落實(shí),周文杰紅著眼睛癲狂地質(zhì)問呂姨娘:“如果沒有我,你們?nèi)愕茉缢懒?,你怎么能恩將仇報??/br> 呂姨娘只是冷笑:“我委身給你,為的是弟弟meimei能有個好前程,便是知道我懷不上孩子是你做了什么手腳,因?yàn)槟阒话盐耶?dāng)個玩物,我也故作糊涂,如今你們害死了我的傻meimei,還指望我繼續(xù)給你當(dāng)牛做馬嗎?” 決定替meimei報仇之前,呂姨娘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這么多年她攢了一些銀子,帶著弟弟回家置辦兩畝田足夠養(yǎng)活自己了,她還年輕美貌,運(yùn)氣好的話,還能嫁個良人,怎么都比眼睜睜看著meimei被周文杰害死,卻還要忍氣吞聲給他暖床好。 當(dāng)李桂花為了兒子們打算撇清周文杰時,呂姨娘湊過去,在李桂花耳邊笑了:“太太英明,保全了老爺,太太放心,等你死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兩位少爺?shù)?。?/br> 因?yàn)橹芪慕芷綍r太偏心她,李桂花這個蠢貨,竟然真以為發(fā)生這種事后周文杰還會袒護(hù)她留著她,嫉恨之下,李桂花終于將周文杰招了出來。 . 柳儀考完,本以為jiejiemeimei這些時日肯定都等得著急了,沒想到,一見面,姐妹倆就迫不及待地將周家的變故告訴了他。 “周文杰做官多年,養(yǎng)得過于嬌氣,一百個板子打下來,沒撐幾天就死了,反而是李桂花,在周家沒享過什么福,竟然活了下來,只是很快就要跟著同一批犯人發(fā)配邊疆了,邊疆那種苦寒地方,夠她受的?!?/br> 柳儀算是體會了什么叫世事難料。 “他若不納妾,怎么會惹出后面的事端?”柳儀感慨道。 柳玉珠心想,若沒有周文杰惹出來的這些事,二姐還不會對周文俊死心呢,現(xiàn)在好了,惡人自有惡報,二姐卻已經(jīng)脫離苦海,周家發(fā)生什么,都與二姐無關(guān)了。至于周文俊,親哥親嫂都獲了罪,他也落下了寵妾滅妻治家不嚴(yán)的罵名,以后都不用指望再考進(jìn)士,只能帶著兩個年幼的侄子回老家,如果還能娶到妻子,都算他的善終了。 然而,柳玉珠還是低估了周文俊的臉皮。 他才收好親哥的骨灰,竟然來了胡家跨院,意圖向柳銀珠負(fù)荊請罪,求柳銀珠再嫁他一次。 柳銀珠面都沒露,讓柳儀去打發(fā)周文俊走。 周文俊跪在跨院門外,揚(yáng)言柳銀珠不見他,他就不走。 柳儀直接潑了一桶水過去。 二月下旬的京城,仍然冷得很,周文俊著涼病倒,倒在地上見柳銀珠仍然不肯出來,終于死心,拖著病體回到哥哥的宅子,著手準(zhǔn)備賣宅子離京之事。 三月殿試,柳儀中了進(jìn)士,可入翰林院。 周文俊打聽到這個消息,想到柳儀的風(fēng)光,柳銀珠的喜悅,而他卻已落魄至此,苦笑數(shù)聲,帶著侄子們登上了南下的客船。 . 柳儀入了翰林院,柳玉珠就開始替哥哥物色宅子了。 柳儀最近有很多應(yīng)酬,宅子的事只能交給姐妹倆,柳玉珠、柳銀珠就開始了四處看宅子的忙碌又開心的日子。 不過,因?yàn)殛懺儾]有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提親,柳銀珠難免又擔(dān)心起來,只是不好對meimei說,怕meimei更加煩惱。 這日,柳儀從外面回來,臉色陰沉沉的,似是有什么怒火,看到柳玉珠,他硬生生憋了下去。 柳玉珠想,哥哥有了應(yīng)酬,終于聽說了陸詢與她試婚的事吧? 外人不清楚,自家人很容易猜到那個試婚的宮女就是她。 她低頭退回了房間。 柳銀珠留下來,給弟弟解釋。 柳儀對陸詢的心情極為復(fù)雜。陸詢幫了他那么多,他肯定是感激的,只是,陸詢對meimei…… “他說要娶玉珠,如今我已入了翰林院,怎么沒見他來?難道只是戲耍玉珠的?” 柳儀越想越氣,拍案而起:“我去找他問清楚,他若無意,也好讓玉珠徹底死心,玉珠又不是非嫁他不可?!?/br> 結(jié)果柳儀還沒出門,清風(fēng)來了。 柳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清風(fēng)賠笑道:“公子與兩位姑娘別急,我家公子正準(zhǔn)備四月里的武科舉會試,待他高中,想必公子的新宅也置辦好了,那時再來提親,既喜氣又體面,多合適。” 柳儀驚道:“他,他要參加武科舉?” 清風(fēng)解釋道:“正是,其實(shí)我們公子少年時便同時考了文秀才武秀才,后來專心從文罷了,再后來,到了甘泉縣,公子無意間聽說三姑娘喜歡武將,去年十月便抽空去杭州府參加了武科舉秋闈,得了武舉人的身份?!?/br> 柳儀:…… 所以,陸詢從去年十月就開始準(zhǔn)備娶meimei的事了? 柳銀珠則笑著走開,去把這好消息告訴meimei。 “玉珠,你什么時候說過喜歡武將?我怎么從來不知道?” 柳玉珠的臉都要紅透了。 還不是去年給陸詢量腿長做衣裳,量的時候她不小心抱了陸詢的大腿,陸詢調(diào).戲她是故意的,為了自證清白,柳玉珠只好胡謅自己喜歡健碩魁梧的武夫。 一句違心之言,陸詢竟然當(dāng)真了! 第37章 037 三月底, 柳玉珠姐妹倆終于看中一套三進(jìn)的宅子,貴是貴了點(diǎn),但離翰林院比較近, 周圍居住的也都是大小官員, 柳玉珠就做主買下了這處宅子。 新房布置也都是姐妹倆負(fù)責(zé), 柳儀除了去翰林院做事, 便是留意武科舉的消息。 武科舉會試分內(nèi)外兩場,外場主要考騎術(shù)、箭法、力量、刀槍等真功夫,內(nèi)場考的是兵法策論, 也就是說, 想要在武科舉中拿到好名次, 光有功夫是不行的, 還要熟讀兵法擅長謀略, 如此才能被朝廷重用, 成為優(yōu)秀的將才。 外場先考完, 陸詢除了力量考了第三, 輸給了兩個肌rou壯漢, 其他幾樣全是第一, 總成績便也是第一。 柳儀把這個好消息帶回了新宅。 柳玉珠靦腆地笑, 柳銀珠高興地道:“沒想到陸公子竟然是文武雙全之人, 他曾經(jīng)中過文狀元,接下來的內(nèi)場策論肯定能奪得頭籌。” 事實(shí)果然如柳銀珠猜測的那樣,陸詢的內(nèi)試果然考了第一名,文章還被皇上大加褒獎,當(dāng)朝命人誦讀了一遍。 武狀元、武榜眼、武探花都評選了出來, 照例,也是要騎馬游街, 讓百姓們瞻仰的。 柳儀去了翰林院,柳銀珠將meimei拉出門,姐妹倆一塊兒去主街上看熱鬧。 主街兩側(cè)已經(jīng)排滿了人山人海,姐妹倆戴著面紗,干脆站在人群之后,沒有試圖往里面擠,秋雁、紫蕊一左一右地守著她們,免得被人趁亂揩油占便宜。 前三甲還沒有來,人群中全是對陸詢的議論。 除了對陸詢文武雙狀元身份的夸贊與佩服,更多的全是對陸詢私事的揣測。 “你們說陸公子為什么突然去考武狀元?” “這還不好猜,當(dāng)年康樂公主說好了要嫁給陸公子,結(jié)果試婚都試了,又看上了凱旋回城的曹將軍,陸公子不服氣,干脆棄文從武,要與曹將軍較量吧。” “瞧你說的,公主悔婚是因?yàn)殛懝硬恍校竺嫠趴瓷喜軐④姷??!?/br> “你還真信這個???也就傻子才信,陸公子真不行,他敢答應(yīng)皇上的撮合?康樂公主從來都是見一個愛一個,陸公子倒霉才被她看上,還白白被人誣陷,也就是陸公子過于君子,換成是我,我直接脫了褲子讓太醫(yī)審驗(yàn),看公主有什么話說!” 這句話,直接把秋雁聽嗆到了。 面紗之下,柳玉珠的臉紅了又紅。 話糙理不糙,陸詢真要與太醫(yī)對峙,她的謊言肯定立即拆穿,只是,陸詢那樣的身份,寧可名聲被毀,也不愿用那種羞辱自己的方式讓人隨意檢驗(yàn)去吧? 她分了會兒神,跟著又聽了一堆閑話。 似乎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陸詢考武狀元,是為了與公主現(xiàn)在的駙馬爺曹將軍較量,是想壓下曹將軍的風(fēng)頭,讓公主后悔選錯了人。 其實(shí)這完全就是百姓們的臆測,可大家都這么說,信誓旦旦的,柳玉珠聽在耳里,就有那么一點(diǎn)不舒服,也有一絲動搖。 陸詢考武狀元,真的只是為了她的那句戲言嗎? 最重要的一點(diǎn),柳玉珠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公主那么尊貴那么美貌,陸詢當(dāng)初答應(yīng)婚事,本來就是對公主動了心吧?被一個他喜歡過的女人拋棄,陸詢真的已經(jīng)放下公主了嗎? 好心情突然不翼而飛,就連陸詢終于騎著駿馬出現(xiàn)時,看著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俊臉,柳玉珠都高興不起來。 熱鬧散后,柳玉珠心事重重地隨jiejie回了家里。 她不想jiejie擔(dān)心,所以什么都沒說,柳銀珠怕百姓們說的是真的,更不敢在meimei面前提及此事。 就看陸詢功成名就,會不會來提親吧。 幸好,陸詢并沒有讓她們等多久,次日永安侯府便托媒來提親了。 陸詢?nèi)⑺恼\意十分明顯,可柳玉珠對他的心意,沒那么堅定了。 應(yīng)許之前,柳玉珠讓哥哥找機(jī)會,請陸詢來一趟家里。 當(dāng)日傍晚,陸詢就出現(xiàn)在了柳家的新宅。 柳玉珠單獨(dú)在廳堂見的他。 陸詢以為她會高興,沒想到這一見面,卻在她白皙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