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貴婿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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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珠翹著腳尖,待一張紅榜都貼好,她終于在第六的位置看到了哥哥的名字! 排名第六,也就是說,今年杭州府的院試,那么多考生去考,哥哥不但中了,還名列前茅! 等大家都反應(yīng)過來,蕭鴻高興地看向妻子,柳金珠已經(jīng)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柳玉珠,姐妹倆笑容燦爛,像一對兒嬌艷明媚的并蒂海棠。 喜悅過后,一家人齊齊回了柳家。 柳儀聽到笑聲,從書房走出來,見家人個個面帶喜色,就知道自己中了。 得知他是第六名,柳儀也有些意外。 柳暉摸著胡子道:“不枉你娘非要供你讀書,我還想呢,這次若沒中,就讓你一邊學(xué)傘一邊讀,兩不耽誤?!?/br> 宋氏笑著推了一把丈夫。 柳儀想了想,對父母道:“二月里,陸大人曾去縣學(xué)勉勵我等,還騰出半日專門為我等解惑,陸大人對我有點(diǎn)撥之恩,眼下我中了,得去縣衙拜謝大人才是?!?/br> 柳玉珠詫異地看向哥哥。 柳金珠已經(jīng)問了出來:“大人是如何點(diǎn)撥你的?” 柳儀解釋了一番,有意隱瞞了他與陸詢的對話,免得消息走漏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等他拜謝陸詢回來,再說陸詢要他搬去縣衙親自指點(diǎn),因?yàn)樗拿魏?,此時消息傳出去,無論家人還是外人都不會質(zhì)疑。 柳金珠聽說陸詢?yōu)槊總€學(xué)子都解惑了一刻鐘,并沒有特殊關(guān)照,就沒多問了。 蕭鴻道:“我隨你一起去吧,先前我邀請大人明日去家里吃席,大人已經(jīng)應(yīng)了?!?/br> 宋氏笑他:“就沒有你混不熟的知縣?!?/br> 蕭鴻拱手:“都是托娘的福?!?/br> 宋氏去了一趟內(nèi)室,回來遞給兒子一個荷包,道:“既然是拜謝,就不好空手去,先去買點(diǎn)茶葉什么的?!?/br> 柳儀點(diǎn)頭,換了一身袍子,與蕭鴻并肩離去。 宋氏又讓廚娘去買rou買魚,今兒晌午好好置辦一桌席面。 “娘,弟弟高中,咱們家宴請親朋好友嗎?”柳金珠問。 宋氏道:“先不忙,不是還要參加秋闈、明年的春闈嗎,先讓你弟弟考,考上舉人再考進(jìn)士,咱們爭取一口氣請個大的!” 柳金珠笑:“行,那就請個大的!” 柳玉珠也在笑,只是心里不敢抱太大希望,秋闈比院試難,春闈更是全國的舉人匯聚一堂爭一百多個名額,那種書香世家的學(xué)子都很難做到一次就中,更何況自家這沒什么根底的。 . 喜訊傳開,陸續(xù)有街坊好友來柳家道喜,柳玉珠陪著母親招待客人,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到了準(zhǔn)備午飯的點(diǎn),客人不再登門,柳儀、蕭鴻也終于從縣衙回來了。 一家人碰了頭,蕭鴻滿面紅光地道:“父親,娘,咱們溫禮別說中舉,中進(jìn)士都有希望了!” 柳儀為姐夫的夸張搖搖頭,站在一旁只是笑。 宋氏奇道:“這話是怎么說?” 蕭鴻喝口茶,興奮地解釋道:“我們不是去拜謝陸大人嗎,大人得知溫禮考了第六名,夸贊溫禮大有前途,大人就問溫禮,愿不愿意搬去縣衙住,如此大人得空時,溫禮若有什么學(xué)問上的疑惑,都可去找大人請教!娘,咱們陸大人可是上屆春闈的狀元,學(xué)問不比名師差,您說,有他單獨(dú)指點(diǎn)溫禮,溫禮考進(jìn)士還不容易?” 宋氏大喜過望,問柳儀:“這是真的?” 柳儀點(diǎn)頭。 宋氏握著兒子的雙臂,激動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柳暉有點(diǎn)受寵若驚,不懂陸大人為何如此照顧自家兒子。 蕭鴻道:“父親不必?fù)?dān)心,這種事在官場上很尋常,陸大人出自永安侯府,栽培溫禮對他只是舉手之勞,可于溫禮卻是莫大的恩情,等將來溫禮中了進(jìn)士做了官,陸大人或永安侯府有用得著他的時候,溫禮自然要效力?!?/br> 柳暉總算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柳儀道:“爹,娘,等明日咱們?nèi)ソo蕭伯父祝了壽,后日我便搬去縣衙,家里若有什么事,你們盡管派人去知會我?!?/br> 宋氏:“咱家能有什么事情,你安心讀書就是!” 他們議論得熱鬧,柳玉珠安靜地站在一旁,想到陸詢對哥哥的提攜,她心中就有些亂。 她有點(diǎn)摸不準(zhǔn),陸詢是真的賞識哥哥,還是…… 念頭剛起,就被柳玉珠按了下去。 陸詢?nèi)魣D謀她什么,根本不需要繞那么大的彎子。 這晚柳玉珠就在家里睡了,次日一早,一家人都換上新衣,帶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壽禮,前往蕭家。 蕭家是甘泉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住的是五進(jìn)的大宅子,還帶一個寬闊無比的大花園。 富商之家,親朋好友多,結(jié)交的生意伙伴也多,蕭老爺與繼室夫人忙著招待一波又一波的賓客,哪怕是親家,單獨(dú)招待柳家的時間也不多。 這樣更好,柳玉珠很快就跟著母親宋氏去花園里賞景了。 宋氏特別喜歡蕭家的大花園,柳玉珠記得,小時候父親惹到母親,母親就喜歡說她當(dāng)年明明可以嫁給有錢老爺,只因?yàn)槟昙o(jì)輕被父親當(dāng)時的臉騙了,才嫁到柳家過上了苦日子,父親還總是欺負(fù)她之類的話,每每母親這樣說,父親都要賠罪老半天才哄好母親。 “哎,那是不是蕭寶琴?” 花園分里外兩座,外花園是給男客們游逛的,宋氏帶著柳玉珠逛到內(nèi)花園靠近外花園這邊,突然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蕭寶琴。宋氏立即拉著女兒躲到暗處,想看看蕭寶琴要做什么。 今日的蕭寶琴,打扮得極為隆重,她容顏美麗,也適合這樣的盛妝。 內(nèi)外花園中間由一扇月亮門連通,雖未上鎖,但守禮的男客斷不會往內(nèi)花園走,女客也不會去外花園。 偏偏,蕭寶琴躡手躡腳地跨過了月亮門。 “莫非她想私會哪個男客?”宋氏眼睛一轉(zhuǎn),讓柳玉珠留在這里,她要跟上去瞧瞧熱鬧,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她一個長輩,只說有事找柳儀或蕭鴻,都解釋得過去。 柳玉珠勸說無效,眼睜睜看著母親像蕭寶琴那樣鬼鬼祟祟地溜過了月亮門。 焦急地等待了兩刻鐘左右,柳玉珠忽然聽到腳步聲,她偷偷看過去,看到了蕭寶琴,她拿帕子捂著嘴,哭哭啼啼地跑回來了,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宋氏也回來了,卻是高高興興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娘,她怎么哭了?” 母女重聚,柳玉珠疑惑地問。 宋氏仍然笑個不停,捂著肚子對女兒道:“為什么哭?丟大臉了唄,你不知道,她剛剛?cè)フ谊懘笕肆耍\(yùn)氣好,碰巧陸大人一人在賞竹,她就扭扭捏捏湊過去,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陸大人只想離開避嫌,她突然抬高聲音,問陸大人是不是嫌棄她是商家之女,陸大人就說,不是因?yàn)檫@個,他已有心悅之人,只等回京便去提親,蕭寶琴一聽,就哭著跑開了?!?/br> 柳玉珠下意識地跟著母親笑,心中卻漫起一絲自嘲。 虧她還瞎猜陸詢點(diǎn)撥哥哥可能是因?yàn)樗瓉黻懺冊缬行膼傊肆?,回京就要提親的。 所以,他那晚病中說的愿意娶她為妻是假的,畫那樣的傘,純粹就是調(diào).戲她而已,因?yàn)樗矸莸臀?,因?yàn)樗缫咽斫o他,因?yàn)樗莺λ妨藗?,所以他對別的女子客客氣氣君子守禮,對她就任意戲耍。 跟著母親往宴席上走的時候,柳玉珠狠狠地將腦海里的四個湯婆子挖了出來,拋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溫柔,都是假的。 待宴席結(jié)束,柳玉珠跟著家人離開時,在蕭家門外遇到了同樣準(zhǔn)備離開的陸詢,他身上穿的,竟然是柳玉珠為他縫制的夏袍,風(fēng)流倜儻,俊雅非凡。 父親母親都上前行禮,為他提點(diǎn)哥哥的事道謝,柳玉珠垂眸站在一旁,不想看他。 陸詢與柳暉夫妻客氣完畢,上了馬車。 人在車上,他微微挑起一絲簾縫,看向柳玉珠的方向。 小美人微微抿著唇,不太高興的樣子。 第29章 029 五月初三, 柳儀搬去了縣衙,為了備考秋闈,他連端午節(jié)都不在家里過了。 兩個jiejie都出嫁了, 哥哥也不在家, 柳玉珠作為唯一能陪伴爹娘過節(jié)的小女兒, 這兩晚都在老宅過的。 節(jié)日一過, 柳玉珠就回了主街的宅子。 秋雁悄悄交給她一個小竹筒,說是上午清風(fēng)來買傘,結(jié)賬時塞給她的, 要她轉(zhuǎn)交柳玉珠。 柳玉珠有些奇怪, 陸詢?nèi)粲惺抡宜? 以他的脾氣, 大可夜里過來當(dāng)面說, 這次怎么拐彎抹角的? 回到房間, 柳玉珠打開竹筒。 還是像上次一樣的小紙條, 上面寫著:毛遂自薦指點(diǎn)令兄備考秋闈, 一日不中, 無顏來見。 因?yàn)榧垪l太小, 他寫這么多字, 每個字都小小的。 柳玉珠看著這些字, 心里又亂了下。 照陸詢這么說,他是真心要幫哥哥了? 為了什么?真的只是為了栽培一個將來可能用得上的書生嗎?還是,因?yàn)槟鞘撬母绺纾?/br> 這不是柳玉珠第一次這么猜測了,可一想到陸詢回京后就要向一位京城閨秀提親,柳玉珠便再次將這種念頭甩出了腦海。 隨便陸詢吧, 她本來就欠他的債,如果陸詢能夠幫哥哥中舉, 她們柳家就又欠了陸詢一份恩,陸詢真要找她來討要,不是要她做妾就是要她再伺候他幾晚。做妾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再陪他睡幾次,睡到他返京為止。 這件事,柳玉珠已經(jīng)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zhǔn)備,反正,她早就伺候過他,反正,從秋闈結(jié)束到陸詢調(diào)回京城,最多也就三四個月。 不再去想陸詢,柳玉珠趁閑時給哥哥縫制了一件秋袍,上面繡了簡單的蘭草紋,并無其他寓意吉祥卻有可能給哥哥帶去壓力的圖案。 三個月匆匆而過,七月底,柳儀回了柳家,前往府城前與家人團(tuán)聚一晚。 “這幾個月讀得如何?”宋氏有些急性子,忍不住問。 柳儀笑道:“大人說我基本功很扎實(shí),這陣子他除了為我出題、釋疑,都在指點(diǎn)我應(yīng)試機(jī)巧。” 宋氏:“那你有把握嗎?” 柳儀還是笑:“盡力而為,考場上什么都可能發(fā)生,兒子倒也不敢承諾母親什么?!?/br> 柳暉說宋氏:“你就是性子急,玉珠的傘鋪還沒開的時候,你都把鋪?zhàn)邮找娑挤峙浜昧耍@要是兒子真中了舉人,你能把他的官服都縫出來?!?/br> 宋氏大笑,然后瞪了丈夫一眼。 柳玉珠不會說俏皮話,將她縫制的袍子交給哥哥,讓哥哥去試一試。 翌日,柳儀與同縣幾個秀才一道出發(fā)了。 這次別說柳暉夫妻,柳玉珠也再難保持平靜,恨不得每天都去菩薩面前上香。 秋闈考三場,每場三天,最后一場八月十七日結(jié)束。 八月二十,柳儀返回甘泉縣。 與院考的時候一樣,柳儀還是那副平靜從容的樣子,在家里應(yīng)酬了兩日前來關(guān)心的親朋好友,柳儀再次搬去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