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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距信送出去已過了一天,但是還沒有任何音訊傳來。七夕各大青樓都在準(zhǔn)備活動,特別是花船表演,蝴蝶樓中卻人心浮動。 許多出挑的公子被前任老板挖了墻角,留下來人面對雀櫻這副凄凄楚楚的模樣也十分不滿,各種造反的聲音傳到雀櫻耳朵里。 很多人都說干脆跳槽到別的青樓去,跟著雀櫻絕對沒有前途。還有人咒罵雀櫻是個廢物,拿到那么大一個蝴蝶樓又怎么樣,還不是讓別的哥哥弟弟跟著他一起沒飯吃,除了用那張臉勾引人什么都做不成。 雀櫻坐在樓上,覺得自己就像被人剝開衣服一般指指點點。 “公子,你別聽那幫賤蹄子嚼舌根,你把信送出去了,郡爺一定會來幫你主持公道的!” 寶鴛一張小臉憤怒地紅著,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那么艱難的環(huán)境,也沒看到過自家公子那么脆弱,心里又為自家公子感到委屈,又憤怒于那些背后陰陽怪氣的小人。 雀櫻沖寶鴛蒼白地一笑,“爺一定會來的,昨天沒來,今天也一定會來。你去給我煮點東西吃,我不能那么…失禮地見到爺?!?/br> 寶鴛立即聽話地退下,雀櫻站起來想走到自己的梳妝臺,給自己補點胭脂。 他不是沒有想過直接上門去找許溫,但郡王府,那是云翹暖待的地方,那是許溫正君待的地方,雀櫻心里依然有屬于自己的自尊。 他舍不得許溫,許溫的拋棄讓他痛徹心扉,但是這封信也是他能做的最大的挽回,更多的他做不到,也惶恐于去做。 不如用這種方法,如果許溫對他還有情誼,讀到信一定會來,讓兩人都更體面。 正當(dāng)雀櫻胡思亂想之際,他屋子的窗口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雀櫻驚嚇地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哪兒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雀櫻認(rèn)識,他心中瞬間被驚喜填滿。 來人正是忍冬,之前許溫還派忍冬專門保護(hù)雀櫻,在雀櫻心里,忍冬和許溫的疼愛完全可以劃上等號,盡管忍冬從來沒對他露出笑臉,他也自然而然地覺得那就是一個奴才的模樣,沒有什么奇怪,他只看中忍冬的象征意義。 “是郡爺叫你來的嗎?”雀櫻望著忍冬殷切地問。 忍冬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嗯?!?/br> “那爺有說什么話嗎?爺,為什么沒有親自來?” 雀櫻的雙眼已經(jīng)蓄滿眼淚,不由向忍冬走了幾步。 “是不是信的事讓主君知道了,爺不能來?”雀櫻自己腦補著,越想越傷心。 忍冬:“爺讓我來只是讓我給你帶句話?!?/br> 雀櫻心中又燃起希望,忙問:“爺讓你給我?guī)裁丛???/br> “爺說,如果你覺得自己當(dāng)不了蝴蝶樓的老板,那大可做回曾經(jīng)那個蝴蝶樓頭牌?!?/br> 雀櫻整顆心仿佛跌入冰窟窿中,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他從來不知道,許溫可以那么冷酷,沒有一點溫情。 忍冬可不管他,話帶到了她就走。 雀櫻也完全沒心思理忍冬,他明白這是許溫對他的警告,許溫不是說說而已,如果他再糾纏不舍,許溫給他的東西,當(dāng)然也能收回去。 許溫能讓他爬得高,也能讓他一瞬間跌回谷地。 咯吱一聲,寶鴛端著托盤上來,興奮地說:“公子,你的粥和點心來了!” 然而雀櫻一抬頭看向?qū)汎x,已經(jīng)完全淚眼婆娑,“寶鴛,端下去吧,我吃不下?!?/br> 說著雀櫻起身身體晃悠地走出房間,他用手扶著樓梯地欄桿,看著最近冷清了許多的蝴蝶樓,眼淚更是滂沱而下。 不怕,不怕,他最終還有個蝴蝶樓不是嗎? 他不是那個頭牌雀櫻,他是蝴蝶樓的老板雀櫻。 * 郡王府內(nèi),云翹暖還想出去玩兒。 但是許溫根本不理他,昨天都把自己折騰到河里去了,還想出去玩,根本不可能。 云翹暖怎么撒嬌都過不了許溫那一關(guān),只能妥協(xié),而且昨天的事他還心虛,也不敢真的對抗許溫的意見。 沒有辦法,許溫只好給于秋珞去請柬,把于秋珞請到郡王府來。 于秋珞很快到了,他不是自己來的,他還帶著自己兩歲的女兒,韓瑾,平常的都叫小姑娘瑾瑾。 于秋珞來讓云翹暖非常開心,同時一見到小瑾瑾就將她抱在懷里,云翹暖實在太喜歡孩子了。 韓瑾小寶貝已經(jīng)學(xué)會說話,看到云翹暖這么漂亮的叔叔,立即笑得露出小米牙,“云,叔—叔,叔叔。” 云翹暖整顆心都暖了,忙道:“哎,小瑾瑾,快讓叔叔抱?!?/br> 一把將軟乎乎的小人抱起來,云翹暖就舍不得撒手,讓玉晴拿來許多小零食給小姑娘吃,于秋珞看得發(fā)笑,不禁說:“你那么喜歡孩子,以后一定是個好爹親,怎么樣,最近有消息嗎?” 云翹暖有點沮喪,說道:“沒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懷上?!?/br> 于秋珞拍拍他,“放心吧,你身體好,又年輕,懷上也是這兩年的事,絕對沒問題,只是看緣分什么時候到而已。” 云翹暖也不是很有壓力,他一沒有上頭的爹爹逼迫,二沒有妻主施加生育壓力。他只是很喜歡孩子,很想生和許溫的孩子而已。 郡王府中的荷花已經(jīng)盡數(shù)開放,甚至有些已經(jīng)凋謝,只留一個個蓮蓬立在水面上,湖底說不定也已經(jīng)長滿了蓮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