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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灌下兩杯水,總算覺得喉嚨舒服了不少。惜珍指著他的手腕,問道:“你的手……” “哦,沒什么事?!彼蚊黛阌眯渥诱谧∈滞髲乃恍Γ巴跣肿蛱鞈撌菈趑|了,力氣大的嚇人?!?/br> 惜珍的心都被他笑涼了。她活了二十二年向來潔身自好,偶爾出去應酬看到衣著暴露的舞女都不會多看兩眼,沒想到竟然會對自己的堂弟,當朝皇帝伸出魔爪。 惜珍失魂落魄的靠在床邊,陷入對自己人品的懷疑之中。直到宋明煦將米粥端回來,她才回過神來。 看到惜珍伸手要來接粥碗,宋明煦側了側身子,說道:“我?guī)湍惆??!?/br> 惜珍本想拒絕,可惜現(xiàn)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等他來喂自己。 看著宋明煦近在咫尺的臉,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一丁點瑕疵,惜珍心態(tài)又平和了下來。她昨天不過是因為做噩夢拉著堂弟的手尋求安慰而已,雖說拉的用力了一些,可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她是因為害怕,并不是貪圖美色。 軟糯的白粥喝在嘴里嘗不出一點味道。一看到宋明煦手腕上的淤青,惜珍就忍不住在心里嚶嚶嚶的哭上兩聲。 宋明煦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以為她是在嫌棄白粥不好喝,還輕聲勸了幾句:“郎中說了要先吃些清淡的才行?!?/br> “郎中?!”惜珍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再也沒心思思考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人一生病腦子果然就不清楚了,剛才這么久她竟然都沒想起這個問題來。 “昨天請郎中給我診病了?”惜珍問完就盯著宋明煦的臉,想確認他的表情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嗯?!彼蚊黛泓c點頭,神色如常?!白蛱炷惆l(fā)熱,我就請了郎中過來?!?/br> 惜珍看他的表情不像是知道了自己秘密的樣子,可又想到宋明煦裝病能騙過文武百官,演技高超,不敢隨意下結論。 “那,郎中都說什么了?”惜珍試探。 宋明煦道:“就只說王兄你受了驚嚇才會發(fā)熱的,開了幾副藥便走了。怎么,是有什么問題嗎?” 惜珍看他像是真的不知道,便暫且安心。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宋明煦就算真知道了她是女子,她也沒什么可怕的。 惜珍在試探著宋明煦,宋明煦同樣也在故作不經意的觀察著她的反應。看到惜珍似是相信了他還不知情,稍稍安心。 他能猜到她為什么會女扮男裝出現(xiàn)在朝堂,可是還不知道要怎么跟她把話說開。 再等等。宋明煦這么告訴自己,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再跟珍兒把這些年的事情都說清楚。 昨晚他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心情五味雜陳,一會兒欲哭一會兒又想笑。就那么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直到眼睛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直到今早醒來時,宋明煦還有些不確定。萬一紅痣是巧合,萬一郎中只是隨口說的呢? 早知道他應該多問幾句,怎么也要得到一個肯定答復才能安心。 宋明煦垂著眼,看著惜珍皺著臉乖乖的喝米粥的樣子,需要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去摸她的頭的沖動。 等惜珍喝藥似的吃完了一碗米粥,宋明煦掏出一塊糖放在了她的手心。 惜珍楞了一下,將糖含在嘴里含糊的道了聲謝,開始問起昨天她昏睡過去之后的情況。 “驛站里的人,都知道我病了嗎?” “沒有,驛站里的人都不知道情況。”宋明煦答道,“昨天我讓秦野去請的郎中,沒驚動驛站的人。郎中來了后我把面具摘下來了,又放下了床幃。就算后來有人去問,他也會認為我才是宸王?!?/br> 惜珍點點頭,覺得這樣甚好。若是有心之人找到了郎中向他問起昨夜的情況,他也會認為是宸王喚他來給隨行的女眷診病。 “那今天就委屈你在屋里,先別出去了?!毕д湎氲氖撬退蚊黛闵砀卟罹嗝黠@,還是不要一起出現(xiàn)最好,省的引人生疑。昨天就驛長和開始的那名侍衛(wèi)見過她和宋明煦,當時還都慌慌張張的,估計也沒看清楚,倒是問起不大。 “畢竟你現(xiàn)在應該在宮中養(yǎng)病,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毕д渖滤蚊黛阌X察出不對,又解釋了一句。 宋明煦笑著應下,對她的安排倒是沒什么意見。 第33章 每一步都是有特別的安排…… 惜珍換了身衣服梳洗一番, 對著銅鏡照了照,覺得臉色還算好,便出了門。 驛站的正堂里, 驛長垂首站著,心里忍不住在打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惹惱了宸王殿下,不然宸王殿下怎么會親自傳喚他這種小人物? 惜珍沒喝茶,端了一杯白水喝了一半就沒再用。這一早又是白粥又是白水的, 嘴里沒一點味道,早知道應該多找宋明煦要兩塊糖的。 “你來這驛站, 幾年了?”惜珍問驛長道。 驛長答:“回王爺的話,五年了。” “五年了……”惜珍若有所思,“那你之前是位姓王的驛長對嗎?” “這個,”驛長猶豫了一下, 還是老實答道:“姓王的驛長應該是再上一任了, 小的上任驛長姓董。” “姓董……”惜珍眉頭微皺, “那董驛長是什么時候來的,你知道嗎?” 驛長輕聲答道:“七年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