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愣了下，白夜似乎忘記了要帶她去檢測一事，她的嘴唇蠕動了下，卻沒有提醒，而是垂下眼簾：“好。”

    裘德問白夜：“您現(xiàn)在要進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凌晨三點，陛下會放他進去嗎？

    但白夜沒有改主意的模樣，他抬手在光腦上按了幾下，很快從遠處跑來一人：“將……將軍？！”

    那是一個面容年輕的青年，他氣喘吁吁地在三人面前停下：“天哪！這都什么事？！您沒有受傷吧？為什么帝都中心會出現(xiàn)晶……”

    “亞瑟，”白夜打斷他，“帶他們回去?！?/br>
    亞瑟滑稽地卡了下殼，才想起另外兩個人，疑惑的視線在夜鷹和裘德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他們是……？”

    “學(xué)生，”白夜將一枚卡片塞入他懷里，“這是西瑞元帥的門禁卡，一小時內(nèi)把人送到，再去皇宮?！?/br>
    提到西瑞元帥，亞瑟才想起什么：“哦！將軍，西瑞元帥他說在……”

    “在玫瑰大道等我，”白夜攔截住他的話，“我知道?！?/br>
    亞瑟眨巴眨巴眼睛，很明顯他還沒從今晚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中緩過神，良久，這個面相老實的年輕人決定優(yōu)先執(zhí)行長官的命令：“那我現(xiàn)在就把他們送走?！?/br>
    “等下，”夜鷹忽然道，“為什么帝都內(nèi)會出現(xiàn)晶獸？”

    照理來說，有賽爾科特之盾的檢測，帝都應(yīng)該保持絕對的零污染才對，但這個男人可不僅是污染值超過警戒線——他的污染值已經(jīng)到達巔峰，直接異變成晶獸了。

    這在有著層層把控的帝都下顯得格外匪夷所思。

    裘德的眼睛閃了閃，也看向白夜，等待他給個說法。

    但令兩人失望的是，白夜并沒有替他們解答的打算，他只是垂下眼，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才道：“回去吧。”

    猶豫了下，伸手放在兩人的頭頂：“今天是新年，回去睡個好覺?！?/br>
    裘德說：“但是……”

    “裘德，”夜鷹忽然拉住他，“走吧。”

    裘德詫異看向夜鷹。

    夜鷹對亞瑟道：“請跟我來?！?/br>
    她帶頭走在前面，亞瑟連忙對白夜敬了個了禮，隨即跟上，裘德在原地猶豫了幾秒，望了白夜一眼，才跟上那兩人。

    他和夜鷹走在一起，與亞瑟空開一米多的距離，低聲問她：“你不覺得那個男人的晶化奇怪嗎？”

    “奇怪，”夜鷹直言不諱，“但是就算問了……估計也得不到回答?！?/br>
    裘德一愣，下意識看向亞瑟，卻剛好撞上后者偷偷摸摸望過來的視線，亞瑟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別東張西望?！?/br>
    見兩人的視線都直勾勾看過來，亞瑟無奈攤開手：“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啊?！?/br>
    說實在，他還要去處理現(xiàn)場，檢測傷者，隔離人群……手里有一堆善后的事要做，卻被派來護送兩個小鬼，亞瑟嘆了口氣，有時真不知道他那位沉默寡言的上司在想什么。

    “那個男人，”亞瑟想了想，對兩人道，“可能他在近期去過邊城，在那里感染了晶獸病毒?！?/br>
    “雖然有科爾賽特之盾，但某些人的晶化病毒會呈隱形，會有個不定的潛伏期，在某個時間段突然爆發(fā)，”他說，“就像這次一樣?！?/br>
    夜鷹和裘德對視一眼，沒有吭聲。

    亞瑟沒有察覺，兀自道：“前面那個建筑……就是你們的家嗎？”

    兩人聞聲望去，西瑞元帥的兩樓小屋出現(xiàn)在眼前，一個傴僂身影站在屋前，正眺首姚望——是茉莉奶奶。

    “好了，孩子們，”亞瑟道，“你們今天都累了，快去休息吧，別忘了現(xiàn)在可是新年假期！”

    他說得沒錯，原本夜鷹和裘德還不覺得什么，但一看到那泛著暖光的窗戶，一股遲來的疲憊陡然從胸口涌出，他們朝亞瑟道過謝，緩步走向小屋。

    亞瑟望著兩人疲憊的背影，嘆息著搖搖頭，轉(zhuǎn)過身，給白夜發(fā)了條短訊：“將軍，我已經(jīng)把人送回去了?！?/br>
    “滴滴——”

    此時，皇宮的等待室內(nèi)，白夜的光腦一響，彈出一條信息，他掃了眼屏幕，關(guān)掉信息提示。

    在他的對面，一名十七歲左右的少年站著，他似乎是被突然從睡夢中拉起來，身上還穿著棉質(zhì)的晨衣，表情卻很清醒，嚴肅看向白夜。

    蘇伊皇子道：“您突然造訪，是有什么急事嗎？”

    白夜道：“黑天鵝廣場發(fā)生了晶化事故。”

    “什么？”蘇伊皇子一怔，微微帶著不可置信重復(fù)了一遍，“黑天鵝廣場？”

    他想到什么，唰地站立起來：“那晶獸——”

    “已經(jīng)處理掉了，”白夜平靜道，“目前憲兵正在進行善后，排查有無其他污染值過高的民眾?！?/br>
    蘇伊才松了口氣，重新坐下，又道：“但是……帝都內(nèi)部怎么會有人發(fā)生異變？”

    即使在晶獸侵襲最嚴重的時候，帝都也沒有遭到過入侵，可以稱為是整個帝國安全度最高的城市，如今卻有民眾突然變成晶獸，蘇伊甚至可以想到明日為之轟動的各大媒體。

    “已經(jīng)檢查出來了，”白夜道，“該市民在三個月內(nèi)曾去過邊城地區(qū)，檢測部懷疑其為罕有的隱形病毒攜帶者，因此科爾賽特之盾沒能測出來?！?/br>
    蘇伊問：“以前有過這種事嗎？”

    “不，”白夜搖頭，“從未發(fā)生過，這次屬于個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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