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鹽運
貴族女子一夜享用兩個男人的事情再尋常不過,只是發(fā)生在小公主身上,就顯得特別了。 第二天整個獵場都傳遍了這個消息,眾人見祈夜神色依舊,猜不透他怎么想的,但也沒人敢問他。 阿舒勒就不一樣了,不少人都去他哪兒打探消息,或是恭維或是猜度——畢竟他先前被小公主拋棄,這次又能翻身上位,著實有點令人好奇。 “上位?我瞧著不見得!”一個貴女搖著扇子,不急不徐道:“殿下推舉的那個薛娘子,前些日子被彈劾了,如今依舊被撤了職……水師確實是好地方,也比其他駐軍好安插,可惜不管怎么做都妨礙了別人。阿舒勒王子到底有些本事,她想拉攏也是正常的,可惜了我們祈夜大人……” “不是說那薛小娘子拒了婚事,惹得督軍不快,才會被記恨嗎?”有知道的,笑著道。 那貴女又道:“可她是殿下的人啊,彈劾她不就是打殿下的臉嗎?也不知道殿下會怎么做,如今這朝堂,動一發(fā)牽動全身吶……” 眾說紛紜,雖然大多人關(guān)注的是小殿下柔柔弱弱的,不知道身子可受的住。 不負眾望,公主殿下一個白天都沒露面,只有晚上宴席露了個面,整個人懶洋洋的,跟沒有骨頭一樣靠在趙大人身上。 韓遺瞧著她神色懨懨的,心里暗恨,阿舒勒和祈夜一起留宿,他當(dāng)然早就得了消息—— 憑什么,趙祈夜那條好狗就算了,阿舒勒這個背叛過她的,舍棄她的東西,也能重新博得她歡心? 他身邊的侍女,玉娘不由得嘆氣:“公子,殿下一向不喜歡你,你先前做了那么壞的事,殿下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原諒你?” 韓遺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這句“一向不喜歡”,深深扎中了韓公子的心,他陰著一張臉道:“我有那么不堪嗎?” 玉娘侍奉他多年,比普通的侍女要敢說的多了,聞言又道:“公子在我們看來,自然千好百好,可是殿下身邊又不缺男人——如今誰都知丹陽王殿下好脾氣,雖說文韜武略一般般,可有陛下教導(dǎo)著,日后總不會有什么差錯。” “身份尊貴,性子又好,房里人只有趙大人一個,這可不是小郎們最想要的?雖然外界說您風(fēng)流俊美,可娶夫當(dāng)娶賢,您看看趙大人,多賢惠……” 韓遺聽的眉頭直跳,忍不住道:“我不如趙祈夜?這就算了,那阿舒勒呢,那個蠻族算什么!” 玉娘忍不住扶額,她家公子怎么在這種事上看不清呢? “蠻族如今什么情況,您還不清楚嗎,阿舒勒王子雖然勢微,可他現(xiàn)在的利益和殿下可是牢牢綁在一起了,您和他能一樣嗎?”這是實話,阿舒勒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討好小公主。 這樣對比的話,韓遺真的一無是處。 他靜靜看了會兒案上的批文,許久才道:“可我想要她的心。”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關(guān)于他的事情,還有關(guān)于小公主的。 玉娘低眉,溫聲道:“公子想要什么,就需要拿同等的東西去換……可您這樣做,勢必要犧牲很多東西?!?/br> 戲文里多少恩愛故事,男子無不是賢惠大方,視妻主為唯一,甘愿做后宅一個任勞任怨的男人,她家公子,自幼志存高遠,心氣非一般女子可比,難道真的愿意做這樣的人嗎。 尤其是,韓家已經(jīng)有一個失敗的例子在先。 韓遺沒有說話,他在心里道:我才不會做那樣的人。 他這樣驕傲的人,才不會做那樣卑微的男人,以女子為天,困于后宅,整日想著爭風(fēng)吃醋……他要做這世上的獨一無二。 等他掌天下之權(quán),有什么拿不到的呢? 不過,現(xiàn)在他要想想怎么討好下小公主了。 楹酒直到第二日才恢復(fù)元氣,雖然那一晚阿舒勒跟祈夜沒有做太久,但是這兩個野獸,哪里是她這小身板能抗住的。 醒來整個人都跟散架了一樣,午飯都是在床上吃的,整個白天都沒干一件正事。 蘭舟給她讀公文:說的是薛汀蘭的事情,因她拒婚加上朝中有人干涉,剛升的官職又被撤了,如今她來信問楹酒該如何做。 這事也不算意外,水師雖然不如步兵強盛,但是巽朝大半個邊疆靠海,隔海還有堇國之流,也常有摩擦。 她鋪開一張南部地圖,指著一處道:”聽說這里出了倭寇?“ 這是上月發(fā)生的事情,不過到現(xiàn)在還沒有解決,蘭舟說道:”今年雨大,海風(fēng)吹壞了好多地方,聽說駐守的水兵連船還沒修好?!?/br> 楹酒笑了笑,隨意道:”正好薛汀蘭也說了這里,那就讓她去收拾這些海賊。“ 蘭舟點點頭,又問:”官職如何安排?可要撥些人過去?“ 楹酒搖搖頭,拿筆桿敲了敲太湖,說道:”他把我的人趕下來了,還不送點東西?“ 蘭舟也跟著笑了:”是,如今都督可不好受,縱然先前拒婚再生氣,但是薛小娘子被撤,外界都在傳是他干的,他不得好好送點人……“ 這也算敲打敲打,以楹酒的身份,自然知道是誰上的折子,這都督只要不想跟楹酒對著干,就不會不下這個臺階。 楹酒寫好信,蘭舟拿去封的時候,阿舒勒恰好進來。 昨天他也來了,但是楹酒羞惱萬分,不許他進來。 才通報的,他就直接進來了,楹酒有意晾著他,繼續(xù)和蘭舟她們商量事務(wù)。 阿舒勒就擱那兒站著,也不避嫌,聽的還挺認真?!币源纬浜??“楹酒有些難以置信,問道:”怎么傳出來的?“ 說的是她名下幾個鋪子,賣的都是些普通東西,但是用的材料又好又便宜,收入頗為可觀,但是現(xiàn)在居然被傳出現(xiàn)了質(zhì)量問題。”是曾小郎在管,他說并無這種事,我們也派人查看了一番,確實是有人造謠,“一個容貌十分秀麗的女子道:”而且,還有人說是曾小郎勾結(jié)采買的人,用了極差的料子,如今他已經(jīng)交了賬本——“ 楹酒皺著眉,蘭舟安慰道:”曾小郎沒有必要這樣做?!?/br> 這一點楹酒當(dāng)然知道,她在看阿舒勒,這個混蛋今天穿了身奇奇怪怪的衣服,領(lǐng)子開的很低,脖子上好幾道紅痕,顯眼極了——他不會頂著這個,一路溜達過來吧? 楹酒氣呼呼道:”怎么了這是?如今誰都要跟我過不去是吧?“ 薛汀蘭和曾山海都是明面上從她安排的人,怎么一個個都盯著他倆下手呢? 阿舒勒笑著和她對視,語氣漫不經(jīng)心:”是有人坐不住了?!?/br> 丹陽王在戶部歷練,這是所有人都知道事,但是前些日子有傳言說,陛下要整治鹽運了,恰好丹陽王入了戶部,因此都說這差事會落到她頭上。 這事楹酒自然知道,但是以她如今身份,怎么可能落到她頭上。”我當(dāng)然知道!“楹酒沒好氣道,”不過拿我先開刀罷了,這些家伙!“ 她語氣十分不悅:”故意放這樣的消息,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貪了多少嗎,明日我就和皇姐說,徹查鹽運司!” 垃圾作者有話說:鹽運自古就是大頭啊大頭……這事本來跟楹酒沒有關(guān)系,但是有人故意要搞她,就把這些事情一件件串起來,楹酒開始是打算把小山放進戶部的。 她的思路很簡單,武她是不成的了,那就去搞錢吧,有錢能使鬼推磨對不?打仗最吃軍餉了,錢袋子在她手上的話,那她怕什么呢。 但是世家才不會乖乖交出權(quán)力,不但不給你錢,還把你的人一個個拔掉。 楹酒權(quán)力不夠,所以薛汀蘭只能安排去打海賊,小山也進不了戶部,但是她才不會這么好脾氣,鹽運不是有問題嗎,她避都不及,怎么會去接盤……不過現(xiàn)在可以把水?dāng)嚋啞?/br> 動不了這些壞東西,但是讓他們更難受還是可以的。 這段劇情,其實是為韓遺鋪的。 阿舒勒和祈夜的利益都和楹酒綁在一起了,他們不可能變心,只要楹酒能穩(wěn)穩(wěn)走下去……韓遺不一樣,他現(xiàn)在和楹酒利益互沖,不打破這個局面,就不可能得到他要的。 韓遺是一個很自我的男子,他和祈夜是相反的類型,祈夜會自我犧牲,他不會。 雖然我喜歡祈夜這樣的,但是這是女尊背景,性別轉(zhuǎn)換一下的話,我還是希望女孩子像韓遺多一點……自我犧牲自我感動,很容易陷入困境。 再說點廢話,最近寫《上位》的大綱,可能……或許,下篇要換平臺了——po18 什么都好,就是不適合現(xiàn)在的我,唉…… ps:首發(fā):sаńj(luò)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