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學武
自從上次鬧了一出后,楹酒的日子就安寧了。 她把徐良姜頭打破的事情被傳了出去,因那天晚上宴會瞧見的人不少,事情沒瞞住,整個帝京都知道了戶部侍郎向公主殿下獻身不成反被痛毆—— 幾個小侍老實了,不敢再往她眼前湊。 雖然殿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但是人家連戶部侍郎都敢打,何況他們這些身份低微的仆役呢。 昌祿帝沒有說什么,顯然就是不打算替徐良姜說話了,可憐戶部侍郎如花似玉的臉蛋,聽說都破相了。 帝京流言四起,申玥和楹酒說的時候,還挺奇怪:“其實那天晚上沒幾個人知道,畢竟都是陛下請來的,哪里敢多嘴,不知道怎么現(xiàn)在鬧得沸沸揚揚……” 申玥是虎威將軍申大人的長女,虎威大人效忠皇室,對昌祿帝忠心耿耿,因此申玥和楹酒關系還不錯。 她一邊給楹酒挑書,一邊神神秘秘道:“殿下知道現(xiàn)在外頭怎么傳您的嗎?他們說您不喜男人,甚至討厭男人,有鳳陽之癖~” 楹酒茫然的看著她:“什么鳳陽?打鼓的嗎?” 申玥沒聽懂,但還是解釋道:“就是喜歡女的!” 她說完還捂住了胸口,一臉?gòu)尚叩溃骸暗钕逻x我做伴讀,是不是看中了奴的英姿,嘻嘻~” 楹酒看著身高七尺有余,一拳能打死一個娘炮的申玥,看著她黝黑的面容,有些說不出話來。 但是申玥跟她廝混久了,一眼就看出來她心里想的,老大不高興道:“哼,殿下還瞧不起人!長的黑怎么了,我這樣的,多俊哦!” 其實申玥長的自然不算丑,她長在軍中,作風彪悍,又上過戰(zhàn)場,年紀輕輕就被封了官,本該是帝京熱門適婚女郎,但是偏偏沒什么世家男兒看中她。 楹酒涼涼笑了聲,說道:“阿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雖然來帝京沒多久,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流行你這種黑炭猛女了,現(xiàn)在他們都喜歡溫柔jiejie類型的……” 這話深深戳中了申玥的傷疤,她哀嚎一聲,怒道:“我怎么知道這些小郎們變心變的這樣快!幾年前還說就愛我這樣的,說有安全感,哄得老娘歡天喜地跑去打仗,拿命換了一身軍功,等回來說要娶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閉門不見!” “喜歡什么小白臉!還說什么一白遮叁丑!啊呸!小白臉能打仗嗎,能保家衛(wèi)國嗎!老娘一拳揍趴一個!”申玥罵罵咧咧,一手抱著十幾本厚厚的兵書,一手取下最上面一格的一本書,遞給夠了半天沒夠到的楹酒。 楹酒安慰她道:“現(xiàn)在不打仗了,你還年輕,養(yǎng)幾年就養(yǎng)白了,到時候又是新的小郎們,你想挑誰都行!” 她把手上的書也放在申玥抱著的那一摞上,小聲道:“下次我去皇姐的庫里找找,好像有美白的密陀膏,到時候我給你拿一份——” 申玥把書放桌子上,兩手把她熊抱起來,頗為感動:“殿下待我真好,我……真是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楹酒被她摟著,兩團巨乳貼在她臉上,讓她有點兒犯暈。 時下女子穿衣比較隨便,很少里叁層外叁層的,正值春夏之際,基本上都一件薄薄的單衣。 申玥給她里理出來四五本,然后很隨便道:“就這幾本吧!您就說學不了武,想讀兵書,學好兵書也是能帶兵打仗的!” 楹酒點點頭,她最近天天早上被岑琴喊起來學武,雖然每天的任務就是跑步打拳什么的,但是對她這個愛睡懶覺的人來說,簡直是折磨。 她要是不起來,蘭舟就會在一邊道:“殿下您不起來,趙公子就要親自來請您了?!?/br> 這話堪比炸藥,時下女子身邊的仆役多半都是男的,從來沒有什么避嫌之說,趙祈夜身為她的貼身護衛(wèi),別說進她寢宮,就是晚上跟她睡都是可以的。 而且楹酒還沒有辦法像處罰蘭舟一樣處罰他,因為昌祿帝并沒有撤掉他的官職,他依然是禁軍衛(wèi)督長,只不過事務變少了,但是權(quán)力依然在。 禁軍衛(wèi)負責整個宮廷乃至帝京的守衛(wèi)和治安,只聽命皇帝一人,饒是楹酒身為皇公主,也不敢得罪他。 而且這個身居要職的侍衛(wèi)大人,看起來并不好惹的樣子,每天教她習武,都是一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 讓楹酒一度懷疑自己的記憶。 于是申玥就給她想了個折衷的辦法,反正她本來就體質(zhì)一般,之前還掉水里生了大病,跑去找朝云哭了幾次,朝云也沒辦法勉強她,就隨她了。 于是楹酒就不用天剛亮就起床了,她把這事跟祈夜說的時候,對方并沒有什么不悅,只道:“殿下想學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學到東西就可以?!?/br> 楹酒立馬保證:“我一定好好學,不會偷懶的!” 祈夜應了聲,沒什么反應,看樣子是不太信的。 然后楹酒堅持了半月,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卻是不太能信。 她開開心心把授課時間挪到辰時,開始還能在卯時起來,后來一日比一日起得晚,從打著哈欠進書室,到祈夜看著她吃早餐,再到睡到辰時還沒動靜。 蘭舟上次被她罰了后,態(tài)度確實變了,不再向朝云匯報她的日常生活,但是卻監(jiān)督的她更嚴了。 楹酒對蘭舟又愛又恨,愛她知情知趣,從不為難自己,上次的事也是朝云吩咐的,不然她也不敢放楹酒一個人在那里…… 所以蘭舟后來向她承認錯誤時,楹酒并沒有說別的,她只是警告蘭舟,認清到底誰是她現(xiàn)在的主子。 蘭舟今后會怎么做那是她的選擇,但是就目前朝云的態(tài)度來看,她應該是希望蘭舟一直跟著楹酒的。 一仆不認二主,這個道理朝云不會不清楚,不然也不會罰了蘭舟。 楹酒恨她的是,蘭舟早上喊不起來她,等到了時間,就真的讓祈夜來喊她。 某天她睡得正香,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喊她起床,她便往被子里鉆,結(jié)果被那人揪出來,她瞬時倒進那人懷里,剛?cè)鰦烧f了句:“我不要起床嘛,你就跟那個面癱說我頭疼……” 剛說完就感覺了不對勁,一睜眼就看見祈夜那張“面癱”臉。 楹酒瞬間嚇醒了,趕緊從他懷里起身,卻被祈夜扣住了腰,楹酒聽見他清朗的聲音:“面癱?是何意?殿下說的是我嗎……” “不……不是,我……我我我做夢呢!”楹酒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這個外號是她私底下跟申玥吐槽的時候取的,然后被岑琴聽見笑了半天,最后大家都知道了。 她剛睡醒身上沒什么力氣,在他懷里好不容易翻了個身,結(jié)果身上穿的里衣就散開了,肩膀露了大半。 祈夜看見了,垂下眸子,問道:“我來幫殿下更衣吧?!?/br> “唔!不行!”楹酒趕緊爬起來,結(jié)果衣服滑落了一大片,胸前一片春光,她臉瞬間燒了起來,腦子里涌現(xiàn)出一些畫面。 祈夜倒是心平氣和,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剝了她的衣服,然后命侍女送來衣服,給她一件件穿上了。 期間楹酒數(shù)次反抗,但是未果。 然后楹酒再也不敢遲到了,哪怕困得要死都堅持爬起來。 蘭舟嘆息道:“早讓趙大人來喊你多好,也不用奴日日受殿下嫌棄?!?/br> 楹酒苦著張臉:“我不過說了他一句面癱,他就讓我抄了一整本書,我每天那么幸苦的起床嗚嗚……” 邊上岑琴忍不住笑了,捂著嘴道:“大人對殿下算溫柔的了,聽說以前訓練禁軍的時候,犯了錯的,不論男女,都要挨棍子的?!?/br> 楹酒有些驚訝,因為祈夜對她確實比較寬容,之前習武,她偷懶也沒有說她,現(xiàn)在學兵書,也是他照著書講,穿插一些歷史上出名的戰(zhàn)役,課堂內(nèi)容很豐富,也不強求她學什么。 蘭舟微笑著道:“其實趙大人很喜歡您的,不然不會答應陛下來做您的護衛(wèi)?!?/br> 楹酒正在喝蓮子湯,心道:不是朝云,哪個愿意來她這個沒名沒份的公主這里發(fā)展。 朝云雖然對她很好,但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給她封位。 原本說的召開宮宴,請文武百官拜見她的事情,最近也沒再提了。 導致帝京的世家們,對她還是觀望的態(tài)度。 蘭舟給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汁,耐心道:“給您當護衛(wèi)不是說來點個卯就行的,趙大人公務那么忙,能抽出這么多時間陪您,自然要將事情分給底下人,陛下雖然沒有調(diào)他的職,但是也差不多分了他的權(quán)……雖然這并不是陛下的本意,還都是為了您。” 楹酒皺起眉頭,她知道祈夜經(jīng)常在福壽宮呆著,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愿意耗費這么多時間。 雖然她心里還是抵觸祈夜的,但是知道這個時代男子地位低下,能走到他這一步已經(jīng)是很難得的,無形之中好像又欠了他什么一樣。 蘭舟還意有所指道:“殿下您不吃完了還不認賬的。” 楹酒捧著吃了一半的碗,被嗆了一口,咳得腦瓜子疼。 垃圾作者有話說:先甜一點。 比預計的要多了點劇情,可能是我廢話太多…… 今天發(fā)兩章,求求收藏和珠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