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指的不是天道，確實是。”

    然而這樣他還是沒用強(qiáng)硬的手段，也只是說過幾句。楚厘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花香，他是把她當(dāng)香爐了。如果那時她就知道，或許就不會大意了，他竟然能聞到靈魂的香氣，她必定會警惕。

    可惜她不知道，天天很有興致的跑來，那時候只是覺得他長的好看，又冷，想撩他，畢竟每次都有留下的靈魂收尾，她不擔(dān)心之后怎么辦。

    她有意無意的增加肢體接觸，卻又不會太過，站起來時腿麻‘站不穩(wěn)’扶一下他的腿，吃東西的時候手臟了讓他幫忙挽一下頭發(fā)。漸漸的，他用法力挽發(fā)，變成了親手挽起……

    桌上多了各種精致的她未見過的奇珍異果，多了人界的美食……一月后，那塊玉石變成一朵水中生長的蓮花，就在當(dāng)天，她跟著去了他的蓮水宮。

    她好像天生知道怎么接近一個人，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接近更好。巧的是，小狐貍的性格和她那時很像，她不用偽裝掩飾，只用按自己的心意性格來。

    場景換到了蓮水宮中，楚厘站在門口看著她參觀幾萬年積攢的雕刻物品，她頭上的發(fā)簪在她心機(jī)挽發(fā)蹦噠幾下后掉落，烏發(fā)如云散落。他輕輕抬手發(fā)簪掉落在手中，視線卻一剎不剎的看著。

    這樣以第三視角觀看當(dāng)初竟然是這樣，和她置身其中的感覺截然不同。她能捕捉到他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蓮泱動心的時間，比她以為的要早許多。

    楚厘現(xiàn)在想起那段過往，其實很開心。在這次之前，她每個世界的任務(wù)其實都很開心，那時候好像還沒長大似的，一心都是玩，比現(xiàn)在更活潑肆無忌憚。

    只是現(xiàn)在想來，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確實是最快樂的。

    每天去破壞一下男主的計劃，搞搞龍族的小公主，再弄弄那個黑心白蓮jiejie，和天帝的小女兒叫交交朋友，和父母撒撒嬌，再來找找長了張漂亮臉的蓮泱。

    忽然眼前一閃，再睜開眼依舊在蓮水宮，只是在偏殿。

    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正在說話：“蓮泱，你不能這么放縱自己了，無情道心一破你修為就毀了。把這段記憶抹去把，我會阻攔那狐族小公主靠近你?！?/br>
    楚厘怔愣，無情道心？他修的是無情道？！

    怎么會？

    她竟然從來不知道。

    “月照，我已決心修習(xí)其它功法。你不必多言?！?/br>
    楚厘隱約有點(diǎn)擔(dān)憂，趕緊跟了出去，這一晚的事她后面全然不知。

    到了布置精美的宮殿，正在把玩玉雕的姑娘百無聊賴等著，看到他進(jìn)來沒精打采應(yīng)了一聲：“你回來了?！?/br>
    楚厘抿了下唇，這時候她正打算離開，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diǎn)不舍的。

    “嗯?！?/br>
    “阿厘……你，我心悅你，你可愿嫁我？”

    “??？啊，好啊?！?/br>
    “主人，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你要嫁完人再走嗎？”

    “開什么玩笑？我第一次結(jié)婚得慎重！反正不是有我的一部分靈魂留下嗎？他真的挺好的，就讓他們在一起吧。你鏈接通道吧，我再和他說幾句話我們就走?！?/br>
    和系統(tǒng)說話的姑娘沒注意到，楚厘現(xiàn)在站在第三視角，清晰看到他神情變了一瞬，驚訝不解，一閃而逝的冷意和決然。

    “那你以后可一定得好好照顧我呀！”

    “嗯，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煙霧飄入鼻尖，他抱住那具軟倒的身體，“你?！?/br>
    “和你說話的，那是什么東西？”

    “你要走？對付赤玄和涂薇是你的任務(wù)？”

    楚厘閉了下眼睛，默默看著他抱著她往外走。看到他唇角溢出的血滴在白裙上融開。

    門口，一身藍(lán)袍的男人皺眉看著他：“蓮泱，你怎么樣？你的修為……”

    “我去靈虛之境，月照，替我尋竺蘭草?！?/br>
    楚厘從開始就不喜歡這個月照，莫名覺得他不是好人。只是蓮泱身邊只有這一個算是朋友的人，她不好說，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怕她影響蓮泱月照才態(tài)度不好，便沒提醒過他。

    后面月照和天帝帶兵圍剿，她才知道這確實不是個好東西。蓮泱要大開殺戒，她不忍無辜之人因此被禍害，阻攔了他，最終他只斬了月照和天帝。

    跟隨到達(dá)靈虛之境，這里一如往昔，琉璃宮殿浮于半空，地面清晰映照著宮殿的影子。世界像一面通透清明的鏡子，上為實，下為虛。

    楚厘站在外面望著遙無邊際的世界，沒有跟進(jìn)去，這天的記憶即便過去了許久，現(xiàn)在回憶，她清晰能想起來。不想再看一次了。

    蓮泱很溫柔的說，“我們一起留在這里吧，我不怪你騙我?！蹦欠N溫柔在那種時刻愈發(fā)可怕，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聯(lián)系不到系統(tǒng)當(dāng)時就慌了。

    他臉色忽然陰沉又溫柔的說：“是你先說愛我的，原來你騙我。”到現(xiàn)在楚厘都能想起當(dāng)初那種頭皮發(fā)麻，呼吸緊張停止的感覺。那時算是第一次意識到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和他在一起的千年她真正開始長大，內(nèi)心真正的成長，不再自以為成熟實則幼稚，遇到很大的問題根本沒辦法冷靜解決。

    楚厘自嘲的扯扯唇角，手指勾起一縷紅發(fā)，變化確實顯著，不知是好還是不好？現(xiàn)在很好，只是想到以前的模樣……

    很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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