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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很慢長,幾乎持續(xù)了一天一夜。 · 秦鶴洲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他感覺自己是一縷沒有實形的游魂,在一個被金光繚繞的時空長廊中漫無目的地飄蕩,他飄了很久,沒有一點方向,就在他以為自己永遠走不到盡頭時, 忽然聽到有人在不停地喊他的名字,那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切,忽高忽低的,好像是從另一個緯度傳來的一般。 但那聲音讓他渙散的意識逐漸聚攏,他忽然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想從無窮無盡的時空長廊中掙脫。 然后,金光退去,封閉的空間被打破, 他醒了。 似乎因為躺了很久的緣故,渾身都很僵硬,秦鶴洲費了好大的勁才睜開了眼,入目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和雕花床帷,手指似乎也不聽自己的使喚,他想抬起手,最終只是動了動指尖。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邊傳來不斷舂搗藥材的聲音, “你命真大?!?/br> 巫章飛的語氣聽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煩。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完結(jié)這個世界。 秦哥好了,給你們一個消息,從現(xiàn)在起他要讓師尊下不了床 第56章 、第二個世界(完) 秦鶴洲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這才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里擺了稀奇古怪的藥材,苦澀的藥味縈繞在鼻尖,看上去像是巫章飛行醫(yī)的藥舍。 而此時對方一下子湊到了秦鶴洲面前,瞪著雙小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對,然后替他把了把脈。 秦鶴洲一張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他干咳了一聲,接過巫章飛遞來的水,道:“我在這躺了多久了?” 巫章飛捋了捋短須,慢悠悠地說道:“也沒過多久,你大概也就昏迷了十年吧?!?/br> “咳!咳!”秦鶴洲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十年?”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兩個月,你在這躺了兩個月,我之前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蔽渍嘛w看他反應這么大,真怕他下一秒就從床上跳起來。 說著,他將手中正在搗的藥放到一邊,給秦鶴洲遞來一個藥丸,“吃了?!?/br> 就在這時,熟悉的電子音發(fā)出“叮!”的一聲, 【宿主,恭喜您已經(jīng)獲得了足夠的積分,可以通關了,請問您是否要現(xiàn)在前往下一個世界?】 秦鶴洲這下徹底清醒了,他動了動手腳,發(fā)覺丹田中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平穩(wěn)下來了,還有一股不知名的靈力在周身運轉(zhuǎn),不難聯(lián)想到這其中的前因后果, 陸凌川將自己的全部修為給了自己。 “吃?。俊蔽渍嘛w看他拿著藥丸在那發(fā)愣,又催促道。 誰知秦鶴洲好像聽不到他這話一樣,急切地左右環(huán)顧起來,“師尊呢?” “在呢,在呢,就在隔......”巫章飛一句話還未說完,秦鶴洲就不顧一切地下了床。 他長時間未動,一時間找不回掌控四肢的感覺,差點撞在桌子上摔個趔趄,結(jié)果碰倒了巫章飛一桌的瓶瓶罐罐,發(fā)出“叮鈴哐啷”一陣巨響。 “哎,你干嘛?!”巫章飛給他氣得不清,“給我躺著別動!剛醒就不安分,早知道我就......” 他說著就要去拽秦鶴洲的胳膊, 結(jié)果沒拽動, 秦鶴洲走了兩步,試著運轉(zhuǎn)了一下靈力,一股無形的氣息順著丹田流過,頓時感覺到周身的血液暢通無阻地流通起來,然后他不顧巫章飛的阻攔,沖了出去。 巫章飛望著他的背影,一時間愣在原地,他活那么大一把年紀,第一次見到跑得比自己還快的病人,看秦鶴洲這健步如飛的樣子,出去和人說他在床上昏迷了兩個月,都沒人信。 此時已入了深夜,夜空中掛著一攏皎潔的月光,照亮了前方的夜路。 秦鶴洲一走出房門,便感覺一股蕭瑟的秋風迎面而來,想來現(xiàn)在已入了深秋,空氣中又陰冷又潮濕,只是他有內(nèi)力加持,所以四季的變化交替對他來說并無明顯差別。 他沒看見陸凌川的人影,可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蘭草香氣,似乎是和體內(nèi)流通的那股靈力有感應一般,在冥冥之中牽引著自己往某個方向走去。 他穿過樹林,撥開重重枝葉,循著那股氣息而去,聽到了潺潺的水聲,月光下,陸凌川正在井邊打水,他穿得不多,在蕭瑟的秋風中顯得有些衣衫單薄,陸凌川的袖口挽起,修長的手指拽著井中的麻繩, 這一刻,秦鶴洲望著他的側(cè)臉,忽然覺得他像是從天上來的謫仙,卻被人間的瑣事束縛,沾上了一身的煙火氣息。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師尊?!?/br> 隔著很遠,秦鶴洲開口叫他。 “噗通!”一聲。 陸凌川驀地一下分了神,松開了手,水桶帶著麻繩整個墜入了井中。 他怔怔地看向秦鶴洲,仿佛在確認是不是在做夢,下一秒,他的嘴角抿了起來,眸底有亮光閃過,眉眼彎了下去,似乎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 秦鶴洲朝他走了過去。 “醒了?怎么就這樣出來了?”陸凌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 陸凌川的手指很冰,幾乎與夜色融為了一體,指尖因為沾上了水漬,還有點濕,秦鶴洲握住他的手指,又順著手腕摸了上去,觸感一片冰涼。 沒了內(nèi)力護體,陸凌川其實很怕冷,夜風中,他的身子有些發(fā)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