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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硯轉(zhuǎn)過臉來,仍舊道:“我要見他?!?/br> 薊無酌看著他,神色稍沉,良久未語。 窗外寒風掠過樹梢,抖落葉間積雪。 薊無酌轉(zhuǎn)身往外走,冷冷道:“下不為例?!?/br> 沒過多久,老張便帶著江嶼行走進院內(nèi)。 林子硯眼底浮起笑意,卻又見江嶼行手腳仍戴著鐐銬,跟個人犯似的。 “把這個解開,”林子硯對老張道,“不要戴這個。” 老張摸出鑰匙,卻只解了手上的,腳上的怎么也不肯解開。 林子硯有些不高興,拉著江嶼行進了房內(nèi),“哐”的一聲把老張關在了門外。 “你這幾日沒事吧?”林子硯道,“我……” 江嶼行看著他,問道:“你要娶六公主?” 林子硯往門那邊看了一眼,附在他耳邊小聲道:“不是,六公主不想去和親,才出此下策的。” 江嶼行沒什么表情,只是又道:“你還與她吟詩、作畫、賞雪……” 林子硯看了看他的臉色,扯著他的袖子道:“你生氣了?” “沒有,”江嶼行硬邦邦道,“反正我不會吟詩,也不會作畫?!?/br> 林子硯笑了笑,說:“那我教你,好不好?” 他拉著江嶼行在書桌邊坐下,鋪開宣紙。 江嶼行看著他的側(cè)臉,幽幽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教我作畫?” “不是,”林子硯取下墨筆,耳根有些發(fā)熱,“我想見你,我……很想你。” 身側(cè)的江嶼行沒說話。 林子硯有些不自在,只好回過頭問他:“你想畫什……”話音未落,江嶼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傾身覆上了他的唇。 “唔……”手中的筆落在雪白的宣紙上,暈開一片墨色。 江嶼行輕咬著他的唇,一手摟上他的腰身,交纏的氣息愈發(fā)急促…… “咳咳咳……”窗外驟然響起一陣咳嗽聲,林子硯一驚,險些咬傷了江嶼行的唇舌。 江嶼行殺氣騰騰地轉(zhuǎn)過頭,見窗戶沒關,老張站在窗外,裝模作樣地又咳了幾下。 江嶼行:“嗓子癢就上別處咳去!” 老張:“不行?!?/br> 江嶼行掌風一掃,就把窗戶關了。 可“哐”的一聲,老張又推開了,看著林子硯道:“公子還請自重?!?/br> 江嶼行摟過林子硯就又親了一下,揚起下巴道:“你要如何?” 老張“鏘”的一聲拔出一把匕首:“老爺說了,若有不妥,還是要閹了?!?/br> “姓薊的有沒有良心?”江嶼行摟緊了林子硯,“想他老薊家絕后???” 老張:“是閹了你?!?/br> 林子硯緊張地拽住江嶼行的衣衫:“不是說……他是下邊的。”怎么還要閹? 老張:“寧可閹錯,不可放過。” 江嶼行,林子硯:“……” 第51章 你們在閹豬么 “閹什么呀?”這時,院外忽然傳來女子的嗓音,他們轉(zhuǎn)頭一看,就見六公主和一個抱著斗篷的小宮女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公主笑吟吟道,“你們在閹豬么?” 江嶼行:“……”你才是豬! “六公主?”老張有些驚訝,怎么公主來了也沒人通報一聲? 林子硯也愣了愣,走過去打開房門,“公主?你怎么來了?” 公主?江嶼行也走了過去,看了她一眼—這便是要嫁林子硯的那個六公主? 公主也看了看江嶼行,見他臉色不善,還一手摟上林子硯的腰,也沒說什么,只是笑道:“我今日去凌霜園賞梅,聽聞薊大人府上的梅花也開得很好,便順道來看看?!?/br> 老張拱手道:“公主稍等,老奴這就去稟告老爺?!?/br> “不必了,我方才見過薊大人了?!惫鞯溃拔蚁騺聿粣蹮狒[,是悄悄來的,沒壞了府里的規(guī)矩吧?” 老張連忙道:“公主言重了。” “薊大人是不是病了?”公主又道,“我方才好像見他在喝藥?” 喝藥?林子硯驟然一陣暈眩,腦海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 模模糊糊之中,似見瓷碗摔落,湯藥灑了一地…… “怎么了?”江嶼行見他臉色有些不對,抬手摸了摸他頰邊,“不舒服?” 林子硯搖搖頭,“沒事。” 他緩了緩,聽見老張道:“老爺只是染了風寒,沒什么大礙,勞公主掛念了?!?/br> 公主卻吃驚道:“染風寒也會吐血的么?我方才怎么見薊大人吐血了?” 林子硯,江嶼行:“……” 老張:“……” 其實他知道,這些年來,薊無酌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即便喝了不少湯藥,也不見起色,不知還能再撐多久。只是薊無酌似乎不愿叫人知曉,人前仍舊一副無災無病的模樣。 “老爺……”老張頓了頓,回道,“許是近來有些勞累,沒睡好。” “也是,”公主嘆氣道,“薊大人事務繁忙,勞心勞力,該有人為他分憂才是。我聽聞以前宿北樓是有兩位樓主的,怎么現(xiàn)在只有薊大人呢?” 老張臉色一變,含糊道:“二樓主出了意外,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br> 意外?江嶼行卻想起前兩日,寧末被趙奉堵在墻角里,被逼無奈之下,說起林子硯的親生父親,叫薊若白,本是宿北樓的二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