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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子同袍在線閱讀 - 第37頁

第37頁

    薊無酌一把將劍塞入林子硯手中,“薊若白背叛薊家,背叛宿北,死不足惜!今后,只要你聽話,我可以既往不咎?!?/br>
    “這薊家的一切,宿北的樓主之位,都是你的!”

    林子硯皺著一張秀氣的臉,見他這癲狂的模樣,也沒敢惹他,只好道:“你先放手,好疼……”

    薊無酌深深地呼吸著,漸漸緩過神來,才如夢(mèng)方醒般放開了林子硯,跌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

    林子硯揉著肩膀,沒敢說話,只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捋著方才薊無酌說的話。

    可這人說了這么多,似乎未曾有一句提到他娘。

    那他娘……又在哪兒?

    他也不知薊無酌是有意還是無意,怕問了,他又像方才那般發(fā)瘋。

    薊無酌緩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見林子硯還在揉著肩膀,“哼”了一聲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明日起,跟老張去cao練場(chǎng)?!?/br>
    林子硯:“老、老張?”

    這時(shí),廳外走進(jìn)來一個(gè)中年人,正是之前的那馬車夫。

    他向林子硯行了個(gè)禮,面無表情道:“見過公子?!?/br>
    薊無酌站起來,對(duì)林子硯道:“今日便算了,明日早些起來,跟他去cao練場(chǎng)。”這一身的書生氣,怎么當(dāng)一樓之主?!

    他說著便要往外走,又忽然聽見林子硯小聲道:“我想……吃燒餅?!?/br>
    又是燒餅!薊無酌憋著火氣想,當(dāng)初離開大延時(shí),林子硯就是揣著兩個(gè)燒餅,一路上什么也不吃,就顧著啃燒餅。后來燒餅吃完了,又餓得不行了,才肯吃飯。

    “老張,”薊無酌不耐煩道,“去給他買?!?/br>
    老張:“是?!?/br>
    街上熙熙攘攘,叫賣不斷。江嶼行戴著斗笠,越過人群,坐在了一家面攤前。

    桌旁,趙奉“呼嚕呼嚕”吃著面,見江嶼行坐下,問道:“怎么樣?”

    江嶼行搖搖頭,“還是沒消息?!?/br>
    他們到北祁京都已好幾日了,卻仍舊尋不到林子硯的半點(diǎn)蹤跡。

    “別著急,”趙奉勸道,“這才幾天,再找找,會(huì)有消息的?!?/br>
    他轉(zhuǎn)頭對(duì)面攤老板道:“再來碗面?!?/br>
    江嶼行沒胃口。他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昨夜不知為何,還夢(mèng)見林子硯罵他yin賊,拿著匕首要扎他,嚇得他險(xiǎn)些從床上摔下來。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燒餅,熱乎的燒餅咯……”

    江嶼行聽見叫賣聲,抬頭看去,卻驟然瞳孔一縮。

    只見,那日趕著車等在三里亭外的馬夫,走近一個(gè)燒餅攤……

    這天夜里,林子硯披著衣衫坐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月亮發(fā)呆。

    他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睡都睡不踏實(shí)。

    我到底……忘了什么?

    房?jī)?nèi)的燭火忽然晃了一下,林子硯還未回頭,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唔……”

    “噓,”身后,那人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是我……”

    不知為何,林子硯眼眶驟然就濕了。

    溫?zé)岬臏I順著頰邊淌入江嶼行掌心,他一下子慌了,忙放開人,抬起袖子給他擦眼淚,“怎么哭了?”

    然后,他就見林子硯唇齒動(dòng)了動(dòng),開口道:“采、采花賊?”

    江嶼行:“……”

    第34章 怎么又翻舊賬

    江嶼行一愣,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身后,“什么采花賊?”

    林子硯眼底還蓄著淚,呆呆地抬起手,指了指他。

    江嶼行嘴角抽了抽,一把掐住他的臉道:“都什么時(shí)候了,還胡鬧?”

    他只當(dāng)林子硯是同他開玩笑的,也沒在意,捏了捏他越發(fā)瘦削的臉頰,皺眉道:“怎么又瘦了?那老東西欺負(fù)你?”

    林子硯愣愣地看著他,心想,我是不是……該喊抓賊?

    可他張了張口,卻什么也喊不出來。

    他似乎好委屈,委屈得一見著這人,就好想抱著他哭一場(chǎng)。

    “怎么了?”江嶼行見他眼眶又紅了,忙道,“沒事,別怕……”

    林子硯卻忽然一把推開他,磕巴道:“你、你是不是……扒過……我衣衫?”

    江嶼行額角一跳,好端端,怎么又翻舊賬?

    “是我不對(duì),”他無奈道,“出去再說,大不了我也給你扒……”

    林子硯卻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一紅,氣道:“yin賊!”

    江嶼行:“……”

    “胡說什么?”江嶼行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人喊“yin賊”,喊得他一口氣梗在心口,“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又是采花賊,又是yin賊的?我招你惹你了?

    林子硯默默后退了幾步。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說?!彼f著就要去拉林子硯,不料那人一躲,貼著窗口道:“不許過來!否則,我……我就喊人了!”

    江嶼行人都傻了,三個(gè)多月不見,這人腦袋摔壞了?

    不對(duì)勁,他又一想,林子硯今晚怎么奇奇怪怪的?說胡話就算了,怎么現(xiàn)在還跟見了仇人似的?

    “出什么事了?”江嶼行眉頭緊鎖,“為什么不走?那老東西要挾你?”

    我為何要跟你走?林子硯抓著窗沿,見江嶼行這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禁想,難不成,他扒我衣衫,是我……自、自愿的?

    他這一想,臉更燙了,燒得熱騰騰的。

    江嶼行見他沒說話,以為他真是受薊無酌要挾,跑都不敢跑,頓時(shí)心都軟了,溫聲道:“別怕,我?guī)慊厝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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